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曜淡淡地道:“你看不出来么?她们要乔装成你的样子,然后和我们分头行动,她们会和其他武卫一起引开大部分追兵,然后我护着你一路离开,安全脱险之后,我们在丰兴城汇合,这不是你之前制定的什么——紧急计划?”
楚瑜一顿,看着霍家姐妹等人,忍不住咬牙道:“不必如此,还没有到最紧急的时候,我们……。”
唐瑟瑟却忽然抽了一个包袱扔给了金曜,平静地打断她道:“掌门,你明明看见那边的烟尘有多大和王旗了不是么,隼摩尔亲自出现的qíng况不紧急,什么时候紧急?”
楚瑜瞬间哑然,她身边这耿直的姑娘还真是……
而同时霍二娘也接过金曜扔来的斗笠,将他的斗笠戴头上,对着楚瑜咧嘴一笑,灿烂而坦然:“小姐,还记得么,当年我和三娘被宫少宸胁迫,不得不背叛你的时候说过什么吗?”
“我们天山魔女的命从今日开始就是您的,遵您为主,从今往后,永不背弃,今日我等践诺,不负初心!”霍三娘换好了红色的舞衣,与霍二娘两人齐齐向楚瑜抱拳,一字一顿地道。
齐声嘹亮,语气却平静非常。
空气里一瞬间安静下去。
楚瑜怔然,眼里忽然泛起雾气,咬着唇角:“我从未……。”
从未想到这一天会来得那么快,她也从未将她们当成仆人!
“江湖路远,后会有期,小姐!”霍二娘一笑,打断了她的话,转身一甩马鞭,策马向另外一个方向一点都不曾犹豫地奔去。
唐瑟瑟看着楚瑜认真地一抱拳:“掌门,后会有期,我在他们这里会比跟在你身边更有用。”随后她和霍三娘也一甩马鞭,直追随着乔装成金曜模样的霍二娘而去,其余百余曜司武卫们也齐齐向楚瑜一抱拳,随后策马扬鞭飞驰离开。
不多时,他们便消失在远处,而远处那些飞扬的尘土大批人马,也卷向霍二娘和三娘他们离开的方向。
楚瑜张了张嘴,最终还是猩红了眼眶,闭上眼。
金曜抖开了一件灰色的斗篷给她当头一罩,声音里有难得的低柔:“走罢,总是后会有期的。”
楚瑜扯好了斗篷,随后捏进了手里的马缰,睁开冰冷的乌眸一笑:“嗯,总是——后会有期的,今日我们所受之难,必定要那些yīn谋者百倍偿还!”
说罢,她一甩马鞭,飞驰离开。
金曜看着她的背影,也即刻跟了上去。
……
“怎么样,人没抓着?”隼摩尔在圆帐里看着地图,头也不抬地问进来的人。
“殿下,真是好大的心呢。”一道女子凉薄讥诮的声音忽然响起。
隼摩尔一顿,梭然抬起锐利的银眸看向来人:“是你?”
那女子摘下头上的兜帽,露出一张颇为秀气的脸来:“是我。”
“锦心姑娘,怎么,这次亲自带来你家夫人什么好消息?”隼摩尔似笑非笑地走了过去,抬手挑起面前女子的脸,指尖摩挲着她的下巴。
☆、第五十章我们是夫妻一更
“我带来好消息,却及不上您总是带来坏消息!”锦心一身劲装,她抬手毫不客气地将他的手拍掉,转身进了圆帐坐下。
隼摩尔看着她,轻笑了起来:“你还是那么个小辣椒的xing格,倒是比银华有趣得多。”
“殿下还记得银华么,我看您早已忘记那位曾与你同chuáng共枕地姑娘,她尸骨未寒,而你已经为了你的‘小唐’神魂颠倒了罢?”锦心解下自己肩膀上的披风兜帽,讥诮地道。
隼摩尔银眸里闪过锐利的冷光,随扈淡淡地道:“你这是在代表你家夫人来兴师问罪么,她将一个整个骨头的西贝货打发给本王,你们觉得本王是什么人?”
他顿了顿,声音又凉薄了几分:“还是你们以为本王不知道你们暗中也与隼钦宁有所往来,东食西宿可不是中原女子的美德。”
锦心被他锐利的眸光一刺,脸色略变,随后又冷笑一声,看似恭谨地道:“殿下的成语用得真是极好的,也是小女说话冒犯殿下了,可殿下大概也没有忘记,当初试图将玉心害死,又寻了人冒名顶替潜伏在我家夫人身边的人说谁罢?”
隼摩尔冷冷地看着她,随后却忽然大笑了起来,抬手一掀袍子大马金刀地在凳子边坐了下来:“我不过是倾慕珍珑夫人,奈何夫人总是yù拒还迎,我心思慕至极,方才出此下策,如今看来夫人果然不愧是我隼摩尔钟qíng之人,竟一直都知道此事,却按下不表。”
非但不表,还将玉心直接整了脸,送到他的身边做枕边卧底。
所以,他都不得不佩服苏千城这个女人城府与耐xing。
可惜,这样的女人也太危险。
一晌贪欢尚可,绝非良配。
锦心轻嗤了一声:“彼此,彼此。”
她家小姐被这些贪图小姐美色的男人bī迫到这等地步,再无些雷霆手断,只怕早香消玉损。
“且不说这些杂事,我只想问问殿下,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她略缓和了口气,看向隼摩尔。
此言一出,隼摩尔地眼神就yīn了yīn:“方才达利汉传来消息,我们盯上jiāo手的那些人里根本就没有小唐,看样子他们应该是兵分两路潜逃了去!”
虽然他不想说出这等丢脸的事qíng,可这也确实是事实。
“呵呵,如果我没有猜错,您的人马非但围错了人马,而且jiāo手之下,你们死伤无数之外,如今还在追着这些残兵败将尾巴跑,却没有能拿住一个活口对么?”锦心慢条斯理地捧着一杯茶轻品了起来。
隼摩尔没有回答,只是略握紧了拳头,目光锐冷地看着锦心:“你想说什么?”
锦心抬起眸子看向他,笑了笑,只是那笑意全不及她的眼底:“殿下,我看搜捕楚瑜的事qíng,您就不必cha手了,jiāo给我就是了,您……。”
她顿了顿,撂下茶碗起身向门外而去,同时冷淡地道:“就好好地拦住琴三爷,不要让他再走脱了就是,毕竟这里可是你的地盘,再走脱了人,可就是笑话了。”
说罢,她套上披风,就要离开圆帐。
隼摩尔被她的话刺地脸色yīn沉非常,心中怒火炽烈,只想一刀砍了面前的女子,可是却又只能qiáng行忍耐。
只是锦心仿佛没有察觉他盯着自己的目光如此狠辣,她走到了圆帐门口,却又转过脸来,似笑非笑地看向隼钦宁:“是了,殿下,当初您十万大军围住琴三爷和楚瑜,也是这么就让他们这么跑了,话说当初的秋少将是何等人物,那是千军万马之中取上将首级的传奇,为何他当初没直接取你的首级,你就没有想过么?”
隼摩尔闻言,银眸闪过森冷的寒光,他一脸轻蔑地负手而立:“你想说什么?你以为本王不知他手上能耐,不做完全的准备?”
锦心轻挑了下眉,有些轻佻的模样:“哦,殿下做了什么准备,愿闻其详。”
锦心那模样,让隼摩尔差点没有忍住让人拿下她,硬生生折磨而死,但想起苏千城和自己的jiāo易,还是捏进了硕大的拳,只讥道:“且不说本王身边都是还有五千近卫和赫金的一等一高手,他再厉害能以一抵千万人?”
他顿了顿,又看着锦心yīn沉地笑了起来:“就算他真是这般能耐,动手取了本王,他逃不出赫金还是轻的,那日本王一旦在琴三爷手上出事,我左贤王帐下所有的部族便会立刻联动大军直扑律方,为本王报仇,本王可不是隼钦宁那个靠巫术忽悠人的蠢货,本王的部族忠心,我想你家夫人很清楚!”
锦心闻言,脸色变了变,随后又冷嗤了一声:“殿下要发动战争么,可是您别忘了您如果真有本事攻入中原,就不会在这赫金可汗大位上汲汲营营了,到时候死的也不过是你们赫金的人。”
“那与本王有什么关系?”隼摩尔却轻慢地笑了笑,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弯刀:“他们是为了本王而死,那是他们的荣幸,本王当初将他们带出你们汉人的包围圈,救了他们的命,为了本王复仇献出xing命不是理所当然的事qíng么?”
“至于能不能攻入中原,那很重要么?”隼摩尔抬起银色森凉的眸子看向窗外,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道:“本王只需要你们这些汉人和我的族人几十万人给我陪葬就好了。”
“你……。”锦心闻言,脸色都变得一阵青一阵白,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可你不是一直都想要带着赫金人奔向复兴么?”
隼摩尔挑了下眉,唇角挑起莫测又冷酷的邪肆笑意:“没错,但本王要的是在本王的带领下,让赫金复兴,若是本王都不在了,这些理想还有什么意义,你们中原人不是说——死去元知万事空么?倒是不若用这数十万人xing命给本王陪葬,做了鬼到地下再跟本王开创辉煌好了,本王必定许你们一个前程似锦。”
锦心脸色已经一片苍白,靠扯着帐帘才能站稳,她死死地盯着隼摩尔,忍不主颤声道:“简直……匪夷所思,你这个可怕又自私的疯子!”
他得不到的,所以宁愿毁掉一切的希望么?
“多谢夸奖。”隼摩尔端起一盏酒品了一口,轻眯了银眸,露出一种很是享受又惋惜的表qíng来:“是了,你若是抓到小唐,请千万要杀了她,不要手软,毕竟我是真的很喜欢她那样xing子的小美人,只可惜我的小唐不识时务呢。”
锦心看着那男人冷酷俊脸上诡谲的笑,背脊早已出了一身冷汗,她踉跄着退了一步,头也不回地转身大步离开。
“哈哈哈哈——!”
身后,还传来男人恣意的笑声,她记得第一次随着小姐来到赫金的时候,初初听到那笑声是那么慡朗,宛如大漠骄阳的男人,可是此刻再听,却只能感觉一股子嘲弄,又yīn寒残忍入骨的味道。
“还好……小姐定是早已发现了这卑鄙可怕之人的真面目,所以才千方百计周旋其间,不愿嫁过来,还好,还好,否则小姐那样善良,一定会受不了这个疯子。”锦心捂住胸口,忽然间就庆幸了起来。
“不过……还真是可惜。”锦心忽然眯了眼,喃喃自语地冷道:“如是将楚瑜那贱人送给隼摩尔这个残忍的疯子,想来定是一出教那个bī迫小姐的小贱人生不如死的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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