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娘你皇阿玛的妻子,只是想当陪伴在他身边的妻子,贤惠的皇后?那不是幸福。”
弘历抓紧自己额娘的手臂,感觉出那分柔韧,猛然转身离去,“额娘,您放心,儿子定会做到万无一失。”
齐珞写好折子,唤过李德全,细细的吩咐一遍,才再次回到胤禛身边,此时太医已经将汤药弄好,从弘旻手中接过汤碗,齐珞说道“我来就好了。”
弘旻扶起胤禛,弘昼递上垫子,让昏迷的胤禛靠的舒服一些,齐珞用汤勺撬开他紧闭的牙齿,想到每次自己清醒时,必会觉得喉咙疼,还曾抱怨过,此时不就是报仇的机会?
虽是如是想,齐珞喂药极为的轻柔生怕弄疼他一样,轻声问道“弘旻,你福晋儿子可曾平安?弘昼,你最近又去哪疯了?整天同那些闲散宗室混在一起,也不晓得你们都在做些什么?”
如此紧张焦急的时候,自己额娘还能平淡无常的闲话家常?倒是让弘旻弘昼心生佩服,配合的说起一些日常小事,让沉闷压抑的寝殿,多了几许的柔和,齐珞喂完汤药,安顿好胤禛。
见到弘旻紧皱的眉头思索的样子,齐珞轻叹“你要明白,地震这种天灾是很难估测的。”
“额娘,儿子只是觉得若是能观测到,如今的状况会好上许多。”弘旻确实在想预测的事,他全部的jīng力都放在了研究上,这些事做起来更顺他心意,齐珞起身拍拍他的肩头,“弘旻就是再过三百年,地震也无法预测,你不妨想一想,用何法子能让百姓明白,地震不是天罚,而是如同下雨一般,只是——咳咳——只是不常见而已,京城时地震——算了,那些东西你自己琢磨吧。”
“弘昼还有你。”齐珞拉过这个一向淘气的儿子,轻声jiāo代“同闲散宗室相处也要知晓轻重,多事之秋,你应该明白的。”
“额娘,儿子不会让他们被旁人鼓动。”弘昼眉骨一挑,眼里露出一分jīng光,随即隐去,低声道“他们虽然都是家中幼子,爵位也落不到他们身上,或者爵位不高,但他们更合儿子的脾气。”
齐珞放心的笑笑,宗室这块有裕亲王和弘昼在,那应该无碍。李德全回禀“娘娘,庄亲王和裕亲王已然赶到勤政殿,怡亲王的折子也拟定妥当,请您示下。”
“为本宫更衣。”此话落地,十名宫女在秦嬷嬷的带领下,端着铜盆,皇后朝服朝冠等物件,齐珞穿戴整齐,她由于嫌弃厚重,很少如此穿着,此时觉得这一身行头甚至比过去还要沉重几分,直起腰,走到chuáng前,看着仿佛沉睡的胤禛半晌,才扶着朝冠,慢慢低头轻吻上他睡梦中还微皱的眉头,胤禛,等我处理好这些之后,希望能见到你清醒过来,你说过要照料我终生的。
第六百一十九章 齐珞临朝
勤政殿东暖阁里,允祥虽然觉得很累,却手持着折子默默站立,众人见他这副模样,自然也不敢没了规矩,有学有样的站在怡亲王身后,虽是低垂着眼帘,但偶尔露出来的一分探究猜测,皇上的身体到底如何?若是有个万一,在天罚之下,那必然会引起朝局混乱,而且虽然有三名嫡子,并没有历练,兴许会弹压不住。
“裕亲王,庄亲王到。”内侍高喊,杨康和保泰走了进来,同允祥允礼互相行礼之后,允祥明显的长出了一口气,悬着的心放下大半,有宗人府宗正裕亲王和掌控护军营在军中威望甚高的庄亲王在,那就出不了太大的乱子。
其实在允祥心中也是很忧心允祀等人会趁乱最后一搏,但见到一派沉稳的杨康之后,这种担心就很多余,皇后娘娘既然能将杨康招来,岂会不做安排?想到刚刚齐珞的沉稳,随后处事的老练,允祥暗自感叹,四哥您到是真的娶对了人,京城有近卫军统领齐珏,又将能同齐珏争风的杨康招到圆明园,京城会更平稳些。
杨康保泰听见弘历的传召便明了,园子里出事了,安排妥当之后,赶了过来。刚进园子,敏锐的杨康就感觉到那丝不同,圆明园按凌柱当初的话讲叫做戒严,只许进不许出,来到勤政殿时,保泰碰见相熟的小内侍,用银子探得似真似假的消息,只说皇上重了暑气,无法处理朝政等等。他们二人对视一眼,自然晓得此事并不简单,皇上兴许病的更重一些,杨康眼里嘲讽的笑意一闪而过,轻叹道“皇后娘娘这是,这是信任咱们?是信任。”
“你说是她变了,还是咱们从来就没有被她放在眼中?”保泰面带一分感伤,低声道“其实除了这世袭罔替的王爵之外,我最最不想伤到她,为何她不明白?”
“真实吧,这才是真实的皇后娘娘。”杨康笑容更加苦涩,在他心中中一直觉得齐珞哪怕不会动,也会对他略有一丝的qíng意,可如今才明白,除了她的亲人和皇上,旁人休想得到她一分的信任,可就是这样,他还是放不下心,甚至对于胤禛更羡慕上几分,午夜梦回之间,他也曾想到,若是当初遇刺时,能拉那拉氏—把,兴许就会是另一种局面
“皇后娘娘到。”众人屏住心神,只见齐珞一身厚重华贵的皇后朝服,扶着秦嬷嬷的手走进了勤政殿,在龙椅齐早已然安排好了凤座,齐珞慢慢的坐下,双手搭在扶手上,手指划过上面的栩栩如生的金凤,淡然的开口“起身。”
“谢皇后娘娘。”在几位王爷的带领下,众人行了叩拜之礼才敢起身,偷偷打量一眼端坐的齐珞,见她眼里沉稳的仿佛一面镜湖,外人体想从她的眼中窥视到详qíng,轻施脂粉的玉面上透着严肃端庄,让人不敢bī视。
齐珞缓了缓,开口问道“怡亲王,可曾拟出个章程?”
“臣弟同众大臣商量妥当,已有章程,面呈皇后娘娘。”允祥出列,知道这是齐珞立威之时,单已跪在地上,将奏折举国头顶。齐珞微微的皱眉,虽然历史改变,但允祥腿有风湿却没有太大的变化,心中有几分感动,轻声说道“怡亲王请起,你身子刚见好转,可不许不仔细。”
“臣弟多谢皇后娘娘挂心。”允祥起身,一番姿态做出来,再加上保泰杨康的臣服之样,自然让群臣有几分躁动的心重新安静下来,暗自琢磨,这是不是皇上早就安排妥当的?或者说是故意试探?倒也让他们摸不清门路。
齐珞拿着折子随意看了一眼,身上透着为难困惑每个人都能察觉到,看了半晌才放弃般的说道“以木宫的见识实在是不晓得赈灾粮饷之事,这事让本宫头疼不已,怡亲王太高估本宫了,后宫妇人也就懂得设个粥棚什么的,哪会知晓这朝堂上的事?“
众人听见齐珞语气轻松的自嘲,难免面带一丝的笑意,本来嘛,皇后就是再聪慧也不会懂得太多,皇后娘娘能现出此话,看来皇上的病qíng并不严重,若是不妥当,此时皇后恐怕会乱成一团,不知所措吧。
杨康抬头望了一眼齐珞,见她自嘲的眼底隐隐透着一分的狡黠,心中暗叹,你到底要蒙蔽多少人才肯心甘?齐珞觉察到杨康的注视,知晓了解她甚深的杨康自然不会被蒙骗过去,但更明白他此时不会揭穿自己的把戏,向他嫣然一笑,目光落在了钻戒上。
“好在老天保佑皇上刚刚清醒过来亲口拟定了章程。”齐珞此话落地,勤政殿礼嗡的一声,大臣纷纷按捺不住jiāo头接耳起来,就连一向沉稳的张廷玉也不由的翘起嘴角,但眼中却一抹极快的疑虑。允祥当初离胤禛最近,自然明白他的四哥是不可能这么快就清醒过来,以皇上的个xing更不会清醒后不临朝听政,看了齐珞一眼,兴奋的说道“皇上乃真命天子,自然得列祖列宗庇护,臣弟臣弟”激动之qíng溢于言表,用袖子挡住脸,掩藏起那抹焦躁,皇后如此安排,那就意味着皇上病得不清。
旁人不解详qíng,纷纷开口表欣喜之qíng,齐珞此时开口说道“众卿的忠心,本宫已然晓得,必会呈给皇知晓,皇上龙体不愈,太医有言安静调养为上,因此就有本宫代为宣读皇上旨意,李德全,你亲自宣读皇上书写的折子。”
“遵凤喻。”刚刚在后殿,齐珞已经细细jiāo代过,李德全自然晓得该如何应对才不会让旁人察觉出来,上前两步,按下心慌,打开折子,上面清秀略带几许柔韧的字体映入眼帘,开始宣读赈灾调拨粮饷,安抚京城百姓之事。
由于齐珞认识的朝臣不多,也不知晓哪个是清官,思量半晌之后,才提了张廷玉的名字,他是将来要享太庙的人物,自然是聪明清廉之人,这个人选,胤禛应该满意。
等到李德全念完折子,啪的一声合好,手持折子退到一旁,齐珞此时开口道“张大人,皇上将此事jiāo由你安排,你就照这折子会同众卿处理吧,若有紧急之事可请示怡亲王。”
“臣遵旨。”张廷玉出列领旨,正在此时殿外内侍高喊“致远公有折子呈上。”
“送进来。”齐珞扬声道,暗自舒气,真是赶得恰当,身穿藏青色袍子的小内侍捧折子呈到齐珞手中,打开细看一眼,齐珞陌即轻柔额头,对允祥说道“还是怡亲王看吧,本宫实在是弄不清楚这些。”
允祥上前,将折子接过,仔细的观瞧,不停的。不停轻声诵出,众人也听的明白,尤其是“天灾之祸必有瘟疫,此乃重中之重万不可忽视。”更是让人眼前一亮的金玉良言,而且还详细列举了可行之策。不得喝生水,腐烂的尸身撒上石灰深埋于地下等等。
看过之后,允祥欣悦臣服的说道“致远公所虑甚是,张大人不妨派妥当之人按此办理,万不能让瘟疫鼠疫散播开来,动摇我大清根本。”
“是,臣也觉得致远公所言极好,臣必会照此处理。”张廷玉应和,齐珞此时才终于放下悬着的心,轻笑道“既然你们贤王贤臣都如此说,那就这么办吧,皇上过两日将养好了,必会临朝听政,到时你们再面呈皇上吧。”
齐珞处置完毕,从凤座上站起,看了一眼保泰杨康,眼底划过一丝的愧疚,咬了咬牙“庄亲王,你同裕亲王同留圆明园,皇上有事要吩咐你们,京城廉贝勒和恂贝勒府,如今的状况,皇上实在有几分担忧,不知他们两位可曾安稳?有没有伤到?”
“回娘娘,廉贝勒和恂贝勒府中平安无事,其余王府贝勒府虽然小有损失,但都家宅平安。”杨康上前答话,齐珞庆幸般的点头,“真是辛苦庄亲王,皇上担忧兄弟,这也是难免的。”
“皇上心怀天下,手足qíng深,奴才自然会照料好廉贝勒。”齐洛觉得很是滑稽,这种虚伪的说话方式很不喜欢,略略向杨康点头,在众人的恭送声中缓步离开,杨康垂下眼帘,心中暗叹,我又怎么会让他们两府有消息传出?你实在是太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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