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们竭尽全力救治十八阿哥,治不好朕要了他们脑袋!”康熙怒喝。
李德全心中一悸,正要退出去,不料却又被康熙叫住:“有谁去看过胤祄?”他是皇帝,自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就算他愿意去,他的那些儿子们、臣子们也不愿意他轻身近险,可是他自己不能却不代表他希望他的儿子没有孝悌之心。
李德全腰更弯了,“除了四阿哥、十三阿哥、十六、十七阿哥去看过,其他阿哥……”
“他们都没去?”康熙的声音轻轻的,听不出喜怒,李德全却知道是一种bào风雨前的宁静,也没敢回话。
尽管康熙严令太医尽全力救治十八阿哥,但是他的病qíng还是一天天的在恶化,昏迷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时间也越来越长,康熙的一颗心一落再落;他不顾自己那些“孝顺”儿子和大臣的劝解执意亲自照料小十八,连续好几天都是整日整日地守着。
第20章一废太子
康熙坐在chuáng边,怀中抱着痛苦呓语的小十八,神qíng木然的看着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的一众太医,和自己那些面容悲戚的好儿子们,突然厉目一扫发现太子的表qíng混合着恨意、不甘,却唯独没有哀伤,失望的闭上了眼睛:“逆子,这个逆子自己和赫舍里怎么生出了这样一个不尊皇父、没有丝毫手足之qíng的畜生。。。。。。
这时十八阿哥忽然睁开了眼睛,眼神异常明亮,好像无害的小shòu。这样的眼神太纯净,纯净的让人心疼。
他虚弱地笑着,“皇阿玛……胤衸……以后不能陪着皇阿玛了……皇阿玛您别难过……”
断断续续的说完这句话后十八阿哥扬起自己那略显浮肿的双手,在空中抓着,口中还喃喃叫着:“额娘,额娘……”他的眼睛盯着帐顶,里面黯淡无光。
康熙瑟瑟地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一下,只这一下康熙一下子惊呆了。小十八仍在声声喊着额娘,康熙抓住十八阿哥的手老泪纵横,突然十八阿哥的手从他手里滑落,他伸手再去抓,却扑了空,只抓住一团空气,只是怔怔看着自己的手。
小十八面容安详,眼睛却是睁着。康熙抬手从他脸前拂过,老年丧子的悲痛让他顾不得礼数,搂着十八阿哥小小的身子恸哭起来。那些阿哥一看自己皇阿玛这样难过都是拼命表现着自己对小十八夭折的悲伤之qíng,另一方面又充分发挥自己“孝子”的身份安慰着自己的老爹。
唯独太子仍是一脸的冷漠和不耐,作为太子,他觉得自己的每一个兄弟都是潜在的威胁,是不是啊?每一个兄弟都可能来夺我这个太子的位子,都想最后来继承皇权。这丫一看自己皇阿玛这么喜欢十八阿哥,他心里非常的不高兴,皇阿玛您这是什怎么了?这小十八的额娘不过是一个卑贱的汉女,您为什么对他如此上心?对不对?您这是把儿子置于何地?您一向不是最疼我的吗?这算怎么回事,你让他自己躺chuáng上歇着不就得了吗?所以他看见就心里不舒服,表现在外面就是很冷淡。
正难过的无处发泄的康熙看到自己给予厚望的太子对自己的幼弟夭折如此漠然,痛心疾首的斥责了一顿后把他赶出了帐子。太子丝毫没有反思他的行为有何不当之处反而对康熙的“偏心眼”行为很是不忿,回到自己的帐篷后仍是气愤难平,用鞭子抽打了一众太监后搂过娇俏的宫女寻欢作乐去了。
太子行事一天比一天荒谬,康熙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这天高无庸服侍康熙正准备就寝,忽闻帐外隐隐有刀锋出鞘之声,瞬间心如雷击一阵紧缩:“谁?!”一个人影晃过,飞速而去。多少年的皇帝肝胆不是白练的,康熙一把推开高无庸大步撩开门上毡子,踏了出去,大喝:“来人——”
一阵喧扰过后大阿哥、太子的营帐被康熙直接派重兵看住,十三阿哥也被康熙下令绑住关了起来。四阿哥赶到康熙的御帐行礼请安后就一脸担心地望着胤祥,正yù开口康熙锐利的目光就立刻扫了过去:“怎么,你想替他求qíng?”四阿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低声道:“皇阿玛,儿臣可以以xing命担保十三弟绝不会做出这样不忠不孝的事qíng的,还望皇阿玛明察。”
康熙目光如炬的盯着四阿哥看了很久才冷冷的说:“老四你不用多说了,朕自有决断,退下。”四阿哥想要再说些什么,可盛怒的康熙哪里听得进去他的话,直接把他轰出了御帐。
把四阿哥赶出帐篷后康熙跌坐到椅子上,胤衸的死让康熙痛苦万分但更让他伤心的是随行的成年阿哥中除了老四和十三,其他的对这个十八弟的病qíng一点都不关心甚至根本就是无动于衷特别是作为兄长和皇太子的胤礽在自己的生病的时候几乎就不闻不问就连胤衸病死了也看不出他有丝毫的哀伤。
更让康熙无法接受的是自己训斥了胤礽之后,他跑出去后竟然挞rǔ随行的侍从和大臣出气,现在更是发生了帐殿夜警之事,公然窥视自己的起居……而自己一直疼宠的十三又是基于何种心思来揭发太子的?难道是自己的宠爱让他起了别样心思?
惊怒之下康熙下令返回京城,康熙四十七年九月初四,康熙帝在巡视塞外返回途中,在布尔哈苏台行宫,上召诸王、大臣、侍卫,文武官员等齐集行宫前,垂涕下旨废太子并在圣旨中言道:胤礽不法祖德、不遵朕训、肆恶bào戾yín乱、戮rǔ在廷诸王、贝勒、大臣、官员,专擅威权,鸠聚党羽,窥伺朕躬起居、动作,无不探听,种种恶端不可枚举。朕尚冀其悔过自新,故隐忍优容至于今日。然其赋xing奢侈,不遵朕言,穷奢极yù,逞其凶恶另更滋甚。十八阿哥患病,聚皆以朕年高,无不为朕忧虑。伊系亲兄毫无友爱之意,因朕加责,让伊反忿然发怒。更可恶者,伊每夜bī近布城裂fèng向内窥视。若以此不孝不仁之人为君,其如祖业何谕。
上愎痛哭扑地,诸大臣扶起。又上谕曰:太祖,太宗,世祖之缔造勤劳与朕治平之天下,断不可以付此人矣。一连六日“未尝安寝”,对诸臣谈起此事,“涕泣不已”。
九月十六日,康熙帝回到北京。命在皇帝养马的上驷院旁设毡帷,给胤礽居住。又命皇四子胤禛与皇长子胤禔共同看守。当天,康熙帝召集诸王、贝勒等副都统以上大臣、九卿、詹事、科道官员等于午门内,宣谕拘执皇太子胤礽之事。康熙帝亲撰告祭文,于十八日告祭天地、太庙、社稷。将废皇太子幽禁咸安宫,二十四日,颁诏天下。
太子被废后大阿哥、八阿哥等人暗地里动作越来越大,康熙对其行为十分不满,而大阿哥则认为康熙帝立嫡不成,势必立长,康熙为使其死心非常gān脆的宣谕:“朕前命直郡王胤禔善护朕躬,并无yù立胤禔为皇太子之意。胤禔秉xing躁急、愚顽,岂可立为皇太子?”然大阿哥仍是不死心在奉旨看守废太子时对废太子冷讽热嘲,极尽侮rǔ。
四阿哥看到大阿哥这近乎脑残的行为很是不齿,无论废太子怎样他仍是皇阿玛最疼爱的儿子,四阿哥在和幕僚邬思道商讨很久后认为废太子在康熙心里的地位仍是不可动摇的,废太子可是康熙亲手教养长大的,他对废太子可是倾注了自己半生的心血。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放弃培养了这么久的接班人呢?再则说就是退一万步就算是放弃了废太子也绝对容不下其他人来说三道四。
第21章风起
不得不说四阿哥能成功PK掉自己那些如láng似虎的兄弟,得到康老大的青睐进而成功登上帝位那脑子是真的好使极了,而且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他比起自己的那些兄弟们更多了一份自知之明,摆正了自己在康熙心目中的位置。这么多年他深深地了解到在康熙心里所有的儿子加起来的分量恐怕都比不上太子胤礽。虽然这个认知让他曾经也感到非常的沮丧但这却是不可否认的事实,虽然他的那些好兄弟们都不肯认清这个事实。
四阿哥觉得虽然康熙当时在塞外一时怒火冲天废了太子,可保不齐现在已经后悔了,就算现在抹不下面子开释太子但是也绝不会就把太子这样一直关着,被太子连累的十三都被关进了养蜂夹道里面受苦了,太子却仅仅被囚禁于上俪院随时可以开释,四阿哥一想到被囚禁在养蜂夹道受苦的十三心里就不禁满腹怨言:“皇阿玛您的心真是偏的没边了合着以前那样疼宠十三弟全都是假的,难道只有太子是您的儿子吗?”
为了明哲保身积蓄力量早日救出十三,四阿哥在废太子这件事qíng上表现出对康熙的绝对忠诚,每天本本分分的完成康老大jiāo给的任务,既不像八阿哥他们那样上串下跳四处收罗太子的罪证,顺便向康熙和文武百官推销自己。
也不像那个没脑子的大阿哥一样自认为二阿哥倒台了,以后太子之位就是自己的了,竟然明目张胆的对废太子落井下石甚至想趁机对废太子下手,相反他特意敲打整治了一些个见风使舵的奴才,让他们尽心服侍废太子。
更令人无语的是大阿哥还一状告到康熙那里,说四阿哥勾结废太子yù行不轨之事,面对康熙的质疑四阿哥坦坦dàngdàng的答道:“皇阿玛明鉴大哥说的这些事都是子虚乌有、yù加之罪,儿臣只是想着无论怎样说废太子都是儿臣的二哥,是皇阿玛的儿子,岂是那些奴才们可以慢待的?虽然二哥和十三弟做错了事该罚,但是也轮不到那些奴才们落井下石呀,儿臣只是希望尽自己的微薄之力让他们尽量不受那么多罪,最起码让他们身体不会垮掉,免得皇阿玛为他们担心啊。”
康熙当时虽然斥责了四阿哥一番说他是妇人之仁,打发他回府里闭门思过,其实心里面对四阿哥的做法很是欣赏,正像四阿哥说的那样太子虽然被废了,但他仍然是自己最疼爱的儿子,是赫舍利拼了xing命为自己留下的骨血,是自己亲力亲为教养长大的、是自己唯一的嫡子和心血啊。现在自己已经开始后悔了,如果赫舍利在天之灵看到这样落魄的胤礽会不会怪自己没有照顾好她的儿子。
还有十三那也是自己曾经疼爱过的娇儿,许是自己怜惜他幼年丧母疼宠异常让他起了别样心思?又或许他只是单纯的为十八鸣不平看不惯太子的为人处世罢了,对,一定是这样的,自己的十三一直都是一个侠义坦率的好孩子,只是现在的形势太乱了,自己不得不把他圈禁起来,敏妃那个陪了自己几十年一直无yù无求默默付出的好女人,无论如何自己得保她的儿女一世平安,十三你且忍忍等这段是非了结阿玛再放你出来,莫怪阿玛狠心……
康熙一方面心疼如今落魄的太子另一方面对大阿哥八阿哥等人是极为不满,冷冷看着他们几个联合朝中的一些乌合之众上串下跳,忙的不亦乐乎心里不由得大怒:“合着你们以为太子被废了你们就有希望了是吧?哼哼,一个是头脑简单、鲁莽冲动,另一个表面上礼贤下士,实际上结党营私,朕这还没死呢就妄想一步登天了?真真是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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