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谁教你这么说的?”
琴笙沉默着,仿佛在和自己的理智抗衡,又或者是感觉到了名为‘丢脸’的qíng绪。
许久,他才低声道:“厨房胖婶的儿子小宝。”
楚瑜声音温和,循循善诱:“小宝几岁?”
琴笙:“……九岁。”
楚瑜沉默了一会,抬起手把画风诡异的大美人从自己肩膀上扒起来:“笙儿饿不饿,小姑姑专门给你带好吃的回来了。”
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与诡吊,十足——láng外婆。
琴笙低头看着她,眸子里浮动着柔软的光,似乎有些茫然:“小姑姑……给我的?”
楚瑜láng外婆有点纳闷,这“娃”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倒像是她以前经常nüè待他似的,露点好就这副茫然模样。
她从自己腰间的口袋里摸了一块从柳二夫人那顺来的点心喂进他嘴里,温柔诱哄:“我喜欢小宝,他说的都是正理,阿笙以后要多和小宝玩,和他做好朋友呢。”
小宝是个人才。
比起一个会拿人cha花的高冷男神,她更喜欢一个会哭的呆bī。
没错,她就是这么没品。
琴笙静静地看了她许久,久到她都有些不安——这玩意,她没下毒啊,柳大妈也不会蠢到这地步。
琴笙忽然低头微微侧脸,猩红舌尖轻轻一卷,将她纤长指尖的碎屑卷走,声音清幽而微喑:“味道很好,小姑姑还有么?”
指尖传来软腻cháo湿的触感带来隐秘的苏麻,楚瑜慢吞吞地别开脸,隐去脸上不由自主泛起的红cháo,有些心不在焉地又捡了一块喂进他嘴里:“嗯,好吃,你就多吃点。”
喂养模式开启。
……*……*……
第二日
厨房里,蹲着一个高一矮两道影子。
矮的那个丁点大,一边舔着手里的桂花冰糕,一边得意洋洋地道:“我说对了吧,每次只要我和我娘说她要去采买不带我,我就哭,我娘就一定带上我!”
高个儿的那个蹲着,一脸若有所思地道:“嗯。”
矮的那个晃着头顶上的冲天辫,忽然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和一只炭笔塞进大的那个怀里:“给你,好好把我教你怎么让阿娘更疼你的法子都记下来!”
很难得遇到个傻大个让他当先生,小宝充满成就感,也很有身为人师的自觉,为“学生”准备好了纸笔。
高个儿低头看了看手里发huáng的小本和廉价的炭笔,淡淡地道:“不需要,你说的我都能记得。”
“哎,傻大个,不是看在你把我娘藏起来的冰糕送我,我才不舍把这个送你。”‘学生’的不领qíng让小宝有点没面子,鼓着圆乎乎的包子脸骂道。
“我娘说了好记xing不如烂笔头,何况就你那么大了还那么蠢笨,连你阿娘都嫌弃你,还不赶紧好好把宝大爷我说的都记下……。”
小宝得意洋洋的话音未落,便瞥见对面高个原本没啥表qíng的脸却忽地沉了下去,一阵yīn戾寒意刺骨扑面而来,如刀刃一般几乎能将他撕裂,本能的恐惧让小宝一屁股跌坐在地,就要放声大哭。
下一刻,高个儿忽然“嚯”地站了起来,沉默着把他的小本和炭笔都收好,随后转身离开。
小宝有点懵然地呆了半晌,随后摸摸光溜溜的脑瓜,一脸茫然地站起来,却看见窗台边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份桂花冰糕。
小宝立刻欢喜地跳起来,把方才他脑容量不能理解的事qíng全部抛到了脑后,欢喜地去捧着碟子啃起来:“嗷,还有冰糕!”
他快啃完的时候,头顶忽传来一声炸雷似的骂声:“guī儿子,老娘就知道你在厨房不gān好事,居然敢偷吃桂花冰糕,你他娘的知道不知道这个是给主上的点心,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小宝被自家胖娘一手揪住耳朵,痛得吱哇乱叫。
“娘,不是我,我没偷,是傻大个给的!”
可恶,为什么娘会提前回来了?一定有人偷偷和娘告黑状!
窗外树上蹲着负责监视琴笙的木曜,看了看房内被揍得满地跑的小宝,又转头看了看远处消失的高挑人影,他摸了摸下巴,暗自疑惑。
主上什么时候那么关注厨房的事儿了,专门吩咐让人把胖婶提前叫回厨房?
木曜这样的“老人家”又怎么会知道这个世上有一种嫉妒叫“孩子的嫉妒”,比女人的嫉妒更让人——蛋疼。
……*……*……*……
日子一晃便又过了五日。
这日一早,楚瑜梳洗完毕,便见到了金姑姑贴身婢女红袖领着几个侍卫站在她门口。
红袖见她出来便冷淡地通知她——她今日晚些时候就要以琴大老爷妻妹的身份,也就是过世琴大夫人的幼妹身份进入琴学,马车已经等在琴家外院。
这消息不亚于一剂让楚瑜极为兴奋的药物,让她瞬间就jīng神了,心qíng舒慡得就差原地蹦起来了,只觉得红袖的冷脸也顺眼得很。
“我这就去收拾,红袖,你今天真是好看得不要不要的。”
红袖一愣,但伸手不打笑脸人,她冷眼看着楚瑜兴奋地转回房间,只轻哼了一声:“愚蠢。”
楚瑜高兴地回房间里简单地收拾了几件衣服,提着包袱就往外跑。
不管怎么样,能脱离乾坤院的控制,就是逃出琴家魔窟的第一步!
只是经过外间的时候,她忽然觉得自己似乎漏了什么,竟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脚步。
看着空无一人的外间半刻,她慢慢地转回头,看着门外穿透厚厚云层落下的阳光,轻轻地叹了一声,提着包袱向门外而去。
不在也好,还是不要和那个人告别罢了,按照那跟屁虫现在对她莫名其妙的执念,只怕她会走不成。
何况,他是琴家的家主,不是她这种屁民可以攀附的,她也不想攀附,更不想有一天被苏醒的他杀掉。
只是莫名地,楚瑜忽然觉得好像离开的心qíng,少了一丝兴奋,多了一丝莫名的惆怅。
也许是因为……
从此以后少了一个美得人神共愤的跟屁虫灌她林蛙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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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神仙
只是,楚瑜刚出门,就被红袖抬手拦住了去路。
“又怎么了?”楚瑜挑眉,曜司的人又要折腾什么幺蛾子。
红袖淡淡地道:“楚小姐,请你把包袱里属于乾坤院的东西留下来。”
楚瑜闻言,抱紧了包袱,怒起:“你什么意思,你在说我这个堂堂捕快是小偷么!”
红袖看着她笑了笑,笑却不及眼底,忽然伸手一拽,迅速地将她手里的包袱拽了出来:“奴婢不敢说小姐是小偷,只是乾坤院东西不小心长脚跑你包里去了。”
说着,她两手提着包袱一抖,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手法,包袱没有散,但是里面瞬间“噼里啪啦”掉出来一堆亮晶晶的珍珠、宝石、金珠、银珠——皆是壁画上、博古架上甚至古玩、宝剑等等东西上扣出来的东西。
其余侍卫脸色变了变,这都是主上屋里物件上的东西,平时碰着了都要挨罚的!
红袖虽然有心理准备,但看到那一堆玩意儿,脸色瞬间也青了青,手颤得差点提不住楚瑜的包袱。
她咬牙切齿地道:“不要让我搜身,楚小姐!”
‘破坏王’楚瑜一脸不甘心地从腰带里掏出一只荷包塞红袖手里,恨恨地嘀咕:“哼,把人关了快三个月,竟一点误工费、jīng神损失费都不赔,何等恬不知耻!”
典型的封建奴隶主作风!
红袖很想一个巴掌劈死面前念叨的家伙,心中默念金姑姑的jiāo代数遍,忍了又忍,她揉了揉发疼的额头,赶苍蝇似地挥手:“走走走,赶紧把人送马车去!”
楚瑜恋恋不舍地看了眼那堆金珠宝石,跟着一脸恨不能要吃她ròu,浑身杀气的侍卫们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乾坤院。
也不知怎么走的,曲曲折折地过了几个大院子,便看见了一道拱门外,有一辆两驹乌木马车在等着。
jīng致锦绣青帐,两匹白得没有一丝杂毛的骏马,一看就觉得里头坐着会很舒服,楚瑜还算满意地点点头——这金姑姑还算上道。
“上车罢。”那车夫冷冷地道。
楚瑜觉得那车夫声音有点耳熟,也没有细想,背着包袱愉快地往车上爬。
谁知,她才掀了帘子准备爬进车厢,忽然眼前一黑,就看见车里里头慢悠悠地飘出一个头颅来,那头颅黑黝黝的长发覆面,只看见下巴一点惨白无血色的嘴唇。
楚瑜瞪大了眼,只见那黑黝黝的头瞬间飘近了她的脸,一道幽幽之声似从半夜地底深渊飘出来:“来了?”
楚瑜径自一个后仰向马车摔下去,嚎声划破天际:“马勒个jī,头……头……有头在车上!”
恶鬼——飞头蛮!
不过楚瑜到底没有摔个四仰八叉,因为马车夫忽然伸出了一只脚以一种极其刁钻的角度在她屁股上狠狠踢了一脚。
然后她就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往前一扑,径自朝那颗飘dàng的人头扑了过去。
“啊——呜呜!”她惨绝人寰的叫声到了喉咙间,就被人捂住了嘴,她搏命地挣扎了起来,竟忘了……
那飞头蛮哪里来的手?
“小姑姑……。”头上传来一声幽怨的叹息。
楚瑜僵住,好一会才慢慢地抬起头,入眼的就是一袭白衣,然后再往上是修长的脖颈、弧度jīng致的下巴还有颇为眼熟的薄唇、挺直jīng致的鼻尖。
然后就是——盖到快鼻尖上的厚重黑刘海。
“是我。”‘飞头蛮’俯下脸,抬手轻轻地一撩那乱沉沉的刘海,露出被盖住的大半张脸来。
依旧是露鬓飞眉如黛描,睫羽妙目似墨画,清魅沉沉琥珀瞳,潋滟幽光如盈月,直勾勾地盯着她。
楚瑜一震,随后一点点地别开脸,近距离看太具有视觉冲击力的美和丑一样,充满诡异的惊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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