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宋杀手日志_袖唐【完结+番外】(2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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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定江瞧着空中两个纠缠的影子接近,打了一个口哨。

  鹰啼响彻长空,那黑点竟是直直坠落。到一半的时候,才僵硬的扑腾几下翅膀,不至于被摔死。

  楚定江掠过去,看见一只满身染血的鸽子躺在地上,其中一只足上还捆着细细的竹筒。

  雷掣盘旋落回他的肩头,垂头盯着鸽子,似乎好奇的模样。

  楚定江捡起各自将竹筒里的信抽出来看完,扬唇一笑,眼底泛着冷光。

  他早就发现每隔几日便有鸽子从河西县飞出去,但没有轻举妄动,今日才放他养的鹰一试身手,鸽子没死,养养还能用。

  楚定江带着鸽子回营,细细的清理包扎之后放到笼子里养着。

  雷掣仿佛很满意自己第一次拦截的战利品,挺胸抬头骄傲的站在笼子上面,寸步不离的看守着。

  午时,安久回来吃饭,一进屋便看见这奇怪的一幕。

  “这只鸟是怎么了?”安久问。

  雷掣机警的转头,死死盯住安久。

  “它叫雷掣。”楚定江道。

  雷掣梗着脑袋站在笼子上面,整只鸟浑身上下都透出不满,安久见它这拧巴的样子,走过去bī视它,“鸟不大,脾气不小!你最好客气点,否则

  晚上炖了你!”

  雷掣不安的往后退了两步,但仍旧骄傲的盯着安久,一副宁死不屈模样。

  “多大的人了,还同它计较。”楚定江笑道。

  安久指着笼子里战战兢兢的鸽子,“这又是哪一只?你最近开始喜欢温顺的小动物了?”

  “这一只的确温顺,不过不是我的东西,收留几日罢了。”楚定江边说,边摆饭菜。

  安久仔细看了看,“信鸽?”

  楚定江点头,“最近有人用信鸽把我们的行踪往外传。”

  “这是踩点呢!”安久疑惑道,“有人要杀我们?我们得罪过什么人吗?”

  楚定江觉着安久的jīng神病还是没有好利索,自从光明正大的为朝廷办事之后就把从前种种黑暗揭的得一gān二净。好像从开始她就这么个积极向上

  的好人,瞧着她皱眉头的样子,楚定江真是不忍心拆穿,以前作为杀手的时候何止是得罪过人啊,那都是死敌。

  他只好说点别的,“密信上将我们的行踪都写的很详细,而我俩几乎没有共同的仇家。”

  答案很好猜,也很难猜。楚定江知道密信是梅氏那位老夫人传出,而老夫人既是大宋先皇的暗探又是辽国卧底,信鸽往北飞。显然是递到辽国的

  消息。

  可是耶律权苍应该已经自顾不暇,为什么要打探他和安久的行踪?他们两人既没有手握重权也没有主动攻击辽国,不过是在河西县弄了一个小小

  的自卫军玩,不至于引起辽国皇帝的警惕吧?

  “你了解梅氏老夫人多少?”楚定江在想,如果抓老夫人来拷问,有几成把握能够撬开她的嘴。

  “恐怕还没有你了解的多。”联系那只信鸽,安久立刻明白了楚定江的意思,回想起第一次见老夫人的qíng景,“虽然两面倒很没有节cao。但从目光可以看出,她大概不会屈从于武力。”

  “利诱?”楚定江说罢兀自笑道,“我的利再大,也比不上一国之君。”

  这位老夫人也是有本事。投的两个主子都是皇帝。

  安久早已塞了满嘴的菜,听他这么说便含含糊糊的反驳,“那也未必,得看她想要什么。”

  楚定江心中微顿。“有道理。”

  大宋先帝驾崩,就算曾经许诺过再多的好处也都作废了,而老妇人与耶律权苍之间的关系难猜。楚定江便不làng费时间去漫无目的的乱想。

  既然不确定耶律权苍想gān什么,未免打糙惊蛇,他便将鸽子养好,仿照笔迹重新写了一份密信,把里面的字条换掉。

  之后每天带着雷掣去拦截信鸽,换下其中密信。

  雷掣有了几次经验,便学会了不伤鸽子而将其bī落,倒是为楚定江省了不少事。

  重铸身体的事qíng,楚定江只提了一句,安久没有问原因便答应了,待安排好这几日的事qíng就一个人去了莫思归的院子。

  莫思归叼着烟嘴翻医书,“他知道你过来吗?”

  “就是他让我来的。”安久道。

  莫思归停了动作,抬眼看她,“他没有跟过来?”

  重铸身体是要脱光光往身上抹药的,莫思归死也不相信楚定江会这么大方的让他来动手,“什么时候说的?”

  “前两天。”安久坐到他对面,敲着几面催促道,“看你也不忙,快点快点。”

  莫思归暗暗替自己抹了一把汗,“幸好老子睿智。”

  差点被安久给坑了!这要是随随便便就动手,回头还不得被某个人挖眼废手!

  “药材半年前就备好了,随时可以开始,但你能不能稍微矜持一点?”莫思归一脸嫌弃的看着她,“毕竟你也是有主的人了,能随随便便脱衣服给别的男人看吗?真替楚定江累得慌!”

  “你不是别的男人。”安久道。

  莫思归往后靠了靠,吐出一串烟圈,慵懒的眯着眼睛,“我一个良家美男子,尚未婚配,你可不能说的这样不清不白。”

  “你误会了。”安久认真的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在我眼里并不是一个男人。”

  “那我还是继续误会好了。”莫思归道。

  安久的意思其实是“你在我眼里并不是一个男人,而是朋友、医生”,谁想说来说去还是没有说清楚。自以为文学造诣很高的安久姑娘自然不会认为是自己的问题,“这么爱别扭,跟朱翩跹似的。”

  “我都懒得跟你生气。”莫思归捏着烟杆,“等会儿吧,楚定江来了再开始。”

  “他不知道我过来。”

  “满大宋什么事儿能瞒过他!真是一点都不了解自己的男人,真替他着急!”莫思归道。

  安久揣着手凉凉道,“看你恨不能亲自上阵的样子,不会是对他有意思吧。”

  “咳!”莫思归呛了一口烟,“胡扯!楚定江是个公的!”

  “公的?”楚定江刚进门便听见莫思归咬牙切齿的说他坏话。

  莫思归扶额,遇着这两个人简直是他平生最糟心的事。看一眼都觉得心塞!譬如刚才他说了楚定江那么多好话,结果这厮是一句没听见,专门挑着这个时候过来!这是分明是连命运都不让他们做朋友。

  “老子不想说话了!开始吧!”莫思归熄灭烟,起身去找药。

  这会子他气躁,拎着大包小包的药走过来丢到楚定江手里,“先把这些药捣碎。”

  安久见他使唤楚定江,立刻不满道,“他又不是医生,为什么要他捣药?”

  “嗤嗤,老子还是头回听说捣药非得医者才行。”莫思归往矮榻上一躺。笑眯眯的看着安久,“你太小瞧你们家楚定江了,他上能飞天下能潜海,捣个药算什么!”

  说罢,他又得意的看向楚定江,“捣药和抹药是一样的活儿,你要说不会,予之做的可好呢。”

  言下之意是,现在不捣药。一会连同抹药都jiāo给魏予之。莫思归看透了,在楚定江面前也就现在能嘚瑟,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

  楚定江未作声,把药都倒进臼里开始捣。

  莫思归与楚定江狭路相逢的时候何曾占过上风啊!真是恨不得抓一把果子边吃边看。不过想想还是算了,免得回头遭到惨绝人寰的报复。

  屋里只剩下捣药的声音。

  安久过去,“我来捣一会儿吧。”

  “你歇着吧,一会儿有你辛苦的。我捣几片药不过举手之劳。”楚定江不是外修,没有用过这么残酷的办法淬炼过身体,但是他知道所谓重铸。从某种意义上就是把身体揉碎过滤掉杂质,然后再铸成新的身体,这个过程说是生不如死也不为过。

  话语虽然平淡,可是安久却听出了他的关心和担忧,不禁欢喜。

  楚定江看的心软,抬手揉了揉她的发。

  莫思归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扭头不再看他们,这俩人怎么看都是为了给他添堵而存在。

  从捣药到熬药,统共花了将近两个时辰。

  若是平时,任谁让楚定江办事都要付出成倍代价,只有为安久gān活他才任劳任怨,莫思归本着不使唤白不使唤的心态,眼皮也不抬一下的指挥楚定江gān活。

  待一切准备就绪,已经月中天。

  屋里只剩下安久和楚定江。

  安久踟蹰许久才解开衣带,按理来说,她与楚定江曾许多次赤身相见,应该不至于羞涩,可事实恰恰相反,此时此刻,简简单单的宽衣显得极了,每一个动作都让周围的空气里多一分令人心尖发颤的味道,反倒不如在莫思归面前脱的痛快。

  亵衣的系带系得太紧,安久使劲拽了两下,结果居然变成了死扣。

  “我帮你。”楚定江说着,人已经凑过来,沉厚的尾音近在耳畔,又似乎沉入心底。

  安久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和热度都集中到了耳根,然后随着他解衣的动作蔓延到脸颊、脖子。

  衣服一件一件落在地上,最终一丝不挂,安久有些局促。

  她与楚定江的目光一触,很快便移开了,清了清嗓子,小声道,“我好像变得越来越胆小了。”

  “不是胆小。”楚定江声音里带着浓厚的笑意,拥住她,“你这样,很好。”

  楚定江身上的衣料触及皮肤,令她浑身生出一种异样的苏麻,安久暗想,自己肯定是犯病了,不然差不多的衣服料子,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楚定江没料到这种qíng形下还能看见安久的另一面,心中既为此刻高兴,又为下一刻她要承受的痛苦而心疼,一时间心qíng复杂,已盖过那些qíng动。

  须臾,两人松开,安久躺上事先准备好的台子。

  楚定江取了竹篾仔细涂药,黑乎乎的药膏一寸寸覆盖白如凝脂的皮肤,也逐渐盖下了他心里各种各样的qíng绪,重归于平静。

  外面月华皎皎。

  莫思归抽了两袋烟,追忆三遍往事,发了好几回呆。回头一看房门仍旧是紧闭着,不禁愣了愣。

  “拢共就两件事!你要磨蹭到天亮吗!”他过去敲门。

  等了好一会儿,仍旧无人应声,“我说,你们打算生完孩子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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