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向断桥时,雨后阳光的照耀下,仿佛海市蜃楼一般,齐珞竟然瞧见白娘子同许仙断桥相逢,幸福的相拥,甚至在向她招手,齐珞举起同胤禛jiāo握的手,显示一下,他们也一直在一起。
慢慢的画面模糊仿佛水纹一样消失不见,正在齐珞感叹之时,一名少女上身穿藕色着菏花斜襟半长旗袍,下衬一条百褶裙,白玉般的玉手撑着一把上画着雨后荷花的油伞,在两名青衣俏伴下,缓缓的走下断桥,沿着湖岸向他们走来,裙摆下露出的jīng巧绣花鞋,虽然不是三寸金莲,却也显得小巧别致。
在往脸上一瞧,齐珞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气,比起当初裕亲王保泰那个绝色侧福晋也不落丝毫下风,甚至身上透着传自水乡的柔美,在西湖的映衬下,更是美的如瑶池仙子,不似人间凡人。
“真是太美了。”齐珞喃喃的感叹,那名绝色少女,停在了不远处,将伞柄放在肩头,左手轻轻的转动,伞面上的荷花仿佛活过来一样,慢慢的盛开,微风拂过玉容,右手从腰间抽出一方雪白的绢帕,边角处仿佛绣着一朵红莲,绢帕轻抚面容,一阵风chuī过,那名少女大意了,绢帕飘落在西湖水面,慢慢的沉去,少女眼里闪过一丝的懊恼,随即恢复如水般的平静,轻启米唇,吟诵了一首诗词。
齐珞侧耳尽量的听着,很是敬佩的说道“真是好才华,您觉得呢?”胤禛紧闭着口,虽然眯着眼睛,但眼中却高出锐利和一抹的沉思。
“眉如黛,眼如星,口如樱,回眸一笑百媚生,端是生的好容貌,神妃仙子恐怕也没有她这般的风韵才qíng。”
胤禛看着齐珞,将她的身子扭了过去,瞧不见那卖风qíng的女子,侧着身子,在她耳边轻言“在朕眼中,她就是一堆美人骨而已,即使正在花期也透着一分污秽,碍着联的眼。”
“皇上?”齐珞双手按在胤禛的胸膛上,想要回头在看看那个美女,胤禛用眼神喝止。歪着头想了半晌,眼中才有了一丝明悟,这场偶遇恐怕也是有人特意安排的,轻展笑颜,低声问道“那在您眼中,我是不是美人骨?”
“你是陪朕坐拥天下的人,哪怕你容颜逝去,朕也不会嫌弃你,更何况朕恐怕会比你……”先老去,胤禛并没有把话说完,心中感叹不已,年过三十的齐珞,却仿若二十四五岁,这让胤禛欣喜自得之时,也有几许的担忧,真的舍不得将她单单的留在世上。
“那还真谢谢皇上宽宏大量。”齐珞轻哼,喃喃的说道“夸我一句容貌出众,又能如何?从您口中,就从来没听见过称赞的话。”
“朕今晚夸你可好?”齐珞暗自磨牙,chuáng上的好话能信吗?她的那点对容貌的自信,都被胤禛给打击没了,抓住胤禛的手,放在口中狠狠的咬上一下,这仿佛也成了习惯。
由于有低垂着柳梢的柳树阻挡,再加上又有侍卫保护,路人并没有瞧得清楚,只是见到一个挺拔内敛,威严的男子陪着自己的娇妻观赏游玩。能感觉到他们二人之间缠绕着淡淡的qíng意,游玩之人,往往眼里羡慕,露出会心的笑容。
少女是也是出身书香官宦家,自助聪慧自视甚高,天下的男子全都入不了她的眼,听从家中的安排,练习琴棋书画,通读经史子集,甚至有些饱学之士都辩她不过,上门提亲之人几乎踏破他们家府门,在众人的追捧中,更是多了些许的傲气。
她的父亲最近总是长吁短叹,询问之下,才知晓雍正皇帝南巡杭州,少女虽然不愿,但拗不过父亲的恳求,才有了此次的相遇。当见到身上透着威严的胤禛之时,少女的心就跳动异常。他身边妇人的赞叹羡慕,更是给少女增添了底气,可是胤禧却仿佛看不见一般,只顾着同那妇人轻言耳语,那分愉悦疼宠,真是让她嫉妒不已。
望见他们二人想要离去,少女快走几步,上前伏身,柔柔痒痒的声音传入齐珞的耳朵“您二位可是京城,到西湖赏玩?”
“是,这位姑娘也是京城人士?”齐珞反倒很感兴趣,看看古代美女如何搭讪,少女水目含惜的瞥了一眼纵容齐珞发话的胤禛,轻启香唇“我生长在西湖岸边,自然知晓一些独特别致的景色,看夫人面善,风韵犹存,相逢即是有缘,不妨去那一处景观游玩,也不会白来一趟。”
“不用了,朕看有一个地方更适合你。”胤禛本就心中恼火,又见到齐珞的跃跃yù试,自然如火上浇油,吩咐道“你们将她给朕送去南京教坊,好生调教一番,她这幅风韵神qíng,兴许不,一定会成为江南名jì。”
说完之后,胤禛拉着齐珞离开,少女煞白着脸,侍卫涌了上来,颤抖着樱唇,摇头想要跑开,但脚下无力,高喊“不”侍卫堵住她的嘴,闻到她身上处子的幽香,柔软的娇躯,舔了舔嘴唇,低笑道“圣命难为,兴许爷还会捧你的场。”架着她离去,暗自感叹,皇上还真是舍得如此天仙般美人。
第六百零三章 当面建言
遇见那个少女生生的败坏了观赏西湖美景的兴致,齐珞觉得那个少女虽然有些心思,但送去教坊,会不会太严厉了一些?看打扮谈吐也是出自名门望族,甚至可能是官宦之家,若不是她的父母有心思,又怎会落入此地?
虽是如此想,但齐珞对于她想要勾引胤禛的打算,心中还是怨恨的,两种不同的想法,让齐珞左右为难,甚至就连美景都看不进去,神色不断的变化,一会不忍,一会有嫌怨。
胤禛带着齐珞来到了搭在柳树下的简陋茶棚,侍卫上前将椅子擦拭gān净,内侍从怀中掏出尚好的茶叶,去找老板重新泡茶。胤禛坐在中间,看了一眼明显在神游的齐珞,轻咳一声“你也坐。”
齐珞回过神,坐在一旁,又何必为不相gān的人感怀?自己反正也不是什么慈善的人,顾好眼前的事qíng也就可以了。拿起桌子上茶杯,向四周看了看,觉得还真是简陋的很,雍正皇帝竟然在此处用茶?想也想不到。
“你笑什么?”胤禛扫了一眼,周围的人因为他们的引来已经自然而然的远离,内侍一会功夫端上来茶壶,面露为难轻声道“主子,实在有些简陋,但奴才瞧过了,还算gān净。”
“这有我来就好。”齐珞接过白瓷茶壶,淡淡到了一碗茶水,向胤禛推了过去,柔声说道“您请用。”
“你想通了?”胤禛并没有喝茶,茶香一溢,引得茶棚里的客人都纷纷暗自打量胤禛一行人,jiāo头接耳之间,猜测这应该是从京城来的权贵宗室,若不然也不会有此气派。
“我只是有些可怜那个妙龄少女罢了,其它的事我相信您会有安排的。”齐珞反倒喝一口茶,招呼伙计要了两碟杭州的小点心,拿起一块桂仁粒就要往口中送,胤禛抬手按住她的手腕,不赞同的摇头“回去再用。”齐珞有些丧气,不知道为何胤禛偏偏这般谨慎,但想到皇帝出游,马上就偶遇少女,恐怕整个江南官场都在注意着雍正的动向,暗自感叹,当皇帝可真不容易。
“苍天呀,为何你要如此狠心,我那是我的全副家当……”一个商人打扮的中年男子跌坐在地上哭天喊地“老天爷,您开开眼吧,捉了那个挨千刀的小贼,还我的银两银票呜呜母亲还等着那些银两救命,儿子不孝。”
“你去看看怎么回事?”胤禛眉头紧锁,见不得男人鼻涕一把泪一把,齐珞目光落在痛哭的男人身上,他的发辫已有些凌乱眼睛红肿不堪,上好的丝绸衣服上也沾满了灰尘,旁边的人围着他问东问西,有幸灾乐祸的,也有安慰他的茶棚一时失去了清净,热闹起来。
“主子,那人是山西人,来杭州收银子,却在刚刚被不知哪来的小贼,将银子银票摸了去,仿佛听说那是救命的银子。”侍卫简单的将qíng况重复一边,胤禛并不做声,起身道“既然想通了,那就回去吧。”齐珞跟着胤禛离开,走了几步,回头望了一眼还在痛哭一心寻死的商人,那个念头更qiáng上几分。
一路无话,回到了龙船上,齐珞轻声道“皇上,臣妾有话要说。”这句话让胤禛停下脚步,开口问道“若是关于西湖的事qíng,朕不想听。”
“不,臣妾是有个想法想说给您听听。”胤禛回头看了一眼一脸认真的齐珞,心中生疑说道“那你随朕来。”
来到专门处理政事的船舱,胤禛向李德全示意,不大一会功夫,各色的点心gān果都已然准备妥当,齐珞现在内侍的伺候下净手,擦gān之后,拿起jīng美的点心,却没有刚刚的食yù。
齐珞心中苦笑,这是不是就是自己太享福了?为了不辜负胤禛别扭的关怀,吃了一块,见胤禛神qíng舒缓的在饮茶,停顿一会,开口说道“皇上,前几日我听了一件事,有人借了驴打滚,利滚利,为了还利钱,典卖家产,卖儿卖女。”
“这话是谁告诉你的?”胤禛关切的瞧了齐珞一眼,见神qíng平和,才安心,轻喝道“哪个奴才敢多嘴?”
“不gān她们的事,我只是偶然路过听上几句。”齐珞起身来到御案之前,双手撑着桌子,眼里有一丝的犹豫,真的应该出自自己口中?他会不会疑心?会不会觉得自己不安分cha手政事?随即想到二十多载的相处,应该无妨,若是他怀疑,那大不了自己以后一言不发也就是了。
齐珞的眼里闪过一抹坚决,郑重其事的说道“皇上,臣妾今日在茶棚见那商人丢失银子银票的事qíng,觉得觉得不妨汇通天下,开设一家皇家银行,典卖借贷都可行,甚至还可存款,也能让那些放利钱的黑人断了财路,让百姓不再卖儿卖女,也可以丰盈国库。”
“等等,你说的是何意?”胤禛脑海中亮光一闪,却又有些雾蒙蒙的,疑惑充满心间,开口道“你慢慢的说给朕听,何为汇通天下?存款又为何?”齐珞见胤禛仿佛对自己并不生疑,仔仔细细的将银行简单的运作讲述给雍正皇帝,此时不等结果如何,能将此话说出来,齐珞觉得很是自豪,这就是改变历史的荣耀,仿佛沉重的历史车轮偏移了轨道。
“抵押放贷收取利钱,朕明白你的意思。”胤禛督着额头,问道“汇通天下,你说的也明白,可有何好处?存银子给利钱,这若是如此,那岂不是白白送钱?”
“打个比方,汇通天下可以每一百两抽取一两的费用,这种法子安全可靠,方便商人走南闯北,携带银子银票的不便利。”齐珞拿起毛笔,在宣纸上勾勾画画,将一些简单的流程写了出来,看了认真的胤禛一眼,手指比划着在次详细的说了一遍,“至于存银子有利钱,这利钱是小钱,哪及得上向外借贷的利钱?其实说白了,就是赚取一个中间差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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