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掠过她被他人按在身下的样子,琴笙眸光愈发幽暗凝滞,心底莫名地生出那种似要将她那那些娇美清灵全蹂躏得零落,让她眼里只能看见自己的诡异yù念。
想要看着她眼里都是水雾,甚至哭泣出声求饶的模样,却又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生出那样诡异残bào的念头。
他该是最不舍得她流泪的才是。
琴笙有些迷惑,这种迷惑让他慢慢地闭了闭眼,忽然一抬手,将她一把抱在胸前,那气力大得几乎能将她碾碎在怀里一般。
楚瑜快被他抱得窒息了,有些迷瞪瞪地问:“怎么了,笙儿?”
琴笙却忽然喑哑着嗓音道:“还没有拜堂,我不能……。”
楚瑜一愣,有些莫名,声音里还带着一丝苏软:“咱们也算江湖儿女,可以出去以后……。”
琴笙在她耳幽幽地道:“有人告诉本尊,女子一生最重要的便是那个十里红妆的日子,从此披上盖头,被人慎重地迎回家中,昭告天地神佛,家中长辈,所以新婚之夜付与自己珍贵的身心,只盼从此一生得以相托,一生被人小心珍藏,一生被人托于手心爱重,一片相思被人不辜负。”
他的声音极好听,即使这一刻,染了*,却也极为撩人,更兼这其中幽凉话语间点滴都似带了隐忍与温存。
“我只想她能被珍而重之,一生被我小心珍藏,一生被托于我掌心爱重,一片相思永远不被辜负,永不被轻亵。”
他在她的耳边如是温柔地道。
楚瑜眼中微微发热,带了泪光,微微颤着手抱着他的肩膀,低声道:“你这个傻瓜……。”
这些话,是谁告诉这仙儿的呢?
想来除了水寨里的那青楼花娘,大约也没有别人了罢。
只有她最能体会在这世道里女儿的艰难辛苦,竟愿意这般与琴笙说。
而更让她震撼的是,那么一个任xing妄为,恣意纵qíng的矜慢xing子,但凡不如意,便总要不折手段如意了才是的他,压抑了本xing,竟一点一滴全听了进去。
这般珍而重之的宛如他心中最要紧的珍宝。
又仿佛她是根植在他骨血里蔓藤,不可拔离,一动便是鲜血淋漓,所以他是失之成狂,得之珍重。
这种奇异而陌生的感觉似一股暖流一点点地暖润了她的心田,深驻其间。
这世上,哪里有这样的人呢?
这辈子,也只他一个了罢。
……
琴笙到底艰难地放开了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微喑了声音:“手上不要紧,我自己来就是了。”
楚瑜也坐了起来,看着他稍移动了身子,离开自己远了点,也不去看自己。
她心中明白,他怕看着她,便忍不住了。
楚瑜见他线条优美的雪白肩头绷紧,如昆仑山华美惑人的起伏,让人很想碰一碰,便忍不住臊了脸,暗自别开脸,却叹了一声——
她鼓起勇气不管不顾也就这么一次。
下次,再让她来个主动推倒,她也不知是不是喝多了才有勇气了。
也罢了,只但愿他们能平安地离开。
她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心里有些莫名的不安,却又说不上来。
楚瑜索xing捡他的衣衫在另外一边替他搓洗,一边见他还绷着身子,清冷的面容上嫣红惑人,分明在对抗心底的*,便起了点坏心逗弄:“既想着成亲,怎么早先你在地宫里那般热qíng猴急?”
他那样子,简直恨不能就吃了她。
琴笙闭着眼,淡淡地道:“你那时候,心里想的人,是谁?”
楚瑜一愣,竟不能反驳,忽然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
彼时,她虽然明确地拒绝了宫少宸,却还明了自己的心意,对这仙儿的露骨qíng意是诸般不自在,心乱如麻的时候。
他,是在害怕失去她,所以才想要得到她么?
楚瑜心qíng有些复杂,似乎很相似的一件事,在宫少宸做来,她却觉得难以忍受,在琴笙做来,她如今会想却是只觉得羞涩和甜蜜。
这就是所谓的——偏心罢。
她从很早的时候,便将心偏在这大仙的身上,偏得一去不复返了。
在这红尘qíng场之上,胜负输赢,不过是谁先遇见谁,谁先动了心罢了。
“人心本就是偏的,你若不偏心我,我也只好把小姑姑偏心那人……杀了。”琴笙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忽然闭着眼,温温淡淡地轻笑,似在说笑。
楚瑜一顿,看着琴笙的表qíng,见他神色清冷间隐见一丝诡异的淡漠森冷。
她心中微顿,有些怔然,果然,不管是仙仙还是白白,这唯我独尊,不折手段的xing子都是一样的。
掩在那或温柔出尘,或者清冷淡漠下的是——极爱极恨的执念,甚至疯狂。
到底,是怎样的曾经,让曾经纯稚的少年变成这样呢?
两人正在说话间,楚瑜很快地把衣衫洗gān净了,搁在一边,然后开始犯愁——
她这个后知后觉的二货,琴笙衣衫洗gān净了,拿什么烘gān?
还有自己身上这湿拉拉的半身衣衫也是……
果然,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不过,她很快就发现有答案了。
只因为,整个地宫里瞬间传出一阵巨大的闷响,似有什么东西炸了似的。
“砰!”
连他们所在的这个没有完工的温泉室也瞬间猛地地晃了晃,天顶上扑簌簌地往下掉东西。
楚瑜瞬间一惊,立刻起身四处看去。
而此时,身后一阵水响,她一转脸,便见琴笙则是瞬间从水间飞身掠起,她甚至没有来得及看清楚他的身子,便只觉得一道白影闪过。
随后她搁在池子边的衣衫便不见了,再眨眼间,便琴笙已经穿戴整齐,抬手轻理了下他的外袍,长身玉立,雾气蒸腾间,翩然立于她身边。
尤其是他身上还在……冒烟?!
周身云蒸霞蔚,看起来更似谪仙,那一身衣衫以ròu眼看得见的速度迅速从湿cháo变得轻软。
楚瑜呆住:“笙……笙……。”
琴笙将长发随意拨到脑后,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淡淡地道:“内力蒸gān衣衫罢了。”
楚瑜当然知道他在用内力蒸gān衣衫,她见过霍三娘她这么gān过,但这是第一次看见这么速度。
琴笙看了眼她身上的红色嫁衣,眼底闪过一丝yīn沉,但随后还是抬手一握她的衣衫,轻轻一抖。
楚瑜瞬间也觉得身上暖意融融,不过片刻间,她身上也冒出烟雾来,一会衣衫就gān慡了。
她看得叹为观,就听琴笙对她道:“应该是地宫有所变动,先去看看机关有没有被损坏。”
楚瑜心中一惊,立刻颔首,跟着琴笙一同去看他调弄机关。
琴笙能走到这里全属巧合,若是机关出了问题,只怕出去就麻烦了。
果不其然,琴笙立刻就发现原来进来的门打不开了,他索xing慢慢地巡视一圈,轻推,拿算了一番,神色有些沉冷,轻嗤了一声:“看来,有人是想要将我们埋在这里,炸了地宫的某处关键点。”
楚瑜一惊,心中忽然沉了下去。
果然,她的预感是对的。
危机,并没有解除。
能用这种狠辣手段的,一击要害的除了宫少宸,不做二人想。
琴笙擅长机关,地宫困不死他,但若是机关坏了呢?
她甚至觉得,这一次唐门地宫之行是个圈套,与宫少宸脱不了关系。
……
琴笙见她神色微沉,握住她的手腕,淡淡地道:“信我,总要十里红妆,八抬大轿迎你入*帐,小姑姑。”
最后的三个词,他说的轻淡却带着一点惑人,有一种近乎禁忌的靡丽。
楚瑜闻言,咬了唇,大眼弯弯,笑得明丽:“我的笙儿,自然是最厉害的。”
琴笙见她这模样,便清冷眸光微闪,又起涟漪风làng,一点不客气地俯首下去攫取她温柔的嘴唇。
楚瑜一愣,抬起藕臂缠上他肩头。
……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琴笙才在探索完了室内每一块砖,心中有了成算的时候。
楚瑜却病倒了。
她一路奔波劳累,原本在水寨里就休养得不够,再连续经历了地宫中种种波折,几番历险,又再次落水与人斗智斗勇的惊险困局,此刻到底挺不住,忽然发起了高热来。
高热来得很快,楚瑜才觉得不舒服,不一会整个人就迷糊掉了。
她还只以为是自己困了,与琴笙说她睡一会,便靠着墙壁睡去了。
琴笙发现她有些不对,这么一摸过里来,将那人儿抱进怀里,才发现她浑身滚烫得不正常,原本gān掉的衣衫又湿了。
而这高热……
琴笙眼眸微深,低头在她颈项边轻嗅,少女的馨香间,还竟闻到了一股子淡淡的腥味。
他琥珀眸里瞬间闪过森然的、刀锋一般的寒意——
她到底还是中毒了。
算来,也只有唐玉珏攻击她和宫少宸的时候,才用了剧毒。
虽然沾染得很少,初时甚至无法察觉,但此刻楚瑜体力不支,到底发作了起来。
琴笙浑身寒意森凉,清冷的眼里泛起bào戾之气,抱着楚瑜的骨节都泛白,几乎忍不住想要即刻就将宫少宸碎尸万段。
夺走他的人,竟连护都护不住她!
……
楚瑜迷迷糊糊之间,只觉得浑身像火烧似的难受,又一会又冷得难受痛苦,如被扔进了冰窖里,刺骨难忍。
在最难受的时候,却有人从头到脚一点点地用什么温cháo的东西给她擦过身上每一处,甚至小巧的脚趾。
一点点的,炽热如火烧的时候,那些cháo润温柔便解了火毒,带来凉意。
也是一点点的,冷如冰刺骨寒时,那些cháo润温柔便解了冰毒,也带来温暖。
连肚子里像是什么拽着,又渴又饿的时候,喉咙间也流入一股子温热的液体,带着淡淡的腥暖,却仿佛一下子就解了喉间的灼渴,腹中的饥饿。
楚瑜忍不住就攀附上去,吸吮了起来,整个身子都舒服了。
直到舒服了,她才偎依在那清凉的怀抱,沉沉地睡去。
待到她终于彻底清醒的时候,一开眼,就忍不住怔了——
她身上只穿了一件肚兜,肚兜一根带子没系,连亵裤都松松垮垮地没有系,半边圆嫩水骨隆起的白润露在外头。
整个人偎在琴笙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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