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珞亲自给胤禛收拾包袱,嘴中不停的叮咛着,胤禛上前两步,扣紧她的腰肢,轻声说道“等爷回来。”
轻轻的应了一声,齐珞靠近他的怀里,双手扶在他的手上,不放心的叮咛“爷,您可一定要当心,祭陵虽是难得的荣耀,可落在其他人眼中却……好在这次还有十二阿哥和弘晟,也算有个照应。”
“爷不会有事,答应你的事爷不会忘。”胤禛的嘴唇,望进他黑曜石般的双眸,嫣然浅笑“我相信您,我会乖乖的等着你回来。”手向下滑,来到胤禛的胸口,接着说道“只要你装着我们,就不会有事。”
胤禛qiáng忍着将她抱在怀里的冲动,转身快步离去,生恐再呆一会就不想离开她,想将她一起带走。
虽然不是只有胤禛一人去祭陵,但是众人的目光更多的落在他身上,十二阿哥一向老实不争,也没有实权,而弘晟也只是三阿哥的世子,众人明了康熙不可能把帝位传给孙子辈的人,但也有一些人暗自琢磨是不是康熙有意三阿哥,毕竟他现在是长子,无嫡而立长,这在理学上完全说的通,康熙此举倒也分去了胤禛的些许风光。
可有那些想法的也只是指认死理的酸腐文人,真正明眼的都晓得雍亲王胤禛离储位恐怕更近一步。十四阿哥胤祯在皇子府砸了桌子摆设,而八阿哥带着几许丧气,手不自觉一松,茶杯落地,啪的一声摔了一个粉碎,胤祀盯着地上的茶杯碎片,久久无语,九阿哥在旁关切的问道“八哥,你这是?”
“老十已有五日没到了。”九阿哥冲动的站起身,胤祀拉住他,叹气道“若是能退,我也不愿如此,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八哥退不得。”
“我去找老十。”九阿哥一跺脚,不顾胤祀的拉扯,带着怒气快步离去,胤祀收回了手,重新坐在椅子上,嘴边露出一分笑意,十阿哥生母早逝,在宫中也多由宜妃照看,九阿哥去正合适。
“从你嫁给四哥开始,仿佛一切都偏离了,凌柱虽然不想争,可是阿灵阿却有些掌控不得宗族,皇阿玛,您又下了一步好棋。”
九阿哥怒气冲冲的出了皇子府,坐上了轿子,放下轿帘之后敛去身上的怒气,无声的叹气,他又何尝不想如老十那般,只是老十可以背靠宗族,他却不行。来到十阿哥府,管家忙迎上来说道“奴才给九爷请安。”
“老十呢?”九阿哥抬脚向府里走,管家在哈腰低声道“九爷,我们爷病了,正养着呢。”
“病了,是心病吧。”
九阿哥面带不屑,“不,不,真的是病了。偶感风寒已经好几日起不来炕了。”管家连声解释,九阿哥将信将疑,来到十阿哥养病之处,进门就闻到刺鼻的汤药味,听见塌上传来十阿哥的咳嗽声,九阿哥对他的病信了八成。
来到近前,见到十阿哥脸色腊huáng,双目深陷,气息微弱的躺在那,九阿哥轻声唤道“老十,十弟。”
十阿哥费力的睁开眼,沙哑的说道“咳咳,九…九哥,你来了。”
“几日不见,你怎么病成这样?太医怎么说?”十阿哥有气无力的回道“太医只是让养着,九哥,都怨弟弟这不争气的身子,八哥那…”
九阿哥轻轻摇头,看了他半响道“老十,你好生将养吧,八哥那我会处理妥当,能养病也是福气。”
“九哥。”十阿哥挣扎着要起身,九阿哥按住了他,在他耳边说道“老十,若是九哥有个万一,额娘那不用担心,自有五哥照料,五哥一向不掺和进来,又贵为亲王,必不会有事,九哥府中的事就拜托你了。
九阿哥说完,没有再多话转身yù离开,十阿哥手撑着身子,沙哑的说道“九哥,你为何还要……还要如此,身为皇子,天生富贵,又何必为他人争斗,九哥,不是八哥不好,弟弟也很崇敬他,可是如今——皇阿玛心中恐怕已然有了决断,为何你还要如此?”
九阿哥没有回头,直着身子沉声道“老十,你不要说了,你九哥只能继续走下去,兴许能逆天而行也未可知,再有若是八哥能得偿所愿,九哥也不会薄待你。”
十阿哥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丧气的躺在炕上,长长舒了一口气,“九哥,九哥。”管家递上来湿润的绢帕,十阿哥将脸上的蜡huáng眼色擦去,将绢帕扔在地上,怒骂道“你这个该死的奴才还说旁人瞧不出来,好在来的是九哥,若不然,爷一番心血就白白被你给搅和了。”
“奴才该死,请爷恕罪。”管家忙赔罪,十阿哥开口道“算了,再有下次看爷饶不饶得了你。”撩开棉被,十阿哥起身,高声道“好酒好菜给爷端上来,爷的嘴中快淡出鸟儿来了,满屋子汤药味也给爷弄散了。”
“主子,您稍等,奴才这就去。”十阿哥伸手拉住他,想了一下,轻声道“还是算了,爷的府里若是有个眼线,岂不是害了九哥?悄声的拿点好菜也就是了,爷再将养两日,随后就去庄子上,兴许能躲开。”
“主子,阿灵阿大人那?”十阿哥摇摇头,轻叹“舅舅也很为难,不过以他的谨慎识时务,不管哪个问鼎帝位,他都可左右逢源。”
差不多一个月,胤禛祭陵之后返回京城,康熙六十年三月再掀立储风bào,大学士王琰先密疏复储,后御史陶弊等十三人疏请建储,康熙帝不许,王琰、陶弊等被治罪,康熙用严苛的手段,明面上压下了由于胤禛代为祭陵的风bào,但是私底下却是暗涌浮动,三阿哥,八阿哥,十四阿哥都在做着最后一搏。
第五百零四章 舞曦大婚
康熙虽然压下老面上的立储之争,但胤禛祭陵回来之后,就觉得他处理政事不是很顺手,好在他jīng心谋划多年,虽然号称不党直臣,但朝中埋下的人手也不见得少,比如那个李卫就是一个,他xing格虽然稍显活跃,但重qíng重义,处事手段也很灵活,同谁都能谈到一起,为官多年,很是结jiāo了一批人,尤其不晓得是何缘由,裕亲王虽然经常找他的别扭,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保泰对李卫的欣赏。
而作为李卫主子,生xing多疑的胤禛,对此却让人疑惑的听之任之,一点都不惧怕李卫背叛。可是当听闻裕亲王送了李卫两个丫头时,胤禛心中恼火,巧遇保泰时不冷不热的说了几句,保泰尴尬的低头听训,等到胤禛离去,杨康看好戏的拍拍保泰的肩头,故作正经的低声道“我也服了你了,胆子够大的。”
“我这不是瞧着李卫不错嘛,哪想到他如此小心眼?”保泰也是一脸的委屈,靠近杨康轻声道:“这也算是给他提个醒,在九阿哥那这可是常用的。”杨康楞了一下服气的说道“你还真是有心。”
保泰隐去脸上的尴尬,嘴角上扬,随即说道“和悦郡主可是要大婚了,也不晓得该送什么添妆?话说回来,雍亲王这女婿挑的不错,轩尹我也见过,他的心思埋得够深的。”
杨康眼里透着笑意低声说道“我劝你一句,莫要当着他的面提起挑女婿的事,若是被他训斥,可不要找我来诉苦。”
“怎么?这里面还有缘由?”保泰一脸的好奇,催促道“说说,说说。”
“轩尹可是近卫军裨将,而且很得齐珏那小子看重。”杨康回给了保泰一个你应该懂的眼神,转身离去,保泰脸上的笑意更浓,快步追了上去,刚刚被胤禛教训的郁闷,一扫而光,笑着同杨康说起给舞曦添妆的事。
用过晚膳之后,见到齐珞拿着账本不停地嘟囔着,看那样子是在给舞曦准备嫁妆,她的眉头紧皱,脸上透着为难,胤禛开口问道“舞曦的嫁妆还缺什么?”
齐珞抬头抓住胤禛眼里的那分关切,扬起甜甜的笑意“不是缺什么,是我在犯愁怎么才能在规矩下,将嫁妆装进去,我现在可是了解额娘当初给我备嫁的心qíng,总想多准备一些,可是真的是装不下。”
“嫁妆只是个脸面,只要合规矩就好,也不是非要弄的太多。”胤禛轻挑着齐珞耳上带的钻石耳环,随着他的把玩,耳环闪动着光亮,沉声自信的说道“舞曦是爷的女儿,哪个也不敢亏待她,若是她受了委屈,哼,侯爵府。”
齐珞由于胤禛的动作,觉得耳朵传来麻麻的感觉,侧头想要躲开,但却察觉胤禛眯起眼睛,只能任由他了,轻叹道“轩尹对舞曦有分qíng意,而且侯爵府人口简单,我虽只是同董鄂大人见过一面,但也瞧出他也是严谨之人,董鄂夫人很是和善,更重要的是我的女儿怎么会差?舞曦,她会幸福的。”
胤禛沉默了一会,沉声说道“李卫,你还记得?”齐珞一头雾水,怎么好好的提起他来?点头应道“就是那个用银子借马的李卫?”
“就是他。”胤禛眼里掀起一丝涟漪,想到庄子上的三日,心中有几分异动,慢慢的消散,眼神落在别处,带着一丝的尴尬“爷打算在你身边挑两个丫头,让他们伺候李卫,他的家眷不在京城,怎么也得有人服侍才行。”
这就是绑住李卫的手段?齐珞并不觉得高明,可是却是古今通用,她虽然晓得改变不了,但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爷看重哪个尽管挑去便是,但我觉得用美色拉拢人,始终不是正途。”瞧见胤禛脸色并没有太难看,壮着胆子极快的说道“李卫也是一个有能耐本事的,在他心里一展抱负才是最主要的吧,当然爷顾虑的周全,李卫也得有人伺候才成,可那会不会让他心生嫌疑?”
胤禛敲着桌子,盯了齐珞半响,才开口道“你说的也有些道理,李卫确实不会被美色所扰,但他身边必须得有爷的人,也省得旁的人暗生心思,你挑两个丫头就是。”
“是,那琥珀和秋纹如何?”胤禛眼里闪过笑意,点点头“就依你。”
齐珞松了一口气,这两个丫头应该是受过训练的,暗自磨牙,什么叫做就依我?明明你就是这么想的,不过那两个丫头模样清秀,一个xing子稳重,另一个xing子有些活跃,最重要的是她们两人够忠心,胤禛应该会放心。
隔了几日,胤禛将李卫叫进雍亲王府,不见外的训斥李卫一顿,李卫摸着脑袋保证不会因女色而误事,等见到福晋所赠的两个丫头时,李卫心中难免涌起一分的不满。
胤禛眼里透着jīng光淡淡的开口道“这两个丫头是福晋亲自调教的,最是懂事不过,若不是福晋见过你一面,还舍不得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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