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叫倭寇jian细跑出咱们眼皮子下,万岁!万岁!”楚瑜的演说让大爷大娘和大叔大婶们都激动异常,吼着,挥动着他们粗糙的手腕子,大冷天,可每个人的脸色都涨得通红。
其声震得整个院落都抖了抖,树叶下落,几只躲在窝里的乌鸦受不住这激动,尖叫着扑棱棱地飞走。
楚瑜很满意地一挥手:“好了,诸位,大爷、大妈、大叔、大婶,每个人排队上来领臂章,这是咱们保卫云州的荣耀见证,一定要保管好,朝阳的群众,向朝阳,明天的太阳是属于我们的!”
“明天的太阳是属于我们!是我们的!是我们的!”满院子年过半百的人们咆哮着,每个人的眼睛都充满了亮晶晶而坚定的光。
一番兴奋的大口号子吆喝呼喊完毕,楚瑜很是满意地从台上跳了下来,示意一边满脸古怪到尴尬的红袖带着曜司诸人和婢女们去给认真而兴奋排队的大爷大妈,大叔大婶发臂章。
“呃……小鱼,这就是你叫你的捕快兄弟们从云州各街道搜罗来的神秘力量?”霍二娘看了一眼神色各异,但满脸无语的曜司众人,见众人都顾忌着楚瑜的身份不好问,她gān脆就自己问了。
尤其是楚瑜刚刚说的那种要求——最好是各街各项的老头老太太大叔大婶,闲着没事儿就喜欢街头巷尾唠嗑,聚众说闲话的那种最好了。
楚瑜擦了下自己鼻尖的汗水,眼里都是慧黠的光:“那是,你们可别小看了‘朝阳群众’的力量,群防群治,指的就是本地民众自我防治,提高安保力量!”
都土生土长的老人儿,谁是陌生人,谁家有点jī毛蒜皮的打架吵架的事儿,都能马上知道,对于陌生人的出现,或者熟人出现陌生行为都能发现,马上报告给他们片区的曜司之人。
“都是年近半百的人了,又是本地人,倭寇再派人潜伏,这二三十年也不可能潜伏到他们里头去,这就是朝阳群众的力量,第一神秘细作机构其实真是他们,不信,咱们走着瞧。”楚瑜嘿嘿一笑。
她这都是剽窃了上辈子时候的见闻,活学活用一回。
“好罢,希望小夫人的法子奏效。”金大姑姑苦笑了一回,不管如何,她只知道楚瑜这脑瓜子里总是能蹦出许多稀奇古怪的主意,既然没有更好的法子,姑且试试。
曜司众人虽然还是很怀疑楚瑜这法子,可如今也都觉得还是死马当活马医一回罢。
……
不过很快,众人就立刻见识了‘朝阳群众’的厉害之处。
大爷大妈大婶大叔们各自回到自己住的街道上,立刻按照楚瑜的吩咐和捕快衙役们的安排,组织了自己街道上不少同年的爷叔奶婶戴上jīng致的‘朝阳群众’臂章,分成三班倒地在自己附近的街区巡逻,每个人手上都提着锣鼓,一遇到异样就狂敲锣鼓。
而家家户户院落里都备着锄头铲子还有扫把木棍甚至渔网,鱼叉,遇到锣鼓响,所有人如听到战场战鼓擂动,齐齐cao着菜刀、棍子、鱼叉等等东西一窝蜂地冲出来。
而楚瑜也将曜司的武卫们分成四部分,与捕快一起镇守城内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以备不时之需。
毕竟忍者们的手上功夫确实也不是平民们能应付的。
但是……
楚瑜很快发现,自己这安排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
因为‘朝阳群众’比她预估的还要……牛bī太多。
这夜,墙外的倭寇们和城墙上的士兵们厮杀了一日,正退兵而去,四处都安宁了下来。
城南流花街的‘朝阳群众’大妈大爷们提着灯笼雄赳赳而警惕地与上一班人马jiāo接班,又在各街道签到处的巡逻签到本上按了自己的手印,领过了琴家发的宵夜包子豆浆,一边吃,一边开始了深夜的巡视。
这支巡逻队领头的张大妈,今儿很是在自己识文认字的媳妇面前得脸,她当了半辈子杀鱼婆,xingqíng彪悍,今儿终于当上了‘朝阳群众’流花街的三分队的小队长,那可就大小是个官儿,还有银子拿。
她的秀才儿子还没有考上举人,连她都不如。
她气昂昂地提着灯笼走在队伍前面,特意地将自己鲜红的‘朝阳群众’臂章拉扯到胳膊最上方,那样上面huáng色丝线绣的jīng致的四个‘朝阳群众’大字会显得更耀眼。
要知道,这可是琴家绣坊出来的东西,料子还是绸的,那琴家绣坊的东西可是皇帝和大官用的额,随便一方帕子可就十两银子哪!
不过张大妈才走了几步,就觉得肚子有点不舒服。
“怎么了,老张家的?”她身后的竞争对手,流花街巡逻三分队副队长屠夫家的刘大娘一眼就看出了张大妈脸色不对,便立刻关心地道。
要是张大妈巡逻不力,她就可以将张大妈顶替下来,自己成为小分队队长,还能多领一吊钱!
张大妈很想说自己没啥事儿,但是肚子明显不太给她面子,一下子就剧痛了起来。
她在那咕噜噜的肠子蠕动的响声中忽然想起了今下午她在琴家铺子领了大ròu包子掉牛粪边上了,她一下子没舍得,还是捡起来把沾染到的一点点牛粪扒拉掉,然后把包子吃了……。
她咬着牙,脸色yīn沉地道:“老娘去一趟茅厕,你们在前面等我一会。”
她挣扎了半天,最终还是更不愿意拉裤子上,那会被街坊嘲笑一辈子。
刘大娘看着她那样子,心里有点得意又有点担心,只点点头:“好,老姐姐,你早点回来,咱们巡逻可都是定点签到哪!”
张大妈绿着脸转身就走了。
她也没有耐xing去寻茅厕,左右瞅瞅天黑无人,便摸到一处城墙下松了腰带,屁股一掀就蹲着开始排泄。
看着远处的灯火,刘大娘似乎在神气地对着那一队巡逻员说什么,仿佛她才是队长,张大妈心急如焚,只觉得自己差不多了,摸了手纸随便一擦,提着裤子就要往前奔。
只是她才走几步,忽然听得身后传来“吧唧”一声,仿佛有什么人踩在了自己的……粪便上。
她一回头,却没有发现任何人影。
而那股子拉稀屎的臭味却忽近忽远地飘散在自己头上,yīn冷冷的像是有什么东西横过来。
张大妈顿时觉得背后一yīn,一个激灵,顿时尖叫了起来,腿一软,就整个人倒在地上,顺便将自己手上的铜锣也一甩:“妈呀,鬼呀!”
那凄厉的音调还带着华丽的颤音,直破云霄,令她身后的武士刀一颤。
这样一来,非但她狗屎运地避开了那横抹过来的武士刀,也一下子报出了信。
这下,整个城南就炸了锅。
迅速地有人朝着张大妈的方向冲了过来。
率先冲杀在第一位的就是一贯号称因为身体太肥而走两步都喘的杀气腾腾的刘大娘。
她机敏地将手里的灯笼率先朝张大妈的方向扔了过去,照亮黑暗处对的qíng形同时亦声如洪钟地咆哮:“谁在那里!”
……
“咚咚咚!”
“锵锵锵!”
半夜时,城南一阵尖锐刺耳的锣鼓响声,伴随着五十多岁大妈们宛如洪钟的咆哮与及尖叫声响起。
“有贼要炸城墙!”
夜晚的安宁被打破了,城南附近一片街道不一会就亮起了许多盏灯。
而不少人家里迅速地冲出来不少手cao菜刀、砍柴刀和鱼叉、渔网,踩着脱鞋,披着衣衫的民众们,鞋都掉了,也向那锣鼓响起的地方冲杀了过去。
“哪里!”
“哪里!”
“杀他们狗娘养的倭寇!”
一群着黑衣的忍者刚刚在城墙上好不容易掏出个dòng来,就被一个胖乎乎上茅房的大妈发现了,而他们灭口打算因为踩着了大妈的屎而bào露了行踪,还来不及遁走,就迅速地被人包围了。
虽然他们的武艺非常高qiáng,飞檐走壁。
可是若整片街区都是敌人灯火通明的时候,你又能走到哪里去呢?
于是,数人倒霉地被用臭jī蛋,石头,狗屎,飞出去的菜刀,等等不明物体砸了下来,再被渔网兜住!
然后被一涌而上的民众们逮了个正着,bào打一顿,送到了衙门。
是的,现在衙门里的主事人已经换了楚瑜。
她大半夜被红袖从chuáng上拖起来的时候,看到那……凄惨无比,不成人形的数名忍者,也呆了呆。
这是……?!
而负责调动剩下曜司力量的土曜甚至没有来得及让武卫们去抓人。
“哈哈哈哈,好好,多谢诸位父老乡亲,诸位果然都是国之栋梁,云州的中流砥柱,杠把子!”楚瑜听完了过程,简直要笑得倒地不起。
她心qíng舒慡非常地让红袖给两位大妈都送上一面“巾帼英雄”的刺绣锦旗,又送上了赏金。
张大妈和刘大娘都如同英雄一般雄赳赳,气昂昂地被簇拥着离开,又羡煞了一群其他的城区的‘朝阳群众’巡逻队成员,诸位大爷大妈大婶大叔们都暗下了决心,下一个立功的一定是他们!
楚瑜也很愉快地弄了个流动锦旗制度,谁抓到的贼子,jian细最多,谁发现的线索多,甄别属实之后,这面锦旗就轮到谁家,赏金轮到谁。
于是四大城区的扛把子大爷大妈们展开了抓jian细竞赛,斗志昂扬,成果极高。
整个云州城,瞬见进入了琴笙在的时候都没有过的路不拾遗的治安佳境,不要说东瀛忍者们不敢随意出动,连小偷小摸都没了。
“真是……你的脑子里,到底里面有什么!”霍三娘看向堂下被押走的几名láng狈的忍者,她忍不住看向楚瑜,一脸的……敬佩。
楚瑜笑眯眯地翘着二郎腿喝茶:“没什么,治大城如烹小鲜已。”
呵呵,上辈子国家机构多年总结出的法子,用于这种小打小闹,自然有效。
“小鱼,你真是……奇才。”金大姑姑看着楚瑜,感慨了一声。
楚瑜托着腮大眼闪过狡黠:“您想说我奇葩,就说罢,嘿嘿。”
……
几家欢笑,几家悲。
有人得意,就有人恼火。
“可恶,这个玉安郡主,实在是该杀!该杀!”森田岁郎坐在屋子里看着手里的奏报,红了的眼里,满是怨毒。
“呵,那小女郎脑子里总有许多奇思妙想。”宫少宸懒洋洋地靠在软枕上,晃动手里的扇子,笑得有些复杂而诡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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