“亓官旭,现在是你求我。”林森淼挑着眉寸步不让,他从来就没怕过亓官旭,即使是现在修为散尽还带着伤也是一样。
气氛一度冷凝,李文佑哆哆嗦嗦的看着车外,盘算着自己要不要再出去呆一会儿。
然而最终还是想要在暖和车内呆着的欲望占了上风,李文佑转过头,结结巴巴的说道:“老、老大,那个啥……人家还是个高中生,家里有门禁的。”
此话一出,原本僵持着的两人脸色都变得奇怪起来。
林森淼抿了抿唇,琥珀色的猫眼中闪过一丝明晃晃的气恼。
亓官旭则是微睁了睁双眸,似乎有点惊讶又有点想笑,但手上却是慢慢松了力道。
现在的林森淼难道还要按时回家,回晚了还要被自己妈妈骂?
噗~
这个男人不由脑补出了林森淼站在墙角可怜巴巴挨训的样子,在心里偷笑了一下。
谁料,本都跨出车子的林森淼这会儿又敏锐的转过头来,那双背着灯光也晕着光亮琥珀色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不许笑!”
亓官旭好整以暇的对他挑了挑眉,嘴角没有丝毫的弧度。
前面听着的李文佑也心里奇怪,他从后视镜里看了看亓官旭的表情,硬是没发现林森淼从哪儿看出来他家老大在笑。
林森淼冷哼一声,臭着脸把车门“砰”的一声关上,力道之大好像要砸歪某人高挺的鼻梁。
他们老大怎么可能会笑,自从他跟着亓官旭以来,就没见过这人笑过!
李文佑刚腹诽着,就听到后座传来了一声极为清浅的笑声,似乎还带着一种大男孩式的调皮。
李文佑浑身上下齐齐抖了一下,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抬头往后视镜里看去,然而他只看到亓官旭像往常一样顶着张冰块脸,正侧着头往后看。
亓官旭目光带着些许探究,一瞬不瞬的盯着林森淼在路灯下的背影。
明明受了那么重的伤,明明连寿元也只剩下短短的一年,但亓官旭却觉得他从没见过林森淼这样朝气蓬勃的样子,一举一动都鲜活的让人移不开眼。
李文佑看他这个样子,忍不住又多了句嘴:“您应该提议送他回家的。”
亓官旭转过头,目光茫然的回望他:“我为什么要送他回家?他自己不会回吗?”
“……”李文佑深沉的叹了口气。
林森淼安全的回到了家,而临城白家则因为今天的家长会,家中陷入一场异常诡异的气氛。
一家三口团团而坐,白逸风靠在沙发上双眼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仔细看去会发现他昂贵衬衫的衣角都被他揉成了破布。
林潜渊也低着头,把脸埋在掌心里。
连平日里一不顺心就发脾气摔东西的白琳琳都安静了下来,只是嘴里时不时的念叨几句:“早该把他们弄死的,现在全都完了。”
他们费尽心思瞒了十八年的事,终于被当着所有人的面揭露开来,现在临城有头有脸的那几家估计饭桌上的话题都是白家的腌臜事。
在外面摆谱摆了十八年的白琳琳,也成了受人耻笑的对象。而在外一向在意自己风评的林潜渊,也遇到了入赘白家以来的第一次滑铁卢。
白琳琳越骂越大声,林潜渊拼命强打起精神,也没能像以前那样装出温柔的模样来安慰。
他反倒在心里升起一股埋怨,这会儿他也很需要安慰,凭什么非得他来安慰白琳琳?
“你不是说当时你都打点好了,没人能查出来你和那个贱人的离婚档案吗?”白琳琳又开始指责林潜渊。
林潜渊摊着手也急了起来:“我也不知道啊!现在我打电话问那些人,他们都说这不是他们经手的事,我、我有什么办法!”
“我不信!肯定是你当初没交代好!我们白家家大业大,还能让那个小杂种给欺负了?”白琳琳朝着林潜渊吼了一嗓子,接着就站起来在客厅里快速的走动着。
白琳琳捏着手机,自言自语:“对,我是白家的大小姐,那个女人算是什么东西?我想整她还不容易?明天我就让她哭着到我跟前道歉!”
说着她便开始打电话,一个一个来来回回的打,到最后白琳琳总算打听到了章宓芳做工的工厂。
“喂?丁厂长吗?我是白琳琳。你们厂里是不是有个姓章的女工?把她开除了。”白琳琳理直气壮的说道。在她看来,这整个临城都是他们白家的天下。一个小工厂的厂长,哪儿敢不听她的话?
然而这次却没有如白琳琳所愿,电话那边的丁厂长打起了太极:“哟,瞧您说的,我们工厂里那么多这个姓氏的女工,难不成我还能都开除了?”
“她叫章宓芳,你给我把她找出来!”连白琳琳自己都没想到,时隔多年,她依旧清晰的记得章宓芳的名字。
实在是当年的章宓芳给白琳琳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不管是容貌还是通身气度,都让当时小家庭出身的白琳琳望而莫及。
“这可不行。”丁厂长那边一口回绝了白琳琳的要求,“您说的这位女工,做工认真又仔细,我前几天才刚给人家升了职,哪能开除人家?”
“你!”白琳琳气得咬牙,差点像对待家里人那样骂起来,“你这是不给我这个脸了是吗?难道你想得罪我们白家?”
“哎呦,瞧您说的,我哪儿敢啊!”丁厂长立马打了个哈哈,然后没等白琳琳说话,他话锋一转,“但是,不是我说啊,人家后面的人可比你们白家强多了,您说我一个做生意的要听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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