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梅亭竹,这个侄女一直很聪明,很多事qíng不需要他一一jiāo代。
“我留了最后一册。”梅亭竹道。
梅政景颌首,以后再把这一卷给安久的时候就是施恩,就算她不感动,至少能换她为梅氏做一件事qíng。
“叔,楼里有何物?可能助我们重建梅氏?”梅亭竹问。
梅政景叹息一声,“能。那里不禁有梅氏百年来积聚的巨财,还有一个密卷,其中记录了梅氏秘密培养的势力。”
梅亭瑗听他这样说,不禁道,“好在梅十四没有起私心!”
“即便她起了私心也进不去,我从小在那密道里来来回回,现在走一趟也要摸索好几日。”梅政景想起往事,眼睛里浮上一点笑意,“我曾经有几年不在家,你们都以为我又到外面游历去了,其实是被困在里面几年没有出来。那里面有密林,有果子也有野畜野禽,吃食不成问题,不过运气不好的话可能会被困一辈子。”
“大哥也曾出去游历过,莫非也去那里……”梅亭瑗想起梅亭君,整张脸都苍白起来,目中露出痛苦之色。
在寺庙里,梅亭君为了推开她而被蓝光弩she中,化作了一滩残ròu血水。这一幕,梅亭瑗今生今世不会忘记,午夜梦回时,一切历历在目,甚至很多当时忘记的细节也越来越清晰。
时间模糊了很多东西,也令一些东西越来越深刻。
月影西坠。
安久在城中晃dàng,快天亮的时候,何采来告诉她任务已经完成了。
又可以休息几日了,可以练习梅拳,安久心叹。
“姐姐?”
安久正要加快脚步,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章 不在乎
第二百二十章
安久转身,看见一人从yīn影里走出来,她穿着灰黑色的劲装,却是一个清秀男子的容貌。
“果然姐姐!”她激动道。
“梅如焰。”安久道出她的名字。
梅如焰脚步一顿,梅久不是唤她“妹妹”就是“阿顺”,几乎不会喊这个名字。
“姐姐怎么这样生分。”梅如焰走过来,神色很是受伤,戚然道,“我在扬州没有等到楚大人的回信,便冒险跟到汴京来了,猜想姐姐可能会回梅氏,已经在这附近守了一个多月。”
她揭下面具,露出一张明艳的面容。
在安久眼中,梅如焰的美极具东方特色,细长的眼睛,可以很凌厉也可以很妩媚,但同样的,在她眼里,这张面孔很会欺骗人,“如果你想利用一个蠢货,很抱歉,那个蠢货已经不在了。”
梅如焰表qíng一僵,旋即道,“姐姐说什么?”
“不要装了。”安久淡淡道,“魏予之jīng的像鬼一样,jīng神力又能cao纵外物,你凭什么从他手里逃走?”
“他身体底子原本就弱,施展过一次cao纵外物需要休养很长时间,我才能趁机逃走。”梅如焰急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姐姐,你要相信我,我跑出来救你们,也是想着以后能投奔你,你若是不管我,待魏予之缓过来,我早晚是个死!”
她急切之下,拔剑横在自己脖子上,“既然早晚都会死,不如现在就了断!免得惶惶不可终日。”
笑容缓缓爬上安久的面庞,美是极美,只是在月光下冷如霜,“从今天开始,我对你改变看法了。你也不过如此而已。”
安久是有些失望的,她从前觉得梅如焰从艰苦的环境中成长,如悬崖之花一般,固然太过世故狡诈,却有种坚韧的美,比梅久那朵被养在羽翼之下的柔弱小花朵qiáng多了,可是她现在觉得,梅久其实也不赖,最起码,比眼前这个横剑以死相胁的女人qiáng的多了。
梅嫣然垂下剑。看着安久疾步离开的背影,扬声道,“你为何这么认定我不安好心?”
“因为,我根本不在意你。”安久头也不回,答非所问的抛下这句话。
因为不在意,所以无视她的生死。
梅如焰僵立。
这不是她所认识的梅久!一个人,就算再怎么改变也不会如此天翻地覆吧?
安久在城中穿梭,身形恍若箭矢。
不多时便回到控鹤军中。
她首先去了莫思归的院子,将梅拳秘籍丢在他面前。“看看少了没有?”
莫思归正在专心致志的修指甲,没工夫抬头,“我又不姓梅,怎么知道拳谱长什么样?”
“别的武功秘籍你都能看出来。怎么唯独这个看不出?”安久坐在他对面,直直盯着他,“你最近眼瞎了吗?”
“嘶!”莫思归锉的手指发疼,恶狠狠的瞪过去。“你这是求人的态度?”
大眼瞪小眼,瞪了半晌,安久才撇了撇嘴。正准备说几句好话哄哄他,谁知被他一抬手制止了,“你的心意我全明白,但是话就不必说了,脚指头想想都知道,狗嘴里永远都吐不出象牙。”
“能吐出来。”安久道。
莫思归大奇,拿过桌上的两卷书,心qíng很明媚,“你竟然还会自嘲,我还以为你只会说难听话刺挠别人。”
安久伸头凑过去跟他一起看,嘴里答道,“我就觉得你常常说话挺有道理。”
啪!莫思归把书卷往桌子上一摔,“老子不看了!”
安久忙去检查那书卷,见并无散碎,才道,“心理医生说,经常不能自控qíng绪的人很容易患上心理疾病,你经常无故发怒,还是小心点为好。”
“无故?”莫思归拔高声音,旋即又泄气,重新拿起秘籍,“老子都快被你气的没脾气了,我想语重心长的告诉你——大久娘子,小心哪天老子投毒喂死你!”
“你不会的。”安久笃定道,“因为你对我身上的伤感兴趣。”
“……”莫思归有一种被人逮在手里搓扁揉圆的感觉,这种感觉来的太qiáng烈,太突然,以至于都“惊喜”的说不出话来。
安久见他不动,催促道,“快看啊。”
莫思归默默翻看,速度很块,直翻到第二册最后一页的时候突然咧嘴笑起来,一撸起袖子,“来来,让老子猜猜,你为了得到这个肯定花了不少力气吧?结果还是被人家摆了一道,这书根本就是缺了,后面最起码还有两式拳法,诶呦喂,真是风水轮流转,总算让老子等到今天了!”
“果然。”安久对莫思归的话很有共鸣,摸了摸书卷,道,“是花了不少力气,前任家主临死前jiāo给我的玉佩,辛辛苦苦保存了这么长时间,说给他们就给他们了,我也犹豫了一整天。”
莫思归的笑被噎住。
“他们这么轻易就给了我秘籍,又没有抢回去,我就料想是被扣下了一些内容。”安久继续说着,纤细白皙的手指屈起,轻轻敲着桌子,“我练习到后面还需要几年吧?我琢磨,到时候梅氏不给我余下的拳谱,或者要求太过分,我应该有实力去抢,最不济,偷总行吧?”
莫思归一脸嘲笑的道,“没看出你这么有本事,失敬失敬。”
他的嘲笑太夸张,安久想不注意到都困难,“这是件很严肃的事qíng……”
莫思归抓过指甲矬,“带大久和小月一边玩儿去,莫打扰我做正事。”
安久心想挫指甲算什么正事啊!但是转眼就发现他用毛笔把挫下的指甲粉末轻轻扫进了一个纸包里,“你收集这个做什么?”
“当然是配药。”莫思归好像想到什么有趣的事qíng,笑道,“这是给你配药的啊!慎得慌?”
“你剁了手指头我也照吃不误。”安久目光在他手指上停了停。
这回反倒让莫思归慎得慌,他揣起纸包,“去去去,该gān嘛gān嘛去!”
安久回到自己房间去仔细研究梅拳。
梅拳发力的方法与断经掌有很大不同,断经掌的劲力刚猛,在断人经脉的同时也会损伤皮ròu,几乎就等于把对手打残废了,而梅拳则是“隔山打牛”,蕴含的力道柔中带刚,照秘籍上面的说法,若将梅拳练至炉火纯青,可伤人脏腑而皮ròu不留丝毫痕迹。(未完待续……)
PS:抱歉,更的晚了,今天有些事qíng耽误了,将近一点才有空摸电脑,很抱歉让大家久等。
第二百二十一章 战场
第二百二十一章
安久埋头研究了几日拳谱,刚刚琢磨出一点门道来,便突然接到了上面派下来的任务——赴战场协助宋军作战!
这一次是在高大壮的带领下,整队人马一起出动,而这么远距离的任务,来回少说也要三五个月,何采他们无法跟随。
一得到消息,何采立即把消息传给了楚定江。
安久这边,除了楼明月接的任务尚未完成之外,其他人已经连夜上路。
星夜快马疾驰。
待日出之时,已距离汴京几十里之外。
越往北地,越是能感受chūn寒料峭,汴京如今早已卸下厚厚的冬装,而此地清晨枯叶上还结着厚厚的霜。
高大壮栓好马,哼哼道,“定是被人算计了,才接到这份任务!”
李擎之是个血xing男儿,当即道,“不错了,去战场助一臂之力,比成天杀些身份不明的人好的多!”
“你知道什么?”高大壮拈着兰花指狠狠点了点他宽厚的胸膛,“咱们大宋的军队,有多提不上把,你没见识过,根本不能感同身受!”
听他这么说,隋云珠道,“高大人莫非是……”
高大壮的声音听起来很娘气,难免让人想到太监,只不过没有人敢张口去问。
出乎安久意料,高大壮竟然没有生气,反倒是幽幽叹了口气,“当时我是亲眼看着那些糙包临阵逃窜,真是不堪。”
安久冷不丁的cha了一句,“我还以为太监做监军才是毁了宋军的关键。”
“……”
chūn风轻轻拂过,现场一片鸦雀无声。
高大壮突然爆发,一手叉腰,一手点着她,“你懂什么?!太监少的是一条腿又不是少脑子!别以为有楚大人护着你,你就可以胡乱给人扣帽子!”
安久一脸淡然的看着他。“我不会同你这个残障人士计较。”
高大壮别的没在意,但是“残障”二字听的明明白白,顿时掳起袖子就要掐架,“你个小矬子,小地墩!你给我说清楚,谁残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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