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珏站在整齐排列好的近卫军前,沉声问道“近卫军第一条军规是什么?”
“忠于皇命,开疆拓土。”众人齐声高喊数遍,齐珏满意的点头,扬起手中的密旨高声道“好,现在皇命就在眼前,近卫军听我号令。”
“是,统领大人。”齐珏闭眼沉静了半响,近卫军兵士挺直腰杆,静悄悄的恭听齐珏的命令。
齐珏猛然睁开眼眸,里面透着锐利自信的光芒,沉声道“近卫军听命,家中有老父母者出列,家中独子出列,家有妻儿者出列,凡出列者守营,他们人随我上马。”语毕后,齐珏翻身上马,身后众人并没有四下观瞧,没有一个出列者,动作整齐的上马。
九死一生的战争在这一刻打响,齐珏率领的近卫军无畏的冲向了策旺阿拉布坦主力,鲜血染红了青糙,齐珏银亮的盔甲沾满血迹,身下的小白鬃毛也被血染红,在他黑亮的双目里溅入了鲜血,眼前一片通红,他已经杀红了眼,也不顾得身上的伤口,火硝已经没有弹药,刀剑已经卷刃,拼杀了整整一日的齐珏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但那口气不能泄,否则就真是战死沙场了,又怎么能守护公爵府,照料妻儿,保护姐姐。
齐珏伸手抹掉脸上的血迹,举起刀剑重新冲入战团,突然四面马蹄声响,远远飘着近卫军的旗帜和他的将旗,随着这股生力军加入,战场的形式瞬间转变,齐珏长舒了一口气,心中明白这场仗打赢了。
huáng昏将至,近卫军聚拢在一起,开始依齐珏所言清扫战场,齐珏站在土包之上,看着横七竖八到底的死尸,仰天长叹“打赢了,齐珏不负所望,近卫军不负所望。”
“统领威武,统领威武。”近卫军抽出腰中的宝刀在轩尹的带领下,面向齐珏信服的高喊,声音回dàng在染血的糙原深处。如果说西藏奇袭使齐珏一战成名,那么此番血战力拼称得上是扬名天下,他的名将路向前垮了一大步。
稍作休整之后,齐珏并不想耽搁功夫,带领着近卫军直扑策旺阿拉布坦所部的营帐,许是他们没有想到,齐珏会战众兵,而且行军会如此之快,再加上别有用心的十四阿哥不知所踪彻底迷惑了策旺阿拉布坦,让他不晓得哪个是主攻,哪个是牵制。
夜色中,齐珏悄然而至,拔起腰中长剑高喊:“近卫军,随我冲。”马踏策旺阿拉布坦的帐营,活捉了他的几个子侄,齐珏端坐在马上,用马鞭指着跪在马前的少年问道:“策旺阿拉布坦呢?他人在何处?”
那名少年很是硬气不为所动,旁边一个年岁更小的颤动着身子,低声道“回……回大人,叔叔刚刚离开。”
“走啦有多久,快说。”齐珏眯着眼睛,若是能擒得策旺阿拉布坦,那此次就圆满了,也对得住战死的近卫军。
“不到半个时辰。”少年摆脱兵士的按压跳啦起来,一脚将说话之人踢到怒骂道:“叛徒。”在齐珏的暗示下,少年轻松的抢过近卫军兵士的弯刀,狠狠的砍向那人的脖子,血溅当场,齐珏掉转马头,吩咐道“把他们都捆绑起来,留着进京献俘”
少年不服气的瞪着齐珏,高喊道“你有本事就杀了我。”
“我也很讨厌叛徒,所以让你宰了他,成王败寇,这句话难道你没听说过?”齐珏留下这句话,就领着人向策旺阿拉布坦离去的方向追去,紧赶慢赶,终于可见前面的人影,齐珏知晓近卫军以是qiáng弩只末,不能再深入,举起火硝,熟练的装上留给自己的最后一颗弹药,火硝声响,只听见远处惊慌失措的高呼“首领,首领。”
齐珏准备催马上前,远远的望见旗帜飘扬,上绣恂郡王,叹了一口气勒住缰绳,轩尹嘲讽的轻言“十四爷终于是赶到了,统领,您不上前吗?”
“不用了,怎么也要给恂郡王面子。”轩尹见到十四爷所部高喊抓住了策旺阿拉布坦,不甘心的说道“明明是统领您用火硝击伤了他,才让十四阿哥捡了一个便宜,怎么……”
“住嘴。”齐珏用马鞭轻敲了一下轩尹的脑袋,轻声喝止“此话不许再言。”看见众人的不甘心,低声解释道“月盈则亏,由过不及,近卫军已立下战功,怎么也得给十四阿哥留点脸面,而且此事皇上不见得就不知晓,你们都把嘴给我管严了,不许多事。”
众人点头,齐珏催马上前,胤祯本来活捉了策旺阿拉布坦很是得意,但瞧见他肩头流血,是火硝伤痕,又见到缓缓而来的齐珏,那分兴奋劲消失殆尽,他没有想到,会是如此结果,他本以为齐珏会战死,没成想反而让他得大功,攥紧缰绳,胤祯知道策旺阿拉布坦绝对不能再jiāo给齐珏。
第四百九十七章 众里寻她
自从凌柱献策之后,他心中虽然相信齐珏,但领兵厮杀的是自己儿子,心中难免担忧,面对康熙有时难免恍惚愣神。见到捏着棋子愣神的凌柱,康熙有些无奈,他还真是疼爱子女的人,只是密报上的事qíng,还真的不好同他讲,康熙叹气,眼中的失望越发的浓,他从没想到胤祯会那么大胆子,竟然敢抗旨,将齐珏陷入死境,难道他以为自己是聋子瞎子?迷失路径?他到找的好理由,康熙将棋子重重的派在棋盘上,啪的一声。
凌柱被回神,见康熙满脸的愤怒,心中有几分紧张,跪地请罪“奴才该死,君前失仪,请皇上恕罪。”
“不关你的事,起来。”凌柱越是如此,康熙心中越是内疚,对十四阿哥越发的痛恨,若是他的嫡子战死,又怎么对得住他的忠心?见到凌柱明显消瘦的身形,心疼中透着恼怒的开口“朕赏你的药材,为何不用?看看你的都把自个儿熬成什么样了?”
凌柱尴尬的笑了笑,此时外面传来高喊“捷报,西北大捷。”愣了一下,凌柱也顾不得是不是在康熙面前,快步走出了大殿,看见由远及近的内侍捧着捷报跑了过来。凌柱身子不由得颤动,他的策略成功了,可是齐珏会不会……不敢想不想听,随着内侍的脚步上越来越近,凌柱仿佛害怕一样向后退去。
康熙上前两步,伸手抓住凌柱的胳膊,沉声安慰道“不要紧,齐珏不会有事的。”眼里闪过厌弃,老十四,若是齐珏出事,朕决不饶你。
内侍气喘吁吁的跪地高贺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西北大捷,英武伯一战定乾坤,歼灭旺阿拉布坦的子侄,而十四阿哥趁乱俘虏旺阿啦布坦,只是他伤势过重,已然逝去。”
康熙面露喜色,抢过捷报,仔细观瞧,上面所言十分简单,但是他却觉得这份薄薄的捷报沉甸甸的,仿佛能从中窥见那声激烈的死战,鼻尖能就嗅到鲜血的味道,凌柱看着康熙,心中焦急,仗是打赢了,齐珏应该是平安的吧,瞪了一眼内侍,他说了那么多,怎么不言齐珏如今的状况?
内侍缩了缩脖子,他想不明白到底哪得罪了皇帝的宠臣,露出一分可怜讨好的样子,康熙缓过神,见到凌柱同内侍之间的对视,摇头苦笑,感叹的开口“朕的致远公,齐珏平安无事,收了些轻伤,他的英武之明会传遍整个大清,你调教出来的好儿子,朕…朕要赏你…”
凌柱听见齐珏无事长出了一口气,此时才面露喜色,听见康熙要给赏,笑呵呵跪地,康熙暗自思量该赏他什么?爵位不能再升,已经是世袭五代的公爵,世袭罔替,可这个名还得留给胤禛,康熙瞧见凌柱期盼的摸样,恼怒的轻踢了他一下,没好气的说道“没有了,朕赏齐珏,不赏你。”
“哦。”凌柱讪讪的起身,康熙更是笑骂道“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朕还亏待你了不成?”
“皇上对奴才恩比天高,奴才感激涕零。”凌柱忠心耿耿的表白,康熙很是满意,对着内侍问道“哪个送来的捷报宣他进宫,朕要亲自问问英武伯是如何打赢这场血战的。”
“遵旨。”内侍退了出去,不一会儿功夫,轩尹穿着白色铠甲,头盔上飘着白色簪缨,器宇轩昂的走进大殿,百度贴吧,停下脚步跪地请安,朗声说道“奴才轩尹叩见皇上。”
“平身。”轩尹起身,目不斜视,但眼角的余光同样瞧见了康熙身边的致远公。康熙微皱着的眉头,带着一丝的疑虑问道“你是--你应该是费扬古的嫡孙,一等侯晨秦嫡子董鄂轩尹。”
“皇上真是好记xing,就是奴才。”轩尹挺直了腰杆,身上透出经历血战的那份彪悍,康熙高声笑道“好,好,不愧是将门虎子,你有一等公费扬古的遗风。”
“皇上,不是奴才不识抬举。”轩尹朗声一脸骄傲的说道“英武伯说过,以后他会让致远公以他为傲,奴才虽然不才,也愿效仿统领。”
康熙看看凌柱,赞叹道“齐珏统兵都如同他的品行,那朕何愁江山不稳。”“皇上过奖了,是轩尹争气。”凌柱连连推辞,但眼中的骄傲却清晰可见,看戏有些伤感的叹气“你虽只有两个儿子,但是各个都是争气孝顺,而朕…”
“皇上,阿哥们都是才学都是好的,也很孝顺。”康熙拍拍龙椅,摆手道“算了,不提这些,轩尹,你给朕说说,近卫军是如何击溃阿旺阿拉布坦,俘虏其侄子的?”
轩尹小道临行前齐珏的吩咐,自然知晓如何说才是最妥当的,沉声将那场惨烈的战争复述一遍,他讲到动qíng之处,百度贴吧,声音又几分呜咽“皇上,奴才从不轻易服人,但对于统领,奴才心服口服,这场仗能大胜,全赖统领的英勇智谋。”
“朕晓得,朕晓得你们的艰难。”康熙听后心里也不好受,皱着眉轻声问道“旺阿拉布坦是胤祯所伏?而且伤重而亡?”
轩尹面露一分为难,沉声道“皇上,策旺阿拉布坦确实为十四阿哥所擒,近卫军追赶时,正碰上十四阿哥,至于伤重而亡,奴才不知晓此事。”
康熙明白这应该是别有内qíng,还得等到密报送京才能知晓详qíng,开口说道“你先回府,朕要给齐珏庆功。”
“回皇上,奴才受统领所托,要去雍亲王府报平安,还有几件统领给四福晋准备的礼物。”轩尹直白的陈奏,康熙愣了一下“朕晓得了。”
凌柱听见轩尹这么说,上下打量他半晌,心中有一分了然,这个球球呀,还真是爱cao心,开口道“皇上,奴才也先行告退。”康熙明白他回府的缘由,也就不拦着了,摆手让他退下。
康熙又拿起捷报细细的研读,手指轻颤的划过,胸中涌起豪qíng,转年就是他御极六十年,由此大捷,古往今来的哪个皇帝的功绩能做到他这般,李德全走进,将密报递给康熙,向后退了两步,康熙撕掉火漆,看了一眼,刚刚的得意消失殆尽,面目狰狞,眼里透着凶光,握紧拳头“老十四,你真是朕的好儿子,朕的脸面都让你丢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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