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希望自己这个战功赫赫的儿子拿下“攻破长安”的首功。
可是李纤阿并不知道这一点,或者说,她的心思还在疆场驰骋中没有收回来,所以在论功行赏的时候李渊说她是首功,被她立刻拒绝了。
这一场戏对于这个故事的主要剧qíng线来说可以说是一个转折,李纤阿能自由地招兵买马施展军事才华的时间到此宣告结束,亲兄弟之间的权势倾轧刚刚好拉开了序幕。
作为整个故事的核心人物,李纤阿当然就被方十一安排成了这个事qíng的导火索。
此外,这场戏还有另一个支线的感qíng线——李靖在这次的封赏中意识到了李纤阿身处在父兄利益矛盾中的尴尬,这也引出来了李靖私下见李纤阿问她是否需要帮助,被李纤阿拒绝,并且被提醒如果想要善终就永远不要牵涉进这种争端中……结果让柴绍看见两人“私会”并且产生了一大盆名为“误会”的狗血。
“其实我觉得我看李纤阿也对啊,看李世民……说不定会有观众以为我对李世民感兴趣。”刘韦对自己要做出的动作不是很理解。
米子明赶紧跟他讲解其中的关系:“你对李纤阿没多少儿女私qíng,同时又对李世民很佩服,懂么?
李纤阿对你来说是个知己,你会在你异xing知己的老公也在场的时候去盯着她看么?对你来说,最重要的不是儿女qíng长,而是从剧本中发掘出李靖这个角色的xing格魅力。
我觉得池迟说的有道理,你可以考虑加深一下你的细节表qíng。”
坐在桌子上身上还穿着银色铠甲的池迟安静地听完米子明的话,又看起了下一行台词。
“傅老师,你说我‘妇人之仁’的时候,我是不是应该给你反馈一个表qíng。”
“恩……可以。其实我觉得我训斥你这个地方,应该是有点心虚的,毕竟我是想压制自己儿子的功劳么,所以你给我的反馈最好是细节上的,不要太直接太激烈,不然这一场戏的qíng感气氛很难再升级了。”
“好的。”
清风阵阵,池迟低着头一句一句地和大家讨论着这一场戏该怎么演,铅笔在剧本上写了一行又一行的东西,在说到一些细节表现的时候gān脆直接寥寥几笔就画了出来,很多人都大呼绝技。
坐在一旁穿着黑色盔甲的封烁仔细地听着每个人的话,默默把他们说的有用的东西都变成了知识,存在了脑子里。
作者有话要说: *隋朝的都城不叫长安,叫大兴,是在汉代长安旧址旁边修建的新城,李渊先打下的是旧城。
第203章 二十
“我最近很好,吃得好睡得好,你们的工作人员每天变着法儿让我多吃点,对,我知道肯定是你授意的。”
酒店套房的地上摆了一条健身毯,池迟两条长腿在上面摆出了一个标准的纵向一字马。
手机开着,蓝牙耳机挂在她的耳朵上。
在电话的对面,就是那个不打电话就安静好几天,一打电话就事无巨细、连池迟每天跑了多少步都要问清楚的池谨文。
“咳,让金贵的女主角吃饱喝好是后勤团队的基本任务。”
池谨文清了清嗓子,连续几天的工作让他觉得身体不是很舒服了。
池迟在景区里过得风生水起演戏演得酣畅淋漓,他收到的信息反馈是池迟很明显比去年拍戏的时候更多的感召力和在剧组的某种统治力,原本涂周周总是和池迟谈戏,谈多了之后就叫池迟池老师,没想到越来越多的年轻演员都叫池迟池老师了,哪怕他们都比池迟年纪大,但是那一声一声的老师他们也叫的心悦诚服。
听见这个事儿的时候,池谨文的心里很平静。叫老师算什么,当年奶奶让几千人喊老板的时候也没怎么样啊。只是与池迟潇洒写意,在山中谈戏,于池边论技的充实生活相比,他的生活充满了机械xing的忙碌和铜臭味。
“金贵的女主角?我么?哪有池大老板金贵,把蒂华的股份进进出出了一通,到手了一个蒂华的影视制作部门。”
一直关注财经新闻的池迟当然不会忽略掉那一场在金融圈里都引起了颇大风波的“蒂华争夺案”,在成为了蒂华的第一股东之后,池谨文做的事qíng是召开股东大会彻查蒂华过去两年的资金流向,到了这个时候,人们才发现韩家父子早就设立了各种名目向海外砸钱投资地产项目,蒂华这么一个曾经风头无两的娱乐帝国,其实比所有股东想象的都要贫穷。
这次韩家父子的海外资产受到了审查,导致他们资金不能回笼不能回购他们减持的股票,才是蒂华能够获胜的关键。
面对这样的局面,蒂华的股东们也都有些心灰意冷,如果不是蒂华的股票停牌了,怕是早就一泻千里跌破发行价了。
这时,蒂华的第三大股东某个国字头的影视公司提出了对整个蒂华的并购计划,如果进行顺利,天池集团将在拿下蒂华的影视制作部门之后全身而退,彻底退出蒂华的产业之争。
在这个过程中,天池没赔钱反而套来了C娱乐所欠缺的成熟影视制作体系。
池迟很欣慰,池谨文长大了,志向高远、行动踏实、内心qiáng大——那些在她过去没能真正教给他的东西,在她离开的岁月中,他自己在补充和完善。
“这不算什么,也是有人帮忙才做到的,不过你要是多夸我几句我会更开心一点。”
“好啊,那我多夸你几句。我们的池董事长呢,年轻英俊,高大威猛,有手段,有谋略……总之,除了女朋友,什么都有。”
每说一个形容词,池迟就向前或者向后弯一下腰,竭力活动开她的腰腹和肩脊,打电话的声音倒还是稳稳的。
女朋友?
到了三十多岁还一心只想娶自己的办公桌的池谨文仿佛受了当头一棒。
“人生还是要有点缺陷的,您都把我夸得这么完美了,要是我再有了一个女朋友,那我岂不是完美到让人嫉妒?”
池迟手在地上一撑,轻松收回了双腿。
“你还会怕庸人嫉妒?你不是最喜欢说踩着别人的嫉妒往前走,就好像将军在战场上收割人头?”
“二十年前说的淘气话您还记得。”
这样中二的话,来自十几岁的池谨文,那时候的他虽然父母离异,但是有父亲和奶奶的关爱,有可爱的妹妹,有光辉的未来,有次父亲觉得他个xing有点“狂”,他就是这样回答的。
那时候是过年吧,回国和他们团聚的奶奶就在旁边坐着,膝盖上放着妹妹的寒假作业。
池谨文举着手机的手顿了一下,脸上一片空白,接着又再次出现了笑容。
……
又聊了两句,池董事长挂掉了手中的电话。
在他的房间天花板上,有很多很多盏小灯,它们拼凑成了一个圆滑的环,是个一笔勾勒出的池塘,旁边有三滴要滴进去的水。
建筑业的很多老人都记得这个标记,天池的员工们也都认识这个标记,这是池秀兰的设计图纸上一定会出现的标识,代表了她的这个人。
好几年前,池谨文就把这个标记变成了自己房中灯,那时候他想的是要激励自己往前走,毕竟前人的荣耀如此明亮,他只有努力追赶才能成为一个奶奶那样的人,后来,就成了怀念。
现在看着这些灯所组成的图案,他只觉得温暖。
一无所有的境地里,能走出来的人总能一次又一次地走出来,他要成为的是那种人,不是有多成功,而是有多坚qiáng。
和池谨文打完电话,池迟终于完成了自己的夜间锻炼,站在卫生间里开始洗脸,水从她的额间一直流到了她的锁骨上,她随手一拍,水星儿飞溅在了她穿的背心上,最终被衣料吞没了。
“你是谁?”
她抬眼看向镜子,问着镜中的自己。
“池迟,女,十九周岁,虚岁二十……工作:演戏,爱好:演戏,xing别:演员……目标:好好演戏,好好生活。
我终究要的是生活,而不是活着。”
好好地活着,这个目标太低了,好好地生活,好好地演戏,才是她人生重来的意义。
生活不是演戏也不是游戏,伪装和逃避让现在的池迟觉得疲累无用,也厌倦了。
当一个人只想着活着的时候,她的心里总有着某种绝望,因为最基本的要求下面她已经没有了退路,身后是悬崖的人,如何让自己快乐呢,所以孤独着,也封闭着。
当一个人想要生活的时候,她会努力去选择对自己有益的事qíng去做,这些事qíng包括了自私,也包括了付出,只要这些事qíng能让她感觉到快乐,她就可以去做。
比如……
洗完了脸之后的池迟躺在了chuáng上,默默打开了微博,然后搜索:“疯狂改稿的十一”。
这几天池迟在演戏之余也会偶尔跟花小花在微博私信里聊聊天,小丫头对那只小嫌弃的狗很感兴趣,还给池迟塞了一堆的养狗“小窍门”。
诸如如何让狗狗能变成飞天遁地无所不能通人xing的萌物之类的。
花小花聊天永远是找不着重点的那一种,在她眼里七蛋就是七蛋,虽然是池迟,可那也是她的好朋友七蛋,所以说起八卦来那简直是“huáng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的节奏。
池迟对花小花说的一个八卦很感兴趣,因为八卦的两个主人公都在她的身边,而这场暗涌,他们剧组里竟然毫无察觉。
这两个人一个是方十一,微博名叫“疯狂改稿的十一”,另一个人就是现在演池迟老公柴绍的秦颂,准确地讲,这个事qíng跟秦颂的关系不大,真正的参与者是方十一的粉丝。
大概在两年以前,秦颂还不那么红的时候,当时还是个小作者的方十一在微博上吐槽过秦颂的演技不好,那时的秦颂总是演花花公子,角色同质化严重,每一部戏里的他看起来都差不多。
方十一的这句话引来了秦颂粉丝的不满,有五六个粉丝秉持着“you you up,no o bb”的态度让方十一闭嘴。
结果粉丝的态度诱发了方十一的嘴pào属xing,她以一敌五,后来又是以一敌十,以一敌二十……洋洋洒洒掐了几百条。
秦颂演《凤厨》的时候没几个人知道方十一是电影的小说原著作者和执笔编剧,心大如方十一也早忘了自己当年的丰功伟绩——在微博这种地方,要是愿意,一个嘴pào能在一天之内掐十几个圈子还不带重样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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