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转身就施施然地领着霍二娘离开了。
苏千城看着她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qíng绪,随后无奈地轻勾了下唇角。
锦心站了起来,看了眼自己一身láng藉,便在苏千城身边愤怒又委屈地低声道:“小姐,难道咱们就这么吃哑巴亏么,那女人一定是听到了绣心的话,怀恨报复!”
苏千城淡淡地道:“这位玉安县主,不是个省油的灯,但绣心应该庆幸听到这话的不是琴三爷,她嘴上没个把门的,这哑巴亏,她是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以后若是不会谨言慎行,还有你们吃亏的时候。”
说罢,她转身离开。
……
书房内,琴笙看着推门而入的楚瑜,微微一笑:“我还以为你今儿打算就把时间蹉跎在收拾人和与他人互诉衷肠上了。”
楚瑜瞥了眼被金曜提在手里的篮子,眼尖地瞄见了篮子里的东西,分明是女子细心准备之物,便没好气地轻嗤了一声:“先与别人互诉衷肠的不是你么,琴三爷?”
琴笙淡淡地扫了一眼那篮子,随后吩咐:“金曜,把东西处理了罢。”
金曜立刻道:“是,主上。”
随后他提着篮子往门外而去,经过楚瑜时,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仿佛全未曾看见她这人一般。
楚瑜一脸莫名其妙:“我又哪里得罪他了?”
但想想金曜在亭子里说的那些话,她不禁又觉得有些尴尬,随后瞥了眼琴笙,却见琴笙正看着她,眸光幽幽,不知在想什么。
楚瑜便走了过去,抬手把他的手臂一拨,自己小腰一扭,一点不客气地坐在他的腿上,看着他道:“跟你说个事儿。”
琴笙见她娇娇的脸儿一副严肃的样子,便兴味地一笑:“什么事儿?”
楚瑜认真地道:“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但凡人家靠近你,多半是不怀好意。”
琴笙眼角微微挑:“哦,是么?”
“那是,你得保持常年的警惕,否则你要是一不小心被qiáng了,可没地儿哭去。”楚瑜一本正经地拿手指戳他的胸膛。
琴笙眼底染上一层笑意,抬手将她的柔荑包裹在掌心里,似笑非笑地道:“我若是被qiáng了,你待如何。”
楚瑜看着他,一副认真地模样摸着下巴思索:“我会认真考虑是抛弃你,还是不嫌弃你。”
琴笙挑眉,眼底闪过危险的光:“抛弃?”
楚瑜嘿嘿一笑:“所以啊,不要给我抛弃你的机会。”
两人大眼瞪小眼半天,到底是琴笙瞬间没了仙气飘飘的风度,忍不住抬手去掐她脖子:“亏你说得出口!”
两人便纠缠成了一团,不一会便……“用膳”起来。
只是此时,又有谁能想到,一时玩笑竟会有成一语成谶的时候。
……
门的隔音是极好的,但那是对寻常人而言。
金曜站在门外的长廊里,抱剑而立,静静地看着院子里来来往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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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暗线(二更求票儿)
上京
“可恶,那个贱人,南秦月那个贱人,真以为本官是好欺负的么!”
伴随着女子有些沙哑的怒骂声响起的还有许多瓷器碎裂的声音。
门外伺候她的心腹女官们面面相觑,自家上官自打接手了南秦月的这桩官司以来,非但没有像想象中那般可以恣意拿捏过去的政敌,让对方死无葬身之地,出一口心中恶气。
反倒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口恶气越来越厉害。
前些天那南秦月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同有御史台的御史在早朝上弹劾了自家上官一桩结党营私,构陷他人的旧案出来,虽然证据有些不清不楚,自家上官一贯应变极佳,义正言辞地勉qiáng应对了过去。
但自家上官还是被皇帝陛下申叱了一番,连御史印台都暂时收归了御史台管存,让她只先把手上这桩南秦月的案子审完了,闭门反思。
先不说别的,只说这个闭门反思简直就是狠狠地下了陆锦年的脸面,还是因为那样一桩结党营私构陷的案子,让她一贯陆青天的名头蒙了一层yīn翳。
陆锦年是个极要面子的,一贯又被作为百官典型捧着,吃了这么一个大瘪,名声扫地,却又奈何南秦月不得。
岂能不怒?!
可她们一个都不敢进去劝解,否则轻则挨巴掌,重则随便被贯上一个藐视冲撞上官的名头,被拖出去打板子打个半死,再逐出去——
别看她们是所谓的女官,但也不过是依附在陆锦年身边的傀儡,在外头仗着牡丹御史的名头威风凛凛,实际连个品级都没有,顶天和个县官身边的师爷差不多。
甚至可以说,也不比奴才好多少。
但陆锦年除了脾气冷厉些,心眼比针尖都小,却还是很是会笼络人心,她们也就死心塌地跟着她了。
可她们也知道若是不劝,待里头那位冷静下来,缓了心qíng出来,她们也要倒霉的。
众女官们正是一筹莫展之际,忽然听得身后有清冷的声音响起:“这是怎么了?”
听到那把声音,女官们眼底都闪过一丝惊喜,齐齐回头看向来人:“封记官。”
站在她们身后的男子温文尔雅,狭眸修长,挺鼻薄唇,容貌秀逸如,通身气质沉静清冷,虽然不过是一身朴素的书生打扮,却让人望之便觉得不俗。
他对着女官们一揖,微微一笑,如三月清风拂面:“封逸见过诸位大人。”
女官们都忍不住红了脸,其中一个殷勤地上来,含笑道:“封记官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封逸抬手,让她们看见自己手里的奏报:“这是新整理出来一些奏报,原本是陆大人让我昨日送来的,但是我稍微整理了一下,今日才做好。”
那女官闻言,便露出一脸担心来,上前一步,几乎贴到封逸身上去,柔声细气地道:“封记官是不知道,大人今儿上朝被陛下训斥了,心qíng很是不好,你还是不要这个时候进去捋虎须了。”
女官一点不觉得自己用词里直将陆锦年形容成了个母大虫有什么不妥,只殷勤地看着封逸。
封逸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地退了一步,避开她靠过来的身子:“是么,为人属官者,自当为大人分忧。”
说罢,他便捧着折子走到门前敲门:“大人,属下封逸求见。”
其余人不想他动作如此快,竟阻止不及,只好看着他竟不等陆锦年回答就推门而入。
“这……。”先头那名女官忍不住焦急起来,一时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另外的一名女官却冷笑了一声:“着急什么,封记官能耐得很,不过被调过来月余便已经很入大人的眼了,大人说不定就要多了一位心腹了。”
“你这是嫉妒么!”先前的女官冷瞪着她。
那说风凉话的女官却冷笑一声,一转身向门外而去:“嫉妒,我是嫉妒,怎么你不嫉妒他,是觉得他以后会看得上你?”
说罢,她也不管自己的同伴被她说的话激得脸色一变,径自离开。
且说封逸进门之后,就反手将大门关上,看着满地的碎片láng藉,狭眸里闪过一丝暗光。
“你进来做什么,滚出去!”陆锦年没有想到有人敢不问自闯,反手就将手里的粉彩五子登科花瓶朝着封逸砸了过去。
却不想封逸抬手就将那花瓶捞在手里,放回边上:“我是来给大人送您要的奏报的。”
陆锦年见封逸一脸平淡的样子,简直是气结。
她此刻因为太过愤怒,脸上扭曲的表qíng尚且未及变回正常,又有些发丝凌乱,衣衫不整,见封逸衣衫清慡的样子,心中简直是又羞又恼,想要发作,但对方到底是个男子,还是个俊秀温雅的男子。
她只láng狈地转过身去,狠狠道:“行了,东西搁下,滚出去!”
却不想封逸是走到书桌边,搁下了奏报,却没有如她说的那般滚出去,反而走到她身边看着她淡淡地道:“大人可还是为南秦月之事烦恼,属下有办法解决她。”
陆锦年一僵,忽然转过脸来,勃然大怒抬手就对着封逸一巴掌扇了过去:“谁许你这般揣测上官心意!”
她素来极要脸面,为人一贯端得极高,这般被人看见自己láng狈样子,就已经让她很是受不了了,何况还被当面戳破了心中最难堪处,恨不得当场杀了封逸的心思都生出来了。
这一巴掌毫不留qíng,扇过去让封逸的脸都偏了。
但是他不闪不避,转过脸来,抬手轻擦了下唇角的血渍,依然不卑不亢地看着陆锦年:“属下能为大人分忧。”
他那平静无波的深邃目光让陆锦年一愣,看着封逸的模样,不知为何他通身就是有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
他的平静与她此时的láng狈形成鲜明的对比,陆锦年梭然背过身去,捏了捏自己发麻的手,却鬼使神差地开了口:“你说。”
她话一出口就已经后悔,但是转念一想。
这个书生是个罪臣之后,命运前途都掌控在她的手里,她要他生就生,要他死就死,若是他真能替她分忧,是个有点脑子的,倒是一颗不错的棋子。
封逸眸光微动,随后低声在陆锦年耳边说了几句耳语。
陆锦年闻言,微微睁大了她眼皮有些耷拉的眼,圆睁的眼倒是显出一种古怪的模样来,她看着封逸片刻,封逸坦然地回望着她。
陆锦年见状,忽然露出一个同样古怪的笑来:“看不出来,到底是当年封家的公子,心思就是不同。”
封逸垂下眸子,微微欠身:“不过是为了替大人您分忧罢了。”
陆锦年琢磨了一会,也不知是因为封逸的话让她心qíng好了些,还是封逸的恭谨让她舒服了,总归声音温和了不少,抬手拍了拍他肩:“你去罢,将此事办妥当了,本官自然会好好地赏赐提拔于你。”
封逸再行礼:“是。”
他垂下的目光落在陆锦年搁在自己肩膀的手上,闪过一丝冷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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