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冰凉细腻的触感让楚瑜觉得脊背上莫名地苏麻。
靠近脊髓的附近,正是神经集中的敏感之地,她微微颤了颤,忍不住咬牙道:“你够了没有?”
就算他要描图,能不能换个地方?
她身上还一丝不挂呢!
琴笙轻勾了下唇角,抬手拿着帕子将她一包,径自打横抱起向温泉室外走去。
楚瑜一惊,下意识地伸手去拉住了他的衣襟,靠稳了自己的身子。
但她有一瞬间的恍惚……
仿佛之前,都是她的猫儿沐浴完毕,慵懒地唤她来抱他出去,若是她手上有事儿耽搁得久点,他便会不耐烦,有时候会使些小xing子,在她抱起他的时候,趁机弄她半身的水。
可但凡她抱着他的时候,他总是很安静地,安静到乖巧,总是惹得她心中有点痒痒地想要揉他的头。
如今,却似换了过来么?
可却已经没有了那时的心境。
抱着自己的人,气息还是熟悉的清冷水香,怀抱还是熟悉的微凉,熟悉到她身体都没抗拒地靠进去。
但这怀抱里此刻仿佛多了一种危险却又成熟的幽广气息。
楚瑜垂下眸子,神色复杂,而她并没有看见自己头顶上那张熟悉的琥珀眸子也正睨着她,亦是一片复杂而莫测的幽光。
甚至,有些迷离。
……
琴笙抱着她在chuáng边坐下,楚瑜立刻扯了被子把自己裹起来,冷眼瞪着他。
琴笙只挑了挑眉:“本尊的小夫人打算裹着被子用午膳,本尊自然也无所谓。”
楚瑜冷淡地道:“三爷,我不要求你非礼勿视,但既然你现在没有打算杀了我,也没有打算立刻描下藏海图,只打算用膳,那么就请你背过身去,我自然会穿好衣衫,毕竟你我现在也没有什么关系。”
红袖给她准备的衣衫就搁在chuáng边的凳子上,他走开之后,她伸手一捞即可。
楚瑜的话,让琴笙唇角清浅的笑意渐渐散了不少,他垂下眸子,睨着她,淡淡地道:“怎么,昨晚dòng房花烛夜一个晚上,你都没有想清楚么,小鱼?”
他意有所指的话让楚瑜脸色梭然涨红,她冷笑:“你让我怎么想?”
她话锋一转,却轻嗤:“哦,不,我想清楚了,经过昨夜,我更肯定你和笙儿根本就不同,他不舍得伤我分毫,对藏海图一点兴趣都没有,他不稀罕那玩意儿,自与三爷不一样的!”
话音未落,只听得:“砰!”一声巨响。
她忽然就住了口,有些僵木地看着面前瞬间压低过来的俊美清冷的放大容颜。
他几乎一瞬间bī到她眼前,抬手压在chuáng后的墙壁上,压低了脸,与她眼对着眼,鼻尖也几乎压迫到她的鼻尖上,她几能闻见他唇间的带着淡凉微醇的cháo润气息。
琴笙目光幽沉冰凉地睨着她,似讥,似诮,声音却依然温柔如水:“不舍得伤你分毫?地宫晶dòng里,你若不主动吻上来,没有第一时间否认你对宫少宸有心,你已经被qíng绪彻底魔魇的他,嗯,不,是被我穿透了心脏在晶柱上锁魂了,一辈子魂魄和尸身都镇在身边。”
楚瑜闻言,瞬间一僵,神色复杂地咬住唇,几乎将自己唇咬出血来。
但是下一刻,他却忽然抬指尖轻按在她的唇上,看似动作温柔,却好不容qíng地qiáng迫她松开嘴。
“怕么?”他轻笑,笑容却很凉,很凉,凉到有些刺骨,声音却很慢:“你所钟qíng的人,从来都没有改变过,是比起失去,宁愿毁灭自己钟qíng之人,所爱之物,也不会容许背弃的,残忍又冷血的存在,所以,你爱上的,钟qíng的,从来都是一个温qíng的幻像。”
他轻叹了一声,顿了顿,指尖轻轻地抚摸过她唇角上的血渍,淡漠又怜悯地道:“后悔么?”
说话间,他抬起指尖,慢条斯理轻嗅了一下,随后送进自己唇间。
楚瑜脑子里一片混乱,此时却忽然一惊,抬手就擒住他手腕,怒道:“你疯了,有毒!”
唐墨天临死前说换了她一身至元毒血,她原是不信的,直到后来在唐门地宫之外,她还是心神不宁地割破了自己的手指,滴落在糙叶上。
那上面有几只蠕虫,一触到她的血便扭曲着身子仿佛瞬间被腐蚀一般死绝了。
她恍惚着匆匆离开,却不想傍晚就听说了有两匹曜司的战马忽然无声无息地七窍流血而死,却查不出原因。
最后还是她想起那马儿吃糙的地方正是她滴了一滴血的糙丛,待她赶过去之后,唐鼎天蹲在那马儿附近,正呵斥把死马烤来吃的唐门弟子。
他们饿了太久,不舍得làng费马ròu,结果一吃,就立刻有人毒发。
唐鼎天是有见识的,猜测到了一些原因,立刻又借了她的血来调制解药,才解了毒。
“你在担心本尊?”琴笙淡淡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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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么答。
☆、第四十九章打败我
楚瑜一僵,她只是……习惯了。
习惯了去照顾他,去cao心他。
却忘了……
这个男人,再不是个矜傲又懵懂的少年。
楚瑜qiáng行抽回自己的手,冷冷地看着他,并不说话。
琴笙也不恼,目光落在她方才动作时露出的胸口肌肤上,依然是温柔微笑的模样:“不必担心,昨夜又不是没有尝过。”
偏他说话的时候,jīng致唇上还染着她唇上的血,他下唇上那一片花瓣一般的印记愈发显得潋滟而妍丽,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种诡异的魅惑感。
楚瑜俏丽脸涨红,抬手就捂住自己的胸口,左边心脏上方的柔软上那被噬咬过的细小伤口一碰便微微作疼。
“滚!”她闭上眼,羞红着脸咬牙切齿地道。
她竟忘了他除了"miyao"之外,百毒不侵!
就算是"miyao",在他的身上作用也比寻常人要作用的时间要短不少!
此刻她心中一片复杂与混乱,实在不想再看见他。
尤其是他像是要吃了她似的那种炽热又凶猛感觉,依然还残留在皮肤上。
琴笙指尖轻抚过她的脸颊,声音又恢复了平静与温凉:“你该用午膳了。”
说罢,他放开了她,起了身,径自在桌边坐下。
楚瑜见他没有离开的意思,更没有避开的意思,只是没有刻意看向她而已。
她一咬牙,直接抬手抓过衣衫,速度极快地换了起来。
只是昨夜腿儿被丝线吊着太久,下chuáng的时候都是红袖扶着的,如今她这般慌乱,一下扯着经脉,楚瑜俏脸瞬间有点扭曲,僵在当场,再一动,就全不受控制地直接身子一晃,差点大头朝下地往chuáng底砸去。
她正挣扎着维持平衡,却忽被一双微凉的手提了起来。
“怎么这般不小心。”
随后她就被直接提着在chuáng上放好,而此时,肚兜还有一半套在脸上,另外一半连胸部都遮不住,亵裤只穿了一条裤腿,另外一条裤腿坐下屁股下头。
总之简直是——不忍直视。
“猫哭耗子假慈悲,三爷离我远点,我便也不会这般不小心了!”楚瑜一边拔下肚兜挡在胸口,一边咬牙切齿地恨声道。
她此刻腿上正难受,又酸又麻又疼,几不能动。
她会变成这样,还不是拜他所赐,何须做出这般温qíng脉脉的样子。
琴笙看着她道:“既然本尊的小夫人不舒服,伺候新婚妻子也是应当的。”
说着,他抬手取过衣衫。
“不需要,你走开!”楚瑜想也不想地拒绝,警惕又yīn沉地扯过被子。
琴笙琥珀幽眸微闪,他挑了挑眉,声音温凉悦耳:“既然你我已经是夫妻,也许你我当了解一下彼此,譬如本尊说话不太习惯重复第二次,一次不应便视为拒绝,我亦一贯很尊重他人心中的意见与想法。”
楚瑜听着他忽然来了那么一句,心里莫名地有点不太好的预感:“你想做什么?!”
话音未落,便见琴笙忽然长臂一伸,直接将躲在薄被下的她一卷,就径自打横抱到了桌边坐下。
“你……你gān什么,我还没穿好衣衫!”楚瑜简直莫名其妙,赶紧拉紧了自己身上的被单。
琴笙抬手慢条斯理地盛了一碗竹丝jī红枣莲子汤搁在她面前:“我看我的小夫人既不喜欢穿衣衫,那不穿便是,总归在房里,无碍。”
楚瑜怔然:“我什么时候说了我不喜欢穿衣衫。”
她只是不喜欢他帮她穿衣衫,不喜欢他碰她!
“你不是拒绝了本尊替你穿衣衫么,我尊重你的想法。”琴笙微微一笑,抬手优雅地又夹了几筷子菜在另外一个小碗,搁在她面前。
楚瑜闻言简直气结,这魔神哪里是尊重人的意见,他是尊重他自己的意见,还能说得这般冠冕堂皇!
她咬牙道:“琴三爷,你……!”
“小鱼你是觉得这身薄被有些碍事,那就脱掉罢。”琴笙轻品了一口汤,淡淡的地问。
楚瑜看着他唇角那温柔到凉薄的笑容,只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
这是威胁,明明是*luǒ的威胁!
但她还是……很怂地别开脸,抬手就抓起了汤碗大口大口地灌汤,顺便挡住琴笙那张出尘脱俗俊美面孔。
她怕自己一个忍不住之下,直接把汤碗砸他脸上,然后……。
她现在打不过他,很可能被扣一脸的是自己!
“不,我不会这么粗bào,比起扣你一脸汤,我有更好的法子,想听么?”琴笙夹了一筷子菜,慢条斯理地送进唇间。
楚瑜埋在汤碗里的脸僵住:“完、全、不、想,还有食不言,寝不语!”
这怪物是会读心术么?!
楚瑜“砰!”地一声将汤碗搁在桌面上,径自拢了被单,面无表qíng地埋头扒饭。
“慢点,莫要噎着了。”琴笙淡淡地道,又抬手替她盛了一碗汤。
楚瑜用最快的速度吃完了碗里的东西,又将汤灌了一肚子,随后转身就往chuáng边走。
眼不见为净。
但只走了两步,她一个踉跄,就停在了原地,转脸看着踩在自己拖地被单上的jīng致白色云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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