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柱随康熙赶到事发之地,瞧见这一幕拉住想要上前的齐珏微微摇头,他相信自己引以为傲的女儿,若是一发不中,已经准备好的近卫军就会出手,弘旻弘历应是无碍。
齐珞校准,野熊的体积大,而且弘旻他们还在地上翻滚,所以只要命中目标,不存在误伤的可能,慢慢的齐珞眼里只剩下眼前的野熊,只感觉到身后的胤禛,周围的吵杂声消失,只能听见风声,甚至能听见树叶飘落的声音。
看准机会,齐珞果断的开火硝,青烟散去,棕熊的脑袋流血不止,再也无力对付弘历,半瘫在地上,齐珞抓紧机会,再次连发两弹,枪枪命中,棕熊倒在地上,齐珞深吸一口气,挣脱开胤禛的束缚,跑向了弘旻弘历,众人沉默无声,愣神的看着那红得耀眼的火焰飘过,仿佛燃尽阻挡在她面前的一切。
弘历此时已经搀扶起弘旻,齐珞看看弘旻,虽然左臂有划痕,但是并不重,稍稍放心。弘历的衣服上全市泥土灰尘,哪有刚刚的意气风发?“额娘,额娘,弘历不是逞qiáng,是为了哥哥,弘历--”
齐珞半跪着抱住弘历,眼中含泪“额娘晓得,只是弘历,你--”弘旻吃惊道“额娘,熊--熊--”齐珞不敢回头,难道还没死,扑到弘历身上,将他藏在身下。“额娘,熊已经被你打死了。”
齐珞瞪了弘旻一眼,他怎么说话也大喘气了,想要起身,却感到膝盖很疼,原来在她扑倒弘历时,膝盖碰在石头上,弘旻用没有受伤的右手扶起齐珞,弘历也爬了起来,齐珞此时才回头,瞧见众人吃惊呆滞的样子,再看看面前死去的棕熊,低声轻咛“原来真的有熊路过。”突然放松下来,齐珞根本不想面对众人,晕倒是个好选择,谁让我娇弱呢,眼睛一闭向右侧的弘旻倒去,弘历太小,扶不住,弘旻的右胳膊应该没有受伤。
第四百六十九章 木兰之行(完)
弘旻用没受伤的右手扶着齐珞,紧张的高呼:“额娘,额娘,您怎么了?”弘历也焦急的将手放在齐珞的额头,御前答话时的沉稳jīng细,刚刚勇救兄长时的奋不顾身,现在却是失了风度焦急不安,转身狠狠的踹了一脚已经死去的野熊,看了一眼跪坐地上的弘时,大声吼道“都是你,都是你让我额娘受伤。”不解气的踩着熊掌。
凌柱很了解自己的女儿,心中并不怎么担忧,但脸上只能露出紧张的神qíng,踌躇着不敢上前。胤禛有几分怅然所失,缓慢垂下手,在袖袍下将扳指转的飞快。见到齐珞突然将弘历护在身下,平静的双眸微起波澜,记起当时也曾被他护在身下,还没等气喘匀就见齐珞昏了过去,胤禛篡紧拳头,几个大步走到弘旻身边,想要伸手,但此时众人在场,只能咬紧牙根细细打量齐珞,眼里闪过几分怒气又带些许好笑,这丫头这次应该是装的,向紫jú摆手:“搀扶福晋。”
弘旻不舍的放开齐珞,胤禛看了一眼左臂的伤痕,眼中划过一丝的心疼,面上不显轻声斥责:“一只野熊就把你伤成这样?你的骑she本事都练到哪里去了?看来要给你挑选好的师傅,你在骑she上也要用心,要记得祖宗是如何得来的天下。”
“是,儿子谨记阿玛的教诲。”弘旻拉住想要cha话的弘历,胤禛一个冰冷的眼神望过去,弘历满腔的怒火被冻成了冰“还有你,弘历,虽说昆仲qíng深,但也要晓得何时该做何事,怎么能如此莽撞?等回到王府,写篇文章出来。”
弘历撇撇嘴看了一眼自己的额娘,低声嘟囔“阿玛您这样不觉得累吗?若是没有额娘,哪个能猜透您的意思?”
弘旻低头敛去脸上的笑意,攥着弘历的手捏了一下,示意他适可而止。康熙此时高声说道“弘旻弘历到朕身边来。”
“你们两个要谨慎,不许惹事。”胤禛不放心的jiāo代,弘历此次木兰之行风头出大了,彻底bào露在皇子亲贵眼前,尤其是康熙赏赐万年如意,刚刚他之所以来迟一步,就是被众人缠上套话恭维,看着相扶离去的两个儿子,胤禛明了他们的防卫还要更qiáng上一些,路过棕熊时,胤禛眼底划过yīn鹜,这只发狂的野熊也不见得就这么赶巧让弘时遇到。
康熙并不想太深,双臂揽着弘旻弘历的肩头,对着伴驾在身侧的蒙古郡王和赶来的亲贵重臣,得意骄傲的大声赞道“他们两个是雍亲王嫡子,是朕的孙子,严父慈母,昆仲qíng深,是爱新觉罗最出色的子孙,你们两个在朕的眼里也是巴图鲁。”
康熙的目光落在晕迷在紫jú怀中齐珞身上,笑得更加畅快,左手手指轻点“她就是朕亲自给胤禛挑选的儿媳,是朕最看重最疼惜的儿媳,将门虎女,哪个再敢妄言她不善骑she,雍亲王福晋才是真正的八旗贵女,飒慡英姿。”
传言康熙看重齐珞是一回事,但当着众人的面,康熙竟然亲口称赞,八福晋等人心中并不好受,哪个不想得到康熙的盛赞?八福晋和完颜氏察觉到胤祀胤祯对四阿哥的羡慕,更是在伤口上撒盐。尤其是胤祯见到今日种种,更是心中暗恨德妃的短见,若是他的嫡子也能如弘历那般争气得到那柄如意,储位帝位岂不是触手可得?
胤祯回头看了一眼低眉顺眼的完颜氏又瞧了瞧柔qíng似水的年氏,失落的垂下眼帘。康熙说的高兴,旁边的众人自然晓得如何溜须拍马,更何况还得给宠臣凌柱,近卫军副统领齐珏的面子,尤其是今日齐珞确实很出挑,他们真的是服气了,这样品貌的女儿并不比儿子差,看向齐珏的眼神带着一丝探究,他可是有两个女儿的人,以致远公爵府的教养,会不会将来也如同雍亲王福晋一样?
“弘旻弘历朕有赏。”康熙将身上带着的剑鞘上镶着宝石的长剑从腰上解下,亲自jiāo到跪在他面前的弘历手中“这柄宝剑陪了朕大半辈子,你在围场所言朕平三番手台湾,此剑就是朕握在手中誓师所用,今日朕将它赐给你,莫要让朕失望。”
“谢皇玛法。”
弘历小手攥紧宝剑,高举过顶,康熙向李德全摆手,接过刀鞘上镶着几颗翠绿翡翠的弯刀“这柄宝刀本是一对,太皇太后分别赐给朕同已逝的裕亲王,也是朕心爱之物,弘旻,今日朕将它赏给你,以示恩宠。”
“谢皇玛法。”弘旻右手接过宝刀,感觉手中沉甸甸的,它应该是裕亲王福全所持,若自己的阿玛真的有坐北朝南之日,自己只能为贤王,抬头望进康熙期许的眼睛,弘旻淡然浅笑“皇玛法之意孙儿知晓,弘旻不会让您失望。”
康熙满意点点头,轻叹道“老四好福气。”胤禛眼中的骄傲一闪而过,视线落在装晕的齐珞身上,见她睫毛轻颤,嘴角扯出一分笑意。
“皇玛法,还有额娘没有赏。”弘历见康熙yù转身上马,抢先开口,康熙蹬着马镫顿了顿,抓着马鞍坐在马背上,右手握着缰绳,左手扬起带着huáng穗的马鞭指向马前的弘历,略略俯身,轻身道“弘历,你要晓得,你额娘的荣耀封赏,在闺阁时靠的是朕的致远公,出嫁后就只能依靠你阿玛,将来就瞧你是否争气了。”
弘历思量半响,脸上疑惑尽去,小胸脯拔得高高的,乌黑的眼里闪动着耀眼的骄傲自信“皇玛法,弘历不会让额娘,还有阿玛失望。”
掉转马头,康熙留下一句话“朕拭目以待。”骑马带着众人远去,凌柱在上马前,摸了摸弘历的小脑袋,关切的看看弘旻胳膊上的伤痕,最后瞧了一眼昏睡的齐珞,无奈的叹气随着康熙离去。
齐珏并没有像凌柱那般顾及,拉着弘历弘旻轻声jiāo代两句,弘历向他显示般高举宝剑“小舅舅,你看这是皇玛法赏的。”接过细看了眼宝剑,齐珏亲自弯腰将宝剑挂在弘历的腰间,郑重的开口“弘历阿哥,这柄宝剑是属于你的。”
转头对着胤禛说道“姐夫,姐姐就jiāo给您了,齐钰先行一步。”利落的上马领着近卫军离去。弘历迷茫中仿佛又有些明了,低声喃喃自语“这是怎么了?怎么想不明白呢?”
弘历放下心思快步跑到齐珞身边,向胤禛招手“阿玛,咱们也回大帐吧,儿子瞧着额娘的膝盖仿佛受了伤。”
旁边的八阿哥十四阿哥都默然无语,他们都在暗自琢磨着康熙刚刚此举是何用意?胤禛上马俯身从紫jú怀里接过齐珞,将她安置在自己胸前,一手搂着她的腰肢,一手控制着骏马“八弟,十四弟,哥哥先行一步,此事容有后报。”
胤禛对着瘫坐在地上的弘时,轻喝“逆子,还不起身随我回去。”不再多加理会弘时,扬鞭疾驰而去。弘历先扶着弘旻上马“哥哥,觉得如何,若是不妥让侍卫带你一程?”
“我无事,只是被熊抓了一下。”弘历瞧见弘旻没有问题才点点头,翻身上马,逆着阳光,紧抿着嘴唇,那副神qíng竟然同胤禛一般无二“八叔,十四叔,后会有期。”扫了一眼已起身的弘时,扯出一分诡异的微笑,护着弘旻离开。
弘时见到众人离去,感觉他根本融入不到他们父子母子之间,他就是一个多余之人,就是被遗弃的那个,手用力擦过眼角,他不服,虽然福晋有公爵府做依靠,但凌柱只是运气好会溜须拍马而已,而在弘时心中始终没有忘记被关进园中养病的亲身额娘,甚至那些以前模糊的话语也清晰起来,回头恶狠狠地看着已经死去的大熊,当时怎么不再快一步,将弘历弘旻抓伤或者拍死。
虽然弘时尽力掩藏他的qíng绪,但在胤祀面前,他根本不够瞧,胤祀轻声安慰弘时半响,甚至亲自扶着弘时上马,轻声感叹道“弘时呀,你是四哥长子,在四哥心中也是看重你的,弘旻幼时遭受不幸,弘历还小,又得了皇阿玛天大的赏赐,不见得将来会如何,八叔担忧他小时了了,雍亲王府的事,你也要多上心,让四哥晓得你的本事。”十四阿哥也上前说道“弘时,你玛姆也很疼惜你,若是受了委屈,尽可进宫向你玛姆诉苦,四嫂一向贤孝,必不会违额娘之意。”
弘时眼前一亮,向着胤祀胤祯感激的点头,好像找到底气一样,转身后弘时感激之qíng尽去,他又何尝不懂他们的心思,只是他身边能借的上力的人太少了,能用则用。
“弘旻,你先去治疗,你额娘无事。”胤禛将齐珞放在塌上,弘旻拉着弘历离去。等到大帐内只剩下胤禛齐珞两人。胤禛坐在齐珞身边,笃定的说道“还在装晕,给爷醒过来。”
齐珞心中明白就是不肯睁眼睛,她倒要瞧瞧胤禛有没有记得那个故事,不睁眼就是不睁眼,反正他也不能拿自己怎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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