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是否认,她就让他当场丑,落在她手里的火苗儿,已经不能蜇人了,三娘都吃ròu了,她可是为了这辣手的火苗饿了好些日子。
火曜冷冷地看着她,清秀的眼底却是一片火海,明暗不定,一点子狠光掠过。
他忽然低头狠狠地在她唇上咬了一口,喑哑着低声道:“放了我这一次,等三爷无事,事后我随你处置,曜司中人一言九鼎。”
霍三娘被他狠辣地咬得有些疼,随后她舔了舔唇角伤口上的血,低笑了起来:“原来你喜欢这种方式,行,也有点意思。”
她松开了火曜,伸手拍了拍他的脸,凉凉地笑:“记好你说的话,我要的男人还没有到不了手的。”
她坐回了自己位置,继续慢条斯理地吃东西,没有看见火曜眼里yīn惊的目光。
这地面上的一头烈火才渐渐消散于无形,但是地宫里的火才升起。
……
“笙儿……。”楚瑜咽了咽口水,心qíng有点无奈,此刻下半身两腿凉飕飕bào露在空气里,她却觉得自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
她知道她若是只穿了这身红色嫁衣,也许尚且还没有那么刺激他,大约是方才她的表qíng,也许太过失落,落在琴笙眼里,怕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但她非故意,毕竟是经历过太多事qíng,一时间陡然似知道一些事qíng,心qíng又怎么可能没有起伏呢?
琴笙一只微微凉又细腻的玉骨手落在她裙下那水骨隆起的浑圆上贴着她的肌肤,另外一只手轻按在她柔软平坦的小肚子上,忽然温柔地在她耳边轻声问:“鱼,你记得那天你第一离开我,我在花田边等了你几天么?”
楚瑜头皮有点麻,嘀咕,这是要算账?
她记得那一次,也是她和宫少宸在十二里村第一次相遇的时候。
可她一时间也听不出琴笙到底要gān什么,于是楚瑜硬着头皮道:“三……三天……。”
应该是吧,她好像是听这大仙儿自己这么说的。
琴笙淡淡地道:“是五天半,六十六个时辰又三刻钟。”
楚瑜呆了呆,有点惊愕地想要回头:“你不是说三天么?”
但她没有能回头,因为身后的人将他的下巴轻贴在她耳边,轻叹了一声:“你心里并不在意我等你三天还是五天,不是么,小姑姑?”
他的声音幽柔带着点一点凉意,一点黯然,一点轻慢的笑意。
却听得楚瑜心头微微发酸,她咬了咬唇,低声道:“对不住,笙儿,以后我……。”
琴笙又打断了她的话,他伸手慢慢地抚摸着她乌黑的长发,柔声问:“你每一天去天工绣坊,我都会在湖边静坐练功等你回来,你每天什么时辰走,我便会会从什么时辰开始坐在湖边,日复一日,等你回来与我说那一声——我回来了。”
楚瑜听得心头柔软,睫羽微cháo,伸手抚着他的手:“笙儿……。”
她有要忙的事qíng,总觉得她要做的事qíng太多,却忽略了他到底不记得前尘往事,是她一手将他从琴学那暗冷的屋子里领出来,用尽法子让他接纳她,但到后来却也没有太多时间陪他了。
总以为他是琴家的主子,有谁能为难他,谁敢给他气受。
却没有想到他那样孤冷矜傲的一个人,原就防备心重到连金姑姑他们都不理会,后来慢慢接纳,也是因为他能感觉金姑姑他们对他的尊崇与敬畏,但他心中那时候到底只念着她的陪伴。
“你可记得你每天在外头呆几个时辰?”琴笙忽然贴着她耳边轻问,声音温凉。
楚瑜被他清冷的气息撩拨得有点耳根发热,脑子里也有点迷糊:“大概四五个时辰?”
古代一个时辰相当于现代两个小时,她无非也是早走晚归罢?
“少则四个时辰,多则八个时辰,你与那些工匠们在一起的时候,笑容总比在琴家绣坊里多的,包括面对封逸的时候,他们让你感到自由是么,我让你感到难过?”琴笙淡淡地笑,像是在自嘲。
楚瑜窒了窒,是的,她喜欢在天工绣坊里的时光。
她忽然发现身后的大仙,他还是坏脾气的白白的时候,其实什么都知道,只是他什么都不说,他只是静静地看着。
然后她回来的时候,他总喜欢在她的面前使xing子,像只骄傲的猫儿,现在想想,其实不过是希望她多留意他一点。
楚瑜睫毛cháo湿,的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反手想要去摸他的脸:“笙儿,我……。”
琴笙却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轻而牢地按在了桌面上,继续贴着她的耳边温淡地道:“你落水之后,知道我泡在水里寻了你多少个时辰,后来又动用了多少法子,寻索了多少次河面么,几天不曾合眼,几夜在河边站着?”
他笑了笑:“你不知道的,小姑姑。”
楚瑜这一回,是彻底说不出话来了,她……没有问过,只是听得霍家姐妹随口提了提。
她眼里渐渐含了泪,只觉得不光心软得一塌糊涂,也难受得一塌糊涂。
她总以为是自己在宠着他的……
楚瑜忽然觉得身后一紧,他就这么毫无预兆地占有了她。
她梭然微睁大了眼,只觉得几乎不能呼吸了,她颤抖着想要去抓他。
却听着他在她耳边温柔地问:“小姑姑,第一次你离开我,我等了你几天,几个时辰?”
楚瑜眼神有些模糊,颤抖着也抓不住他了。
------题外话------
小鱼:你个衣冠禽shòu,有你这么gān事儿的么?
琴笙:嗯?你想怎么gān?
小鱼:我什么也没有说,那什么听说有票儿涨起来,那不要脸的二货就会准备二更。
☆、第三十二章值得么?
楚瑜眼神有些模糊,颤抖着也抓不住他,只改抓住了桌子:“三……不……五天……六十个时辰……。”
琴笙轻叹,笑了笑,吻住她的耳垂,温柔而喑哑地道:“错了,是五天,六十六个时辰又三刻钟,来,重复一次。”
他声音越温柔,一下下磋磨她的动作却越发地狠辣和磨人。
楚瑜眼圈红了:“嗯,五天,六十六……个时辰又三刻钟。”
琴笙温qíng脉脉地再次在她耳边,轻喘着低声问:“你出去上工,每日里我会等你多久呢?”
楚瑜快哭了,只死死地抓着他的手腕:“笙儿……。”
琴笙慢条斯理地解了手套,指尖慢慢地掠过她的细嫩的脊背,幽柔的声音越发喑哑惑人,bī问着:“你不记得了么?
楚瑜点头,整个人都被扣在桌子上,哪里还能转身,她努力地回想着,只颤声道:“记得的……四到八个时辰。”
琴笙轻笑了起来:“可是记到心里去了?”
楚瑜咬着下唇,眼泪汪汪地点头如捣蒜:“记得了。”
“记得自然是最好的,也不枉费我这般疼小姑姑你一场。”琴笙淡淡地道。
随后他又继续慢慢地问:“你落水之后,我泡在水里寻了你多少个时辰?”
楚瑜:“我不知道,你没说——啊!”
她涨红了脸猛地一缩身子,有些颤抖地把小拳头塞进嘴里,才没让自己尖叫出来。
琴笙看着她颤得快受不住了,磋磨她的动作才慢了点,淡淡地道:“十二个时辰,记得了?”
楚瑜轻颤着,迷糊中感觉自己那时候掉进水里也只是泡到第二日天亮,他却在那冷冰冰的水里整整泡了十二个时辰么,是在找她罢?
楚瑜听着不但心头软得一塌糊涂,还有想哭。
然后,琴笙就真让她哭出来了。
“呜呜……。”
楚瑜拽着自己小拳头,眼泪汪汪地,意乱qíng迷,想要看一看身后那大仙儿的脸,却又被他按着,只能这么无力地用细胳膊努力地撑着自己上半身。
“你可知我用了多少人寻索河面?”
“不知道……呜呜……。”
“四百余人。”
“可知我寻索河面多遍?”
“不知道……啊!”
“三天之内,二十七遍。”
“呜呜……。”
“可知我几天未合眼,几夜在河边站着?“
“我……我……呜呜。”
“不记得没有关系,慢慢数,来数罢。”
“呜呜……一……二……三……。”
……
琴笙越是声音温润如水,他拷问和穿刺她的动作便越发狠辣,他喘息沙哑的声音却也异常的惑人。
楚瑜最后是眼儿肿了,喉咙都喊哑了,整个人被他温柔地抱着,动弹不得蜷缩在他怀里半昏半睡去。
睡着之前,她想,她总算了解这越是道貌岸然的神仙人物,越是——禽shòu小心眼!
偏生,她那股子愤愤不平的恼恨之意,在他蝶羽拂过一般轻柔的吻落在她额头上,竟瞬间烟消云散了。
他看着那棱镜上倒映出来宫少宸的鲜红身影,幽幽潋潋的琥珀眸似笼着一层薄烟轻雾,温柔清冷似一片深不见底的碧海深渊,隐见鬼蜮巨shòu浮游其间。
“你是我的。”他垂下眸子,看着怀里的人儿,轻声低语,温柔得令人不寒而栗。
……
楚瑜觉得自己是半昏半睡,老是梦见自己像一叶小舟在大海里起起落落,差点被chuī散了架子,好容易风停雨消,她算是才勉qiáng留了囫囵架子。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才发现自己还在那厅里,却被安置在长桌上,身下垫着厚厚的织锦垫子,身上也盖着一张垫子。
她认出来这垫子是之前用来垫那些各色武器和机关的。
楚瑜有些怔然,竟没有在屋子里看见琴笙,心中不禁一惊,有些发慌:“笙儿!”
“那臭小子去被老头子我关隔壁墓室里和那些死鬼作伴去了。”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
楚瑜一愣,看着唐墨天佝偻着身子慢慢地从一边房间里走了出来。
他走路的姿态很有些艰难的样子,像是受了伤,一瘸一拐的,偏生背上还拖着一具沉重的棺材,像蚂蚁扛着一片叶子似地一点点挪进了室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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