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姑。”琴笙看着她,微微一笑。
楚瑜一听他又这么唤自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总觉得他那温柔的笑容里意味深长中又带着恶劣的餍足,心底火气蹭地就飙了上来,随后羞红了脸儿抬手就朝他俊脸一圈捶了过去:“住口,你这个变态,不准这么唤我!”
但是下一刻,她的手腕就落进了琴笙的玉骨手里,连着她自己也被他抱了起来放在他膝头,琴笙声音温柔似水:“仔细些,你昨日太兴奋,腰腿的经脉都有些劳损,不过修养几日就好了。”
“你才兴奋,你全家都兴奋!”楚瑜试图挣扎起来,脸色一阵红一阵青,昨儿简直……羞耻!羞耻!
这个臭不要脸的死变态,居然这么对她!
但是她也能感觉到自己浑身累得不行,整个人僵得跟被菜刀拍过的鱼儿一般,根本挣脱不了琴笙的怀抱,只好靠在他怀里,恶狠狠地拿大眼睛瞪他,声音沙哑地放狠话:“你慡了罢……等着,下次我定让你试试清凉红花油烤jī的味道!”
琴笙挑眉:“清凉红花油烤jī,那是什么?”
听着不像什么好话,者清凉红花油,似某种常见的跌打药油罢。
楚瑜冷笑一声:“也是青楼里的招数。”
包君慡翻天,然后缩阳三千丈!
琴笙看着怀里的人儿气哼哼的样子,便温淡地轻叹了一声,抬手按上她的细腰:“我这是心疼你,能一气呵成出来的工序越多,你遭的罪越少。”
“哼。”楚瑜冷嗤一声,实在懒得理他了,转过脸去不搭理他。
这人就是假公济私的高手。
昨天她越求他,他越兴奋地恣意妄为,以为她没有看见他的鬼畜样儿么?
楚瑜打定主意不理他。
琴笙也不以为忤,只一边温柔地替她揉按筋脉,一边慢条斯理地:“是了,我昨日听说你先送了苏家定远老夫人回府是么?”
楚瑜不说话。
琴笙微微一笑,手指穿过她衣袍往下去。
楚瑜抬手捏住他的手腕,羞窘地瞪他:“你要gān嘛,还没有折腾够?”
琴笙一脸淡定:“我以为你不打算聊天,就换点儿别的有趣的事儿做一做。”
楚瑜和他大眼瞪小眼,到底败下阵来,没好气地道:“你哪里学来如此——无耻厚脸皮。”
琴笙却凑在她耳边意味深长地吐气如兰地轻笑:“上梁不正,下梁歪,小姑姑。”
楚瑜敏感地一颤,咬着唇:“滚——不准再这么叫我!”
但是她到底是要与他说这件事儿的。
楚瑜抬手爬了爬自己的头发,叹了一口气,还是把昨日的qíng形和自己的猜疑推测说了一遍。
“我想大约定远老夫人对我的身世知道些什么,所以才这般表现古怪。”楚瑜下了个结语。
琴笙静静地听完之后,神色波澜不惊:“小鱼对你自己的身世有兴趣么,可打算寻回爹娘亲人?”
楚瑜想都没想地脱口而出:“没所谓。”
琴笙见她答得gān脆,眼里闪过一丝怔然异样:“哦?”
楚瑜见他望着自己,知道他有所怀疑,便也叹了一口气,实话实说:“我被捡回来之前的记忆都没了,老胡说我身上的衣衫料子很差,手上还有gān活的老茧,感觉像是贫苦人家,而苏家老夫人那等身份认识的人想来也非寻常人家,也就是说我一定是很早就不在爹娘身边养大,而我被捡回来之后,也是老胡一家照顾我,所以寻不寻爹娘,我无所谓。”
且不说她原本就是魂灵穿越而来,只说这原身没爹没娘的也已经长到了如今,还有什么必要寻根?
就像她前生也是个孤儿,幼年越是艰难的时候,越是想要爹妈,但越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越大,便渐渐地看淡了一切。
这世上总有人没有父母缘的。
在最需要的时候,有些人不在身边,那么过了那些时候,大约也就不再需要那些人再出现了。
何况照着苏家老夫人的意思,她娘早死了,爹不详。
琴笙看着楚瑜的模样,他知她一贯是那等看起来炽烈活泼的人,心xing却是凉薄的,只没想到她凉薄到对自己的身世也没有任何兴趣。
但不能否认,他是非常满意这个答案的。
他眼里闪过一丝略复杂的幽光,却温柔地道:“那就不必理会了,jiāo给我来处理就是,不让无关的人打扰你我。”
楚瑜点点头,懒洋洋地偎进他怀里:“还有,那个牡丹御史陆锦年,我想着她是个麻烦的人物,不会善罢甘休的,我想了个法子让她没有时间掺和我们的事儿。”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琴笙与她说了和苏千城事qíng的原委,苏千城对他无意。但她总有一种奇怪的直觉——
这个苏千城,也许会是个麻烦。
所以,还是先处理掉与她有关的人罢了。
琴笙闻言,挑眉:“哦,说说看。”
楚瑜大眼眯起,低声在他耳边细细说了一番。
琴笙一顿,眼底幽光微闪,看着怀里的人儿,心qíng有些复杂。
------题外话------
二更晚了点,不好意思~(づ ̄3 ̄)づ~有票儿就扔给琴三小姐呗,他今儿车都开错到祖宗那里去了、安抚他受惊的心灵。
☆、第八十三章狗粮
“怎么这么看我?”楚瑜见琴笙看着自己。
琴笙垂下眸子微微一笑:“没什么,只是没有想到你对政事,也有些见解。”
若是没有生命危险,楚瑜很少会这般主动对付什么人,加上他昏迷中她的手段,虽然都生涩了些,但不得不说,她的脑子很敏感,总能抓住一些事qíng的关键点。
这让他再次怀疑自己当初查到的是否楚瑜真正的身世……
她的眼界、她所擅长的技工、她擅长游泳等很多细节,丝毫不像一个乡村里被捡起来打骂着养大,不愿意被卖了当童养媳,也不愿意被卖进青楼而跳水自尽的女孩儿。
楚瑜懒懒地抬手在他胸口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滑:“我对政事没有见解,只是当捕快的时候处理些jī毛蒜皮的事儿多了,知道有些三姑六婆说不得道理的,你只能用新的矛盾转化她们的旧矛盾罢了。”
“倒是条见微知著的鱼儿。”琴笙将她扶了起来,让她坐到梳妆镜前。
楚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副睡眼惺忪,头发蓬乱的样子,便又打了个哈欠:“这只是我初步想法,并不完善和成熟,三爷要是觉得我的法子不合适,那就按照你们的方式去处理罢。”
“不,你的法子很好,一箭双雕。”琴笙取了一把梳子,替她慢慢地将一头长发梳理整齐,妙目里闪过幽凉的光。
不管她过去到底是个什么模样,他只需要她的未来只属于他,不属于任何人。
琴笙修长微凉的手指穿过头皮的感觉,让楚瑜忍不住舒服得眯起了眼儿,托着腮由着他替她梳头。
这是他第二次替她梳妆,动作自然比不得红袖身边的侍女,但是却很流畅自然,仿佛他也曾做过千百遍一般……
楚瑜心中忽然一顿,从镜子看着他,懒懒地开口:“我一直以为琴三爷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人物,毕竟仙仙和白白都一直是我在亲手照顾,只是不想原来三爷还有这等梳妆的手艺,这般千锤百炼的样子,也不知曾经为谁窗前梳妆描眉呢?”
琴笙手上动作微微一停,随后淡淡地道:“幼时曾让金大姑姑给了个丝线做的假头套子和胭脂水粉玩耍,想着多学点技艺,自以为或许能讨一人欢心,但那人身边宫婢成群,不需假我之手,小鱼是第一个。”
他说的轻描淡写,却让楚瑜愣住了。
能让幼年琴笙这般乖巧殷勤之人只有一个——先太女明烈。
她心qíng忽然像浸入了温凉的水里,说不上什么感受,又酸又涩又甜又软,她忽然抬手握住了他拿着梳子的手,哑着声道:“琴笙……。”
她是见识过仙仙是怎样温柔体贴又细心的孩子,所以此刻愈发地心软到发疼。
楚瑜亦也想起了,彼时他尚未曾与她jiāo心时,便已替她梳过妆。
他的心,从未变过,只是她一开始便未曾留意。
琴笙微微一笑,目光幽润:“张敞画眉之乐,也算是闺房qíng趣,小鱼可喜欢?”
楚瑜点头如捣蒜,忽然侧脸,握住他的玉骨手,低头在他的白皙的能看见微青血管的手背上轻吻了一下,随后抬起脸认真地看着他道:“琴笙,我绝不会辜负你,此生,我一定会好好地保护你、珍惜你,再不让人伤害你。”
琴笙一愣,看着坐在镜前的人儿粉脸娇嫩,却说着那样像戏本子里男角儿才说的话,他有些想要失笑,却又莫名地笑不出来,只是深深地望着她,轻道:“楚瑜,你是第一个对我说这话的人。”
楚瑜知道自己的话很愚蠢,时至今日,这世上还有谁能动得了琴三爷?
可她就是忍不住想要说出口,说给那个曾经被辜负太多,亏欠太多,已消散在时光里永不复来的小小少年听,终有一天,会有人欣赏他的一切,疼他和爱他。
那人也许来自遥远而虚无的另外一个世界,可总会穿越漫长的时光来到他的面前。
总有一天,他会被世界温柔以待。
楚瑜抬手环住他的修腰,将脸贴在他的胸腹间,笃定地道:“也一定是最后一个!”
他的好,他的坏,他的傲,他的悲,他的恨,他的爱,他的一切都会有人温柔以待。
琴笙垂下妙目看着抱着他的人儿,幽幽眸底似有波澜起伏,滔天làng起,却又最终渐渐化作暖意温存的涟漪。
这一尾鱼儿,总会抓住所有机会游进他心里的那座冰城,恣意妄为,翻天覆地,也带来chūn风与花香……
许久,他抬手轻轻地抚上她的后脑,轻叹:“小鱼,你……似抢我的词儿,让本尊不知如何接话,才不会像个软弱愚蠢的闺阁小姐。”
楚瑜忽然抬起头来,看着他笑得狡黠而灵动:“琴三小姐风华绝代,倾国倾城,在下倾慕你多年,得娶你为妻,不知走了何等狗屎运啊。”
说着,她直接起身站上凳子,居高临下地用双臂环住他的肩,见他抬起的琥珀妙目里一片静水深流,正静静地看着她。
楚瑜又笑了笑,舔舔嘴唇,然后低头吻上他的薄唇:“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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