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满唐/大唐女法医_袖唐【完结+番外】(1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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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颂禁不住弯起了唇角,他喜欢冉颜的做事方式,无论是关怀或仇恨,都表现得直接而qiáng烈,并非表面看起来这样波澜不惊。她平素不喜不怒,只不过是因为那些事qíng不容易触动她动太多qíng绪罢了。

  “笑什么?”冉颜看着他越发灿烂的笑容,不禁疑惑,她似乎也没说过什么笑话啊?

  “没什么,只是你让我忽然觉得……”萧颂捏了捏她的手道:“我之所以一直娶不到夫人,是因为她们都不合适。”

  总有那么一个人会出现在你的生命里,他(她)会告诉你,你为什么与别人都不合适。冉颜之于萧颂来说,便这样的一个人。

  因此除了qíng爱之外,萧颂对冉颜还有一种宿命般的qíng愫,仿佛他守候了这么久,忍耐了这么久,就是因为冉颜没有来。

  “一听便知是个qíng场老手。”冉颜不自在地别过脸。她不是没有听过qíng话,只是萧颂的每一句都说得如此真诚质朴,却直击心底。

  萧颂笑笑,却并未解释。真心诚意也罢,有心讨好也罢,不是每个女子都值得他如此。

  “还有一个人须得整治整治了。”萧颂端起一茶盏抿了一口。

  “嗯?”冉颜不记得还有谁漏下了。

  “那个卖药的。”萧颂提起来就是一阵头疼,说那人没有错,他又到处胡乱兜售这种龌龊的药,还祸害到了冉颜,若说有错,他只是兜售药物而已,又没办法限制买家,况且此人与裴景他们不同……萧颂叹了一声,“坊间人称玉面郎中,我记得刘青松曾经就这么号称过。”

  十余年来,刘青松的号称换了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难为萧颂还记得。

  冉颜心头憋了一口气,半晌才吐出来,刘青松与她虽然没有什么共同语言,但至少沟通没问题,而且还是个学医的,在大唐互相帮助倒也不失为一件幸运的事,可惜,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无端残忍,刘青松简直就是个不定时炸弹,对于冉颜来说是幸运还是霉运尚未可知。

  “你有什么建议?”冉颜也是很是无奈,总不能真的害他吧,但不教训教训他,又总觉得不甘心。

  萧颂手指在冉颜手背上轻轻敲动,“不如你也给他用点药吧,与红尘散药xing相反的。”

  “这也太歹毒了吧?”冉颜皱眉道。毕竟刘青松也不是有意而为。

  “他不是有红尘散么,娶妻之后每次用点不就成了?”萧颂懒懒地靠在几边,教育她道:“有一句话叫做无毒不丈夫,还有一句话叫最毒妇人心,可见这天底下最纯良的只有宫里头的寺人,常言说得如此直白,咱们再善良便会显得虚伪。”

  冉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常言有那么多话,你怎么单单记住了这两句?”

  笑靥妍妍,云鬓雪腮,原本那沉静无波的眼眸变得灵动而明亮,含笑凝睇间撩人心怀。

  萧颂含笑看着她片刻,忽然倾身吻上她的额头。

  声音戛然而止,冉颜愣住,只觉得额头上的吻很烫,火热的温度瞬间传染了她整张脸,脸颊烫得要滴出血,心跳仿佛有一刹的凝滞,而后便不正常地快速跳动。

  屋内静得落针可闻,两人靠得很近,呼吸可闻,冉颜垂眼便能够看见他颀长的颈,和宽厚的肩膀。

  好像很久,又好像只有一瞬,结束了这个亲吻,萧颂醇厚的声音在她耳边道:“我只是说笑,报复人这种事不合适你来做。”

  以冉颜的xing子,如果仇恨太多很容易就会变得黑暗、满手血腥,这种事qíng的确不合适她,但有仇不报更加让人发堵。萧颂声音里含着笑意,转而道:“我现在虽然缺少证据去抓家里那个杀人凶手,但我既然知道是她,便是再有势力也不能在我手里翻出什么làng花来。”

  “所以?”冉颜稳住自己的声音,反问。

  “所以我府里很安全,你要来的话,也很方便……”萧颂笑着在她额上又轻轻啄了一下。

  第238章 吴王回京

  这句话很有歧义啊!是怎么去?又是如何方便?

  反应过来之后,冉颜想起萧颂一步一步地得寸进尺,觉得自己刚刚表现得太怂了,实在有失冷静。

  她本来打算把绣好的帕子给萧颂,却觉得有些亏得慌,凭什么他一来就又亲又摸,完了还带点东西走?

  但旋即想回来,萧颂为她做了不少事qíng,在古代就算是以身相许也不为过……冉颜想着,从袖中掏出几方绣好的帕子,放在几上,“你要的帕子。”

  萧颂看着白叠布一角jīng致的红梅,不客气地揣了起来。没有得到冉颜的正面回答,他也并不催促,一口是吃不成胖子的,慢慢来,他能等。

  今日沐休,总之也是闲来无事,萧颂便在冉府赖了好几个时辰才离开。

  出了冉府没多久,白义便急急赶来,萧颂并未坐马车,而是骑马,白义调转了方向与他并行,拱手道:“郎君,吴王回京了。”

  吴王李恪,因狩猎过度被罢免安州都督一职,这次正临近年关,因此被太宗招了回来。

  萧颂唇角一扬,眸色却沉了下来,“回来得正好!”

  李恪这一招以退为进用的好,如今暗地里几王争得厉害,表面上朝臣忌惮圣威不敢明目张胆地站队,私底下却是有不少动作,可李世民是什么人?哪里不知道他们这些弯弯道道!李恪如此做就是让李世民以为他怠于政事,自然会少了几分戒心。

  “那一伙人,除了裴景之外,其余都处理gān净吧,我现在没空陪他们玩。便宜他们了!”萧颂驱马前行,他声音低沉,目不斜视,坊间亦没有几个路人,并不会有人注意他在说些什么。

  萧颂现在满身公务,再加上李恪回了长安,他根本腾不出手来去折磨几个跳梁小丑。这几个人除了裴景之外,出身都不算太高,要下手并不难。

  白义跟了萧颂这么久,自然知道他话里“处理”的意思,但是,“郎君,怎么处理法儿?”

  总不能将他们一抹脖子了事吧?若是追查起来那还了得!

  萧颂皱眉瞥了他一眼,白义不擅长做这种事qíng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也并未责怪,沉吟道:“以那几个人的xing子……先散播谣言刺激刺激他们,便说……”萧颂与白义耳语了几句,旋即冷笑道:“既然他们自诩风流,何不牡丹花下死?”

  萧颂令白义散布他们不能人道才互相狎玩、或被别人狎玩之类的谣言,那几个人在这方面尤为在意,而且平素xingqíng乖张冲动,若是被bī急了,指不定会去jì馆寻jì人在榻上撒气,即便不去,惹得他们心绪不宁也会有机可乘,多下点红尘散,让他们表现个够。

  到时候就算死在jì馆里,大概也只说是他们受不住流言刺激,跑去证明自己还是个爷们,结果jīng尽人亡,只是个更大的笑话而已。

  “这件事qíng让奔宵去办。”萧颂道。

  “是!”白义如释重负,拱手施礼之后便先行离开去寻奔宵。

  萧颂慢悠悠地驱马前行,马行得渐渐快了起来,他唇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心湖无波数年,再漾起涟漪,宛若chūn暖乍至,年轻人的活力和张扬再次回到他身上。回首想起来,他也不过二十又六,有时候却觉得与长孙无忌等人差不年纪。

  ……

  临近年关的长安热闹非凡,家家户户都忙着采买年货。冉府也不例外,连冉颜和冉韵也都跟着忙了起来。

  两日来,长安城的消息也像是凑热闹一般,一波接着一波,最让冉颜关注的便是李世民从怀州回来的第二日,便册封荆州武氏女为才人,其次,便是李恪被罢免安州都督一职,召回长安。另有一则八卦,说是一名叫陈汾的国子监生徒在jì馆中夜御四十女,最终卧榻不能起,xing命堪忧。

  冉颜并不知道陈汾是裴景一伙之人,起初只当趣事来听了,后来听容茜说起来,才明白这件事多半又是萧颂的手笔。萧颂在她面前虽然偶尔无赖一些,却着实与“长安鬼见愁”这个名号不搭边,这一回,她算是切实地见识到了萧颂的另一面。

  屋内,晚绿正伺候冉颜换衣裳,邢娘步履匆匆地走了进来,还将门给带上了。

  冉颜穿妥衣物,见她似有话说,便坐下道:“有事?”

  “娘子,老奴方才与三夫人说话时,她稍微漏了点口风,好像萧侍郎私下与三郎提过有意要聘您为妻。”邢娘倒不像是之前那么着急,三夫人把配八字的事qíng与她说了,她本就觉得萧颂应该是个极好的夫君,只是因为一个克妻之名让她很是忌惮,现在听说八字相合,还是金玉良缘,心中自然欢喜。

  冉颜觉得,这肯定不是重点,罗氏不可能无缘无故透出口风,而前两天冉平裕的表现也很奇怪,居然把她和萧颂单独留在暖阁里,这事儿必然还有下文,遂也就“嗯”了一声,示意邢娘继续说。

  “三郎的意思是,若是您没有什么意见,不如年前就将这门婚事定下来,崔氏那边只口头上说了一句,也未曾正式提亲,也不知是个什么意思,娘子过完年可就十六了,正是嫁人的年纪,迟恐生变啊。”

  说到婚嫁,其实刚开始邢娘更希望冉颜嫁给桑辰,不管怎么样,毕竟是原配的正妻,上无公婆,门第又好,但无奈冉颜对桑辰并没有那份心思。从苏州到长安,这么长时间以来,邢娘把萧颂的举动都看在眼里,他是真正把冉颜捧在心尖儿上,且又会照顾人,能有这样的夫君,是不是原配又有何关系?一样是嫡夫人,将来生的儿子同样是嫡长子,还能得夫君怜爱……世事不可能总是完美无缺。相比之下,桑辰虽然各个方面都很好,却不见得是个好夫君。

  罗氏果然是有这个打算。

  冉颜沉默,虽然她这具身体还只有十六岁,但心理年龄已经不小了,她没办法把自己真的当做一个青葱少女,因此说起婚嫁来,也不觉得难以接受,况且入乡随俗,这个年纪在大唐正是谈婚论嫁的年纪,她也不矫qíng,认真地考虑起这件事qíng。

  “娘子,老奴听说有一些家族只把有生育、或者侍奉夫家十载以上的夫人列入祠堂,另外,新妇入门第三日要拜宗祠,拜了宗祠才真正算是夫家的人,萧侍郎两个夫人入门都未过三日,还有一位连堂还未拜,兴许不能入祠堂。”邢娘揣测道。

  新妇过门后,次日要拜见公婆、家人,第二天回门,第三天要主持中馈,还要拜列祖列宗,算是告知祖宗先人家中又添新人。但这是否作为入死后祠堂的条件,每个世家也都各有规矩,并没有明文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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