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点儿倒是没什么。”李承运松了一口气,只要能弄到就行。李家家大业大,牵扯的利益关系也是十分庞大的。白家在军-政两界都很吃得开,一向是李家坚实的盟友,而且白老将军与李老爷子私jiāo也极好,这事儿要是没办成,李承运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
李承运又问,“我能看看你们的实验室吗?”
“不行!”重岩一口回绝,末了还很警惕地看着他说:“你不会真是给谁来当间谍的吧?”
李承运,“……”
“给你匀出两盆墨兰已经很够意思了。”
李承运很是无力地摆了摆手,“当我没说。”
重岩满意了,很大度地说:“放心,到时候我一定挑两盆最漂亮的给你留着。”
李承运哼了一声,“我可真谢谢你了。”这小兔崽子,防亲爹都跟防贼似的,也不知谁是能让他真正信任的人。想到这里,李承运心中一动,假装无意地问道:“最近都挺忙的?其他人呢?那谁……秦东岳呢?”
“他去后村了,”重岩扭头了了一眼挂在餐厅墙壁上的挂钟,“这会儿差不多该回来了。”
李承运察言观色,觉得重岩对秦东岳的态度还是挺正常的,应该还不知道秦东岳那些莫名其妙的小心思,于是放心了许多,“最近学习怎么样?”
重岩觉得他问的莫名其妙,“还行。”
“那什么,”李承运继续没话找话,“有女朋友了吗?”
重岩面无表情地与他对视,“那是什么?能吃吗?”
李承运又开始心口隐隐作痛,“好了,好了,当我什么都没问。”停顿了一下,看看面前空空的茶几,心中不满开始升级,“茶水都没有一口?”
重岩无奈,只得起身去厨房泡了一壶茶出来。
终于使唤了儿子一把,李承运的心情也变得惬意了起来,“重岩呐,阿麒把你说的那些话跟我说了。我也知道你如今也有自己的办法,详细情况我也不会追问。不过重岩,如果你知道彦清的什么事儿,一定提前告诉我。”
重岩没吭声。李彦清是他们李家的孩子,凭什么要他看着?又不是他儿子。
李承运又劝他说:“既然现在不安全,你又何必自己挺着呢?搬回来住一段时间,真有那么为难吗?”
重岩心情稍稍好过了一点儿,“没事儿。”
李承运拿他没办法,“其实阿麒跟我说的时候,我心里还是很高兴的。不管长辈之间的事情是怎么样的,你们毕竟是兄弟,兄弟相互扶持就比什么都qiáng。”
重岩不耐烦听他说什么兄弟情深的话,他们之间没有什么兄弟情,大难来临的时候能相互知会一声就不错了,难道还要求他们兄友弟恭吗?重岩打断了他的话,“正好我想问你一件事呢。不过,要是你觉得不方便说就算了。”
李承运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什么事儿?”
“老太太跟她娘家是不是……”重岩迟疑了一下,这一瞬间,他忽然有些不确定自己到底该不该问下去了。李老太太不喜欢他,但她毕竟是长辈,这样贸然打探她的私事,似乎也不太合适。
李承运似乎猜到他想问什么,不怎么在意地说:“是不好。她到李家这么些年也没跟张家走动过。”
李承运既然主动开了头,重岩觉得有些话就没那么难出口了,“是因为张老先生当年抢她的嫁妆?”
“不全是。”李承运沉吟片刻,缓缓说道:“你若是见过张谦,就会发现他并不是丧心病狂的人。这么些年,外面一直有很多对他不利的传言,但其实,他也只是赌一口气罢了。”
重岩把他的茶杯斟满,他其实不爱听人讲故事。但是这些事牵扯到了自己的前生今世,要是不弄清楚,他会觉得不甘心的。
“你既然听过张谦抢他姐姐嫁妆的事情,应该知道当年这事儿也闹到挺大。”李承运看他点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来,“其实他之所以会抢,是因为那笔嫁妆,当初他们的父亲曾经亲口答应jiāo给张谦。”
重岩吃了一惊,“为什么?”
“因为,”李承运讲到这里也稍稍有些为难,讲长辈的闲话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还好就只有他们两个人,“这些事我跟你说了,你听听就算了,不许在外面说。”
重岩不满地看着他。
“因为张谦母子被接回张府没多久,他母亲就得了急病死了。”李承运说着压低了声音,像是生怕附近还有耳朵似的,“据说是我姥姥,也就是张家的正房太太下的毒。本来是想把这半路跳出来抢家产的母子一起弄死,结果yīn差阳错的,光把张谦的母亲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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