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她qíng愿一辈子被锁在这宫里,做个有名无实的皇后,也不愿出宫去过真正的日子?”那个女人,利yù熏心了不少字
婉贞明白他的心思,也明白他不会了解皇后的心qíng,其实对于皇后这个人,她也是直到最近才弄清楚她的内心,私心里也是感觉颇不可思议的。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既然皇后是这么想的,她也不能qiáng迫别人改变自己的想法。对皇后,她其实很是怜悯,那样的女人一生注定是悲剧,相比起来,瑾妃就要聪明得多了
“皇上,人各有志,皇后有她自己的执着,她只是丢不下那个脸,受不了一个被废掉的皇后的耻rǔ,她是在用她自己的方式来保护自己的尊严。”婉贞说道。
光绪沉默了半晌,郁郁地说道:“可是她难道就没有想过,既然你已经来到我身边,我又怎可能让你受委屈?只有你才是我的妻子,皇后这个位子,本来就应该是你的”
婉贞心中一甜。不是贪恋皇后的位子,没有人会拒绝成为彼此的唯一,更何况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是她最深最真的向往,她心中的甜蜜来自于他的专注的爱。
柔柔地看着他,她的眼神充满了深qíng,微笑着说道:“我知道,你不说我也明白。可是,到了咱们这个份上,名分还有什么要紧的么?若是没有真心,做了皇后也不过是个摆设,而一旦有了真心,即使没有夫妻的名分也不会阻碍两qíng相悦。”
光绪的心一紧,抱住她的手不知不觉中加重了力道,暗哑的声音说道:“你是说,还继续让她做她的皇后?”
腰上传来隐隐的疼痛,她却忍住了,一声不吭,反而在嘴边挂上了更加甜蜜的微笑,看着他道:“这有什么不可以么?不过是个空架子罢了,她也是个可怜人,让她坐着又有何不可?”
光绪的眼神一黯,话音中冒出了一丝苦涩,喃喃地说道:“你……还是不愿嫁给我么?”
第二百八十六章身份
婉贞一愕,啼笑皆非地看着他——这又是怎么得出的结论?她有些糊涂了。
“身处在皇上的后宫里,不就已经是皇上的妻子了么?”她柔声说道,话中的暗示端看眼前人能否悟通了。
光绪不是笨人,顿时眼睛一亮。太久没有在意过后宫的事qíng,他几乎都要忘了
“那你做皇贵妃好不好?皇贵妃等同皇后,算是平妻,这样才不会委屈了你。”他喜悦地说道。
婉贞的嘴角勾起弯弯的弧度,轻轻说了一声:“好。”
没有婚姻形式的束缚,他终究无法对她放心,怕她后悔,怕她离他而去,她又怎忍心让他成日提心吊胆?况且,没名没分的同居就叫做“苟合”,这对他、对自己、对念哥儿都是不小的伤害。虽说弟媳变成媳妇儿也会招人非议,但至少可以说明他们是真心的,总比“偷汉子”、“私通”之类的来得qiáng。
更何况,她已经决定了要为他生儿育女,若是没有个名分,将来孩子生出来后该如何自处?皇帝的私生子吗?
至于那个名分究竟是什么,就无需在意太多了。只要她知道,他的心里只有她一个,那便已足够
一个字瞬间点亮了整个世界,一瞬间,他的眼眸灿若星辰。
“你答应了?你真的答应了?”太过慡快,反倒令他有点不敢置信。怎么也没想到曾经那么抗拒的人,如今答应起来竟会毫不犹豫。
她抿嘴笑着,柔声说道:“人活在世上,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不同的感悟。以前的我有以前的考量,现在的我却只想珍惜眼前的时光。不要在什么名分、称呼上做无谓的纠缠了,顺从自己的心意,好好珍重眼下的幸福,不好么?”
光绪的心一紧,知道这便是载涛去了以后的后遗症啊但,能说不对吗?不,他无法欺骗自己。
下一秒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或许就是生离死别,或许就是天人永隔,那么,珍惜眼前人,这便是每个人都应该做的事。不要等失去了才来后悔,不要等发生了才悔不当初,在可以抓住的时候牢牢抓住,不要làng费两个人在一起的一分一秒。
微微笑了,抱紧了怀中的人儿,他懂得她的心思了
于是,第二日,便爆出了光绪要晋封婉贞为皇贵妃的消息。
这个消息自然在朝堂和民间掀起了轩然大*。中国人最注重伦常,按理说光绪是大伯,婉贞是弟媳,两人走在一起那是可以浸猪笼、沉河底的罪名,但一来皇室之中并不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qíng,二来中国社会正处于创新变革的新旧对撞时期,西方思想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冲击愈演愈烈,竟也有人对传统社会的谴责不以为然,支持两人的大有人在,这倒是出乎众人的意料了。
至于皇室内部和朝堂高官,倒是没什么动静的。光绪和婉贞的事qíng早就不是秘密了,如今也不过从地下转到地上而已,实在没必要给予太多的重视。更多人看到的并不是表面上的男女之qíng,而是这后面更深层次的对朝廷和国家的影响。
婉贞原本是钟郡王载涛的福晋,曾经伴随载涛等人出访欧美各国,在洋人们中间有着不小的影响力。如今载涛虽然去了,但她却成为了身份更高的宫妃,有这样的人天天跟在皇帝身边,再加上本就有心效仿欧美的皇帝,未来的大清会走向何方?
婉贞现在却还顾不上考虑这些。她确实对未来有些朦胧的构想,但现在忙着封妃的事qíng就忙不过来了,一时半会儿还没有时间和jīng力去深入的思考。
皇贵妃贵为皇帝的平妻,比起皇后也就只差了那么一点点,晋封要做的事qíng本来是很复杂的。不过现在的大清已经不是原来的大清了,皇室也不复往日的富贵和尊荣,再加上光绪和她都不是很看重这些形式上的东西,所以已经极尽可能地简化了手续。但即使如此,光绪还是要面对来自朝廷和民间的传统上的巨大压力,婉贞还是要经受各种规矩、制度的严峻考验,两人都忙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好在皇室内部还算平静,经过连年的折腾,如今的皇亲贵胄们也没有什么骄傲的本钱了,都是仰仗着皇帝的余威生存着,自然兴不起什么反对的风làng,反倒是前来递牌子恭贺、逢迎的人络绎不绝,完完全全就将婉贞当成正牌的皇贵妃、皇宫实际的主人来对待了。
婉贞虽然不耐,却也不能不按捺着一个个的接见。这些都是人qíng世故,虽然她的身份可以不惧任何人,但却并不想做个孤家寡人,必要的应酬还是不可少的,否则会给人恃宠生骄、眼高于顶的印象,对往后的生活无益。
况且,就算避得了全天下,也避不了另外那个名义上的正室啊
一大早,婉贞就带着念哥儿来向皇后请安。
若说没有当成皇后,唯一的一点遗憾就在这里了——身为光绪的“小妾”,她必须每天都来向“正室”请安问好,这是宫里的规矩
不过她相信皇后不是笨人,这样的生活不会持续很久的,等撑过了这一阵子应该会好起来才是。
“你若不想去就别去了,她还能把你怎么样?这宫里也就你最注重这些规矩,其实你才是这里真正的主子,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何必瞻前顾后的”早上起来的时候,光绪很是有些抱怨地说,眼中带着心疼。
想到这个男人,她就不禁好笑。迫不及待地天天蹲在她的永寿宫,养心殿几乎就成了办公的地方,再没有回去睡过。他执着地努力跟她过着一夫一妻的“平凡”生活,用他自己的方式来补偿自己失去的自由,笨拙而又贴心,每一天她都觉得似乎爱他更深了一点啊
“额娘,为什么我们每天都要去见gān娘啊?”念哥儿好奇地问。
婉贞停下了脚步,蹲下来与他平视,问道:“为什么这么问?念哥儿不想去见gān娘吗?”。
念哥儿赶紧摇头,说道:“念哥儿不是不想见gān娘,念哥儿只是好想溥仪哥哥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去跟他们玩儿?”
婉贞不由得心中一黯。若说如今还有什么事qíng让她心生愧疚的,就是这个了。她既成了光绪的妃子,念哥儿自然也是要跟着她住在宫里的,如此一来,便失去了在广阔的天地里无拘无束生活的自由。他如今年纪小不懂事,以后长大了会否因为这个而对自己有所怨怼?
默默叹了口气,她笑了笑说道:“念哥儿不喜欢住在这儿吗?”。
他又摇了摇头,道:“不是的,这里有哥哥姐姐陪着念哥儿玩,念哥儿很开心。可是还是很想念溥仪哥哥他们”
听了这个回答,婉贞终于稍微松了口气,笑容也自然了许多,摸了摸他的头道:“那,额娘把他们叫到这里来跟你玩可好?”
念哥儿立刻便开心了,猛点着头说:“好啊好啊,额娘最好了”然后扑进婉贞怀里,仰头亲了她一下。
婉贞只觉得心都要化了这个可爱的小人儿啊,她最宝贝的儿子
忍不住在他肥嘟嘟的小脸上狠狠亲了一下,她站起身继续拉着他往前走。为了念哥儿,说不得她要做些改变了。
心中想着事qíng,很快便来到了钟粹宫。如今人人都知道这位曾经的七福晋很快就会成为他们的主子,自然在应对之时更加多了十二万分的小心。
“奴才见过福晋。”看门的小太监躬身说道,虽然碍着还没正式晋封所以不敢叫“娘娘”,但一举一动都无不将她当成了真正的宫妃来对待。
“娘娘可起身了?劳烦公公通报一声,婉贞求见。”她并未因此就仗势欺人,反而更加谦恭地说道。
小太监堆起了满脸的笑容,谄媚地说道:“福晋说笑了,娘娘早有吩咐,您来了不必通报,直接进去就是。”
这话皇后有没有说过不得而知,但把婉贞挡在门外?他又不是活腻了真这么做的话皇帝还不扒了他的皮啊
婉贞闻言倒也并不奇怪,如今对皇后的心态已经摸到了几分,便也并不矫qíng,对那小太监点了点头便迈步走进去。
来到正殿里,却见皇后身边的宫女出来说道:“奴婢给福晋请安。皇后娘娘说了,她这会儿早课未完,还请福晋稍等片刻,她一会儿就来。”
婉贞点了点头道:“原来我来得早了,倒是打扰了皇后。那就等等吧,不妨事。”
自从瑾妃出宫以后,皇后是愈发的深居简出了。每日待在钟粹宫里,做得最多的就是念经祈佛,颇有些带发修行的味道了。但婉贞是知道她的执念的,会如此入迷也不过是为了消磨时间、清心净气,若要她抛开这一切遁入空门那却是万万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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