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女无忧_今夕何如【完结+番外】(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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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他将自己未曾深思之举说得如此正义凛然,文玹只觉得不好意思,一时脸都红透了。

  卢筱眼中带着赞许的笑意望向文玹,心中满是自豪与欢喜,这孩子,果然是好样的。不仅昨日问她路上经历时,她没提这段经历,即使方才在车里,她亦只提了孟裴救她之举,并未提及自己去救孩童之举,可见她并不以这段经历沾沾自喜,并时时将之挂在嘴边。这才是她最看重的地方,亦是成周最看重的品质。

  孟裴说完这一番话,长长舒了口气,在废墟中救她出来只是当时觉得本该如此,根本未曾多想得失,却被她视为施恩施惠之举。也因此遥遥看见她击倒那名偷儿时,他并未上前去见礼,只想默默避开。

  没想到她认出他的车,还朗声叫住了他。

  昨夜他在窗下伫立时已经想得清楚,不管她如何看待他的作为,他自清风明月,物是人非自在心间。却没想到,今日就有机会将自己心里话说了出来,让他如释重负。

  这一刻,他只觉心中轻松无比,再见文玹脸颊通红的窘迫样子,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

  文玹听见他笑声,更觉脸颊发烫,自己知道这会儿怕是脸红的不成样子了。

  她深吸了口气,抬眸落落大方地望着孟裴,语气真挚地道:“孟公子过谦了,你说你绝无如此勇气,可你钻入废墟下救我时,正是明知山石马上要塌下来之时,你仍然先送我和阿宝出来,自己留到最后才出来。这份勇气绝非鲁莽闯入废墟之下的文玹所能具备的。文玹敬佩孟公子此举,亦敬重你为人。”

  把这些话说完,她心绪倒也平静下来,脸上红晕也跟着消下去不少。

  两人把话都说透了,皆是心头舒畅通达,彼此相视一笑,嫌隙全消。

  卢筱微笑着端起杯子:“你们两个临危不惧,见义勇为,都是极好的孩子。孟公子,玹儿,我以茶代酒,敬你们一杯!”

  孟裴与文玹急忙跟着她举起茶杯,笑着一饮而尽。

  此时正逢茶饭量酒博士进来上菜,他们便先落座了。

  一道道精致菜肴摆上来,茶饭量酒博士跟着唱菜名:“花炊鹌子——荔枝白腰子——素馅妳房签——三脆羹——第一轮上齐了,三位慢用。”

  茶饭量酒博士唱完菜名,退出阁子里间,正要把门掩上,忽然听外间有人朗声叫:“二郎!”

  孟裴眉梢挑了挑,脸上神情变得十分古怪,起身朝卢筱道:“文夫人,抱歉……”

  他话还未说完,外间就进来一名穿精白道袍的俊俏少年,与孟裴差不多年纪,生的目如朗星,唇红齿白,笑嘻嘻道:“好个孟二郎,可让我们好等啊!”

  他身后跟着进来一名少年,穿着淡青直裰,碧玉簪束发,瞧着比先进来的少年略年长些,眉目舒朗俊雅,面若冠玉,气质沉静,不赞成地轻轻摇头:“你便是在外间等一会儿都不成么?”

  作者有话要说:  来自小伙伴“lalalala”评论:哈哈丞相看不上世子,夫人却很欣赏,未来岳父岳母即视感!

  文成周:哼,不过是颜好罢了。

  卢筱:颜好不重要吗?当初你我相看,若你或我之中有一个是丑八怪,又怎会才见一次面就插钗定下亲来的?

  文成周:细节之中见人品,筱娘,我并不仅仅是因为你的美貌而喜欢上你的。

  卢筱:成周……

  (纠正一点孟裴不是世子,他大哥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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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然:公子你难道忘了在北山子茶坊还与人有约之事么?

  孟裴:我当然没忘了。

  成然:那不就是重内什么轻内什么吗?

  孟裴:成然,把话说清楚。

  成然:那不就是重色轻友吗?

  孟裴(沉吟):原来我是这样的人吗……

  孟裴(转头看着文玹):美色么?

  文玹(怒):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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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章

  穿淡青直裰的少年入内, 乍然瞧见内间坐着的是两位女客,不由一愣,急忙拉着精白道袍的少年, 朝卢筱与文玹深深一鞠作揖, 歉然道:“冒昧打扰, 实在抱歉。”

  先前进来穿精白道袍的少年姓单,名向彦, 穿淡青直裰的少年则姓谢, 名怀轩。他们二人与孟裴约在北山子茶坊相聚,久等他不来, 等到的却是他侍从过来致歉, 说是公子突然有要事不能前来。

  谢怀轩听过也就罢了, 单向彦却是不依不饶,定要那侍从说清孟二郎到底是有何要事,让他失约不来。那侍从被单向彦拉着不放走不掉,又知道单谢二人都是自家公子好友,无奈只得说公子在高阳正店会客。

  单向彦一听,便拉着谢怀轩赶过来,说要见见孟二郎到底会什么了不起的贵客, 竟要撇下有约在先的他们不管不顾。

  谢怀轩拿他无法, 亦是好奇, 就一起过来了。他二人都是世家子弟,高阳正店里的大伯都识得他们,听说是来找孟二公子的, 便引路上来。

  到了楼上,找到门外守着孟裴侍卫的阁子,单向彦叫了声“二郎”便直闯了进去,谢怀轩想拉都拉不及,只得跟了进去,待见到内间的卢筱与文玹,他不禁在心底暗暗摇头,这回真是被这莽撞鬼害苦了,便赶紧向她们行礼致歉。

  单向彦亦没想到孟裴会客会的是女客,后知后觉地发现,这般闯入进来确实显得唐突之极,跟着谢怀轩一同深深行礼:“抱歉抱歉。是我硬要闯进来,怀轩想拉我没拉住,这事怪不得他。”

  卢筱与文玹见他们鞠躬行礼,便站起身来还礼。

  卢筱初见两名少年贸然闯入,惊讶之余亦有不满,但她是做母亲的人,自己亦养育了一个男孩,也知少年人偶有莽撞之举也是在所难免,见他们诚意致歉,也就不再介怀。

  文玹则只是吃了一惊而已,待见这两名少年虽莽撞倒也知礼,反而觉得这只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插曲罢了。瞧着那穿精白道袍的少年性子活泼有趣,真想不到孟裴看起来一本正经的,竟也会有这般损友。

  到此地步,孟裴也只能无奈地叹口气,向卢筱与文玹介绍他们两个。接着又向他们两个介绍文玹母女:“这位是年前新上任的文相之夫人,以及文相长女。”

  卢筱自幼在东京长大,又是卢氏一支的嫡女,对于京城里的名门世家自小便是耳熟能详、熟稔之至,直到嫁给文成周生下长女文玹之后,文成周去淮县赴任,她才跟着离京。

  虽然离京十余载,东京城里诸世家却几乎毫无变化,只是这些新生一辈她并不熟悉而已。但谢家与单家都是几代世袭的爵位,族中在朝为官者甚众。孟裴一说,她便了然这两个少年的身份。

  谢怀轩祖父便是镇国公谢蕴,父亲则是翰林学士院大学士谢治贤。卢筱有位堂姊便是嫁给了谢治贤的三弟谢治德。

  单向彦则是温国公的嫡长孙,单家一门有文有武,卢筱记得温国公长子叫单平钧,似乎已经当上了参政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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