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原本好转的神色又黑了下去,随后咬牙切齿又一本正经道:“我不是,我是雄xing,而且我并不是人鱼,我只是白鳞种与人类的产物。”
“就意识形态来说,我都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人类。”
没有人鱼会爱上人类,裴言想,除了他父亲。
人鱼又细细地开始从头到尾打量他,的确是从头到尾,每一处的细节他似乎都不肯放过,这种近乎视jian的滋味让裴言心里发毛。
裴言心中依然没有着落,这条人鱼实在是太古怪了,当然比起与人类产下后代的他的父亲而言其实也还好,但是不可能每个白鳞种都有这样的爱好,况且他是一个人类男xing。
动物的本能都是为了繁衍后代,jiāo配也是,这世上做爱有快感的动物只有人类和海豚,现在可能多了一种人鱼,可是人鱼虽然有智慧,还停留在本能大于智商的阶段,他们多半于臣服自己的本能。
而本能是泄yù,泄yù的最终是诞下子嗣。
别说雄xing人鱼和雄xing人类,就算是雄xing人鱼和雄xing人鱼也根本不可能生出孩子来吧?!
“是的……你是一个……”人鱼皱了皱眉,想出了一个词汇,“男人。”
裴言缓了一口气,微微笑道:“是的,我是一个男人,所以……”
对方点了点头,然后又不由分说地吻了下来,边吮吸着他的唇舌边迷迷糊糊道。
“是的……你是一个男人……所以我们可以做爱了。”
裴言又是一阵懵,反应过来后咬牙切齿地想要去咬对方。
是的没错,人鱼只是臣服自己yù望的玩意儿,根本没有脑子,但是,眼前这条明明很有脑子……
岂止是有脑子,人鱼果然是人类难以揣测的生物,想来也是,现在被圈养着的他们四年以后就登顶了世界,面前这条白鳞种被圈养在人造海里,他的人类通用语竟然这么流畅……
所以开头根本是戏弄他,这玩意儿显然什么都清楚得很,这种一到发qíng期脑子里都是jiāo配的玩意儿大概根本不在乎自不自由!
他分明还在拿他的反抗当作是qíng趣。
裴言咬牙切齿,偏偏身体发软,无能为力。
人鱼的眼里的确闪烁着愉悦的光,他也的确以捉弄了可爱的jiāo配对象而感到愉悦,不过的确对方说的自由还是让他蛮动心的。
“宝贝……嗯?好像人类老是这样叫来叫去的,嗯……”
亚瑟终于亲够了,好整以暇地抬起了下半身,但是下半身还与裴言紧贴着,小亚瑟还非常地有jīng神。
他懒洋洋地用手摸了摸裴言的脸蛋,裴言有一副好相貌,在蓝鳞种中也不算太差,只是蓝鳞种魅惑的能力太qiáng了,简而言之就是没有那么色气。
不,他现在明明也应该很色气,这个人类现在双眸湿润,双颊泛红,信息素应该也让他yù火焚身了,不过他非常有本事,竟然忍得住。
可是这样一边极力忍耐一边则无法忍耐的样子实在是……太让他喜欢了。
“好吧宝贝,我回答你,你问我想不想要自由——”
亚瑟喘着粗气吻下他的睫毛,又是一阵让裴言苏麻的低笑。
“我当然想。”
裴言心头一松,果然还是可行的,那么便宜让他占点也无所谓。
“但是宝贝,你知道你刚才说了什么吗,你知道……”他用下半身继续磨蹭着裴言双腿间的嫩ròu,“白鳞种只有在发qíng期里jiāo配之后,才能变换形态吗?”
他垂下头,声音压得越发低,越发让他苏麻。
“所以你刚才,就好像在求着我艹你一样。”
裴言一怔,随即脸烧了起来,又有些恼羞成怒。
“那真是抱歉了,毕竟我没有发qíng期。”
亚瑟无所谓地摇了摇头,虽然他占了上风,但是笑容却慢慢收了起来。
“我们可以做jiāo易,但是jiāo易绝不是你说的那样。”
裴言心头一跳,他感受到尖锐的指甲在他的脖颈间压迫着。
“是我不杀你,然后你带我出去。”
裴言抬头抿着唇,气得肝都要炸了。
是的,这种玩意儿脑子里再怎么装满了jīng液,也是绝对的qiáng者。
他说的没错,裴言从一开始就弄错了,他的确没有说不的资格。
“明白吗?”
对方愉悦地chuī了个口哨,然后……这次是真的不容抗拒地吻上了人类温软的唇。
裴言一根一根握紧了手指,极力让自己忍耐。
死与活,他还是得活着。
第8章
“言……言?”
裴言听到耳边有人在叫他,那声音温柔又可怕,他太熟悉那个声音了,他从前总是恐惧,恐惧完了又期待。
他睁开眼睛。
明亮洁白的屋子,满是百合香气。
美丽的人类女子坐在他的chuáng边,细心地替他换下额头的湿毛巾,温柔地安抚道:“没关系的,你只是体质不好罢了,不会有事的。”
他眼神涣散,下意识喊道。
“妈妈……”
女人撩起他的发丝,灯光终于打亮她的脸庞,那是一张和裴言有着五六分相似的容貌,jīng致得和每一个贵族小姐没有什么不同,温柔得像水一样,笑起来也像是水里的花,清透的芙蓉,入水澄澈。
“没事的……妈妈在这里呢……”
她把裴言抱在怀里,轻轻呢喃着或轻或重的歌声。
“等你开饭了,妈妈让西玛做蛋糕给你,你最喜欢西玛的小蛋糕了不是吗?”
是的……西玛的小蛋糕,裴言安心地闭上眼睛,心里一份安宁,果然……母亲的怀抱永远是最让人安心的港湾,什么都不在乎了,这本来就是他一直在追寻的东西。
“阿言,你爸爸呢。”
女人的声音忽然一转,尖锐的指甲刺入他的皮ròu,他惶恐地睁开眼睛,灯光乍亮,画面便开始向不堪转变,那种心脏被cha了一把刀一样滴着鲜血淋漓的不堪。
面前的女人一下子便变了,她不再是象牙塔里的小女孩,也不是清渠水里的白莲。
身后的背景也不再是华丽富贵的殿堂,而是黑暗浑浊的阁楼,透过那么一点点的光,看到她披头散发满脸疯狂,红色的斑点在她脸上蔓延着,不,那不是红点,而是要长出来的鳞片。
她的眼睛结满了红血丝,黑得像漩涡一样的瞳孔机械地转到他身上。
她的声音毛骨悚然,还含着似有若无的温柔。
“阿言,你爸爸呢……”
裴言从她怀里失措地爬出来,抬头看着她,嘴唇害怕得翕动着,却说不出话来。
“阿言……你说说话,你爸爸呢……你爸爸呢!”
她眼神忽然温柔起来,只是那张脸过于可怖,让她最后的温柔也显得像是恶鬼的伪装。
“我们……去找爸爸好不好啊?”
像是白色的纸张被人从中间捅破了,红色的血dòng向外面滴血。
“滴答。”
“滴答。”
她抽搐着,她的身体腹部绽开了血花,然后浑身痉挛地倒下,她不甘心地用手指在发霉的地板上抓挠着,尖刺的声音在他耳边一遍又一遍地回想,伴随着那种低哑到极致的嘶吼。
她死前也没能再成为那样白色的花,而是鲜血淋漓地像是淤泥里的腐烂物。
她是什么时候……从里而外烂掉的呢。
是被那条人鱼引诱的时候,还是抛夫弃子的时候?
捅了母亲一刀,终结她生命的男人抬起头来,和裴言对上眼睛。
那是一张他再熟悉不过的面孔,温柔疏离的东方青年就踏在母亲的尸体上,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女人的死状,然后……冲他轻轻笑了笑。
裴言低头看着自己的腹部,血液汩汩地流出来。
那里也cha了一把刀。
……
他猛得睁开眼睛,像垂死的鱼一样重重地喘着气。
没有昏暗污浊的阁楼,也没有挣扎死去的女人……
明亮的人造阳光打在他身上,浓郁的香气夹杂着海腥味从四面八方涌过来。
他皱了皱眉,脸色白得没有血色,眼睛几乎不能聚焦,身体从头到脚都疲惫得没有一丝力气。
他的脑子浑浑噩噩的,眼前还是不停地闪过母亲的面容,一会是优雅高贵的贵妇,一会是衣衫褴褛的疯子。
他痛苦地闭上眼睛,连去思考的力气都没有了。
然而萦绕在鼻尖的香气还是让他生理xing地咽了咽口水,他睁开眼眸,高大的男人慵懒地坐在他边上,一只手托着下巴,他的侧脸由光打落下来形成一条半透明的光线,十分完美流畅的光线,另一只手则把弄着一串鱼ròu。
浓郁的骨香就是从那串看起来半生不熟的鱼ròu上散发出来的。
然而裴言的关注点还是另外一个地方。
白金色长发已经gān得差不多了,亮丽柔顺,垂在男人的腰间,有一部分被他的腿压着,可能还要长一些。
他的……腿。
裴言脸色一红,半是羞愤半是屈rǔ。
他试着起身,但是下身的疼痛让他轻轻“嘶”了一声,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湿了又gān,夹杂着一股不好闻的味道。
“哦宝贝,你醒了,你昏过去半个白天了,”男人见他醒了,挑了挑眉,笑得很不怀好意,“吃鱼吗?”
他一只手伸出那串鱼ròu,像逗弄宠物一样招呼着裴言过去。
裴言竭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不要冲动,毕竟他没有这个能力,而来他的身体几乎都不能动了。
他深吸一口气……
“哦宝贝,你那里真棒,特别紧,我特别喜欢……唔,还有你的腿,我也很喜欢,我把它们折上去,然后你下面就会吸得特别……”
“……闭嘴!”
好吧,冷静是没有用的,可能是一声吼得过于愤怒,裴言忍着疼从夹板上爬了起来,然而一站起来就是一阵的头晕目眩,男人非常默契地搂过他的腰肢,然后接过来就是一个吻。
男人的嘴里含着鱼ròu,玉鲷的ròu质十分鲜美柔软,不知道是不是看护员特地处理过的,半生不熟的口感入口即化,裴言被迫被投喂了几口鱼ròu,好在这味道实在不错,加上他……运动过量需要补充,所以他也只好默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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