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利汉一愣,随后蹙眉:“中原人的心机实在深沉,既然如此,王……。”
“相互利用罢了,求娶的话不必再提,但如果不是苏千城送来的qíng报,本王也不会那么快知道琴笙的身份,将计就计。”隼摩尔轻嗤了一声,银色的眸子闪过yīn翳讥诮的光。
也只有隼钦宁那见色起意的蠢货,才会将一手好牌打到今日的悲惨地步,更是证明了只有他才合适成为赫金人的可汗,带着赫金人走向复兴!
这条路上,他遇神杀神!
隼摩尔眼里闪过野心勃勃的寒光。
“尽一切力量截杀楚瑜和搜寻琴笙,见二人者,格杀勿论!”
“是!”达利汉立刻恭敬地颔首。
……
中原
同样的一片夜色下,一行马车正在山间停下来歇息。
“奶奶,你可千万小心,这一路上日夜兼程实在太辛苦了,您的身子怎么能受得住,您早些天还瞒着我自己跑出来,如不是孙女儿发现不对追出来,您病成这样,出了什么事儿,岂不是要我难受死?”温柔沉稳的女子声音在夜色里听起来异常的柔和。
“咳咳。”苏老夫人低低地咳着,抬手搁在身边的女子手腕上,一脸疼爱地道:“千城,是奶奶累得你跟着一路辛苦了。”
“奶奶说的是什么话,千城心里你是最重要的,既然奶奶一定要去律方,千城怎么能让你自己来呢。”美丽的女子抬手扶住身边的老太太,小心地用帕子替她擦了擦唇角,喂了老夫人喝了水,又将她搀扶上了马车。
“奶奶,好好休息,快的话,后日就能到律方了,这里路不好走,孙女儿让他们走慢些。”苏千城伺候着苏老夫人躺了下来,又替她掩好被角。
说罢,她转身就要下马车,却不想一下子就被一只苍老的手抓住了手腕。
“千城,你就不问奶奶为什么一定要日夜兼程赶去律方么?”苏老夫人看着面前的美丽女子,眼里闪过一丝复杂和愧疚。
苏千城沉默了一会,反手握住了她的手,笑得有些黯然:“只要奶奶高兴就好了,奶奶什么时候想告诉千城,千城就什么时候听。”
苏老夫人看着她姣美的脸,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你是个好孩子,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是奶奶最喜欢的孙女儿。”
苏千城顿了顿,抬起眼看向苏老夫人,微笑:“嗯。”
……
苏千城下了老夫人马车,忽然听得夜空里传来一声奇异的鸟鸣。
她微微挑眉,转身回到了自己的车厢,不过片刻一只夜隼掠过天空,最终停在了她车厢上。
绣心左右看看,见无人注意便把那夜隼抱进了车厢,随后将那夜隼身上的小竹筒,递给了苏千城,低声道:“赫金人的消息。”
苏千城正摊开一卷史书,闻言淡淡地问:“是隼钦宁还是隼摩尔?”
绣心看了眼那竹筒上的标示,道:“是南王。”
苏千城闻言,将手上的书往一边搁了下,慢条斯理地接过那小小的竹筒:“看来隼钦宁到底还是彻底废了,这倒也是意料之中,那一个见色心喜的,就不是一个能成大事的。”
“小姐英明,早有几手准备。”绣心恭敬地道。
苏千城比了比一边的书,微微一笑:“史书有记,前朝真武大帝的元后西凉茉和我大元开国女帝秋叶白都曾说过同一句话——不能将jī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我自幼熟读她们的传记,又怎么可能只将宝押在一个人身上。”
绣心一边小心地替她打扇,一边低声道:“小姐此生成就必定不输那两位传奇人物。”
苏千城轻笑,不言,只静静地看完那信笺,随后微微眯了眯眼,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男人,都是废物,十万大军都杀不了一个秋子非和楚瑜。”
绣心感觉到她身上的寒意,不禁瑟缩了下身子。
她顿了顿,闭上眼:“我原想着我那老祖母能有个善终,看来是不能够了,也罢,我做孙女儿的亲自送她老人家仙游,也算对的起她养育我一场的大恩了。”
说罢,她抬手优雅地拭去眼角的泪,有些悲伤:“世事弄人,为什么都要bī我呢?”
绣心只感觉背脊上慢慢浸出一层冷汗来。
==重新加了一段,嗯嘛,小鱼和三小姐都没正式出来,明儿双更给大家~抱抱。
对了,群里的验证要开始了哟~晚点jú花也会奉上
☆、第四十八章疾风知劲糙一更
“老夫人,喝药了。”一边的潘嬷嬷端了刚熬好的药,递到苏老夫人唇边,喂了老夫人喝下。
浓郁的药味弥散在空气里。
“又喝药吗?”苏老夫人揉了揉眉心,还是打起jīng神勉qiáng坐了起来,低头看了下那黑乎乎的药碗。
“您是知道的,陈太医本来就不赞同您来的,如今不知为何您的病qíng比他预料的要厉害,他去附近的小镇为您配药之前已经说了,您的病已经不是他配置的蜂蜜药丸能用的了。”潘嬷嬷蹙眉,却放柔了声音。
苏老夫人沉默了一会,轻叹了一声,还是用颤抖的手扶住碗,低头把药一饮而尽。
“人生如梦,枯荣眨眼间,我这老婆子,也不知还有命看见小鱼么。”喝完之后,她忍不住低低地喘了一声。
潘嬷嬷看着自家老主人,忍不住红了眼:“老夫人说什么呢!”
苏老夫人苦笑了一下,从自己枕头底下摸出一叠信来,用老皮儿起皱的手轻轻摸了摸,一贯冷冽沉稳的眉目里多了慈爱:“那小丫头,我抱着她的时候就软软的,现在想来还真是像她娘亲,大大的眼睛,小小的脸,看起来总跟长不大似的……。”
她顿了顿,又疲惫地闭上眼轻声道:“这辈子我苏家亏欠那孩子太多……也难怪琴三爷不愿我认回她,这次她和琴笙进了赫金,一点消息都没有,我也不指望别的,就指望她能好好地让我这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东西看一眼,也算没有遗憾了,如果我看不到了,你就帮我把这些信给她罢。”
潘嬷嬷看着老夫人手里一叠信,又看着老夫人满头的银发和疲惫的模样,眼里的泪忍了又忍,才勉qiáng没有落下来:“您说笑呢,这些信都是您一封封写给小小姐的,都是您的心意,她一定会平安的,您也一定会亲手把信给到她手上的,您这一辈子多少大风làng,怎么会就过不去这一波!”
苏老夫人低低地咳嗽了起来,随后还qiáng打jīng神做直了身子,眼里闪过坚定的光,含笑:“嗯,我还要看那小丫头好好滴,不让琴笙欺负她,去把笔墨拿来,我要再给那孩子写信。”
潘嬷嬷擦了擦眼角,虽有心想劝,却在看着老夫人含笑的脸货最终点点头:“好。”
随后她又准备了笔墨伺候起了苏老夫人。
而不远处,一个窈窕女子抬手扶着侍女下得马车来,看着侍女放飞了那隼,她抬手优雅地抚了下自己的发鬓:“锦心可有什么消息?”
绣心略一沉吟:“锦心现在应该出发了,一切都已经布置妥当。”
苏千城点点头,又转头看了眼苏老夫人的马车里晃动的影子,她眯了眯眼,忽然问:“奶奶这是又给楚瑜写信了?”
绣心恭谨地道:“是。”
苏千城抬起头,看了看满天的星子,轻叹了一声:“果然,养的不管做什么,就是没有亲的得人心。”
她摇摇头,淡淡地道:“准备一下,再往前,山清水秀,是个送老夫人上路的好去处。”
绣心顿了顿,脸色有些复杂地道:“是。”
……
这头,星光灿烂,有夜鸟振翅掠过天际。
戈壁上的绿洲里,潺潺水声轻晃,旅人的篝火散布其间,与天空的星河jiāo相辉映。
有娇俏美丽的少女在篝火边舞动着妖娆的身躯,手腕、足边的银铃轻响,长长的乌发划过夜色,琉璃珍珠一般的大眼里仿佛倒映了满天的星光,娇美得让人心醉,宛如开在戈壁下的月光花。
“好!赏!”长着大胡子的西胡商队头领大笑着,示意自己的随从将那一盘烤好的羊ròu和一代金币送给少年。
那随从盯着少女雪白的小腰,眼里闪过一丝痴迷垂涎的光,却又知道这不是自己可以动的,便打算靠过去,然后占一点便宜。
但是他才打伸出咸猪手在那挺翘的臀儿上摸一把,就被一只铁钳一般的大手给卡主了手腕。
那gān瘦的随从一抬眼,就对上一双形状冰冷却好看的桃花眸,里面的威压和杀气让他吓得一个哆嗦,赶紧笑眯眯地向面前都额高大男子送上手里的东西:“这是头领赏赐给你们的。”
“替我和哥哥多谢头领。”一边的红衣舞姬戴上了面纱,笑吟吟地对着那随从道,又取了一块金币塞到那随从手里。
可惜美人旁边还有一尊煞神,仿佛随时能将他撕裂成碎片,那随从哪里还敢多看,只赶紧胡乱点头退了回去。
这头的西胡人的头领似也看见了自己随从的小动作,随后也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又笑眯眯地看向那红衣舞姬和她的哥哥,摆摆手:“你们都累了,早点休息罢,明日还要赶路。”
看着那红衣舞姬和她的哥哥离开,商队头领恶狠狠地瞪了自己身边的那随从一眼:“说了很多次,叫你少去招惹那姑娘,要女人,卖了货等到了律方多少女人你买不到,我们自己的护卫都死得差不多了,还要靠他们那些人走出戈壁和沙匪的包围呢!”
那随从跟着首领多年,虽然知道是这个理,但心中有些不忿:“不就是一群沙猎人么,虽然手上厉害,但咱们的人谁还不知道里面的女人是什么货色,多给点钱就是了!”
糙原戈壁上有沙匪流寇,就有专门gān中原人说的那种押镖生意的沙猎人,这些沙猎人成分复杂,游侠儿、混饭吃的贼子甚至还有不少落单的沙匪和流寇。
专门gān些武装押镖的散活儿,里面的女猎人xing子彪悍,却也风骚làngdàng得很,对上眼了,押镖也卖人——卖自己。
“但她不卖,就不能动,除非你不想活!”那西胡人的胖头领没好气地拍了一把自己随从的脑袋。
那随从不敢再说话。
……
“如果是之前,本星君一定要砍掉那只手!”一道森冷的声音在红衣舞娘身后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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