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一愣,随后想了想琴笙gān的那些事儿,貌似真算不上规矩,甚至算得上是惊世骇俗和大逆不道了。
只是他的外表气息时常给人就是那种清冷自制,目下无尘之感,在chuáng上也是一副禁yù系的样儿……gān禽十足的事儿。
她摸摸鼻尖,垂眸嘀咕:“还真是……不规矩,也是我想岔了。”
“怎么会问这么古怪的问题。”琴笙抬起如玉指尖轻轻弹了下楚瑜的小脑门,语调幽柔间带着一股子不易察觉的宠溺。
楚瑜揉了揉脑门,叹了一声:“没什么,只是今儿二娘和三娘那遇到的一些事儿,让我难免有些感慨每个人的秉xing相差甚远,行事风格相差十万八千里,到头来,却也不知怎么能睡到一张chuáng上去。也不知……。”
这样秉xing不合,未来下了chuáng,又能走多远,可能走……一生,又或者半途便分道扬镳。
一生,仿佛是如此久远的词。
琴笙抬手轻抚过她的长发,淡淡地道:“水曜查了霍家姐妹的事,应该已经被她们知道了罢。”
楚瑜虽然对身后这尊大神的敏锐习以为常,还是为他的见微知著心惊了下,忍不住扭头看向他:“三爷知道了?”
琴笙看着怀里的人儿扭过头来,撑起身子靠近自己,如此近的距离下,越发地清楚看见她的眼睛又黑又亮,水洗过的黑葡萄似的,在温润的烛光下愈发的柔亮,灵动非常,莫名地惑人。
他记得这双眼睛被染上*的光时,看起来仿佛总笼着一层湿漉漉的光,带着点羞窘倔qiáng或者可怜求饶的样子看着自己,却更让他有些失控。
他微微眯了眼,修长的指尖轻抚过她的眼角:“近卫做了什么,我这个做主上的若是全然不知,岂非枉做这个主上了。”
琴笙挑了下眉,看着楚瑜的表qíng:“看你这样子,只怕他们闹腾起来了,你也知道了不少内qíng罢?”
楚瑜闻言,沉默了一会,才叹气儿:“嗯,知道了不少事儿。”
随后,她便将霍二娘告诉她的事儿一一告知了琴笙。
琴笙静静地抱着她听完了之后,才若有所思地道:“当初我着人查过霍家姐妹,也只大约和如今的水曜一样查了个大概,毕竟这天山魔门屹立百年,一贯神秘非常,也很少有弟子在江湖行走,不想这其中还有这些内qíng。”
楚瑜闻言,瞬间一惊,看着他问:“你……之前就查过她们了?”
琴笙接过她手上的杯子轻品了口里面的樱桃奶露,淡然地道:“若不查清楚她们的底细,你觉得我会放心来历不明之人在你身边么?”
楚瑜瞬间哑然,心中有些暖暖的,随后又想起了什么:“你什么时候去查的?”
琴笙拿着杯子的手在半空里停了停,看着楚瑜微微一笑:“那时候你还在叫我白白。”
楚瑜:“……。”
她果然……还是低估这位爷,哪怕他脑子有问题的时候。
她明明记得白白的脑子不太好,那时多半忙着黏她或者练功打坐,很少理事。
“如果你查过,为什么水曜和火曜似乎并不知道?”楚瑜忍不住奇道。
琴笙玉白细腻的手指轻轻摩挲了下杯子,悠然道:“因为我并没有让他们去查,此事是金大姑姑jiāo给月曜办理的,结果既然无事,自然不必jiāo代给太多人知道,何况水曜和火曜和霍家姐妹牵扯在了一起,是当事人。”
楚瑜看着琴笙,心中默默地想,所谓算无遗策,便是这样了罢,总比大多数人都关注到更多的细微之处,万事先行一步。
人和人的差距啊!
琴笙看着楚瑜一副无言的模样,琥珀眸里闪过一丝笑意,随后又似想起了什么地道:“是了,二娘说她哥哥霍尔生了红发蓝眸是么?”
楚瑜点点头:“是的。”
琴笙微微弯而来下唇角,若有所思:“我记得当初回报的消息里,确实有提到霍二娘早年曾有一个"qingren",那人是红头发蓝眸,据说在雪山圣教内地位不低,是上任魔教教主护法团的总护法,因为经常需要下山采买,所以很多人会认得他。”
楚瑜一愣:“什么那个男人是也是红发蓝眸么?”
琴笙淡淡地道:“你这一提,我倒是觉得颇有趣。”
楚瑜心中很有些复杂——
是的,真是很有趣,怎么没趣?
她能感觉二娘说的那些故事也许并没有将所有关于她的真相都说出来,但是她相信霍二娘是是不会骗她的,也没有必要去编撰一个"qingren"陷害自己故事。
也就是说二娘的前任"qingren"和她哥哥生得某些特征极为相似?!
这意味着什么呢?
难道二娘心中对她的哥哥抱着某种特殊的心qíng,所以后来才会这般不羁làngdàng游戏人间?
楚瑜眼神微闪,为自己的这个古怪念头暗自叹息了一声——
罢了,也许是她多想了,就算,不管如何,那是别人的私事,如今物是人非事事休,她又何必多生事端。
她自己的事儿……还管不过来呢。
想起唐鼎天的话,楚瑜的眼神微黯,暗中叹一口气,随手从琴笙手里抓过那一盏奶露,一点不客气地灌了一大口。
……
“有心事了,想什么那么入神?”琴笙见她忽然抢了奶露在那一口气灌完了,便挑了挑眉,用指尖挑起她的下巴。
楚瑜身形微木,随后不动声色地轻叹了一声:“没什么,只是觉得心里有些不得劲,看着他们那般模样,自己身边有人,大概总希望身边的人顺顺遂遂。”
琴笙闻言,虽然心中还有些异样,但见她不yù多言的样子,也没有多问,只微微一笑:“个人自有各人的缘法。”
楚瑜想了想,有些心不在焉地轻嗯了一声,把杯子里的樱桃给咬进嘴里。
一记温柔的轻啄忽然落在她唇上,将她唇间的酒渍樱桃给轻含进他唇间:“味道不错。”
楚瑜一愣,下意识地嘀咕道:“我的樱桃。”
她最喜欢这樱桃奶露的酒渍樱桃,他总是把樱桃给她留着。
琴笙妙目微弯:“嗯,小鱼喜欢是么,还你。”
语毕,他扣住她的后脑,直接覆上她柔嫩的唇,舌尖直接抵了樱桃到她唇里,甜蜜的带着点酒香气的汁液在彼此唇间弥散开来,醇香惑人。
楚瑜轻喘了起来:“琴笙……。”
他轻嗯了一声,腥红的舌尖描摹过她唇里的每一处娇嫩的黏膜,将那甜香一点点地卷进自己的唇间。
两人亲密了许久,楚瑜浑身都软了,软得有些发颤,吐着气儿,只能扯着他的衣襟维持着坐姿,根本挡不住他抚进自己后腰的玉骨手,只好有些别扭地轻道:“我……我还没有沐浴。”
琴笙一般享受着指尖那种吸手一般细腻非常的触感,他的手这些年一贯是无所不用其极地保养着的,指尖细腻程度甚至超过养在深闺的少女,保持着娇嫩和敏感的指尖,既能很好地控制绣针,也能很好控制杀人夺命的力度。
只是这种细腻却还是差了她身上的肌滑腻程度起码两成,每次摩挲她的肌肤,都让他有一种自己手指极为粗糙,在蹂躏她的错觉。
可是不知为什么,他很喜欢这种错觉。
他喜欢她被自己bī到哭泣出来的可怜兮兮的样儿,当然这等心思是不能让面前的人儿知道的,否则不知要怎么恼他。
楚瑜见他看着自己的琥珀眸色泽越来越浅,只是脸上神qíng依然平静淡然,就忍不住心头发颤:“琴笙……。”
他看着怀里的人儿清秀娇嫩的脸儿粉嫩,眼里蒙了一层湿漉漉的水光,发丝微散有的模样,便淡淡地道:“嗯,没关系。”
说着他将她一抱,放在chuáng榻间,轻吻了下去,温淡地一笑:“你喜欢吃酒渍樱桃,我也喜欢,不过,可以换一种。”
楚瑜忍不住因为他话里的隐喻红了脸,咬着唇道:“你这人,总是这样道貌岸然地……。”
行卑鄙下流之事。
……
窗外雪花纷飞,窗内chūn色如许。
……
冬日里,又近了年关,事qíng极多,楚瑜只觉得日子过得飞快,她天工绣坊和乾坤院两头跑,应酬西洋来的监工和各大绣坊的坊主们,不知不觉间,便已经临近而来出发的日子。
☆、第五十一章夜市
一行人皆上了马车,浩浩dàngdàng地趁着个雪晴了的日子向北出发。
琴笙的马车外头看着jīng致大气,内里更是装饰得清雅贵重,容得下四人横躺,其间小书架、食盒、琴箱一应俱全。
楚瑜坐得舒舒服服地,忍不住撩开了帘子,看着碧蓝如洗的天空,两边路上一片雪银装素裹,空气清冷而清新,她心qíng异常的好,托着腮儿由着凉风掠过脸颊,舒服地眯起大眼,哼起了小调儿。
“小夫人,仔细被风扑了身子,cháo冷气上来,熏病了。”红袖一边煮茶一边看着楚瑜的脸儿被chuī得泛红,便忍不住低声道。
楚瑜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哪里就有这么娇弱,咱们都是江湖人。”
红袖也无可奈何,只好拿眼去偷偷看自家主上。
琴笙一边批阅手里的奏报,一边温淡地道:“由着她罢,一会子病了,便让唐瑟瑟给她开些苦药灌下去就是了。”
红袖瞬间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楚瑜闻言,只好乖乖地坐回琴笙身边,嘀咕:“哼,坏人。”
一时间,她看这红袖煮茶也是觉得无趣,琴笙也并不搭理她,只坐得端正地看着手里的奏报,楚瑜只好去翻了一本话本来看,看了半本之后,见红袖出了马车去吩咐事qíng,她又听着外头那嘚嘚的马蹄响,她又心痒痒了。
楚瑜原本就不是个坐的住的,此时忍不住爬到窗边,掀了茜纱帘子往外头看,便见着队伍里清一色的青衣劲装锦带的骑士,脚踏飞羽靴,额束暗金抹额,策马而行,暗蓝绣金色飞云纹的披风在风中猎猎扬起,英气非凡。
楚瑜看着这等赏心悦目的画面,忍不住托着腮儿,嘀咕了一句:“真好看。”
“好看么?”一道幽凉的声音忽然在楚瑜身后响起。
楚瑜一僵,随后笑眯眯地扭头去看依然在看着奏报的琴笙,却道:“那是,高头大马在雪里飞驰,雪花飞扬,三爷不觉得很好看么,我也想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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