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玹又对她道:“从上面还能拉开呢。”
文珏试了试,不由咯咯笑了起来:“真好玩,这盒子怎么能做成这样呢?”
文玹见她喜欢这多宝盒,便道:“这是玲珑多宝盒,给你一个吧。”台子送回来后她发现多宝盒并非固定在桌面上,只是摆在桌面上搭配而售的。
文珏急忙缩回手,摇头道:“不,这是娘买给大姊的。”
文玹笑道:“我有两个,又用不了,这个给你,我们一人一个。”
文珏望了眼桌上的多宝盒,却还是摇头:“这是一对,缺了一个就不好看了。”
文玹将多宝盒拿起来,递给她的女使丽娘:“我是说真的。若是你嫌一只不成对,两只都给你。”
文珏脸红了红:“大姊说笑了,我喜欢都来不及,哪里会嫌一只不成对啊。大姊不介意的话我就收下了。”
丽娘听文珏答应下来,这才接过多宝盒称谢。
文瑜对多宝盒兴趣不大,随便拉了几下便回头朝着文玹道:“大姊,你还没说你是怎么移开大石头的呢。”
“这个呀……你们瞧过用杆秤称东西吗?”文玹想着怎么解释的时候,不知不觉也用起了杆秤来打比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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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成周回到家中之后,卢筱便来招呼她们去前面吃饭,见她们姊弟三个在一个屋里说话,显得颇为亲近,心中十分欣慰,微笑道:“你们爹爹回来了,都去用饭吧。”
文瑜欢呼一声,抢先跑出了文玹的屋子。
文珏却不急着去前面,叫丽娘拿好多宝盒,先放回自己屋里去。
卢筱立在门外,见丽娘捧着多宝盒出来,微微诧异地望了喜笑颜开的文珏一眼,却没说什么。
文玹将桌上物事收拾好,出屋带上门,见娘亲还在等着自己,便迎上去,叫了声:“娘。”
卢筱摸摸她的头,微笑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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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后,念夏与咏夏过来收桌子,文老夫人催促文瑜赶紧做功课去,文珏则一心想着回屋,再好好看看玩玩那只多宝盒,却听卢筱道:“先等等,我有话要说。”
见卢筱这么郑重其事地说有事要说,本来往后面走的人都停下了脚步。饭桌还没收拾好,文家人便去正堂坐下说话。
卢筱见众人都坐好了,文老夫人亦坐定了,才道:“今晚我能好好地坐在这儿说话,全亏了玹儿,是她救了我一回。”
文成周闻言讶然地看了文玹一眼,接着转向卢筱,等她继续说明。
文老夫人却惊讶地问道:“什么?筱娘,这到底怎么回事?”
文珏文瑜亦惊奇地看着卢筱,又看看文玹。文瑜催促道:“娘,你快说呀!怎么回事?”
卢筱将她们遇见偷儿,她叫破偷儿偷盗,偷儿恼怒回来报复,文玹及时拉她避让,又把偷儿击倒,众人帮忙擒住歹人之事说了,最后笑着朝文玹道:“今日这事情发生之后,娘还没好好向你道过谢,这就补上。玹儿,多谢你了。”
文玹没想到卢筱郑重其事地把文家人聚到正堂,却是说她这件事,见文家众人都望着她,不觉郝然:“娘,你是我娘亲啊,遇到歹人我自然要护你安全,你这么郑重地谢我做什么啊?”
卢筱笑着摇摇头:“你可不是光救了我。”接着她又将石家村里,文玹冒着生命危险救出阿宝之事说来。
文瑜叫道:“我知道,我知道,阿姊说她是用杆秤的道理把巨石移开的。”
文珏笑话他道:“什么杆秤的道理,阿姊说这叫杠杆之理,虽然杆秤称东西也是这理,也不能就叫它杆秤的道理吧?”
文瑜不服气道:“我又没说这就是杆秤的道理,我话还没说完呢!我才刚想说杠杆之理的,你就抢我的话。”
文家众人都被这姊弟俩逗笑了。文老夫人笑吟吟地望着他们,又看了文玹一眼,目光倒是比之前要软和不少。
文成周微笑着,朝文玹赞许地点点头,又对文珏文瑜姊弟俩道:“你们不光要学阿姊救人的方法,那是细微末节,更重要的是学她的品行为人。人活一世,长短不过几十年,有人庸庸碌碌;有人蝇营狗苟;有些人因有所作为而闻名于世;然而有些人虽默默无名,却时时刻刻都记着要做正确之事,做个无愧于自己内心之人。这最后一种人,反倒是最不容易,最难坚持的,却也是最让我从心里敬重的。”
文珏文瑜听父亲这般说,赶紧收敛起嬉笑的表情,认真地点头:“爹,我们记住啦。”再望向文玹的眼神,就完全不同了。
说笑了一阵,文家人各自回屋。文成周叫住文玹:“玹儿,你跟我来。”
作者有话要说: 文玹:我今日才知道,原来娘亲才是家里最厉害的大BOSS。有这样的亲娘罩着,我根本不用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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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文玹跟着文成周到了书房。
他让她在书桌前坐下, 挑《论语》、《孟子》与《春秋》中的段落问她,又让她默写孟子滕文公章句上其中一节。
文玹原身跟着秀才读过几年书,秀才本身虽才学水平有限, 但原身记性相当不错, 即使这半年里流离失所, 不断逃亡,那些反复背熟的经义倒也不曾全忘记。文成周提了首句, 她略作回忆后便能接着背诵出来, 只是偶有错漏记错。
文成周也知她这半年多里颠沛流离,根本没有机会摸书, 这大段大段的原文, 一路背下来能大致没有错漏, 已属极为不易。便是文珏文瑜日日去学堂读书,有先生盯着背书的,要背或默下这么大段的文章,也难保不会有错漏。
然后他又从她所背的段落中挑了两段让她解释经义,经义与背诵原文不同,靠的是理解融通,轻易忘记不掉, 文玹除了原身的记忆, 亦结合自己的观点加以解释议论。
文成周不动声色地听着, 只是脸上笑容逐渐加深。
接着考她算术,先问乘除法。那对文玹来讲,简直就是小儿科么。文成周见她算术娴熟, 便问:“若是勾三股四,弦为几何?”
文玹答得极快:“弦该为五。”
文成周又接着问道:“今有雉兔同笼,上有三十八头,下有百余十二足,问雉兔各几何?”
文玹心道这不是鸡兔同笼么,若是用现代数学设方程便可解出,只是她此时不能用此方法,略作思忖后便道:“设想一笼尽皆为雉,一雉有二足,三十八头便应该有七十六足,但实有百余十二足,多出来的这三十六足,便都是兔子的,一兔比一雉多两足,多了三十六足,亦即是说兔有十八只,从最初设想的三十八雉中扣除十八只,因此雉实为二十只,而兔实为十八只。”
文成周考她经义后,已知她记性极好,为免她是死记硬背算经中的内容,特意把这一问改了数字再问她,却见她连算法都给出来了,自然不是靠着死记,而是真的贯汇融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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