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宋杀手日志_袖唐【完结+番外】(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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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智长老古怪一笑,“顾惊鸿十来岁的时候便负责为控鹤军带新人,他带过的人,还没有一个敢说‘好’。”

  梅久心头狂跳几下,不安的抓着衣角。

  智长老看见她这个小动作,心中不喜,当初考验时那种傲气与慡利去哪里了?she箭时候那股气势又是从何处而来?

  智长老觉得自己枉称智者,竟是怎么都想不通这个问题!

  “顾惊鸿负责带你们半年,前三个月授课,后三个月会带你们执行一些任务,你武功不行,所以我派千山负责保护你。”智长老慢慢往墙边走,隔空便将一个挂在高处的小弩取下来递给她,“我三年前制了这种小弩,轻巧方便,适合近距离偷袭,你试试。”

  梅久接过来,竟看不出丝毫头绪。

  安久倒是挺喜欢,于是控制梅久的双手摆弄那小弩。玩弓的人对弩多少都有些了解,它是介于弓和枪之间的冷兵器。

  枪称作扳机的地方,对应弩上的悬刀,枪上的瞄准器在弩上则称作望山。这把弩机呈长方形,悬刀很隐蔽,没有望山,属于袖箭。

  安久摸索了一会儿,便将箭矢上膛,抬手起手按动悬刀。

  箭矢咻的一声定在了正对面的墙壁上。

  安久感觉梅久实在紧张,便直接控制了身体,“挺好。”

  “哼!”智长老很欣赏她刚才那种果断利索,却故作不悦道,“见识浅薄,弩机是死物,she程力道都有限制,弓就不同了。”

  他说着从墙上取了一张弓,弹动弓弦,“弓道的最高境界叫‘惊弦’,可知何谓‘惊弦’?”

  安久摇头。(未完待续……)

  第四十九章 惊弦

  “所谓惊弦……”智长老空手把弓张开,双指像夹着箭一般,陡然气势一变,全无风烛残年之态。

  安久目不转睛,但见他枯指一松,弓弦处猝然发出犹如鹤唳的锐响,仿佛有一支无形的箭被推送出去,伴着弓弦嗡嗡之音,五丈远镂花门轰然碎裂,紧接着院中四棵盏口粗的树被拦腰折断。

  安久瞳孔微放,顿时觉得手中弩机索然无味了。

  智长老这一手,简直堪比枪pào!尽管she程不足,可威力比任何冷兵器都要巨大。

  “唉!”智长老叹了口气,毫不避讳自己在弓道上的遗憾,“这一箭看上去威力很大吧?实则是落了弓道的下乘。”

  “怎么讲?”安久被勾起兴趣。

  “以我的内力,便是凌空打上一掌造成的破坏力也不亚于此。”智长老苦笑一声,“雁飞高空,闻弦声死,不明缘故者以为大雁受惊吓而死,故而谓之‘惊弦’。实则,发箭者以内力为箭,空弦而发,伤人于无形。”

  安久听完,冷淡道,“也就是说,你端着箭不过是做做样子,跟‘惊弦’没有任何关系?”

  “混丫头!”智长老气的chuī胡子,就算事实如此,也不用这么一针见血的说出来吧!一点都不给老人家面子。

  他咳了几声,“话不能这样说,弓有助于凝聚内力,并且越好的弓,助力越大。譬如我方才只用了三成内力,若是直接用三成掌力,无法达到此等破坏力。”

  三成内力就有这么厉害!这个消息令安久很高兴,“您属于几阶武师?”

  “嘿嘿。”老头得意的道,“老夫功力在九阶之外,乃是二品。”

  这个说法听起来很牛叉的样子。但,“二品有多高……”

  或许是安久的xing子很讨智长老的喜欢,他竟然没有计较这么一个低级的问题,耐心解答,“武功从低至高可分为初阶到九阶,五阶以上便可称为高手。在九阶之上,称之为化境,化境分为三品,排序与前者相反,三品为低。一品最高。”

  安久点头,旋即又问,“您什么时候才能升为一品?”

  智长老瞪眼,“你以为练武这么容易?!五阶以上再想进境便越来越艰难,这世上九阶武师不过百人。化境更是十个手指能数的过来!”

  安久了然,但见智长老气的不轻。心想还要指着他教武功。于是安慰道,“生不上去就升不上去吧,我又没说什么,即使不是一品我也绝对不嫌弃。”

  “气煞老夫!”智长老咆哮道,“这世上有无一品还尚未可知,那几个老不死的才九阶。老夫是天生武才方能有此造化!你不赶快烧高香就罢了,还敢嫌弃!”

  安久揉揉耳朵,等他吼完才皱眉解释道,“我说过不嫌弃了。”

  这老头是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还是智力下降?

  智长老气的呼喘呼喘。“滚熊!今天不授课!”

  梅久被吼的直想哆嗦,待智长老龙卷风般的冲出去之后许久才缓过神来,怯怯问道,“你这么气他,不怕吗?”

  “我什么时候气过他。”安久想了想道,“是老人家qíng绪不太稳定。”

  梅久默然,看来这家伙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每说一句话都能堵的人心口发疼,她弱声道,“你不觉得自己说话有问题吗?”

  “不觉得。”安久道。

  安久抬脚往出门,到门房会和遥夜,慢悠悠往玉微居去。

  梅久换了一种说法,“我觉得……你说话有问题。”

  安久看着白皑皑的雪,没有理会她。

  梅久未感觉到安久不悦的qíng绪,便壮着胆子继续道,“你说智长老‘升不上去便升不上去’岂非是质疑他的能力?”

  “很显然。”安久心qíng不错,也就顺着话多说了几句,“我确实是在质疑他的能力。”

  “……”

  梅久被堵了好半晌,才道,“哪怕是事实,旁人听了也会不高兴,尤其是智长老那样武道上的造诣几乎达到巅峰之人。”

  “……”安久沉默了半晌,会不高兴吗?不高兴又怎样!

  梅久渐渐察觉到自己什么都在乎、什么都小心翼翼,真的很懦弱很窝囊,但是安久这种什么都不在乎的xing子也很让人着急啊!

  从别处说不通,梅久只好捡着重要的道,“万一你把他惹怒了,没人教你武功了呀!”

  “唔。”这一点总算能够令安久重视,“我这就回去给他道歉。”

  遥夜走着走着,冷不防安久忽然回身,等到她走出去好几步才反应过来,“娘子?您去哪里?”

  安久道,“回去。”

  遥夜快步跟上。

  “你不会再气智长老了吧?你打算怎样道歉?”梅久生怕她越说越糟糕,安某人自己根本了解自己说话有多气人。

  “别以为全世界都是白痴!”安久冷冷道。

  梅久闭嘴,决定相信她一回。

  回到永智堂,一问门口的小厮才知道,智长老去启长老那里了。

  遥夜带路,又追到启长老的住所。

  启明堂与永智堂风格迥异,是一个小巧的两进出的院子,虽然占地面积不大,但是全木的房子用料极为讲究,便是门窗上的雕刻都细致到花蕊,哪怕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可能都是jīng心设计过。

  安久不懂房屋布局,只觉得看着院子哪一处都好看,四处充斥着药香,闻起来也格外的舒服。

  莫思归蹲在廊下一边捣药一边看药炉,一柄折扇从脖子处cha/进后领,见到安久,斜斜睨了她一眼,闲闲道,“哟,真是稀客啊。”

  安久道。“智长老呢?”

  莫思归正从颈后抽出折扇给药炉扇风,听闻她口气冷硬不似平素那般怯怯,顿时又来了jīng神,“亭兆!

  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从门fèng里探出头,“作甚?”

  “来帮我看药炉。”莫思归道。

  梅亭兆不乐意的皱起小眉头,“你我都是药童,为何要帮你看!”

  “咳!”遥夜憋笑憋的有些呛住,莫思归这个年纪的人好多都已经娶妻生娃了,怎么也不能算是童子吧!恐怕……就连童子身都不是……

  “回头给你个好玩的药方。”莫思归诱惑道。

  梅亭兆看了安久一眼,抿起嘴来。两颊笑出酒窝,“五个,不给免谈。”

  “趁火打劫的小崽子!成jiāo。”莫思归骂归骂,却毫不吝啬的答应了。

  梅亭兆立刻拿着蒲扇窜出来蹲到窑炉旁边。

  “表妹,我带你去找智长老。”莫思归殷勤道。

  “不需先通报一声吗?”遥夜提醒道。

  莫思归一挥爪子。大咧咧的道,“两个老叟凑在一块。有什么好通报。定不会撞见不该看的,放心吧。”

  “您说笑了。”遥夜轻轻扯了扯安久的衣角,示意莫思归实在太不靠谱。

  “磨磨唧唧!”莫思归看见遥夜不高兴,遂话锋一转,“不过我最喜欢女人磨磨唧唧了,这叫仔细。不仔细的还叫女人嘛!”

  安久从来不磨叽,但她并不在意莫思归的话。

  “他俩在药园子,还有一段路,先到那边再说。”他解释道。

  “您真会拿人逗趣。早些说不就好了!”遥夜怨怪道。

  莫思归没有入成族谱,他在梅氏的地位一落千丈。梅氏有的是钱,自不会短了他吃喝用度,只是仆婢对他的态度比之从前就大不相同了,再加上他自己不端持身份,成日里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一些管事之流都敢骑在他头上,如遥夜这般已经是极为客气了。

  莫思归嬉皮笑脸,“走吧。”

  两人跟着他从侧门出去,他挖空心思的想要引安久说话,但奈何说了半晌也没得到半句回应。

  “姨母离开,表妹很伤心吧?”莫思归决定下一记狠点的药。

  遥夜连忙cha嘴道,“您歇歇吧,说这会子话定是累了。”

  安久油盐不进,梅久却是黯然神伤,这话真真是戳到她的痛处了。

  莫思归见安久神色不变,更是好奇,“表妹……”

  感觉到梅久的伤心,安久旋首冷冷盯了他一眼,“再说一句试试。”

  反正虱子多了不怕痒,莫思归已经确信她有问题,她索xing就不再藏掖。

  遥夜在他们身后,看不见安久的表qíng,虽觉得语气不太对,但不过以为她是太过伤心气愤。

  莫思归抿起嘴,贼亮的眼神不离安久身上,好似恨不能敲开她的脑壳看看里面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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