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的手指摩挲着齐珞的嘴唇,接着轻柔的吻落在她的唇上,好机会,齐珞不再犹豫,睫毛颤动的更厉害,慢慢的睁开眼睛,虽然模糊,但抓住了胤禛眼里的那份惊喜,迷茫的眨动着眼睛,眉头微皱“疼,疼。”
“哪疼?”胤禛不由得心里紧张,齐珞撇撇嘴,嗓子gān涩难忍“哪都疼,尤其是…肩膀和嗓子,怎么会这么疼?你欺负我。”
胤禛眼里闪过一丝不自在,放开齐珞起身,“爷…爷去拿水。”绕过屏风,胤禛合上双目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微微仰头,双手合十,半响睁开眼睛,用袖子擦gān眼角的泪痕,拿起桌子上的茶盏,迟疑了一瞬,顺起红木盒子,他晓得这里面放的是齐珞最喜欢用的蜜饯果脯,再次来到榻前。
齐珞想要起身,胤禛用眼神喝止,仿佛对待易碎的珍宝一样,扶起齐珞,让她靠在自己胸前,将茶盏放在她的唇边,被胤禛服侍,真的感觉不错,齐珞嘴边绽放出笑意,喝了一口茶,胤禛从来没有服侍过人,于是齐珞的得意马上变化为咳嗽,被胤禛喂呛了,脸憋的通红,不停的咳嗽着,当时被胤禛灌药的时候运气还真好,没有弄到气管里,幽怨的眼神落在失去冷静,手忙脚乱的胤禛身上,看见他那焦急尴尬的样子,齐珞心中一甜,眼里柔和上许多。
“爷,爷,不是有意,没成想你喝的那么急。” 胤禛眼光落在别处,开口解释,手却不停的抚摸着她的后背,不晓得用多大的力气合适,轻抚总是没错。齐珞不由的莞尔一笑,没想到还能见他如此可爱的样子,带着几许的柔意,“还真是难为爷了。”
胤禛打开红木盒子,捻起一颗蜜饯方放在齐珞的嘴边,齐珞的鼻尖缠绕着甜甜的味道,张口含住蜜饯,有意的轻含一下胤禛的手指,小巧的香舌舐了他的手指,胤禛身子僵住了了,像是被烫到一样抽回了手指,漆黑的双目更是深暗,齐珞天真的望进他带着几分qíngyù的眼里,诧异轻言“爷,你不舒服?”
“爷好的很。” 胤禛咬牙切齿,他要是再不了解齐珞那调皮的xing子,那就不是细心的是雍亲王了。齐珞脸上的笑意更浓,动了动身子,眉头紧皱嘶了一声。
“怎么了?”胤禛顾不上想怎么惩治她,到底怎么了?伤口…伤口疼?”
齐珞靠近了胤禛的怀里,轻笑着安慰“不疼。”胤禛靠在软枕上,抬高齐珞的下巴,眼里透着警告“以后不许再如此,你明白吗?爷身边的奴才不会不忠心护主,你跟着凑什么热闹?躲在安稳的地方,不让爷挂念也就是了。”
齐珞眼里闪过不甘,胤禛手劲更大了一些,低头同她额头相抵,“爷,爷不想让你有事,哪怕,哪怕…”哪怕任何人出事,都想让你平安,胤禛闭上眼睛,明白从齐珞冲过来扑倒他的那一刻开始,就真的如额娘所言,陷进去了,再也无力挣扎,或者说再也出不来。
感觉到胤禛身上那分痛苦,齐珞觉得这痛苦反而带着淡淡的甜蜜,难道这就是甜蜜的痛苦?看来自己的所作所为尤其是当着康熙和夺嫡对手的面扯着他脖领子怒吼,许是伤了他的王爷的脸面,不满的轻声嘟囔“难道瞧着你有危险也不理会?你不想我有事,难道我就想你出事?”抬手轻揉开胤禛紧皱的眉头“我们都不要有事才对,平安无恙就好。”
胤禛嗯了一声,任由齐珞的手指在他的脸上滑动,等到她的手指滑到嘴边,开口“为何刚刚你就突然清醒过来?”
齐珞眨眨眼,心中暗想该如何解释,突然眼前一亮,靠近胤禛的怀里轻声将睡美人的故事改了改讲给他听“由于是命中注定要长相厮守的夫妻,所以睡美人就清醒过来,同皇子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命中注定?长相厮守?”胤禛轻声的重复,嘴角上弯“爷喜欢这两个词,用在这恰当。”齐珞轻舒了一口气,猛然想起弘旻弘历,“他们无事吧?弘旻和弘历,他们在皇阿玛身边,有侍卫在不会有事的,对吧?”
“无事,他们平安无事。”齐珞此时听见胤禛的话才放心,轻声道“那就好,那就好。” 眉头重新纠结在一起,不无担心的说道“怎么会那么巧?爷,我看那些刺客仿佛不是冲着皇阿玛来的,反倒是冲着…冲着您去的,不,就是冲着你去的,若不然为何出现在那个地方?爷,您应该不会得罪什么…”将剩下的话咽在肚子里,暗骂自己愚蠢,雍亲王得罪的人可不少,再加上有野心的皇子,也不晓得是哪个这么狠,竟然用火硝?
齐珞怔住了,关切的抬头看着胤禛“爷,那个是火硝,而且是皇上依阿玛之言捣鼓出来的,只配近卫军和护军营,这…”
“连你都看出来的事qíng,皇阿玛会不晓得吗?近卫军应是无事,护军营?就看他是不是收好尾巴了,若真是被皇阿玛抓到?那绝对没有他好果子吃,哼,即使这次躲过去了,爷也有法子让他躲不了一辈子,到时新账旧账一起清算,倒也便宜。”
齐珞心中发冷,听他的语气应该晓得幕后指使之人,而且这个人不是八阿哥就是十四阿哥,难道是他有意为之?那自己当时冲出去又算什么?
“爷虽然事先有所察觉,但从没想到他如此大胆。”胤禛轻摸着齐珞的头发,眼里透着光亮,由于对齐珞很信任,所以他不在乎多讲一些“皇阿玛应该会借此兴兵西北,这也是去科尔沁台吉那的缘由,不过,对护军营也应该下手整治一番才对,致远公亲自提携的闵成若是聪明的话,许是会继续任他的统领一职,但再也无领兵的机会。”
齐珞向旁边挪了挪打了一个哈气,闭上了眼睛。胤禛说道兴处,见到她如时的反映有些发愣,“你怎么了?”齐珞眼角滚落几颗委屈的泪水,闷声说道:“既然皇阿玛也晓得,那他一定不会让爷出事,我今日所为…所为像打把势卖艺的,就为了…”
“爷不许你这么说。”胤禛手捂住她嘴,看着她的眼泪越流越多,轻声安抚“你不懂皇阿玛之心,他是看重疼惜你的,你可知晓,当初遇刺时…”紧咬着牙根,停顿一会才开口“当初那拉氏甩开爷的保护,奔向皇阿玛,爷在危机时,若不是庄亲王世子,恐怕已经早就…”
齐珞睁开眼睛,想要安慰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胤禛重新将她搅在怀里,小心的避开她的伤口“这次虽然凶险,但也值得,皇阿玛从今日起绝对不会再cha手王府的事qíng,他放心了,爷也会更自在。”
总算摘掉了悬在她头顶上那柄宝剑,管理胤禛的女人们会更容易一些,齐珞心中苦涩,这算不算是拿命搏来的?若当时不跑向胤禛,那康熙会如何?自己冲动的xing子恐怕永远也改不过来,又怎么忍心真的看着胤禛陷入危险?
困意慢慢的袭来,解毒汤药也起了作用,齐珞竟然感觉到凉意,迷迷糊糊的轻言“我先睡一下,用晚膳的时候再唤我。”
胤禛起身,将被子盖在她的身上,他心知不能再在帐中停留,要去布置安排后面的事qíng,摸摸她的脸颊,觉察到她有些发热,尤其是齐珞红润的嘴唇也泛着淡淡的青紫,这应是身体里残留毒药发作的qíng形,太医也曾说过,庆幸只是擦伤,用了解毒汤药就一定会没事,伤口也不会留下疤痕,但是伤口却会很疼。
看到她在睡梦中不断皱眉轻声喊疼,胤禛的眼里透着滔天的怒意,淡淡的心疼,以及几许庆幸,攥紧拳头,在火铅子上涂上毒药,老八你做的太绝了。
胤禛猛然起身,快走到大帐门口,攥紧帐帘,不能说出实qíng,只能装作不知晓,而且他深深的明白以胤祀的谨慎,绝不会留下一丝的把柄,闹不好会被他倒打一耙,邬思道劝诫的话在胤禛耳边响起‘四爷,此时圣心已定,虽然您有致远公暗自相助,致远公在近卫军护军营很有威望,但他的一切都来源与皇上的信任,不突然生变,就绝对不能动,朝局越稳对您越有利,而八阿哥唯一能做的就是趁乱而起,皇上虽然有心,但终究是上了年岁,有心无力。’
“乱,稳。”胤禛慢慢的松开帐帘,回头看看在塌上的齐珞,无法报复重重的压在他的心上,“还要让她受多大的委屈?那个印章何时才能jiāo到她的手中?”大帐里只余下胤禛的一声叹息,以及不能保护她的愧疚和心疼。
第四百四十七章 出巡风云(完)
康熙虽然忧心齐珞,但以一个帝王来说,他还有更重要的事qíng要处理,若不然这次的遇刺就达不到目的,他也不相信齐珞就醒不过来,带着众人出了胤禛的帐篷,康熙回头看看坠在最后的胤祀“你们先跪安,老十四同朕来。”
胤祯低头从八阿哥身边走过,“八哥,看老十四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哼,难怪九哥看不上,真不愧是德妃所出,一个个都是不醒事。”胤祀轻轻摇头,拉着十阿哥离去,他琢磨了半晌,觉得即使胤禛遇刺之时不晓得,那之后一定会明了是哪个动手,所以他还是要抓紧将事后的事qíng处理gān净,在他心里不知道是期望胤禛捅到康熙那,闹个鱼死网破,还是期望他息事宁人,其中滋味真是不好受。
康熙回到御帐挥退众人,只余李德全在旁边服侍,“老十四,你有事要同朕讲?”胤祯轻扫了一眼低头站在角落里的李德全,收敛了心神,“皇阿玛,您遇刺儿子担心不已,幸得祖宗保佑您平安无恙。”瞧见康熙没有反应,胤祯咬咬牙,上前两步,凑近康熙身边,轻声道“皇阿玛,儿子得到消息,刺客的火硝许是出自近卫军或者护军营。”
“老十四,朕记得朕把刺客之事jiāo给致远公处置,你又从何处得来的消息?”
“皇阿玛,儿子是担忧您才会留心”胤祯脸一红连声辩解“致远公的才gān儿子也敬佩不已,他对您也是忠心耿耿,可是火硝之事是他一手促成,近卫军又是他训练,如今他的嫡子又是副统领,更何况护军营?若是没有致远公哪有如今闵成的统领之位?儿子担忧--担忧。”
“你担忧朕的致远公徇私?还是觉得刚刚的行刺是当着朕的面演的苦ròu计?”康熙心中十分的喷怒,齐珞生死未卜,胤祯竟然说出这种话来?
胤祯跪下磕头“儿臣不敢,儿臣不敢,对于四嫂儿子也打心里敬佩不已,四嫂贤惠柔弱,必不会晓得太多,兴许--”
“够了。”康熙再也忍不住怒吼道“老十四,你担忧朕之心,朕知晓,可你不懂朕的致远公绝不会是jian诈小人,更不会拿他掌上明珠行下作之事,老四福晋,朕看在致远公心中就是比英武伯齐珏还要重要,那是个爱女如命之人,此话休提,而且近卫军朕同样信得过,至于护军营,那也是朕的致远公统领过的,朕也--朕也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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