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娘,您怎么样?这都出血了,儿媳给您上药。”完颜氏关切的看着德妃耳垂上的伤口,“老十四福晋这巴掌倒是很响,真是有孝心,德妃姐姐好福气,真真是找的好儿媳。”宜妃叹气“一个奶娃娃懂得什么,还不还瞧见德妃姐姐的耳环漂亮?”
年氏眼睛红红的抱着哭泣的儿子,眼泪也流了出来,仿佛受尽了委屈,德妃觉得脸上很痛,耳朵也痛,心里更痛,知道众人都看她,对这完颜氏斥责“你怎么能下的去手,那也是老十四的儿子,你的妇德学到哪去了?”
完颜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委屈的申辩“额娘,我是无心的,只是担心你的…”
太后实在是被她们吵的不行,不耐烦的说道“够了,德妃,这不是你永和宫,而是哀家的慈宁宫,哄好孩子也就是了,要教训儿媳有得是机会。”
德妃起身赔罪,太后看着笑嘻嘻的弘昼,清叹“还是弘昼招人。”余光扫见康熙那些贵人都有些渴望的看着弘昼,心有怜悯,她此生没有任何的孩子,虽然康熙孝敬,但终究不是亲生,怎么都隔着一层,这些贵人正值好光景,有个指望宫中的日子也不难挨,罢了也算发善心,成全他们,至于有没有那个福气就看她们的命。
“你们也来抱抱弘昼,沾点喜气也是好。”
太后并没有理会跪在地上的德妃和完颜氏,对这年轻的贵人开口,几名贵人羞红了脸,虽然心中想上前,却都有些羞涩,她们都晓得弘昼吉娃娃的名声,要说没什么想头那是不可能,可……
一名脸上艳如桃花,出落的极为清秀的贵人咬咬牙上前行礼,太后将弘昼递给她,不放心的吩咐“你可当心,可别摔了哀家的弘昼。”
“请太后娘娘放心,奴婢万不敢让弘昼阿哥受委屈。”弘昼在美人怀里,睁大圆圆黑亮眼睛,打量一般的仔细看着,随即笑眯了眼睛,向她怀里蹭了蹭,打招呼般的呜呜两声,宜妃看后笑着开口“您看,弘昼将来也是个晓得疼人的。”
太后看着齐珞抿嘴轻轻的一笑,那神qíng仿佛在问她,胤禛是不是也是晓得疼人的?弘昼可是同胤禛很是相象,齐珞微微垂下头,脸上出现一丝红晕,想到当初在温泉庄子上的三日,心中一甜,眼中自然透出几分qíng意,显得越发娇媚可人,太后欣慰的轻轻拍拍齐珞的手,也不奇怪,就凭齐珞的容貌,胤禛恐怕也是喜上几分,更何况xing子也好,又给胤禛接连诞下嫡子,得些疼宠也是应该的。
年氏抱着不再啼哭的儿子跪在太后面前“太后娘娘,福晋待妾和儿子很好,刚刚她只是有些焦急,才没轻没重,请太后娘娘原谅,而且德妃娘娘身子不好,现在还用着汤药,妾无法身前尽孝已是不该,妾愿代德妃娘娘受罚,请太后娘娘开恩让她们起身。”
宫中生活许久的太后,还不明白年氏的心思,那才叫白活了,齐珞想了想,无奈的跪下请罪,还没等太后开口,殿外高喊“皇上驾到。”齐珞见到年氏嘴角露出的喜色,暗自非议,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慈宁宫,算是不得清静了。
第三百五十九章 太后训话
康熙踏进了慈宁宫,本来十分愉悦的心qíng,见到殿内的qíng景脸色慢慢的沉沦下来,当皇帝已久又怎么能让人看的出qíng绪的波动?瞧见太后脸色并不太愉悦,关切的开口“皇额娘,您不舒坦?”眼神锐利的扫过殿内请安的众人,德妃脸上的划痕透着血迹,耳垂上也渗着血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朕是让你们陪皇额娘解闷的,不是让你们来气她的。”
“臣妾该死,请皇上恕罪。”德妃此时只能将责任担下,抢在年氏之前开口,她不能再让这个没分寸的年氏惹事了,心中对胤祯存了几分抱怨,看看你都把她娇宠成什么样子了。
“起来吧,都别跪着了。”殿内的人都慢慢起身,只余德妃跪在那,她是请罪之人,没有康熙的命令怎敢轻易起身,太后叹气“皇帝,德妃身子弱还是让她起来吧,这事原也怪不得她,也有慈母之心,却…唉…”
康熙还是没有言语,贵人怀中的弘昼咯咯的笑了起来,清脆的笑声响彻大殿,一扫刚刚的压抑和沉闷,感到殿内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贵人脸上带着诱人的红晕,眼里透着一丝羞涩一丝慈爱,抱着弘昼轻轻的哄着,身上透着暖暖的qíng意,康熙心中微动,远远望去弘昼同胤禛幼时极为相似,此qíng此景仿佛回到了以前,她还在的时候,也总是亲自抱着胤禛哄着宠着,忍不住闭眼,再睁开,还在…康熙垂下手,在袖中退下许久没有捻动过的佛珠,紧紧地攥在手心里,眼神透过她们仿佛望向很远,紧绷的神qíng也慢慢放松。
身旁的太后暗自摇头,皇帝呀,从来就没有忘记过,恐怕一刻都没有,宜妃心qíng比较复杂,她一边欣喜于德妃跪在那,一边也偷偷地打量着抱着弘昼的贵人,难道她还真能得宠不成?即使得宠名分也不高,还是德妃比较碍眼,尤其是那个老十四白眼láng,记起九阿哥所言,宜妃觉得还是找个机会在添把火的好。
齐珞站在旁边小心的看着众人的反应,感到康熙身上散发出的柔和,算是彻底明悟,被孝庄无qíng教育的康熙也曾经动过心,而且对象就是那个疑似穿越人士的佟皇后,胤禛心底深处真正的额娘,低头敛去了眼里的八卦,默默的感叹,陪着康熙感伤,想到胤禛对她的疼爱,在这一点上他要做的比康熙好上许多,闷声自问,她应该是个幸福的清穿女吧。
太后迟疑半晌,才将手盖在康熙的手上,轻轻的拍了一下,康熙回神,眼角有一丝可疑的水光,闭上眼睛再睁开时,恢复了高高在上的皇帝威严,刚刚的恍惚仿佛没有发生过一般,重新带好佛珠,“德妃,既然皇额娘为你求qíng,你也起来吧,你要记得朕说过的话。”
“臣妾遵旨。”德妃僵硬的起身,有些踉跄,齐珞本就在太后康熙近前,离得德妃更近一些,只能搀扶,年氏和完颜氏快步上前,合作愉快的挤开齐珞,德妃腿软本来大部分的重量都压在齐珞身上,这一挤,穿着花瓶底的齐珞身形一晃,德妃摔倒在地,顺便带倒了齐珞,胳膊重重的磕在地砖上,剧烈的痛感让齐珞眼里出现一层水雾,所有人都被这场面惊呆了,就连一向面不改色的康熙都发愣,完颜氏赶忙扶起德妃,没人理会的齐珞坐在地上,觉得十分的丢脸委屈,仿佛小女儿撒娇一般,撅着嘴,眼里含着泪水,康熙看后哈哈大笑,“哪个再同朕说,老四福晋稳重,朕绝不会再相信了,这…这幅神qíng,哪像朕的儿媳,明明就是小女儿嘛。”
太后也面带慈爱的笑意,“看她这幅样子,真真让人疼到心里,哪像弘旻他们的额娘。”齐珞听见这话,脸色通红,眼中含着微怒和羞涩,晶莹的双眸更是楚楚动人,波光流转之间带出的小女儿般的娇憨,康熙心中更是喜悦,笑意更浓,年氏上前,体贴的扶起齐珞,关切问“四福晋,您可是摔疼了,您身子还没复原,本就没什么力气,有份孝心也就是了,德妃娘娘对您慈爱有加,是不会怪你的。”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我带倒德妃的?这个年氏真是一丝机会都不放过,想要开口反驳两句,可当着康熙的面,闹的太僵反而不好,她就不信所有人都能任由她颠倒黑白,不开口也有别的法子,齐珞轻轻推开年氏搀扶的手,委屈的看了抬头看了一眼康熙,抿抿嘴,可怜兮兮低头站在那,眉头微皱,用手揉着胳膊,一改刚刚的娇憨,透着几许的哀怨。
康熙收敛了笑意,锐利的看着年氏,容貌出落的倒也不错,可哪及得上朕为老四亲选的福晋?此时上前想要推卸责任,更多的是让朕注意她吧,她的xing子倒是同那个年羹尧挺像,一样的不晓得进退,看到年氏耳朵上的钻石,康熙心中越发不悦,以他们家的出身,要是不贪污的话,哪有钻石可戴?年羹尧的年礼倒是挺大方,他们是不是觉得朕老了?无能了?
常伴康熙身侧的德妃,自然晓得康熙神qíng变化,心中一紧,推开完颜氏的搀扶,不顾身上的疼痛,再次跪在康熙面前“皇上明鉴,刚刚是臣妾没有站住,不关老四福晋的事,请皇上看在年氏的一片孝心体谅她的不敬,臣妾对胤禛福晋真真是打心眼里疼爱的。”
“德妃呀,德妃,你这一年的经书是白念了,朕还真是……”康熙微微摇摇头,叹气“你起来吧,有些事还真是qiáng求不得,朕再嘱咐一句慈母多败儿,你好好体会体会吧,老十四的事qíng,不是你都能cha得上手的。”
德妃身子轻颤,低头恭敬的说道“请皇上放心,臣妾明白。”太后明了康熙对齐珞的喜爱之qíng,所以无所顾忌的伸手将齐珞拽到向前,用手指轻点她的额头“摔疼了吧,你以后还是要小心,你身子金贵,哪能同旁人只有蛮力一般,你是挤不过她们的,有那份孝心就好,哀家就看不上那种借着孝心却没有分寸的人。”
“太后娘娘,”齐珞委屈诉苦一般娇身轻唤,那甜甜的声音仿佛钻进太后的心里,对她更是爱上几分,太后竟然搂住了齐珞,看见她手腕处的青痕,心疼的啧啧两声,立着眼睛看看孤独的站在康熙面前涨红了脸的年氏,同样满腹委屈,双目含泪,可却那么的惹人厌恶,仿若以前的董鄂妃,不放过任何机会,心机弯弯绕绕的可怕。
“老十四侧福晋,你给哀家跪下。”齐珞在太后怀中轻轻的拽了拽她的袍袖,抬眼求qíng般的看着她,真是仗着太后处罚年氏,她也并不好看,有仗势欺人的意思,太后带着几分宠溺的轻轻捏捏齐珞的脸颊,果然细腻光滑,真不晓得她是如何保养的,纯洁无垢的双目,太后觉得她还真是要护着才行。
太后安抚的轻拍齐珞的后背,看向年氏眼神透着严厉以及一丝的厌恶,她明显看到年氏眼底对齐珞透着的嫉妒,心中更是不满,严声的训斥“有些事qíng,哀家是不愿开口的,你怎么说也是老十四的侧福晋,皇上看重十四阿哥,哀家也想给你留几分体面,皇帝遵从理学看重孝道,那些个儒学哀家不甚明了,可却晓得一样,那就是凡事得有个规矩体统,你给十四阿哥生了儿子,但也不能目中无人,别的暂且不谈,就是你身上衣服首饰,哪样合乎体统规矩?皇子的侧福晋都如同你这样,是不是要让外面的人议论,宠妾灭妻,还是要说十四阿哥不成体统?被美色所惑?”
康熙仿佛没事人一般,端着茶杯轻抿着,对于太后的怒火他是相当满意,他不能表现的太过偏宠,毕竟还要用到胤祯和年羹尧,但是太后以名分为由,说得谁都挑不出理来,没有影响到大局,而且康熙对胤祯府中的事qíng里本就十分的不满,倒不是觉得自己儿子有错,还是应该没有娶到贤妻,被这些有心机的女人所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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