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你的莽撞,连累了大家。”红袖淡淡地道:“疼就对了,记着,如果不是你背上的图已经开始纹刺,你就已经死了。”
红零愣住了:“红袖姐……。”
为什么,她明明是为了对方求qíng才会落得如此下场的,对方却说出这种冷酷的话语。
红袖起了身,不再理会红零,冷冷地道:“带下去,回你的房间好好反省,不必给她找大夫,不必去刑司已经是你的福气。”
随后立刻有人过来一把扯起了红零,将萎顿的女子带走。
没有人看见红零眼底那一闪而逝的寒冷的光。
……*……*……
“不必恼火,我都没有说什么,你何必这般bào躁?”房间里,有娇俏的女子抬手轻轻搁在他的肩膀上,顺手将一杯温热的茉莉奶露搁在他的面前。
秋日已凉,所有人都换上了厚厚的秋衣,连奶露都从冰镇,到温热。
方才的一顿饭,身边这人没有吃多少,也许,该换上热锅子了,吃一顿*辣的羊ròu锅,会让人心qíng在这萧瑟的秋日变好罢。
楚瑜看着窗外,轻叹了一声:“天凉得真快,也不知事qíng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嗯。”琴笙抬手握住她的手腕,慢慢地将自己的十指缠绕上她纤细的指:“不会,太久了。”
楚瑜眯了眯眼,轻轻地打了个哈欠:“嗯,最近真是越来越爱犯困了,刚才老金给我摸了脉了,说没有什么事儿,安稳得很,我先去打个瞌睡。”
琴笙看着她仍然平坦的小肚子,眉宇间的冰霜yīn郁也融化了不少。
他温声一笑:“你先去歇着罢,我稍晚些过去。”
楚瑜点点头:“嗯,早点歇着。”
她是知道他还有很多事儿要做的,特别是这些日子里,更是事qíng繁杂,就算一心六用,也是极为耗损jīng神的。
随后,她伸了个懒腰,转身离开。
楚瑜离开没有多久,不一会老金就提着个药箱进来了。
“主上。”
琴笙看着他的表qíng有些古怪,随手取了楚瑜给他的奶露轻品了一口,挑了下眉:“坐罢,有话要说。”
老金的神qíng愈发的古怪,古怪到有点扭曲,却又仿佛有些沉重,好一会他才忽然一咬牙,半跪了下来:“老朽……确实有话要与主上您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看着老金那奇怪又隐忍的表qíng,琴笙妙目里闪过幽黯的光,看着他好一会,才道:“不想说,那就不必说了。”
老金闭了闭眼,抱着自己的药箱,纠结了许久,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还是慢慢地开了口:“这实在是……实在是……。”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还是与琴笙说了起来。
他一口气说完,几乎不敢去看琴笙的脸,只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
空气里一片寂静,静得令老金有点不知所措,甚至莫名地感到了一种许久未曾感觉过的恐惧,脊背上出了一层汗,可是此事却又……实在是……实在是他犯下的最愚蠢的错误。
“你……说的可是真的?”幽凉的,完全听不出qíng绪的声音忽然在老金的头上响起。
老金很像否认,最后还是涨红了脸,硬生生地咬着牙道:“是……。”
------题外话------
老金到底犯了啥错呢?这是个咕~(╯﹏╰)b比较奇特的脑dòng。
嗯,猜准的,有打赏。
☆、第101章惊变
“主上,恕罪!”老金跪在地上,以额触地。
他一把年纪了,和金大姑姑一样德高望重,数次救过自己的命,琴笙轻易也不会让他跪。
只是此时,琴笙却似有些魂游太虚一般,仿佛没有看见老头儿跪在自己面前。
夜色渐沉,琴笙好一会,才慢慢地开口:“你,退下去罢。”
老金也是习武之人,武艺极高,可这一次,他却觉得自己得费了老大劲才能爬起来,随后有些担忧又心虚地瞥了眼琴笙:“老朽一会去见小夫人,再去刑司领罚?”
琴笙闭了闭眼,好一会才道:“不必了,此事先不必与她说,你也不必去刑司,你去了,她总会知道的。”
老金一愣,试探着问:“您这是不想让小夫人知道么?可是此事……怕是瞒不住。”
琴笙淡淡地道:“此事,你不必过问了,她那里……。”
老金看着他,却见琴笙身形向身后的软榻靠了靠,轻声道:“就这样罢。”
“可是……。”老金看着他,想要说什么,却在看见琴笙长睫下的yīn影后,还是恭敬地颔首:“是。”
随后,他退了出去。
出得门来,正见着金大姑姑正在门外等着。
“怎么样?”金大姑姑满眼都是担忧。
老金叹了一口气,摇摇头:“什么都没有说,只说不能让小夫人知道。”
“什么?!”金大姑姑一愣,有点不可置信地道:“但这事儿,小鱼儿有权知道,就算现在不知道,以后也会知道的。”
老金苦笑了一下:“也许主上只是在思考要怎么告诉小鱼罢。”
金大姑姑沉默了一会,也跟着叹了一口气:“但愿只是不知道怎么告诉小鱼,而不是打算瞒到不能瞒的时候,那姑娘可也是有脾气的。”
别看这平日里嘻嘻哈哈的,真要犟起来,也让人吃不消。
老金摇摇头:“这就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了。”
金大姑姑看这老金,实在忍无可忍,抬手就一巴掌狠狠地拍在小老头的脑门上:“你还好意思说,你还好意思说,不都是你的错么!”
老金被拍得一疼,却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捂住脑门láng狈地转身就跑。
金大姑姑见他那样子,差点气得把自己鞋脱下来砸过去。
若不是周围都是伺候的人和隐藏的曜司暗卫,她一把年纪了,也丢不起这脸,她一定追着那老东西打。
只是……
她转身看向安静合拢的房门,却只能暗自地叹息了一声。
但愿,主上能早点想开。
可她也知道,这时候,绝对不是合适去打扰他的时候。
……
琴笙静静地坐在房间里,面朝着外头的池塘。
夜晚的池塘附近也点上了灯,烛火朦胧,窗外月华如练,只是那深秋时分,老树已经落了满地的叶子,剩下突兀的枝丫,清冷而寂寥。
深秋凉风瑟瑟而过,轻轻chuī起他的长发,琴笙闭了闭幽眸,倦怠地向后靠去,一贯挺直的脊背,此事慵懒地考在身后的椅背上。
他抬手轻轻地拢了下自己的衣襟,随后支在自己白净的额上,如玉眉宇间氤氲着疲倦与寂寥之色。
指尖有一下,没有一下地轻轻抚摸着把手。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梭然捏紧了自己手里的杯子。
“砰!”一声,那杯子梭然碎裂。
只是这次,他没有将它捏成齑粉,而是捏碎成了碎片,几乎瞬见就在他掌心划破出一道细长的血痕来。
随后,他看着那鲜红流淌过自己的指尖,微微抬手,轻轻蹭了下自己的薄唇,淡淡的血腥味匀在唇间。
他轻笑了一下,自嘲而凉薄。
随后,他淡淡地开口:“让月曜进来罢。”
“主上。”月曜早已在偏室恭候多时,进得门来,恭敬地抱拳。
耐心从来都是七曜们从不缺乏的东西。
“说罢。”琴笙抬手递给一边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土曜,任由对方仔细地捧着自己的玉骨手上药。
“上京那边已经按照您的意思给陛下递了话。”月曜轻声道。
“那病老头儿怎么说。”琴笙漫不经心地问。
月曜迟疑了一下,还是道:“陛下说,他会慎重考虑。”
“呵。”琴笙轻笑了起来,凉薄而讥诮:“十多年前就是这么个xing子,连个老太婆都不如。”
月曜颔首:“宫中最近异动频繁。”
琴笙眉宇间有一种冰凉的倦怠,他单手支着脸颊,慵懒地道:“随着他们去罢,不必理会,什么都想要的人,什么都会失去。”
月曜顿了顿,又问:“那皇帝陛下那里……。”
“保住老头子一条命就是了,至于其他的,看他的造化了。”琴笙幽幽一笑,随后低头看了下自己上了药的手心。
“主上素来最珍视您的手,下次请不要这么大意了,咱们这些做下属的都心疼呢。”土曜在一边笑眯眯地道,一边收拾药箱。
自家主上那鲜花玉露保养的jīng致双手,刺绣、握笔、落棋,杀人,搅动风云,从来都做到极致。
大概也只会为一人而伤。
琴笙冷冷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很闲?”
敢来管他的闲事。
土曜很无辜地举起药箱:“属下很忙。”
随后,立刻做乖巧状地退下去。
月曜看着他那欠抽的样子,眼角忍不住抽了抽,随后看向自家主上:“是了,主上,之前提及红零那件事,小夫人那里……。”
“让她参与。”琴笙沉吟了一会,揉了揉眉心道。
“啊,可是……?”月曜愣了愣。
琴笙原本面无表qíng地看着窗外,忽然拔高了声音,幽柔的声音变得近乎尖利:“就这样罢出去。”
月曜一惊,随后低头,立刻退了出去。
……
上京
此时东宫,正是一片愁云惨雾。
“陛下,太子病重,哀家想着是不是再暗中去寻一些民间神医来看看,当年你的病qíng能得到控制也是明烈在民间寻的神医。”太后揉着眉心,忍不住问。
兴平帝揉了揉眉心,叹气:“朕倒是想去寻些神医来,已经委托了琴笙帮忙,他在江湖上的人脉宽广。”
南太后闻言,随后冷笑一声:“你就指望着他吧,你觉得他真是能为齐儿打算之人么?”
兴平帝如今内外jiāo困,太子病重,朝中大臣们暗流汹涌,看着自己的母亲还添乱,忍不住烦躁地道:“母后,你能不能不要总针对子非,他不光是那个人的儿子,他还是皇长姐的儿子,身上流着她的血,是你的亲外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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