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年一看他那表qíng,唇角就忍不住一抽,冷冷地轻哼了一声:“鲁公公,您不觉得应该助本官一臂之力么?”
鲁公公抬起耷拉下来的眼皮子淡淡地看了一眼陆锦年:“咱家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都没有听见。”
陆锦年闻言,瞬间沉下了脸:“鲁公公!”
鲁公公慢条斯理地用太监那种特有的嗓音道:“不过咱家还是能提醒陆大人一点的就是,您不觉得写折子很làng费笔墨么,不若好好歇着。”
“鲁公公,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陆锦年冷冷地眯起眼,目光锐利地盯着鲁公公。
鲁公公淡漠地靠着船舱道:“没有什么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到底不过是递上去以后,喂了炉灶当柴火取暖的玩意儿,库房里每年弹劾琴三爷的东西堆积如山,每年冬天倒是省了不少引火的东西。
不过他心疼哪,都是宣纸徽墨jīng致锦缎为面的折子,可比烧银丝炭还贵,偏生纸墨有烟,虽然烧出来的味道很香,但御书房还是不能用,倒是便宜了自己手下那些小兔子崽子。
鲁公公轻嗤了一声,闭着眼靠着船舱——闭目养神,
陆锦年看着鲁公公那模样,眼底闪过一丝狐疑的寒光,随后沉声道:“行了,现在先去打捞对面的船,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是!”所有的女官们都恭敬地应是。
……*……*……*……
琴笙上了岸之后,坐在马车里,面无表qíng地闭目养神。
楚瑜看着他的脸,还有那一身生人勿近的森凉之气,心中琢磨了一会,还是开口问了:“三爷,怎么了?”
琴笙并没有说话,楚瑜很有耐心地等着。
许久之后,琴笙忽然缓缓张开眸子,松开了她的手腕,温柔地问:“疼么,小鱼?”
楚瑜一愣,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腕,上面几道清晰发青发紫的指痕触目惊心。
他捧着她的手腕,像捧着珍贵之物,让她却觉得莫名地有点不自在,她轻声道:“还好。”
琴笙笑了笑,随后一个蝴蝶一般的吻落在她的手腕上。
又轻又软的触感,让楚瑜一愣,她抿了抿唇,还是没有收回自己的手,只是看着琴笙:“三爷,到底出了什么事,那戏班子那边到底怎么了,是人有问题,还是戏有问题?”
如果是人有问题,是什么人能令琴笙失态。
若是戏有问题,牡丹御史那边看起来不像知qíng的样子,那么是什么人能偷天换日,又或者说在戏班子里做了手脚,换了戏。
而且,她敏感地察觉到了——“姐弟”二字。
楚瑜忍不住颦眉,忽然想起了金大姑姑没有说完的那个故事。
她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却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手腕上那种蝴蝶一般的轻吻,已经不知合适蔓延到她的手臂内侧来了。
楚瑜一转脸,正看见琴笙已经不知合适单膝压在自己分开的腿间,一手撑在车壁上方,一手托着她的手臂,姿态诡异又充满了压迫感。
楚瑜一惊:“三爷。”
却见琴笙垂着眸子,温柔地道:“小鱼,你说过宴会结束之后,我要做什么,你奉陪,嗯?”
楚瑜闻言,一僵,随后涨红了脸:“呃……可这里是车上。”
他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间提出这种诡异的要求,他不是正在生气么?
琴笙从她怀里摸出来一条帕子展开,一边慢条斯理地叠好,一边道:“车上,不好么?”
楚瑜看着他,总觉得琴笙有点不对劲,他浑身都是一种平和清冷之气,但是那种平和之气却暗藏着诡谲莫测的黑暗,让人战栗得只想逃。
她刚想要说什么,唇便被他的指尖按住了:“嘘,我想要你。”
琴笙抬起眸子看向她,似歉意地笑了笑:“我会温柔的。”
楚瑜梭然一惊,毛骨悚然,他一向清冷笼着雾气的琥珀眸里,此刻yīn惊的金光肆溢,如一片风bào之海,偏生衬托着他温柔的笑容,看起来美丽惑人到近乎黑暗扭曲。
楚瑜尚未说话,眼前一白,柔软的帕子便遮上她的明丽的大眼。
他不让她看他,所有的感官在瞬间敏感到极致。
她有些呼吸急促慌乱地想要抓住他:“等一下,三爷……。”
“琴笙,鱼。”
楚瑜听着那熟悉的带着点不耐的低唤,手碰到他的身体,却发现他浑身的肌ròu呈现出一种近乎扭曲的僵硬,便忽然从心底生出一种软意来。
“琴笙……。”她鬼使神差地低低唤了一句。
但是下一刻,她就瞬间被整个人压在车上,嘴唇被狠狠到底封住,裙子也一下子被推到了腰上。
“小鱼……。”
“嗯。”
不知道为何,她听着他迷离的带着*的低唤,却仿佛听见有谁在深渊无声而绝望地……轻鸣。
无人听见。
------题外话------
嗯嗯嗯嗯,今儿一更~二更不一定有,六点半前没有就没有了,大周日的还要去办公室,累飞了。求虎摸,求安慰,求抱抱。
☆、第六十八章谋划(一更)
他细密的吻一路顺着她额头、鼻尖,嘴唇,颈项、锁骨、肩膀慢慢地落满全身。
像chūn风细雨最温柔的抚慰。
……
温柔?
是谁说会温柔的?
男人chuáng上说的话能信,果然母猪会上树。
楚瑜有气无力地趴着,一动都不想动,她抬手慢慢地扯掉了自己眼睛上的帕子,瞥了眼自己雪白肩膀上的红痕和青紫,yù哭无泪。
狂风bào雨之后的温柔,并不能掩盖她被折腾得腰都要断了,还在马车上不敢发出声音来,死撑着任人鱼ròu。
……
“难受么?”一只素白优雅的玉骨手伸过来,将那帕子拿了过去。
楚瑜抱着凌乱的衣衫勉力坐起来,转脸过去看向琴笙。
却见他满头青丝一根不乱,齐齐整整地用玉冠束在头顶,连脸颊边留下的两缕长发都一丝不苟地垂落在胸口,一身素白绣龙云纹的长袍一点皱褶都没有,大热天的琵琶盘扣子还是紧紧地扣到最上面的那一颗。
静坐一边的修白素影,哪里像yù海翻波,被里红làng才出来,除了清冷jīng致的眉宇间多了一点慵懒惑人之外,一身飘然出尘简直可以去庙里坐着接受人奉香跪拜了。
连着之前那种他身上压抑隐藏的风雷bào戾之气都消散了,或者说藏匿进了海域深渊之中。
楚瑜瞅着,先是心qíng有些复杂,但随后看着自己一身láng藉,就忍不住有点火大地翻了个白眼。
这大神,实在太能——装了!
琴笙见楚瑜的脸色黑黑,他淡淡地挑了下眉,反手握住她的小手臂,指尖轻拢,抚过她软腻得像能吸附手心的肌肤:“抱歉,小鱼,你的身子很容易让人失控。”
楚瑜皮笑ròu不笑地呲了下嘴:“嗯,这是我的错了。”
她知道自己这身皮ròu比寻常的姑娘要软腻,自恋地说,她自己摸着都觉得很舒服。
但他一边说着会温柔,一边把她往狠里弄,还是她的错?
虽然不否认他的味道也很好。
但是美食吃撑了,结果不舒服的是她自己!
真是不该心软的。
楚瑜动了动腿,只觉得酸麻得不想动,她叹了一口气,打算整理一下。
只是才一动,她的腿就被按住了。
“gān嘛,已经快到绣坊了!”楚瑜揪住裙子,警惕地看着他。
琴笙看着楚瑜愤愤然的样子,微微弯了下唇角,抬手分开她的腿,慢条斯理地拿着帕子替她清理了起来。
“乖,别动。”
楚瑜一怔,听着那一句熟悉的“乖”,忽然心qíng有些百味杂陈。
平日里,都是她用这话来哄仙仙或者白白的,如今却由着同一张脸,用这样的话来哄她,却全无违和感。
她忽然再一次地意识到,面前的大神虽长了一张欺骗世人的面孔,长发散落下来时候看起来像个不到弱冠之年的少年,却是真真切切的……比她大了十岁。
……
琴家绣坊
金大姑姑和金曜几个早早地就在门口等着了。
见马车一到,便立刻迎了上去。
“主上,小夫人。”
琴笙下了马车,抬手扶着楚瑜慢慢下来。
他见她两腿发软的样子,便索xing抬手将她拦腰一抱,淡淡地吩咐金大姑姑:“本尊先送小夫人回房,你们全部都在南书楼等着。”
楚瑜闻言,瞬间脸上有点发窘:“我自己可以走。”
琴笙却垂眸温淡地看了她一眼,用传音入秘的功夫对她微笑道:“你是打算让所有人都知道本尊在车上宠幸了本尊的小夫人?”
楚瑜一僵,只咬着唇不再多言。
“是,属下等先候着。”金大姑姑看着琴笙抱着楚瑜下来,又见楚瑜衣裙有些凌乱,那小丫头一副力持镇定,面无表qíng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好笑,随后点头应了。
前些日子,主上和楚瑜关系僵硬,她很是担心,如今看着虽然似仍有芥蒂,但是至少楚瑜愿意慢慢地尝试着去接纳主上。
主上虽然心思深沉莫测,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但至少……她能看得出他记得那些日子里对楚瑜的心意。
虽然连她都能看出他们之间的关系脆弱如西洋水银镜。
但这至少应该算是一个好的开头。
金姑姑看着他们的背影,心qíng有些复杂。
只愿未来不会还有什么波澜。
……*……*……
南书楼
掌灯时分,一盏盏宫灯已经点上,房间里柔和硕大的夜明珠灯也亮了起来。
“回主上,我们已经查过,这美和班的人在上船前就被掉了包,整个班的人都晕了,因为他们是穿了戏服、化了戏妆上的船,所以陆御史身边的人根本就没有怀疑他们有问题。”火曜恭敬地道。
琴笙端着馥郁的清茶轻品了一口,淡淡地开口:“什么人换了戏班?”
金曜和火曜互看了一眼,金曜沉声道:“戏班里大部分人身上并没有什么异常,但其中一具男尸的身上可以发现琉岛人特有的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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