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声音顿时一静。
站在门口的女人上前一步就要拦住他,眼睛瞪着,两道细细的眉毛竖了起来,“你谁啊?胡说八道也是犯法的你知道吗?”
重岩一把推开她,“别以为你是个娘儿们我就不敢揍你。还好意思说犯法?骂人犯法,偷人家的男人,偷人家的研究成果犯不犯法?!”
女人穿着高跟鞋,脚下本来就不稳,被他这么一推向后歪歪斜斜地退了两步,一下子撞到墙上,尖着嗓子叫了起来,“啊!赵盛安!”
房子不大,站在门口整个客厅一目了然,林培和一个穿着条纹t恤的青年冷眼相对,青年脚下放着一个中号收纳箱,透过半透明的箱壁可以看见里面装的都是资料。重岩没理会那青年,指着那只收纳箱问林培,“你的?”
林培点点头。
重岩走过去拎起收纳箱放到林培脚边,“还有什么?”
赵盛安不乐意了,三步两步走过来就要跟重岩理论,“哎,哎,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不问青红皂白就……哎呦!”话没说完就被重岩一脚踹在了肚子上,整个人都翻了出去,一头撞在门上,把房门给撞得阖上了,挂在门背后的一个收纳袋掉了下来,正好砸在他的脑袋上,里面零零碎碎的几把钥匙掉在地上,稀里哗啦一阵响。
“你他妈怎么打人啊……”
重岩走过去按住他,一个大耳光扇了过去,“老子打的是人吗?”
从海青天查出他背着林培在外面找女人布置婚房的时候开始,重岩就想揍他了。更别说看见林培站在楼顶上心如死灰的样子。原本以为机会不会来的这么快,没想到这货自己送上门来了。也是他运气实在不好,要是能耐着性子再多等几天,说不定就遇不到重岩这土匪了。
重岩把赵盛安按在地上结结实实地揍了一顿。一开始赵盛安还叫唤,后来就只剩下哼哼了。他的未婚妻被关在门外,急的直拍门。
林培站在一旁木然地看着,他一开始只是觉得大家好合好散,就算赵盛安偷了“盛安素”,但两个人相识一场,他也不打算追究了。但他怎么也没想到赵盛安能无耻到这个地步,居然会带着那个女人跑到这里来搬东西,不但想搬走自己的资料,甚至连一套沙发都不舍得给自己留下。
重岩打累了,晃了晃手腕,转头问林培,“来几拳解解恨不?”
林培看着重岩一本正经的表情,心里那一团郁结的沉闷忽然就松动了起来,这样的一个朋友,抵得过十个百个赵盛安,老天终究待他不薄。
林培摇摇头,“算了,让他滚吧。”
重岩站起来,在死狗似的赵盛安身上踹了两脚,“妈的,便宜你。”其实打这样连还手之力都没有的怂货真心不过瘾,但不打吧,心里又憋着一口气,更不痛快。
两个搬家公司的小伙儿撞开门,看见屋里被打的动弹不得的赵盛安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赵盛安的未婚妻扑过去扶住赵盛安,哭叫起来,“啊,盛安,盛安,你怎么了?”又指着林培骂道:“我就知道你这个贱人……”
林培看着她,脸色铁青。再大度的男人被一个女人指着鼻子骂贱人心里都不会好过。
重岩拍开她的手,“也不知道谁是贱人。老子还真不信你不知道你男人是个什么玩意儿,不服是吧?不服报警,咱们把你家赵盛安偷窃别人研究成果的事儿先好好跟警察掰扯掰扯。”
赵盛安拽住女人的脚踝,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了句,“别……别报警。”
女人飞快地扫了一眼赵盛安,只是喘着粗气,却不敢再说什么。
重岩看她这反应就知道她是知情的,冷笑着说:“赵盛安你现在可是名利双收,一株‘盛安素’可不少钱呢,只挨了一顿打,简直太便宜你了。林培不想跟你们计较,赶紧滚吧。”
女人扶着赵盛安一瘸一拐地往外走,重岩在他身后不冷不热地说了句,“赵盛安你可听好了,以后没事儿躲着点儿林培。要是还在他眼前晃悠,我这里可有不少证据呢,你那‘盛安素’以后是不是还能叫‘盛安素’可就不好说了。”
赵盛安抖了一下,拉着女人头也不回地下楼去了。
重岩骂道:“什么玩意儿。”回头看林培,见他脸上带着笑,视线扫过乱糟糟的客厅时,眼神却十分凄凉。
重岩走过去揽住他的肩膀轻轻拍了拍,“别难过了,你不是说最美的花都是从腐土里长出来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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