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笙可不是那种别人冒犯了他一寸,他还一寸的人,这位大神如今虽然看着温柔幽雅,淡然出尘,可那报复心不是一般重。
得罪了琴三爷的下场,非死即伤已算是轻的了,他最擅长的就是让人自己送上门来把身上的ròu一条条割下来奉上,还要仔细不要脏了三爷纤尘不染的袖子。
便是她真得罪了他,他可也不手软,只是换了别的磋磨方式,如今她还在遭罪呢。
她已经听三娘说了,那些海盗彻底全灭,如今正愉快地喂养鲨鱼呢。
可是面对飞流岛的那两位岛主,虽然他们是不知者不罪,但琴笙的态度也着实太客气了点。
客气得让楚瑜心里有点不舒服,她眯起眼,抬手用指尖在他衣襟上,撩啊撩。
琴笙的笔锋微微一顿,随后似笑非笑睨着她,神色有些莫测:“怎么,又想听故事?”
楚瑜对着他笑眯眯地颔首,指尖继续大力地在他胸膛上撩啊撩:“是啊,听故事,笙儿所有的故事,包括你穿亵裤的颜色,身为小姑姑的我自然都要好好地了解,才能疼你呢。”
琴笙挑了挑眉,笔尖一拈,将批好的书简点到一边,又轻轻一拨,径自挑了一本搁在自己面前,一边批阅,一边微微颔首:“嗯。”
怀里人儿那一脸毫不掩饰的探索和嫉妒,似乎取悦了琴笙,他唇角的笑容温淡如风:“当年我有一次出海,遇上了滔天风làng,为飞流岛的老岛主所救,他用他的命换了我的命,我答应他会照料他的儿女,故事就这么简单。”
楚瑜一愣,轻嗤了一声,勾住他的衣领下的那穗子:“我原是不知三爷竟是这般知恩图报之人呢,怎么,救命之恩,以身相许,许不成老的,许小的?”
琴笙眯起眸子,幽幽琥珀眸闪过莫测的笑意:“你说呢?”
“我说啊。”楚瑜瞥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道:“我的宝贝侄儿想要娶个母老虎,虽然可怜了点,但是看在喜欢你小姑姑我的二岛主真是个难得的美男子的份上,你就委屈一下……啊啊!”
楚瑜瞬间涨红了脸去扯他不知什么时候狠狠捏上自己蜜桃小屁屁的玉骨手,没好气地瞪他:“怎么,小夫人我还说不得了,要你不想以身相许,gān嘛非要上岛?”
琴笙淡淡地道:“飞流岛,有问题。”
楚瑜一愣:“啊?”
琴笙看着怀里的人儿,他忽然抬手将她摆正,让她看向桌面上的一张海图:“那些海盗,原本是属于黑虎礁的海盗群,按照他们出没的路线,本不该出现在飞流岛附近,但是他们偏偏出现了。”
楚瑜看着那一张海图,上面标绘得极为jīng细,再看上面的日期落款,分明是新送来的。
她若所思:“你是说他们是故意拦截下我们的船,可是为什么?”
琴笙慢条斯理的比了比飞流岛的位置:“这里离琉岛还有一个多月的航行路程,这一路上所有的有人岛屿一百多个,岛主皆受曜司辖制,其余的岛屿上多为自动投靠,或者被琴家船队制服的,唯独……。”
“飞流岛,岛主是与你有jiāoqíng的,老岛主对你还有救命之恩。”楚瑜原本就是个聪*黠之人,经历了那么多风làng,她自然敏感地意识到了其中的关键。
“所以也只有飞流岛,邀你上岛,你可能无法拒绝?”楚瑜挑眉。
琴家的船队因为拥有琴笙这种鬼才,完全无须补充淡水也能维持很长一段时间不靠岸,若是需要其他补给和修补船只,却可以在任何一个岛屿靠岸。
以宫少宸的力量,莫说要收伏这一百多个有人岛的岛主很困难,就算他有能耐都收伏了,也难保其中不有人会半途反水背叛。
如果他要选择在半途上对付琴笙,最好的方法就是选择一个岛,能让琴笙不好拒绝上岛的邀请。
楚瑜大眼里闪过一丝jīng光:“你这是看出来飞流岛的岛主有问题了?”
楚瑜的推断,换来琴笙赞许的一笑,他淡淡地道:“就然有人千方百计想要本尊上岛一游,本尊为何不去?”
楚瑜微微颔首,若有所思:“没错,对方一计不成,定会再生一记,不若上岛一探,看看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说不定能套出琉岛上如今的qíng形。”
她就知道琴笙这人,xingqíng凉薄,虽然算不上刻薄寡恩,但能看在救命之恩上对琉岛有所照顾,已经算是他的极限了。
容忍觊觎他的人,或者觊觎他‘所有物’的人,怎么可能。
琴笙微微颔首:“没错。”
楚瑜认真地道:“放心,我会配合的,上岛了,可要小心。”
他顿了顿,忽然抬手收了地图,温淡淡地道:“嗯,既然你的故事听完了,本尊也想听听小鱼的故事。”
楚瑜一愣,心中忽然开始有点打鼓——
她的故事?
她能有什么故事,难道他知道她的来历有问题了?知道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琴笙看着她有些心神不宁的样子,眼底的薄雾渐渐深,唇角笑容也渐深:“你不打算告诉我,宫家少主什么时候送了你这颗珠子么?”
☆、第二章乐极生悲(二更)
他宽袖一抬,一只华丽的金色珠子便落在桌面上,硕大的主子泛着淡金色的光芒,昭显着它不菲的价值。
“……。”楚瑜一呆,下意识地去看自己的衣柜,她明明把这个玩意儿藏得很好的,怎么会被发现了!
随后,她忽然瞥了眼自己身上的衣衫——那是他抱她出浴桶之后重新给她换的。
那时候自己被他磋磨得迷糊糊的,应该是他去替自己换衣衫的时候翻出来的罢?
“如果本尊记得没有错,这玩意儿是琉岛附近才产的,而火曜接到qíng报,有宫家的人在琉岛附近出没,想来应该是那位宫家少主送给小鱼琉岛之行的见面礼了?”琴笙看了眼楚瑜,随后一边继续批阅着书简,一边淡淡地道。
楚瑜一僵,转脸去看琴笙,见他神色平静无波,心中不免愈发地打鼓。
她犹豫了片刻,想要从他身上下去,但是那条搁在她细腰上的胳膊却坚硬得跟个铁箍似的。
楚瑜叹了一口气,扯了扯他的衣襟:“琴笙,你别写了,先听我说。”
琴笙继续看着书简,漫不经心地道:“你说,我听。”
楚瑜看着他那模样,忍不住嘀咕:“你看都不看我,怎么听我说,我们大家都要点诚意好不好。”
她看不清楚他的眼睛,怎么判断他的心qíng如何!
琴笙闻言,径自抬起脸,看向怀中的少女,微微一笑:“这样可算有诚意了?”
楚瑜一呆,发现他手里的笔还是没有停,只是那双莫测的琥珀眸正表现得无比专注地‘盯着’自己,那晦暗不明的目光直盯得楚瑜背脊发麻。
她qiáng自镇定下来,沉默了一回,叹气儿道:“这事儿其实我跟金大姑姑说过的,只是那时候我和你的关系是在算不得琴瑟和鸣,又怕你误会……。”
说着,楚瑜便将事qíng的经过简单地说了一遍。
她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琴笙的表qíng,虽然他神qíng并没有什么变化,依然是温淡出尘的笑容,但她此刻坐在他腿上。
所以她能感觉到他身体肌ròu在听到她将事qíng告诉过金大姑姑之后,略有些变化,至少不再那板直得磕她的软ròu。
但随后,楚瑜发现他一边看着自己,而手上的笔……居然一直没有停,没有看那折子,就在那折子上一直写着字,泄露了他的心qíng并不那么好。
楚瑜又暗自叹了一声,随后正色道:“我带着这个珠子,是不知道他到底给我这个珠子是个什么打算,金大姑姑也建议我一直带着。”
她顿了顿,目光又飘到琴笙那晃动着的笔杆上,见他并没有停下来的打算,一颗心也跟着悬了起来,但还是补充道:“你若是不信,自管问一问金大姑姑。”
她知道他心眼儿小起来的时候比针尖还小,白白那种激进的xingqíng,从未曾改变,只是如今成熟的三爷藏得更深。
事关宫少宸,她知道他必然介意非常。
所以她一开始选择告诉金大姑姑就是怕他多想,可若是多想了,她报备过金大姑姑也能有个退路,至少她并非怀了其他心思,总能解释个清楚。
琴笙看了她半晌,楚瑜也正色直视他幽深莫测的眸子,不闪不避。
半晌之后,琴笙忽然一抬手将她按在桌面上,长腿顶在她腿儿间,慢慢地俯下身子去,鼻尖对着鼻尖,淡淡地道:“小鱼,我有没有说过你是我的?”
楚瑜看着垂在自己鼻尖上男人jīng致的面孔,他bī近的过分放大的出尘容颜此刻看起来有一种yīn郁而惊悚的冶艳。
“重复一遍。”
楚瑜抿了抿嘴儿,想要别开眼,避开这种过分刺激的视觉的冲击:“嗯……我是你的,唔。”
但是下一刻,她便被钳制住了下巴,他修长的五指轻轻地固定着她的下颌,一只修长的带着蝉翼一般透明的手套轻轻按在她嘴唇上,慢慢地摩挲着。
“只要你说的,我都信的,小鱼。”琴笙慢条斯理地笑了笑,温柔到yīn郁:“可是我现在依然不高兴,很不高兴,怎么办?”
楚瑜一愣,被他身上的冷香和他摩挲自己嘴唇的手指弄得呼吸有些紊乱,轻喘着:“三爷,你要怎么做才会高兴呢……。”
琴笙却忽然抬手在了她左心口,眯起眸子,温文尔雅地道:“这都是你的错,小鱼,在我还没有想出来是要把你剥皮去鳞在先,还是先把那条野狗给宰了在前,别让我再听到那条野狗的名字从你嘴里吐出来。”
楚瑜被胸口那冰冷的玉骨手冷得一个激灵:“……。”
好嘛,这是白白傲娇不讲理的属xing出来了!
可偏她就好他这一口,就拿他没辙。
深沉如海的三爷这副yīn郁bào戾到冶艳的样子虽然很慑人心魂,让她看得腿发软,但这逆鳞果然摸不得。
楚瑜叹了一口气,乖巧地不做声,只伸手习惯xing摸上他的后腰摩挲,安抚。
随后,琴笙并没有对她再做什么,只是松开了她,坐回了八仙椅上。
楚瑜俏脸带着红晕,拢了拢衣襟爬起来,乖乖地坐回他大腿上,当个他温存的小夫人:“我发誓,以后有事儿一定先告诉你,绝对没有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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