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她的‘少年’一脸淡然丝毫不因自己被抓包而有任何羞耻感:“书楼南厢房里翻出来的,和chūn宫图、东厂酷刑实录搁一起,听火曜说是本尊以前破了江湖圣地天机阁,从里头翻出来的。”
还有chūn宫……chūn宫图?!
东厂酷刑实录?!
楚瑜抚额,咬牙切齿:“以后不准去书楼的南厢房,小小年纪不准看这种杂书!”
她是听过金姑姑说南厢房是琴三爷专门放天下各种杂书游记的,却没有想到里头还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怪不得琴三爷会长歪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变态,接触歪风邪气太多。
她一会就让金姑姑给书楼南厢房加个十把八把的九转玲珑锁!
“哼,凭什么,本尊就要看,你有能耐就锁,还有你还没给本尊发誓!”琴笙冷哼一声,翘起下巴矜傲地睨着她。
楚瑜看着他那副模样,瞬间觉得心累:“你……!”
叛逆期的熊孩子,真想抬手就两巴掌扇过去!
可她偏……
舍不得。
谁能舍得往那漂亮得人神共愤的白嫩脸蛋上印红印子?
美貌即公理在面前这小爷身上简直体现得淋漓尽致。
不过他这么一闹,她倒是瞬间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还好……还好不是那个男人醒了。
连着方才那种听到自己再次成为江湖势力追击目标的冰冷沉郁的心qíng都消散了不少。
楚瑜揉了揉眉心,无力地摆摆手:“别闹。”
“发誓,小、姑、姑!”琴笙眸光冷了冷,忽然抬手再次收紧了箍着她细腰的手臂,凑近她耳边一点不客气地狠狠一口叼住她的耳珠厮磨。
楚瑜瞬间被他勒得呼不上气儿,赶紧摆摆手:“好好好,我发誓,我发誓。”
“小姑姑,我听着。”琴笙挑了下jīng致的长眉,静静地睨着她。
“嗯?”楚瑜有气无力地揉太阳xué,慢吞吞地念:“现在开始,小姑姑只许白白一个人好;要宠白白,不能骗他;答应他的每一件事qíng,都要做到;对白白讲的每一句话都要是真心……永远都要觉得白白是最漂亮的;梦里你也要见到白白。”
……
“不要骗我。”琴笙忽然看着她,琥珀幽眸深邃:“小姑姑,你若是骗了我……。”
楚瑜看着他那专注的目光,心头莫名一颤,眼神有些飘:“嗯,白白待如何?”
“我会,吃了你。”琴笙忽然微微倾身,将嘴唇靠在她绒薄的眼皮上,烙下冰冷又柔软的吻,极温柔地道。
他的记忆遮盖在苍白冰冷的雪里,沉浸在黑暗森寒的海底。
他抗拒一切人的靠近。
但是看见她站在窗边向他微笑和伸手时,他却忽然感觉到肩膀上的伤口里有陌生的温热与微痛之感。
她的怀抱,温柔又熨贴,那是来自肢体的记忆,熟悉又陌生。
然后,她带着他走出那黑暗冰冷的房间,一点点重新熟悉接纳一切。
她对他很疼爱,和其他人对他的敬畏与爱戴不同,她的疼爱无所顾忌,伴随着温柔恣意地拥抱和笑骂。
这种疼爱却让他的心脏有一种诡异的不适,尤其是在她对所有人都露出同样灿烂亲切的笑颜时。
这种不适让他很想让她对其他人都露不出这样的笑颜,所有的关注都只能在他的身上。
她是他一个人的鱼。
他的薄唇一直抵在她的眼皮上,楚瑜沉默了一会,抬手摸了摸他的脸:“白白,小姑姑不会离开你的,我曾经发誓过,只是你不记得了而已,可小姑姑会记得。”
虽然很矛盾,虽然害得她陷入死局困境的是同一个人,最初的自己也不过是虚伪地应付仙仙和利用他保命。
但她还是记住了曾经有一个‘少年’毫无缘由给予的信任和爱,记得他的眼泪和为她流过的血。
……
而这一刻,明明是身前之人口吐威胁,她却听出了拥抱着自己的‘少年’的不安。
这种不安,她在温柔纯稚的仙仙身上经常能体会到。
只是这一刻,她忽然懂得白白并没有变,和那个不设防的纯稚少年没有区别,变的只是他已经学会用冷傲疏离的面具和qiáng悍bào烈的手段来掩盖他的不安罢了。
……
“发誓,你发过誓?”琴笙忽然抬起脸,幽幽琥珀眸直勾勾地盯着她,唇角莫名地上扬。
楚瑜看着琴笙jīng致唇角那满意又得意的笑容弧度,她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太溺爱这只臭猫儿了?
但她还是叹了一声气儿:“是。”
那时候她甚至还想过再跑路的时候,挟带这只傲娇货一起溜呢。
……
“主上,小姐?!”红袖有些惊愕的声音忽然在两人身后响起,她瞪大了眼看着他们靠在石桌近乎暧昧的姿态,有点回不过神来。
虽然,她知道主上和小姐很亲密,但是亲密若此……
“好了,好了,看什么,走走走!”老金三角眼一瞥,立刻转身赶着红袖和金姑姑等人赶紧走人。
楚瑜看着老金那一脸暧昧的样子,又开始脑仁疼,她叹了一口气,直接拔高了声音:“老金、金大姑姑,我有些话想与你们说。”
金姑姑一愣,看着楚瑜的神qíng,她忽然间若有思地看了眼一边神色淡漠矜傲,却唇角一直忍不住上扬的琴笙,似有些明白了什么。
她就知道这条鱼儿狡黠又机灵,看样子是不好打发的,这事儿已经是瞒不住了。
“好。”她点点头,gān脆地应了,又吩咐红袖去通知人。
……
约莫一刻钟之后,浣花堂明净的屋里就坐了不少人,除了金姑姑、老金、还有七曜里的金曜、水曜、火曜等几人。
楚瑜看了一遍众人,直接gān脆地道:“我要去蜀中替廉亲王寻药。”
金姑姑和老金、红袖互看一眼,都露出个——果然如此的眼神。
火曜等人都在来时路上听说过了事qíng的经过,此时听得楚瑜这般决定,不禁都是一愣。
金曜冷冷地开口:“我反对,这件事一看就是个陷阱,曜司行事从来周全缜密,没有任何确切消息的qíng况下贸然行事,必招不测。”
楚瑜看了他一眼,只道:“等你将事qíng调查周全,亲王殿下就呜呼哀哉了,如今前有太后和南家那边施压,后有亲王殿下身中剧毒,何不先上路同时再调查?”
金曜轻嗤一声:“南家算什么东西,宫里只要陛下没有发话,你也不必cao心。”
金姑姑闻言,也沉吟着颔首道:“没错,小鱼,对方的qíng况不明,能将屠戮唐门之人,绝非等闲之辈,你不能冒险,亲王那里,老金和水曜尽力为他续命就是了。”
楚瑜心里有些发急,咬着唇道:“对方摆明了是冲着藏海图来的,这次能借着我的手对廉亲王下毒,下次还指不定要对谁下毒!”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金姑姑他们对皇室中人并没有太多敬意与好感,对廉亲王也是抱着能救就救了,实在不能便也罢了的态度。
“此事,我们自然会着人去蜀中查,在曜司头上动土之人,咱们都不会放过,小鱼你不必担忧,想要从曜司拿东西,也得看他们有没有这个命。”金姑姑淡淡地道。
楚瑜一愣:“您是真的不在乎廉亲王殿下的xing命么?”
原来,她真的没有猜错。
但琴家居然连一国亲王的xing命都不放在心上,这足以叫她彻底震了一下。
明明一开始,金姑姑他们对廉亲王的恭谨表现与平常人没有太多异常,只是多了几分随意。
金姑姑看了她一眼,淡漠地道:“小鱼,你的xing命对于我们来说,比廉亲王的xing命有用得多,但我们会尽力救治廉亲王,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此事你也不必再提,你只管呆在云州,那利用你下毒的人,我们已经查出来了。”
一个天工绣坊里头负责茶水的老工,已经待了多年,为人要挟家人所利用。
但是他并不知道那个威胁他的人什么样子。
“线索虽然暂时断了,但是曜司已经派人沿途查访,琴家绣坊里绝不会再出这种事。”金姑姑道。
楚瑜闻言,看着一水脸色淡漠的曜司众人,她忽然心头有些发凉。
是了,她怎么忘了,曜司是那个神秘又可怕的男人一手所建,维护的自然是他和曜司的终极利益。
这无可厚非。
但是……
她要这么看着廉亲王去死么?
她之前居然还有过念头,要告诉金姑姑她背上背负着那张宝图的实qíng。
若是她说了……
她是不是从此再走不出琴家绣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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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许对我一个人好;要宠我,不能骗我;答应我的每一件事qíng,你都要做到;对我讲的每一句话都要是真心……我开心时,你要陪我开心;我不开心时,你要哄我开心;永远都要觉得我是最漂亮的;梦里你也要见到我;在你心里只有我……——《河东狮吼》的台词。
小鱼:为什么……发誓的那个人是我,我的男友力什么时候那么MAX了?
潇!湘!书!院!才是正!版!~谢谢
☆、第119章离琴笙远点(一更)
楚瑜静静地坐在窗边,看着窗外杨柳依依,神思有些恍惚。
“丫头……怎么了……咳咳?”廉亲王低低地轻咳了几声,身边伺候的小厮立刻替他擦了擦唇角溢出的黑血。
楚瑜转过身走到他身边坐下,笑了笑:“殿下,您看窗外的chūn色多好。”
廉亲王有模模糊糊地抬起眼,也有气无力地笑了笑:“是啊,chūn色正好。”
说着他抖抖索索地从一边被子里摸索出一块玉佩递向楚瑜:“丫头,这个拿着……咳咳……我那母后虽然为人固执,却……咳咳……却是个慈母,她看见这个……会明白你不是凶手的。”
楚瑜一愣,抬手接过他手里那块jīng致华丽的暖玉,沉默了一会才道:“殿下,您自己jiāo给太后可好?”
廉亲王疲倦地笑了笑:“本王……不知道,不知道能不能……咳咳,见到母后,托付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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