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季泽眼里的宠溺快要化作实质:“嗯。时间不早了,早点睡觉。”
“好,你也早点睡。”
邵季泽手停留在他的后脑勺上,突然低下头,在他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
方宜臻一愣,邵季泽也是怔了怔,很快就掩饰了过去:“晚安。”
看着邵季泽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方宜臻摸了摸额头,心想,这大概就是个普通的晚安吻吧,邵季泽常年待在国外,有这个习惯也很正常。
他能看出邵季泽的确挺在意自己的,但是有没有到爱qíng那步还不好说,毕竟他先前还说不阻止他jiāo女友呢,按照主导者的xing子,方宜臻光是看一眼女生,他就能吃味地四处跳脚,怎么可能会这么大度。
而且连熟识度也只是到了熟悉而已。
方宜臻暗忖着,他曾经一个笔直笔直的直男被掰弯已经很可悲了,再去倒追男人,还是个刚做了他监护人的男人……邵季泽会不会觉得他居心不良贪图美色啊?嘶——想都不敢想。
还是顺其自然吧。反正住在一个屋檐下,刷好感的机会有的是。
他哼着小歌进浴室洗了个澡,擦头发时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目光瞥过书包才恍然大悟,他忘记跟邵季泽说他有只猫了!
方宜臻连忙把墨水召唤了出来。墨水似乎jīng神不太好,趴在chuáng上一动不动,一双深蓝色的猫瞳没什么生气。方宜臻把它抱了起来,不停地摸着它耳朵和小肚子,以前他每次摸,墨水都会特别享受地眯起眼,然而今天好像没什么效用。
方宜臻不由担忧道:“墨水,你今天怎么一直jīng神都不太好?想要发qíng了吗?我要不要帮你去小区里物色一只家世清白的母猫?”
墨水:“……”
它幽幽的盯着方宜臻看了一会儿,那目光不知为何,让方宜臻突然有点发憷。
硬要形容的话……有点像公猫看到母猫时要扑上去前的样子?=口=
幸好墨水很快就闭上了眼,方宜臻才松了口气,肯定是错觉,公猫怎么可能成jīng了就分不清母猫跟人类的区别了。
“对了,这里就是新家了,我带你过去跟这房子的主人说说,以后你就不用躲在玩偶里了。”
墨水慢吞吞地说:“我不想看到他。”
“为什么,他人很好的。”
墨水沉默片刻,声音僵硬冷沉:“我不想看到他。你不用管我,反正你从来都不喜欢我。”
说完,它的身体慢慢缩水,自动回到了玩偶的形态。
方宜臻:“……”这是……傲娇生气了?
他抓了抓头发,苦思不得解,最后只好叹口气,自己去跟邵季泽说。
走到一楼邵季泽的房间门口,他抬手敲了敲门,才发现门没关。等了一会儿,里面没动静,方宜臻推开门,想走进去看看邵季泽在不在里面,就在他迈进房间的一瞬间,他好像隐约听到有人在低喃着什么。
低低哑哑的,一声接着一声。
方宜臻下意识地想走近听清,刚走到浴室门口,浴室的房门突然打开了,邵季泽只在胯部围了一块短短的毛巾,就这样走了出来。
邵季泽是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ròu,平时挺拔修长,脱了衣服则露出一副不失jīng壮的身材。宽肩细腰,窄臀长腿,再加上那副犹如天神般的完美面孔,这毫不加以掩饰的视觉盛宴突然就呈现在了眼前,方宜臻心跳突地漏了一拍,下意识地往外退了一步:“那个……三叔,不好意思,我敲门了……”
心脏的鼓噪声太响,方宜臻等不到邵季泽的回答,马上落荒而逃了。
直到回到房间,心跳声才慢慢平复下来,他靠着门板,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刚刚那摄魂的一幕。
同样都是男人……凭什么邵季泽的身材就这么好……简直羡慕嫉妒恨!
逐渐冷静后,他恍惚想起自己与邵季泽目光相撞的那一瞬间,邵季泽脸上的神色似乎有些古怪……好像……混合了qíngyù沉醉和震惊惊惶?
那种qíngyù的神qíng并不难看出,同是男人,方宜臻很理解单身男人洗澡时顺手撸一发的现象,但是为什么邵季泽会露出惊惶的表qíng?……因为被他撞见了?
这也没必要这么紧张吧……
正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还有一丝喑哑的嗓音:“小谨。”
第34章 三九
“小谨。”
那低沉的声线中带着一丝沙哑,撩人得很,方宜臻刚平复下来的心脏又砰砰乱跳起来了,他深吸了口气,打开门,有些尴尬地看向已经穿好了睡衣的邵季泽:“三叔,我真的是凑巧路过的……不好意思啊。”
“没事。”他顿了顿,身形隐隐有些僵硬,连语气也略微紧绷:“你……有听到什么吗?”
方宜臻迷茫地看着他,然后摇了摇头。
他还没听清楚,邵季泽就出来了。视觉突然受到那么qiáng烈的冲击,他一下子就忘了这茬了。
邵季泽几不可见地松了口气,僵硬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
方宜臻看他那么紧张,觉得他可能是担心会带坏他,忍不住想着邵季泽也太小题大做了点,diy这种事qíng哪个青chūn期的男生没做过?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他不假思索道:“其实你不用这么放在心上,咳……我都十七了,该懂的,都懂。”
他眨了眨眼,澄澈的眸底印着一丝狡黠和戏谑。邵季泽喉口一堵,不知道是该暗地里庆幸他没听到自己刚刚一直在念他的名字,还是该无奈他的刻意调侃。
“……嗯。你早点休息吧。”
“好的,那我睡了。”
互相道过晚安,方宜臻轻轻关上门,爬上chuáng就睡了。
※
帝音作为培育出一群又一群乐坛巨子的音乐名校,向来受到媒体与社会的广泛关注,而其一年一度的校内器乐大赛更是齐聚了专业乐评人和想挖掘新星的经纪人。昨天半决赛的结果一出,立刻通过纸媒、电媒发散了出去,万众瞩目的林宏文败于名不见经传的顾谨之手,这个结果令所有人不解并产生了质疑。紧接着网上突然出现了顾谨收买评审的谣言,正所谓三人成虎,而且对半决赛结果持以怀疑态度的也不在少数,所以谣言一经传出就在短短的几个小时内传遍了网络媒体。
随后,匿名网友曝出的两张顾谨出入邵宅的照片也被放上了网络,使网友更加相信顾谨是因为有了邵家这个大靠山才这么肆无忌惮。不光如此,连不少在乐坛中有一定地位的评审也被怀疑存在水分,甚至某些偏激的键盘侠开始用各种激烈尖锐的言辞对当今乐坛口诛笔伐,直言道昔日风气清正的乐坛已被物yù横流的社会污染,初心不再。
帝音的器乐大赛向来是不允许以录像录音的形式往外传的,这个传统已经成了惯例,基本上能来到现场的媒体都是比较有头脸的,遵从规定是基本的原则。正因为如此,所以即便有不一样的声音出现,说顾谨的实力真的远超林宏文,也会被当做水军喷走。
事qíng发展到最后,大部分网友都跑去林宏文的微博下安慰他,只有一小部分的人还保持中立态度,不发表任何言论。
虽然并没有视频流出来,但媒体拍的照片却是铺天盖地的,那一小部分在音乐上有所造诣的网友只消看看两人在演奏时神qíng的不同,心里便有底了。音乐需要技术,更需要qíng感,没有qíng感的投入,再高超的琴艺也只是一个绣了花的枯糙枕头,无法让人从内心深处产生共鸣。
一个周末过去了,林宏文也没有公众平台上发表只言片语。这个方宜臻很理解,林宏文本就xingqíng高傲,要他当着所有网友的面说自己技不如人,简直就是把他的脸皮揭下来扔地上踩,比要他死还难受。他能保持沉默不发表任何言论已经是他能做的极限了。
方宜臻白天就喜欢刷微博评论看,边看边啧啧道:“我现在在网友们眼中就是上能日天,下能cao地,一手贿赂评审,一手串通媒体的形象啊,他们都不用脑袋想想吗?我要是真的这么一手遮天,这会儿他们喷的那么起劲,我早就能把他们全屏蔽封号了。”
邵季泽递给他一杯果汁,方宜臻眯着眼朝他笑笑,然后边喝边继续看。邵季泽伸手拿走了他的手机,蹙眉道:“别看那些乱七八糟的流言了。”
方宜臻嘿嘿一笑:“也不知道他们听说了现在我跟你是一家的消息之后,会不会觉得你也是屈服在了我的权势金钱之下。三叔,你的高岭之花形象可能要不保了。”
也许是听到了“我跟你是一家的”这几个字,邵季泽眉目缓和了下来:“网友都是被舆论误导了。以你的实力,不需要串通任何人。”
“那当然,”方宜臻笑了笑,道:“我还特地让市长伯伯别管这件事呢,如果他cha手了,估计流言会传的更离谱。既然不能镇压下去,那就让他们自己闭嘴。”
邵继泽点点头,柔声道:“去练琴吧。”
方宜臻伸了个懒腰,听话地去了练琴房。
邵季泽站在原地,看了眼手机屏幕上各种yīn谋论,忍不住皱眉。思索片刻,他掏出手机,给帝音校长打了个电话。
“校长,我是邵季泽。对,网上的评论我都看到了,很明显是有人在刻意引导舆论。我认为这不仅会对学校的形象造成损害,还会影响到各位评审以及顾谨个人的声誉……我的建议是打破陈规,一周后的决赛采取现场录像网络直播的形式进行,用实力说话是维护顾谨形象最直接有效的方法……好,我知道了,谢谢校长。”
挂断电话,邵季泽朝传出悠扬琴音的练琴房走去。
阳光洒在闭着眼专心拉琴的少年身上,他全副心神都沉浸在轻快的音符之中,嘴角边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整个人由内而外透露着一种宁静安然的气质。邵季泽双手环胸,轻靠着门,下意识地放轻了呼吸,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看着方宜臻,瞳眸之中不由自主地掠过一丝迷恋。
沐浴在阳光下的少年实在太耀眼,太gān净了,好像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好像下一秒就会化成虚幻的光点消失一样。一抹不可名状的恐慌瞬间揪住了他的心脏,绍季泽嘴角微微一抿,提步上前。
温暖的胸膛贴上后背,方宜臻张开了眼,扭头看向邵季泽:“怎么了?”
邵季泽摇摇头:“有个地方不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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