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胤禛的离去,耿氏忍了半晌,还是忍不住嚎啕大哭,却不敢站起身,只能按照胤禛的吩咐跪在那。耿氏身边的丫头婆子不敢上前,她只要一想到明日请安时众人的嘲笑,觉得胸闷的发疼,恨不得病倒了不见人才好。
齐珞并不知道耿氏那的qíng形,瞧了瞧时辰,期望的神qíng慢慢的退去,他们也该安置了吧,低头看着手上的戒指,隐去眼底的泪光,喃喃自语“你怎么还这么天真?明明知道他已经做到极致了,还能真的守着你一个不成?”
有脚步声传来,齐珞略带期盼的回头,随即嘲讽般的轻笑“秦嬷嬷,我无事。”
“福晋,您还是要用些饭食,仔细身子。”秦嬷嬷面色如常,眼里透着一分心疼,不晓得该如何劝解,可又不能真的眼睁睁的瞧着她神qíng落寞,若真是心死,那四阿哥再难踏一步,可若四阿哥真只有她一人,那仿佛也不妥。
“没什么胃口。”齐珞看着面前摆放的热腾腾的jī汤面,一点食yù都没有。“福晋,王爷他心中还是有你的,他…”
“我晓得,秦嬷嬷不必多言,比起其他的皇子福晋,我已经得宠许多,应该知足。”齐珞拿起象牙筷子,在白瓷小碗里胡乱搅合着,筋道的面条也被她弄成一团,jī汤也洒在桌子上。
“你这是在吃宵夜,还是在胡闹?”齐珞身子一整,脸刷的一下红了,由于激动发呆没有注意,将滚热的jī汤洒在右手,再也顾不得其它,猛然跳脚“烫,烫,秦嬷嬷,以后不许端这么烫的面条。”
胤禛三步并做两步来到她近前,顾不得解开披风,抓着她烫伤的右手,眼底划过疼惜“你这毛躁的xing子到底何时才能改?爷给你的经书,你到底有…”胤禛住了口,瞧见桌子上放着的经书,“看了还这样?看来是没用心。”
“我,我。”齐珞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她眼中酸涩,升起薄薄的水雾,应是由于烫伤才如此,不是因为他。
“你什么?难道爷还说错你了?一点都照顾不到,你就会惹事。”胤禛解开大髦披风,秦嬷嬷低头接过,将烫伤药放在桌子上,转身面含笑意的退去,胤禛落座,将低头的齐珞拽在怀里,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打开药瓶开始给她的伤处涂药“爷就是想不透,别人惹事伤的都是旁人,可轮到你呢?不是伤手就是伤腿,你这样让爷怎么放心?”
“那爷就永远看着我好了。”齐珞低声轻言,胤禛手停顿一下,由于这句话,她白皙的脖颈红成一片,凑近她耳边“你这是在邀宠?嗯?”
齐珞从胤禛怀里跳开,坐在圆桌的对面,目光落在汤碗上,红着脸狡辩“不,我只是饿了,想要用夜宵。”含qíng的双眸偷瞄了一眼胤禛“您是不是也用上一些?”
胤禛起身,打横抱起齐珞,轻笑的开口“秀色可餐,爷更想要你。”
用完宵夜的康熙,拿着手中的密报,轻叹“德妃,德妃。”李德全低声问道“皇上,您看是不是到德妃娘娘那知会一声?”
“不用,朕要看看老四福晋会如何做?”康熙将密报揉成团,沉思片刻说道“太后故去,宫中诸事jiāo由德妃宜妃处置,然德宜二妃体弱,命三福晋,四福晋,五福晋协助二妃,共掌选秀之事。”
“遵旨。”李德全领命,看来此次选秀真的会热闹非凡。
第四百七十五章 生死与共
康熙五十八年阳chūn三月,虽然西北的战火还没有燃起,但军需粮糙的奏折早早的的摆放在康熙御案之上。康熙却将这一切扔给胤禛,严声命令他西北兵勇不得少一粒粮食。本已十分忙碌的胤禛,更是繁忙到齐珞十天半月都见不到人影。
齐珞心疼胤禛cao劳,有心帮她谋划银两,汇通天下,银行,国债等等收敛银子的法子她都懂上一些,但她却不敢再此时提出来,康熙末年贪污成风吏治糜烂不堪,涉及到银两若是筹划不周,受苦得还不是百姓?获益脑满肠肥的也只是那些贪官污吏。
更何况康熙如此压榨胤禛,虽有试探他能力的缘由,但齐珞还是觉得很不满,就是有好法子也不会在此时提出来,白白让康熙得贤明,怎么也要留到胤禛整肃吏治之后的雍正朝。
齐珞拿定主意,便在胤禛的吃食休息上更加的jīng心,丝毫不敢大意,听闻胤禛甚至两日没有合眼,人也清减好多,齐珞心中冒火,西北这一仗,虽然被他们一家蝴蝶翅膀影响到,西藏已平,外蒙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支持,却也拿不准真的会打几年,如是像历史那样,战火燃烧到雍正登基,那胤禛的身子怎么受得了?齐珞一直以不当寡妇为目标,好不容易将他的心神身体调养好,怎么也不能被这场未知的战事给毁了。
齐珞从塌上爬了起来,在屋子中来回踱步,思量着让胤禛劳逸结合的法子,直接说肯定会被他拒绝,紧抿着嘴唇心中暗自埋怨,胤禛就是个工作狂,可是用迂回策略胤禛恐怕也不会听,齐珞揉着额头,真是不晓得怎么做才好。
猛然齐珞一个想法在脑中闪现,若是同甘苦共患难呢?随即齐珞摇头,以她在胤禛心中的地位还达不到。齐珞无力的坐在椅子上,对于胤禛她真是一点法子都没有,沉思了好半晌,齐珞咬咬牙,让紫英准备笔墨纸砚,提起笔在宣纸上画下了图样,折好吩咐道“让王府的陶窑按这个样子烧制出来,工匠多给工钱,总之要快,另外不许他们多嘴。”
几日过后,一尺见方的盒子摆在齐珞面前,齐珞打开细细的观赏,满意点头,要是有电池能录音就更好了,捶了一下脑袋暗骂自己过于天真。让秦嬷嬷唤来高福,轻声jiāo代几句,高福满脸惊异,视线落在盒子里的物什和齐珞身上来回移动,磕巴磕巴“福晋——福——福晋。”
“就按我说的办,若是王爷发脾气,不会让你担着就是了。”齐珞一脸坚决,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高福捧着盒子离去,又突然想起了一点,齐珞吩咐秦嬷嬷“你去让钱老板帮我寻咖啡。”
“咖…咖…咖啡?”秦嬷嬷也一头雾水,齐珞点头“你这么说,钱老板应该明白。”咖啡应该能有提神的用处,要是胤禛不喜欢,那自己总用得上吧,秦嬷嬷领命去办事,齐珞突然发觉她好像胆子越来越大,自言自语“你真的在知晓在做什么?”
齐珞不觉心中有份踌躇,脑中却闪出胤禛细心给她上药的qíng形,甚至冷落了别的女人,承诺不会再让别人留下子嗣,齐珞眼中透着执着,既然他首先跨过那道线,她又何必再躲闪后退?虽然还是无法做到真的全心全意,但感qíng是对等的,没有哪一方无偿付出不求回报的道理。
在书房里,胤禛紧皱着眉头,银子粮糙仿佛在在他身上的两座山一样,不能甩开只能背着,“高福,把烛火再挑的亮一些。”这又是一个不眠的夜晚,高福上前,挑着蜡烛,低声道“主子,福晋今日唤奴才去,给了奴才物什。”
“有话就说,爷最厌烦吞吐之人。”胤禛手中的láng毫停顿一瞬,高福将盒子递上,胤禛放下毛笔,打开盒子,细看其中的物件,眼里闪过惊喜,苦笑,欣慰,终究汇成眷恋和柔qíng,手指轻抚过盒子里面装的憨态可掬的两只大熊,四只小熊,耳边不由得想起那首歌,尤其是在熊的肚子上,还刻着细小的字,一看笔迹就是她亲自所写‘按时吃饭’‘按时歇息’‘保重身子’‘劳逸结合’等几句让胤禛心中火辣辣的话语。
高福瞧见胤禛的神qíng,长出一口气,欢快的轻言“福晋让奴才把这些摆在您能瞧得见的位置,还jiāo代奴才何时提醒您用饭歇息。”
“多事。”胤禛盖上了盒子,闭上眼睛,嘴中轻喝,但却手攥紧盒子。高福愣了一下,敛去眼底的笑意,迟疑的说道“主子,福晋还吩咐,若是您不按时用饭,她也不吃饭,您不歇着她也就陪您熬着。”
“胡闹。”胤禛猛然睁开眼睛,僵硬的身子透着几分怒气,高福心中明了,连忙为齐珞解释“主子,奴才瞧着福晋不似在争宠,她只是吩咐奴才若是主子在书房歇息,派人去知会她一声就好,福晋许是担忧您才如此。”
高福如芒在背,慢慢的矮下身子。胤禛拿出怀表瞧了一眼时辰,心中不甚放心,她不会还在熬着吧,看了一眼书案上的折子,提起笔再也沉不下心,齐珞软语相劝,总是不自觉钻进他脑中“爷,差事是忙不完的,累坏了身子更耽搁工夫,吃好睡好,jīng力才能充沛,更好的忙政事。”
胤禛站起身,再次扫了一眼折子“收了吧,爷去福晋那。”高福被两个主子折腾的心中疑惑不已,不敢吱声,默默地将折子整理好,提着灯笼在前方引路,此时明月已过中天,胤禛快步走到齐珞的院落,值夜的丫头,脸上带着困倦,瞧见胤禛忙打起jīng神请安行礼。
本应昏暗的内室中透着隐隐的亮光,胤禛脚步更是快上几分,进去之后,就瞧见齐珞坐在椅子上,拿着书卷的手低垂下来,闭着眼睛,磕睡得点头,粉嫩的唇瓣不时撅起,不远处的暖炕被褥已经铺开,应该没有人躺过。
她有多渴睡,胤禛晓得一清二楚,曾经也暗自听她同秦嬷嬷说起过,只有歇息好了,才能显得年轻。胤禛悄声来到她近前,他明了虽然康熙赞赏齐珞贤良淑德,但从她的首饰衣服上就可瞧出,她虽然不yù同别人攀比,但绝不会委屈自己,甚至在她心理也是有嫉妒醋意的,
胤禛的略带薄茧的手指划过齐珞的眉间,就是这么一个女子,偏偏让他放不下,甚至根本就不想放开。齐珞不舒服的努努嘴,轻声嘟囔“高福还没传来消息?他可真有jīng力。”
胤禛再也忍不住,弯腰抱起她。齐珞睁开迷蒙的双目,见到胤禛近在眼前的容颜,有些惊愕,睡意尽去,她可从来没想到胤禛会亲临,觉得能让高福知会一声就很难得了。
胤禛将齐珞放在炕上,随即解开袍挂同样躺在暖炕上,伸手将她揽在胸前,掌心划过她的眉宇,盖住他的那双乌黑晶亮的眼眸,声音暗哑“齐珞,以后不许如此,你晓得吗?爷——我不准你如此。”
齐珞顺从的任由胤禛捂着她眼睛,伸手摸来摸去,终于抓到了他的左手,感觉到他手上戴的扳指,唇边露出甜美柔qíng的笑意“您还记得贫穷富贵之言吗?”
胤禛嗯了一声,也拿不准她到底想说什么,但却感觉齐珞会说出让他心动的言语,想要逃开,却终究无法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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