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给你要的柠檬茶。”秦东安把饮料杯推到他面前,“要点儿吃的不?”
重岩摇摇头。刚做过剧烈运动,他实在没胃口吃东西。再说武馆休息厅卖的都是一些快餐类的吃食,重岩对这个没什么兴趣。
重岩一口气喝了半杯饮料,缓了一口气问他,“你家人几点来接?”
秦东安看看手机,“今天不用接。”
重岩诧异了一下,“那你怎么回去?”
秦东安摇头晃脑地傻乐,“等下你就知道啦。”
重岩报的是下午的班,下了课正好溜溜达达回家吃晚饭。秦东安跟他凑热闹,也跟着上下午的课,重岩离家近倒也无所谓,从秦家到武馆则需要倒两趟车。秦东安有点儿路痴的属性,唐怡放心不下,一直是让司机接送的。
重岩以为他不想回家,就说:“要不上我家?保姆今天做虾。”
秦东安双眼一亮,舔了舔嘴唇。
重岩想乐又忍住了,“想吃就走吧,吃完饭我打车送你回去。”
秦东安不满,“怎么你们都当我是小破孩儿?”
重岩心说你本来就是个小破孩儿。
“下次吧。”秦东安挺遗憾地叹了口气,“下次你家保姆再做好吃的,一定告诉我哦。”
重岩刚想问问为什么,眼角余光扫过休息厅的玻璃墙,见外面走廊里走过来两个男人,一个是林权,上课时穿的训练服已经换成了一身浅色的休闲装,正语笑晏晏地跟旁边的男人说着什么。那男人鬓角削的极薄,侧脸的轮廓有种雕塑般坚硬而流畅的质感。
重岩的双眼倏地睁大。
怪不得秦东安说今天不用司机接他呢,原来是这个装bī犯回来了。
重岩顿时觉得无比的堵心,放下手里的饮料杯,拎着背包站了起来,“我刚想起来家里还有点儿事,我先走了。”
秦东安背对着玻璃墙,还没发现他哥和林权正朝这边走过来,见重岩要走忙说:“别的啊,等下一起去吃饭。”
重岩摆摆手,“不了,真有事。”
世界上有那么一种人,各方面的条件都挺好,性格、人品、为人处世都无可挑剔,但他这种好只针对他自己划定的、固定范围之内的人。很显然,在秦东岳划定的那个圈子里,并没有重岩的位置。而重岩也不是一个不通人情世故的毛头孩子,哪里还会把自己送上门去碰这种钉子?
重岩走的急,一转身险些撞到身后的人,那人后退一步,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伸手攥住了他的手腕。
“怎么这样急?有没有碰到?”男人的声音微带笑音,颇有几分儒雅温和之意。
重岩不习惯有人离他太近,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没想到那人攥的用力,他挣扎了一下竟然没有挣扎开。重岩心中微愠,一抬头见这人正专注地盯着自己,见重岩抬头,还莫名其妙地来了一句,“咱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重岩心里的惊讶一闪而过,他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程蔚。尚武虽然条件还不错,但是跟顶级会所还是比不了的,程蔚这样的大少爷怎么会跑到这里来消遣?重岩扫了一眼程蔚身后几个神色各异的跟班,微微蹙眉,“这位先生,你认错人了。”
重岩把手腕抽了回来,刚一转身,又被程蔚拽住。重岩眉头皱了起来,“怎么了?”
程蔚仍是那副温文尔雅的贵公子模样,“是我碰到小兄弟,还没跟你道歉。一起喝杯咖啡怎么样?”
重岩知道程家的人都不好惹,李家那头母老虎就是最好的明证,便qiáng忍着脾气说:“言重了。是我走的急,谈不到道不道歉的。先生好意我心领了,还有事,咖啡就不喝了。”
程蔚不知怎么想的,不但没松手,反而随着重岩的手劲儿上前一步,神情里竟透出了几分亲昵,“我肯定见过你,眼熟得很,只是一时想不起。”
重岩耐心告罄,一把将他推开,心里却有种匪夷所思的感觉,他这是被调/戏了?怎么宫二会看上这种人?难道眼睛瘸了?
程蔚被他推得踉跄两步,被人扶住,抬抬手拦住了要上前找麻烦的跟班,脸色微微有些不悦,“你叫什么名字?”
重岩冷笑,“问名字做什么?打埋伏?”是男人就该单挑好吧?
程蔚却笑了起来,似乎重岩刺猬似的脾气让他觉得有趣,“我是好意,你要是有急事赶时间,不如我送你?”
重岩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程蔚这人他上一世只在家宴上见过几次,甚至没说过几句话。没想到私下里竟是这样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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