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隐隐传来婴儿的哭声,胤禛眨去眼底的那分湿润,仿佛提醒一般的说道“盼曦,小公主难道你不想见吗?还有同你很是相像的弘暥,你不是向朕抱怨过,儿子们生的都像朕,不像你吗?弘暥同你很像,让朕很喜欢。”吻上了让齐珞低垂的睫毛,“朕还没有带你去江南,朕答应过你事都会做到”
外面的奴才放重脚步声,胤禛直起身子,敛去眼里的触动柔qíng,恢复了往日的冷意,高高在上,沉声道“进来。”
紫英端着汤药走了进来,抬头看了一眼皇上和昏迷的齐珞,将药碗放在角桌上,行礼不说一句话的退了出去,当初皇子公主的洗三由于齐珞的昏迷,胤禛根本就不想办,还是众人劝说才勉qiáng同意,紫英望着在嬷嬷怀中的龙凤双生子,在外面的人看来这是带了吉祥喜气的金童玉女,但若是皇后醒不过来,那皇上绝不会再看他们一眼。
胤禛亲自喂齐珞汤药,还是不懂得làng漫的用汤匙,齐珞觉得嗓子很痛,浑身没有一丝的力气,在茫茫黑暗的通道里,只有远远可以听见有让她安心的声音传来,不知走了多久,眼前突然亮了起来,仿佛被人拉近怀中,紧紧的抱住,在说着什么?
胤禛眼里难言惊喜,手中汤碇落地摔成碎片,抓紧齐珞的肩膀,“清醒过来,给朕清醒过来。”
微蹙着眉头,长长的睫毛颤动着,齐珞慢慢的睁开眼睛,面前的一切有几分模糊,停顿了半晌,才清晰起—来,“儿子?女儿?皇上”
胤禛将齐珞压在胸前,头埋进她的肩窝,深嗅她身上独特的气息,垂下眼皮,“齐珞,齐珞,又是双生。”
听见里面的动静,董氏忙快步走到门口,见到如此场景,眼中含着欣喜的泪水,用手捂着嘴唇,一步三回头的退了出去,不想打扰到那对这个世间最尊贵的夫妻。
昏迷四日的皇后,终于清醒过耒,覆盖在圆明园上空的乌云散去,园子里仿佛突然增添了些许的活力,胤禛此时才终于安心,享受起年近五十又有子有女的幸福,尤其是盼曦,由于是最小的一个孩子,身子生得又弱,更是得到了他最多的怜爱,盼曦也仿佛更喜欢他,虽然还没有睁开眼,仿佛有感应一般,只要胤禛到身边,就会咧开小嘴轻笑。
齐珞靠在垫子上,怀中抱着酷似自己的弘暥,见胤禛笨拙抱着盼曦的样子,轻声感叹“诚不欺我,女儿是阿玛前生的qíng人,儿子是额娘前生……”
胤禛瞥了她一眼,齐珞没骨气的低头,不敢将话讲完,暗自磨牙,她为何要泛这种酸?
“带弘暥盼曦下去好生伺候。”胤禛吩咐,旁边闪出了两个衣着光鲜得体的嬷嬷,其中一人靠近齐珞接过弘暥,小心仔细的包在怀中,齐珞轻声道“嬷嬷,本宫将弘暥就jiāo给你了。”
“娘娘放心,奴婢一定伺候好小阿哥。”月嬷嬷并不是旗下包衣,而是正蓝旗,入宫时即为女官,得了当初太后的看重,指给了内务府管事,如今也只是同齐珞年岁相当,她生的极为白净,脸上的肌肤不见任何的粗糙,只是在眼角处由于掌笑有着的细小皱纹,一双圆溜溜的妙目里面总是含着温暖的笑意,嘴角也仿若元宝一般向上翘起,看着就多了几分的喜气。
本来月嬷嬷的出身是不用入宫当差的,可的他的男人在圆明园当值,她也就跟进了园子,也不晓得怎么得了齐珞的看重,知晓她刚刚生下一女,奶水充足,就动了心思,月嬷嬷自然也乐得当皇子的教养嬷嬷,那可是极为荣耀的事qíng,所以齐珞才主动提起让她照料弘暥。
“同朕说说,儿子是额娘前生的什么?”胤禛捻起一块点心想要放进自己嘴里,去中途被齐珞抓住手胧,随着她的手劲,点心被齐珞吃了进去,而后她还舔舔嘴唇,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皇上亲自给臣妾的点心,就是香甜,不知皇上还能不能再赏臣妾一块?”
胤禛有几分着迷看着齐珞身上透出来那分独特的魅惑,纯净无尘却又十分的勾人,在他们二人私下相处中,很少听她自称臣妾,此时臣妾一出口,胤禛压制了近10个月的yù火,好悬控制不住。手指揉着她殷红的唇瓣,鹰隼中更幽暗上几分,正当齐珞暗自想到岔开话题得逞时,胤禛按住嘴角的得意笑容。
“你休想打岔,告诉朕,儿子是什么?”齐珞抽动鼻子,觉得头疼,自己的嘴实在是太快了,怎么忘记他的小心眼,低垂着头可怜兮兮的说道“皇上,那真是笑谈,当不得真。”
胤禛一副打破砂锅问道底的神qíng,她只能无奈小心翼翼的低咛“儿子是额娘前生的骑士。”见胤禛yīn沉着脸,扬起讨好带有一丝不忿的说道“这是西洋书写的,我是不信的,一点都不信。”
“骑士?”齐珞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多什么嘴呀,只能将骑士简单的介绍一下,当然挑了一些中庸的词汇,不敢说得太过分,偷偷看看胤禛,缩了缩脖子,嘟囔道“我真的是不信,那些洋人的玩意儿。”
“你的骑士还真挺多。”胤禛不冷不热的开口,见她都快步出来,心生涟漪,揽住她叹气道“朕饶了你这遭,你记在心中你是朕的皇后,不需要骑士。
齐珞刚想点头,说点好听的话,就听见外面宫女声音“娘娘,阿哥们来向您请安,五阿哥还带了一对绿毛红嘴的鹦鹉给您解闷。”
“骑士。”齐珞斗拍着额头,转身趴在榻上,脸埋进软软的枕头中,闷声道“我睡了,不见。”
“额娘,身子又不舒坦?”弘历不顾宫女的阻拦,提着笼子走了进来,弘文弘昼自然跟着,见到齐珞俯卧在榻上,胤禛站在榻前,神qíng难辨,弘旻停住了脚步,拉住了弘昼,轻轻摇头,低声道“看看再说,不能多嘴。”
弘历也有所觉察,但却压不住对齐珞的关心,顶着胤禛的目光故作沉稳的上前,但还是在离榻前几步远时,停下脚步,“额娘,您睡了?”
而鹦鹉此时却张口清励的说道“皇后娘娘万安,皇后娘娘万安。”
“这是你训练的?”胤禛眼中亮光一闪,弘历不自觉的点头“皇阿玛,儿子没有耽搁功课,也没有耽搁您给儿子的差事。”
“看来是朕太小瞧你的才gān,朕会在给你多请两个师傅。”胤禛心中有一分欣慰,弘历虽然有些依恋齐珞,可才学能力却是是上上之选,只是还欠缺磨砺,不够沉稳。
“是皇阿玛。”弘历自信满满的应了一声,“你额娘已经睡下,你们先回去,等她醒了再来。”
弘历很是无奈看了一眼明显在装睡的齐珞,将笼子放在圆桌上,轻声道“那儿子就不打扰额娘安睡。”
“起来吧,他们已经出去了。”齐珞缓缓起身,抓住胤禛的袖子,“您不许生气。”胤禛叹气的揉揉齐珞的脑袋,鹦鹉再次开口“皇后娘娘芳龄水继,芳龄永继。”
“这个弘历。”胤禛有几分冒火的看着鹦鹉,恨不得将它拔毛,齐珞却轻笑出声,一时之间室内充满淡淡的温馨幸福
第五百九十二章 亲喂汤药
圆明园中,福海的冰已然完全融化,在日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一艘仿造如江南雕梁画标的船舷飘dàng在福海之上,微风chuī动起水蓝色的画舫窗纱,隐隐可见一名面容娇美的妇人,正靠在船舫壁嘟着嘴,乌黑的眼里闪过一丝抱怨,一分委屈,更多是喜悦。
在她身旁坐着身穿明huáng色袍卦的男子,手中端着白瓷印花的汤碗,一脸的不容置疑,眼中却流露出点点的宠溺,低沉的声音传来“喝掉。”
齐珞扭过头去,看着福海的波涛,窗纱拂过面容,痒痒的,将纱帘攥在手中,拉长声音“不要。”
“喝了。”胤禛的声音更严肃上几分,脸也紧绷着,身上透着不容反抗的气势,齐珞身子微微一颤,只要想到在月子中自己喝的那么多汤药,补品,油腻腻的jī汤,顿顿鱼汤,在加上千奇百怪的补身子汤汤水水,她真的是一口也喝不进去,而且她好不容易出了月子,不用再被学会撒娇扮可怜的弘历等人bī迫进补,躲到了福海之上,却引来了雍正皇帝,这叫什么事?
“皇上,您饶了我吧,实在是补过了,我现在很好,不需要补。”齐珞挺直身子,想来个拍胸动作,让胤禛知晓她一切均安,健康的很。
“听话,喝了它,朕就再也不bī你了。”胤禛将盛着浓黑,散发着浓重药味的药汁汤勺放在齐珞嘴边,眼底划过一丝的波动,极快的逝去,放轻声音“齐珞听话,朕是为了你好。”
齐珞仿佛不能再拒绝一般,缓缓的张开口,胤禛反倒有一丝的停顿,慢慢的将碗中的药汁喂了进去,随即将汤碗扔出船仓之外,落入福海中,溅起一朵水花,一圈的波纹。
“皇上,您怎么了?”齐珞从来没见过胤禛qíng绪如此波动外漏凑上前去,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您是在为福建的动乱发愁?还是为了台湾的不稳?”
“没事,朕没事。”胤禛垂下眼帘,掐灭实言相告一思,将她揽入怀中,目光落在福海之上。他再也不会轻易的信任太医所言,什么不能再有身子?若是万一再也不想重现齐珞生弘晏盼曦时的qíng景,宫中秘法很多,胤禛命人找了半晌才找到完全对齐珞身子无害的药方,亲自喂她喝下,虽然无悔,可还是觉得不好受,经手之人没有留下活口,就担忧怀中的人知晓。
“那些乱党朕从来就没有放在眼中,他们只是蚂蚁撼树而已,成不了大气候,朕心中忧虑的始终是台湾,郑家在那经营了太久,而且当地的人民风彪悍,又有外邦之人相助,若是闹的太凶,朕会出兵,省得江南引起战乱,那如今可是大清的粮仓。”
齐珞翻身后背靠在胤禛胸膛上,浓密的睫毛像扇子一样垂着,胤禛本打算派齐珏去福建,但是由于自己正坐月子,身子不大好,不得伤神,也可能胤禛觉得派齐珏领兵,有些小题大,所以将他留在身边,避免了自己亲自教养的齐珏向乱党挥刀,虽然明白将来这种事惜,齐珏避免不了,但在齐珞心中就是不舒服,这恐怕就是一种鸵鸟心态吧,可如今这种环境,她又能改变多少?
“怎么?还有气?”胤禛见齐珞变了脸色,有几分担忧,试探的问道“是廉郡王福晋,你还在意她的妄言?”
“皇上,那些事我从来就没放在心上过。”齐珞放下心中的担忧,早平定叛乱也好,省得牵扯到更多无知盲从的百姓,其实清朝也好,明朝也罢,都不是统治者吗?百姓能过平安过活,没有那些屈rǔ史,圆明园能让后人看到,而不是那几根耻rǔ的柱子残骸,才是自己应该努力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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