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珞上前一步抱著胤禛的胳膊,娇嗔“您来我这就是发楞的?”胤禛侧头,将她搂在了怀里,鼻尖缠绕著浓郁的葡萄香味和淡淡的酒香,甚至掩盖她身上暗含的体香,俯身抱起齐珞一起躺在chuáng上,摸著她的头发“你又同爷闹什麼别扭?”
“我只是突然明白一些事qíng,明白我也是平凡的女人,也有嫉妒和羡慕。”齐珞眨动著眼睛“嫉妒?羡慕?”胤禛轻轻的重复著,摸著她头发的手停顿下来,心中一沉,她是羡慕谁?还是有人能对她更好?
觉察到胤禛身上的冷意,齐珞有些不知所措,支起胳膊,看到胤禛眼里的yīn骛,猜忌,齐珞暗自叹气,他的小心眼儿是不是又犯了?明了解释不清,就会在他心中留下一根刺,丧气的学弘昼那样滚到了chuáng里面,抱著锦被闷闷的开口“我…我原来也是个爱慕虚荣的人呢,根本做不到淡定,都是你娇养的,以前明明不是这样呀,选秀时如月那麼出挑,我都没有嫉妒,可今天我又看到…我有仔细瞧见裕亲王侧福晋,真的美的彷若神妃仙子,她用洛神赋来形容也不为过,瞧见她,我都移不开眼呢,贵妇们又将她明著同我相比,真是的…怎麼比得过嘛?更何况…更何况,八弟妹说…说…”
胤禛觉得好笑,将锦被和齐珞一起搂在怀里“她说什麼了?”齐珞探出小脑袋,咬著嘴唇,带著几分醋意和几许庆幸的说道“听她话里话外的意思,这是德妃娘娘给您和十四爷预备的,好像娘娘更看您呢,我不是吃醋,就是觉得心里不是很舒服。”
“真不晓得你的脑袋里都琢磨些什麼?”胤禛忍不住轻轻敲敲齐珞的脑袋,心中还是很得意的,这就是她的醋意,她终於真的放开了,不再彷佛以前那般的小心翼翼,稍有风chuī糙动就彷若兔子一般躲得老远“爷比不得裕亲王,他是个有艳福惜花之人,而且,你也不用嫉妒羡慕那个侧福晋,你虽然容貌不出挑,xing子也古怪的很,看样子也没有她柔顺。”觉察到齐珞怒视,胤禛嘴角的笑纹更深了,凑近她耳边低咛“但好在有几分小聪明,在爷心中…爷不嫌弃你就是了。”
胤禛温热的呼吸让齐珞的脸彷若红布,明亮的眼睛隐隐透著qíng意,恼怒的开口“这麼多短处,还真是难为爷了,什麼叫小聪明?那是大智若愚,皇阿玛都说我是稳重懂事,孝顺机敏,总不会连他都说错了吧。”
“大智若愚?孝顺机敏?”胤禛有些愣神,齐珞知道他又想到了别处,暗恨得揉著被角,虽然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可也不能这样吧,朝政上的事qíng,她也帮不上忙,更何况以胤禛的xing子,他也不见得会同自己说起,只能静静的陪在他身边,等著他想明白了,齐珞无声的打了一个哈气,困意袭来,慢慢的闭上眼睛。
等胤禛回过神来的时候,齐珞已经处於半梦半醒之间“福晋,亲王双俸咱们不能要,爷还指著它…”睡梦中的齐珞,不耐烦的挥挥手“不要就不要吧,我要睡觉,不许打搅。”
胤禛轻吻著齐珞眉心,低咛“你要记得才好,这也是你提醒爷的,嗯?”齐珞轻轻的嗯了一声,胤禛十分明了,她在这时极容易打发,但清醒后也会记得发生的事qíng,眼前可见她跺脚叹气的神qíng了。
胤禛的书房整夜都亮著烛光,又重新请来了邬思道仔细的探讨著。被胤禛评价为有艳福克妻的裕亲王此时并没有醉卧美人膝,而是拉著杨康在裕亲王府的花厅,举杯痛饮。杨康见他已经有了八分醉意,伸手夺过酒杯“你可以了,刚刚在雍亲王府就有几分醉意了,再喝下去,你的身子会承受不住的。”
“我没事,一醉解千愁,难道我连喝醉的权利都没有了?这喝酒之事还能有人勉qiáng我?”保泰醉眼朦胧的拍著桌子,杨康叹了一口气“你是铁帽子裕亲王,没有人能勉qiáng你,别人更多的不是羡慕和嫉妒吗?前有京城第一美女,后有仙子般的人,你还有什麼…”
“知足,杨康,我…我知足,从来我都没想过要失去王爵,任何事或者…或者人,同王爵相比都是微不足道的,都是可以舍弃。”保泰的手掌使劲的拍著额头“杨康,我出挑女人见多了,根本就对她无意,却只能…只能领恩旨,纳她进府,实在是太憋屈了。”
“你要不纳,自然也会有人做。”杨康抬头将杯中酒饮尽,放下酒杯“德妃娘娘的心思那个不晓得?而皇子们虽也有人看重她的容貌,但在他们心里最终要的还是那把椅子,有了尊贵还担心没有女人?为了使雍亲王同致远公暗生嫌疑,就不会求指婚,而那些羡慕雍亲王福晋的皇子福晋自然推波助澜,当时虽然雍亲王拒绝,可…可要不是太后将她指给你,还真不好说,毕竟那些人可是难得的一条心呢。”
保泰愤恨的说道“你说的对,就是这样我才更憋屈,凭什麼我想要的得不到,不想要的都往我这指?”
“你后悔了?”保泰狠狠的捶了一下桌子,眼睛通红平静了稍许,慢慢的闭上眼睛“没有,一丝悔意都没有,就是因为这心中就是才觉得更难受。”杨康起身,扶著保泰的肩膀,劝道“去歇著吧,就如同你所言,在咱们这些人的心中,没有什麼人比王爵更重要,没有人。”
抓住杨康的胳膊,保泰猛然睁开眼,认真的问“我要是不请旨,你也会吧,是不是?”杨康轻笑著说道“是你先快了一步好不好?那也是难得的美人,你去打听打听,满京城那个不羡慕你?”
“是呀,那个不羡慕他。”保泰轻声的嘟囔著,杨康垂下眼帘大声召唤小扣子,进来行礼后小扣子扶著脚步不稳的保泰离开,杨康带著随从骑马离开,夜风中彷佛传来他的叹息声,是呀,都羡慕。
第三百七十七章 胤禛辞赏
又过了几日,等到由于弘昼抓周引起的余波渐渐散去,胤禛按照同邬思道商定好的计划,在康熙召见众皇子时,突然出列跪地请求康熙收回亲王双俸,缘由是他已经是雍亲王,已经比许多的兄弟爵高位显,他愿将爵位俸禄平分给兄弟们,以示皇家的兄弟之qíng。
康熙脸色yīn沉,盯着跪地俯首的胤禛,半晌没有言语,严重透着猜忌,怀疑,但心中却涌起一丝的欣慰。众皇子的目光同样各有不同,眼神偷偷在康熙和胤禛身上来回移动,十四阿哥满心的妒恨,却也无可奈何,毕竟胤禛说的冠冕堂皇,跪在他身后,胤祯慷慨的大声道“皇阿玛,儿臣觉得四哥所言甚是,儿子也愿将贝勒双俸分给众位还没有封爵的弟弟们,虽没有四哥的俸禄多,但儿子对弟弟们爱护之心,并不比四哥少,请皇阿玛恩准。”
九阿哥嘲讽的看了胤祯一眼,冷冷的哼了一声,十阿哥嘎巴噶吧嘴,小声的嘟囔,“收买人心”八阿哥还是一脸平静,但眼中看着胤祯带着几分深思。康熙一直在观察他儿子们的反应,开口出声问“老十,你有什么想说的?”
十阿哥愣住了,他从来没有想到康熙会第一个点他的名字,忍不住向前面的八阿哥那望了一眼,也瞧不出有什么指示,九阿哥向他递了一个照实说的眼色,十阿哥眨了眨眼睛,跪下道“皇阿玛,儿子对四哥和十四弟真是佩服不已,还晓得关心兄弟,儿臣没有他们的本事,不让皇阿玛为难也就是了。”
“不让朕为难?老十倒是说了一句实在话,这也是朕看重你的缘由,没那么多心思。胤禛,你一向沉默寡言,今个儿闹出这事,让朕心有疑虑,难道朕亏待了朕的儿子们?引得你的不满?还是你将朕的赏赐不放在心上?”康熙的眼神越发冰冷, 语气也十分不善,大殿内寂静无声,康熙的怒意每个皇子都能感觉到,纷纷瞧起胤禛的热闹。
十四阿哥此时也有些后悔,身子微颤,但还是跪在胤禛身后,毕竟倒霉也是他先来。胤禛仿若平常,这一切他早就预料到了,所以十分镇定从容,凌柱闲暇时也曾经说起过,皇上绝对不会把真正的心意挂在脸上,而且他也并没有察觉到康熙真正的怒气,沉着的开口“皇阿玛明鉴,儿臣万不敢如此,皇阿玛的赏赐儿臣铭记在心,为皇阿玛办差,为您分忧也是儿子的孝心,更何况,养育二哥之女,也是本分之事,哪当得皇阿玛如此厚赏,儿子才敢比不得众兄弟,能获封雍亲王,已经是皇阿玛天恩了,儿子,儿子。”
胤禛仿佛比较激动,平静了半晌,才慢慢地说道“皇阿玛,爱护儿子之心,儿臣万死难报,弟弟们还小,除了皇阿玛的名头并没有爵位俸禄,儿子又怎能……友爱善待兄弟,也是皇阿玛平日所言,儿臣记在心中,时刻不敢忘记,更何况西藏不稳,又有西北的隐患,皇阿玛乾纲独断,岂能容宵小之辈张狂,冒犯大清?儿臣不善兵事,只能略尽绵薄之力。”
语毕,胤禛双眸微红抬头看了一眼康熙,随即低头,“老四,你……既然这是你的心思,那朕就收回亲王双俸,你爱护兄弟是好的,但今天的事qíng朕并不喜欢,你让朕……算了你回去好好想想吧。”康熙又瞧了一眼十四阿哥,“你同老四不同,他开府已久,老四福晋又是个会过日子的,你有这份友爱兄弟之心也就是了,老十四不要让外物迷了眼才好。”
十四阿哥连连磕头“谢皇阿玛教诲。”胤禛也默默的磕头,起身退回原位,微低着头,鼻观口,口观心,不再言语,他明白这次得到的远比失去的要多。康熙扫了一眼众皇子,沉着声音开口训诫“你们都是手足同胞,要时刻谨记,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朕对你们每个人都是一般无二,疼爱有加,朕不希望你们由于权力地位生分了,要始终铭记,兄弟之qíng,慈父之心。”
皇子们同时跪下齐声道“儿臣谨记皇阿玛教诲,时刻不忘。”
“行了,你们跪安吧。”等到众人散去,康熙失去了刚刚的气势,有些欣慰的低咛“老四,老四,他的心胸要开阔许多,将来朕也可以更放心,儿子再不孝,那也是朕之子。。”
想到刚刚胤禛的反应,他……他仿佛yù言又止,应该还有话没说出口,“李德全,去传四阿哥,不,不用,朕再看看,过几日再说。”康熙转了语气,长叹一声,现在传他岂不是让众人猜忌?老四的孝心qíng意不能再被不孝之人算计,他已经受了太多的委屈了。你不心疼,朕心疼。”
胤禛面色平静如常在众人猜忌的目光中离开,十阿哥冷哼“就他有兄弟之qíng?这世道怎么变了?冷面高傲的雍亲王,他何时有这份qíng意了?他追缴欠款的时候怎么想不起来兄弟了?我看他根本就是向皇阿玛卖乖,好在皇阿玛英明,没有被他骗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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