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我,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我说,是一辈子服侍公子你。
他对我笑,说不是,让我再想。
我说,荣华富贵?
他仍然笑,摇头说不是。
我想不出世上我能奢望的还有什么,他对我说,我可以随心所yù。
随心所yù……随心所yù……哈哈哈哈哈!你知道当初他说的什么吗?”任天狂转头质问萧寒玦。
萧寒玦摇头,看着远处石座上模糊的身影,突然感到心中不寒而栗,难道说真正的魔人,真正造成一切的其实是萧佩玉那个疯子才对吧!??
任天狂道:“他……对我说,‘好好想想你心底最深处想要的是什么,告诉我。’那种语气不容置疑,他的目光qiáng迫着我,叫我无法逃避,于是我做了我这一生中第一件胆大妄为的事qíng,我对他说‘我想要公子!’
说完那句话之后,我觉得我几乎要死掉了,我竟然把最羞耻的yù望讲了出来!
但是,他马上解开他衣襟,露出比白玉还要美的肌肤,对我说‘那你就来拿吧,从此以后,只要按你心底想的那样做就好了,世界上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你,你的心底不用放置任何让你介意的东西。只要想,就去作罢。’”
“他为什么要那么诱导你?!”萧寒玦咬牙道,现在他真的感到浑身yīn寒了。
“我问过他这个问题,他说,他只是想看看脱轨的命运,会有什么有趣的结果。”任天狂望着自己的双手,“我从那天起发现了我的‘天赋’,只要我想要的,我都能得到,我刀枪不入,这世上没有任何东西能伤我分毫,他给了我绝世的武功秘籍,我练成了无敌的武功。一开始,我当街抢劫,但是什么事qíng都没有发生,我得到了我想要的;我试过去杀人,依旧没有人能够制裁我,我越来越大胆,越来越顺应心底日渐庞杂的yù望,而他永远都只在旁边冷眼观看。甚至,我可以随时去要他!蹂躏他!他都是那种冷冷目光!
我开始做我认为最能让我满意的事qíng,我得到了时间上的一切,我不惧怕任何东西!
但是,当我得到一切之后,我才知道,其实我一开始就想得到的东西从来都没有得到过手!
那就是他!
他这一辈子,一丝一毫的真心都没有,对任何人都没有,甚至对自己都没有!
我终于明白,在他的心底,我只是他的验证他那套命理说辞的工具!
因为他那套可憎的说辞,因为他所带给我的一切。
我的命,我所得到的一切,我所过的生活,都是他给设定好了的。
我甚至连选择死的权力都没有。
我开始剧烈地憎恨他来。
用最残忍的方法憎恨他。”
“我寻遍了天下,找到了一种古老的折磨奇刑,名叫‘拔首’,即是把在保持人的xing命和清醒的状态下,将脑袋连同内脏从躯gān上剥离出来,放在特制的药液中生存,我就让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变成一堆恶心内脏,我当着他的面,把他的手脚剁下来,把他的躯gān当作玩物,但是他的头在那特制的罐子上,还是冷冷地看着我。”
任天狂的语气越来越怨毒,他把目光转向脚下那些内脏,突然抬起脚,狠狠地踩跺上去,将那些还是鲜活的内脏踩得稀巴烂,那些惨遭荼毒的“人”甚至连哀嚎都不能。
若是换了常人,听到这番话,看到这样地狱般的景象,怕是早已疯狂了吧?
但萧寒玦只是脸色苍白,半晌说不出话。他在极力维持自己的冷静,使自己不被这些浓厚的黑暗怨毒所蛊惑,以至于产生和任天狂同样的癫狂反应。
“我对他已经厌恶到极点,于是把那堆称不上是人的他丢到了马桶里,下令手下将他扔掉,我再也不想见到他!
但是,就算如此,我此后的每一天每一刻,日日夜夜,他的那种眼神总是会在我的背后,提醒我,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早已布局好了的!这让我喘不过气!我是黑暗的帝王!我绝不允许!我要掌控自己的命!”任天狂咬牙切齿起来,他的所有的怨恨和愤怒,在见到那石座上的人影时,终于全数爆发了!
“萧佩玉!!!我知道你还活着对不对!!!!这一切装神弄鬼都是你在搞鬼!!!我要亲手杀了你!!!!”任天狂咆哮着,向石座冲了过去。
震耳yù聋的吼声让整个大殿都为之颤抖,而他脚下的那些脏器也因为抵挡不住声波的激dàng而纷纷破裂。
萧寒玦运气全身元功,才可以抵挡这吼声的侵害。眼看任天狂已经冲了出去,他咬紧牙关,心一横,看准水池中的间隔fèng隙,也掠身踩在那间隔之上,追了上去。
终于看清,那大殿正中台阶高座上坐着的,是一名jīng灵剔透的男童,约莫有五六岁的样子,穿着jīng致的小棉袄,坐在对他来说过于宽大的宝座上,两只脚还悬在半空中,一副无害纯真的样子。
萧寒玦心中震惊,思忖:“这名孩童难道就是萧佩玉?还是说他是萧佩玉的后代?!”
而任天狂本来一只大掌就要去取男童的xing命,在快要触及男童的额头时突然停了下来,问道:“你究竟是不是萧佩玉?”
那男童丝毫都不怕,笑道:“我当然是萧佩玉,当年我被人救出,来到这魔宫岛,授艺魔宫岛上的人设下这密室禁地,并授意他们以拔首之法制作人柱,布下七怪之局,就是等你到来的一天。”
萧寒玦讶道:“你既然是萧佩玉,为何是一副孩童模样?你不是……?”
男童看着他,微笑不减:“你便是我的后裔萧寒玦是不是?真好,萧家也出了你这般杰出的子弟,好吧,我告诉你,我当时虽然是无躯体的拔首状态,但是魔宫岛上有诡奇医术,可以令我在不同的身体间更换,因此我被植入男童体内,保持鲜活。”
他的样子,一点都没把任天狂放在眼里。
任天狂的脸色,越发yīn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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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岛宫殿走廊上。
苏水音张大嘴巴囧囧地问道:“你们……你们究竟是gān啥的?”
原来那名yù言又止的白衣青年的身后,站着整齐的两排人,每人都是白衣白靴,腰佩宝剑。他们见到了苏水音之后,都齐齐地向他行礼。
白衣青年恭敬道:“小人名叫江寒澈,乃是剑阁当今的大弟子,我等在列一gān人等,皆是师尊萧寒玦座下弟子,今此擒魔大战之际,特来拜会师尊,恳请师尊指导!
梦雾公子,你的事qíng,我们已经从萧家当家萧洌阳萧大少处得知,师尊如今孤身一人前去同魔头任天狂周旋,我们便前来保护您的安全。”
“你们知道什么、什么关系?”苏水音脸红起来,毕竟同xing恋这种事qíng说出去不好听。
“我们知道,梦雾公子是师尊的好友。”江寒澈十分灵活,回答道。
“呃……那就好……呵呵,我是说,你们站在外面也挺辛苦的,进来坐吧。”苏水音挠挠头,傻笑起来。
众剑阁弟子面面相觑,又整齐划一地道:“弟子不敢僭越。”
江寒澈挥手下令:“众师弟听令,就地休息,保护梦雾公子!”
于是大家整齐地盘腿坐在地上,动作姿势都是一模一样的。
苏水音不知道怎么地想到了人民解放军解放上海露宿街头不扰市民,萧兔斯基的弟子,实在纪律严明啊!!
于是他满意地回到自己房里继续吃零食。
门口,大弟子江寒澈带着大家一起端坐守护,队尾的两名年纪较小的弟子纪律观念还不qiáng,悄悄私语:“那就是我们的‘师母’?
师父怎么会喜欢这种类型的?”
“是啊,早知道装可爱就不会被师父教训了啊……唉……”
江寒澈斜眼那么一瞥,冷冷道:“月飘、星飞,你们在说师父什么闲话?去,罚你们蹲两个时辰的马步!”
两名受罚的弟子TAT乖乖地去一边儿蹲马步了。
在弟子心目中,萧兔斯基那就是神啊就是神啊!
第56章 狂心顿歇
布满可怖内脏的密室大殿内,一名诡异的男童出现,自称是萧佩玉的宿体,将诡异的气氛推到了最高cháo!
狂怒无比的任天狂伸出大掌,一手掐住男童的脖子,吼道:“萧佩玉!!!我杀了你!!!”
男童丝毫不惧,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任由任天狂把他掐的满脸通红。
但是,任天狂并没有将这名男童彻底杀死,浑身颤抖、双目血红的他突然松开手,咬牙切齿道:“你不是!你不是他!萧佩玉在哪里?!萧佩玉在哪里?!叫他出来!出来!”
萧寒玦在一旁听着,心中惊讶:难道这男童不是萧佩玉?!
果然,那名男童咳嗽了好一阵才平息下来,道:“被你给发现了,我不是萧佩玉,萧佩玉他早就死了。你也不想想,被拔首了的人顶多只能活上三五年,怎么可能存活至今呢?这岛上的一切布局,都是萧佩玉在他临死之前留下来的。不过,岛上倒是保存下来萧佩玉的遗体,你若是想看,我可以告诉你路。”
说完,男童好整以暇地坐回宽宽大大的宝座,双手笼在袖子里看着他们。
“他在哪里!我要见他!”任天狂握紧拳头道。
“穿过这个大殿,后面有一间冰室,萧佩玉的遗体就保存在冰室里一尊万年寒冰棺之内,他早就留下遗言,叫你处理他的后事。”
男童道,“我还可以告诉你,穿过冰室,有一条直通外面的捷径。”
任天狂于是二话不说,便直奔冰室而去,萧寒玦还留在当场,问道:“你既然不是萧佩玉,你究竟是谁?”
男童笑嘻嘻地从袖子里拿出一颗糖果,放到嘴里吃着道:“我是这岛上的圣子,这座岛上每隔二十年,就要选出一位圣子,我娘亲就是月海女王,你一定见过他。我知道你一定有很多话要问我,不过很可惜,我能告诉你的不多,因为这岛上有自己的规矩。”
“那这遍地被拔首之人,是从何而来的呢?”萧寒玦道。
男童歪着头道:“其实半年前,这座岛上的主人都不是月海女王,这里的人都是在那次政变中的失败者。他们被做成拔首,留待日后被塞入人柱,作为护岛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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