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教习看着上午旷课下午还迟到的齐澄,嘴角抽抽,最终选择睁只眼闭着眼,让齐澄坐到位置上。
教舍里竟然出奇的安静,齐澄环顾了圈教舍,发现每个小豆丁桌案上都放着一个鸟笼,鸟笼里关着的自然是品种不一的鹦鹉。
没有鹦鹉的齐澄小朋友觉得自己与这些小豆丁格格不入。
“上午我已经教了饲养鹦鹉的方法,那么下午便换一个话题讲,”常教习缓缓道,“接下来要说的也是《山海经》里的一种动物,九尾狐。”
齐澄听教习这般说,心又提了起来。
他赌十包薯片,常教习一定带了只狐狸来教舍!
小豆丁们眼睛刷的亮了,乖乖的看着常教习,常教习见此甚是满意,饱含笑意道:“青丘之山,有兽焉,其状如狐而九尾,其音如婴儿,能食人;食者不蛊。”
云逸随即道:“先生!我们听不懂,先生说些我们能听懂的吧。”
别的小豆丁纷纷附和,说完全听不懂,齐澄其实听懂了,但也煞有其事的说自己也听不懂。
常教习摆摆手示意豆丁们安静下来,才道:“青丘山,山中有一种野兽,形状像狐狸却长着九条
尾巴……………”
常教习说完,便在一群豆丁期待的目光中蹲下身,又拿出一嗝黑布罩着的方形物,教舍里的喧闹声在常教习掀开黑布时攀升到顶点。
齐澄好奇的看过去,见方形笼子里有一只通体雪白的尖嘴狐,脸部稍长,耳为小巧的三角,狐狸甚是乖巧,安静的趴在笼子里玩着自己的蓬松柔软的尾巴。
狐狸毛茸茸的虽然可爱,但齐澄却没有太大兴趣,因为狐狸不能说话,齐澄不能把狐狸编入自己的鹦鹉军团,所以直到下学,齐澄都是兴致缺缺的趴在桌上虚度时光。
齐瑞是先去接即白月再去接齐澄的,齐澄一见到齐瑞便懒得动弹,哼哼唧唧的让齐瑞抱着,齐瑞无奈,只得抱起撒娇的齐澄,出了竹林教舍。齐澄趴在齐瑞肩上,眼神飘忽,时不时扫到紧随其后的即白月,在即白月看向他之前便移开视线,乌黑的眼珠子溜溜的转着,偏不敢去看即白月。
然后等即白月不看他的时候又贱兮兮的盯着即白月看,又在即白月回视之前移开视线;如此重复几次,直到齐澄再望过去时,却直直望进了即白月的漆黑的眸子里。
齐澄顿时一愣,起初的惊愕后便又开始犯怂,刷的回过头,不敢去看身后跟着的即白月。
即白月眸子微微颤了颤,脚步不停,走到学院后上了马车。
齐瑞将齐澄抱入车厢后便转身出去了,他今日骑马来的,自然不会坐在马车里,而且马车里还有
个不大不小的哥儿,他也要注意回避。至于澄儿,他才五岁,毛都没长齐还回避个劳什子。
马车缓缓行驶,齐澄紧张的坐在榻上,坐姿无比标准,双脚并拢,双手交叉与膝,腰背挺直,脑袋水平,眼睛正视前方。
马车驶入繁华的街区,外面纷杂的叫卖声更显马车里的静谧。
齐澄不知道自己为何这般害怕发怒的云哥儿和即白月,想要疯狂试探反倒被吓成怂蛋。
难道自己是个抖M,吃软不吃硬???
齐澄哭惹,如果真是这样,那一定是上世被齐一铭这个混蛋给欺压怕了,下意识的趋利避害。在潜意识里云哥儿和即白月都属于“易燃易爆”的危险品,所以自己……
“齐澄。”即白月突然开口,声音清丽。
齐澄一僵,下意识的“到”了一声。
即白月倒也没好奇齐澄为何说出一声“到”;斜睨了眼全身上下无一不透着紧张的豆丁,有些不耐道:“你怕我?”
齐澄当然说不怕,笑话,二十老几岁的男人竟然怕一个小哥儿?!
咳咳,虽然只是事实,但是齐澄是绝对不会让第二个人知道的。
即白月看着齐澄又往后缩了些,肯定道:“你怕我。”
齐澄:“……………”
我表现的就这么明显吗?
即白月见齐澄低着头默不作声,又问:“为何怕我?”
齐澄:因为你凶残啊!
齐澄小声嗫嚅:“没,没怕你,”
即白月想起与齐澄仅有的几次接触,除了爹爹离京策划的拐卖外,他好像都对齐澄动手了,尤其是那日.......可,可谁让这小子将他的衣裳扯掉了!即白月睫毛垂下,敛住眸中的波澜,解释
道:“那日是你先扯掉我衣裳的,我一时气不过才……可最后我也没动手啊,你怎的这般怕?”
齐澄老脸一红,他又不是故意的,心想:这有鬼!这肯定有鬼!他竟然被一个眼神给威慑了这么久,后作用还这么大!
即白月见他不语,又道:“你不用怕我,我不会对你动手的。”
齐澄闻言,试探性的偷瞄了眼即白月,见即白月静静的看着自己,那双漆黑的眸中并无之前那般骇人的气势,平静的像一汪泉水,睫毛轻颤时才会泛起细细的涟漪。
齐澄瞧了又瞧,即白月平静的坐在那里,整个人仿佛变得更柔和了,齐澄实在没找到让他害怕的地方,这才放松了身体,半倚在榻上,奶声奶气的强调:“我不怕你,但你也别揍我啊。”
主要是怕挨揍,当然,也怕一切可怕的东西。
即白月轻声“嗯”了声,齐澄得到了保证,精神也随之放松,放松的结果便是睡的昏天黑地,睡饱醒来,悲伤的发现自己错过了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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