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张显扬一句话,立刻让李家众人对顾钊桓起了芥蒂和不满。甚至怀疑起上次在老片区张家密道的失利,会不会和顾钊桓有关系。不过又想到若这两家真的联盟,张显扬又怎么会当着他的面说出这种话来。恐怕这会儿遮着掩着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嫌他们不够怀疑的出言挑拨。又或者张显扬这是以退为进,好让李家的人不要怀疑顾钊桓。又或者是知道他们李家和顾家私底下的协议,所以故意出言引起他们的怀疑,从而破坏李家和顾家的盟友关系?
李家的人因为张显扬的一句话想入非非,心神不宁。而张家众人和顾钊桓则把大部分jīng力都放在跟在李存周身后的那个女人身上。女人看起来只有三十岁出头的年纪,皮肤白皙,气质高雅沉稳,长的并不是很漂亮,只是看起来很贤惠温柔。此刻正用她清亮的眸子温柔的看着坐在张大佬身边的张显扬。察觉到众人打量的目光,女人回过神来,很得体的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这厢李存周立即开口道:“冒昧前来拜访,还请大佬不要见怪。这是我的夫人张雅娴,她想见一见扬扬。”
张凛墨闻言,似笑非笑的看了李存周一眼,开口说道:“冒昧不冒昧的我倒是不在乎,反正私闯民宅的事qíng你们都做过了,这种不请自来的事qíng我也不觉得奇怪。”
张凛墨一句话讽刺的李存周脸面微微一红,赶忙将身后的女人推出来道:“这是我的夫人,因为得知了晗墨和扬扬的事qíng,所以想来看看她们母子两个。”
“你就是当年派杀手来老片区,并且放言说要给我一个‘教训’的那个京都张家的女人?”
哪怕是被这样质问,张雅娴脸上的温柔端庄都未曾有过一丝变动,只是语带歉然的说道:“当初是我年纪小,做事qíng不够周全,还请大佬不要见怪。”
“当年能不顾形势的派遣杀手杀上老片区,我还以为会是个什么样刚qiáng烈xing的女人,结果还是个看人下菜碟儿的。不愧是京都世家调、教出来的人,做事手段都是这么的如出一辙。”张凛墨淡淡的说了一句,复又冲着李存周笑道:“不过不管怎么样,我还是挺同qíng你夫人的。在我们老片区,外头的事qíng向来是男人解决,不会让自家的女人抛头露面四处奔波。当然,我知道你们外头的人思想都比较开放,觉得女人也可以像男人一样站出来工作。不过让自己的正室夫人向外人低头……”
张凛墨呵呵两声,摇头不语。
他说的还是轻巧的。虽然自己不愿意承认,可是当初妹妹被欺骗当了人家的外室这是不争的事实。让自己的原配夫人向外室的儿子低头,这得是多厚的脸皮,才能gān出这样的事qíng来。
就算没有说出口,可是张家众人毫不掩饰的讥讽神qíng还是把这些未尽的话语表达的淋漓尽致。张雅娴的脸上显出一抹稍纵即逝的羞rǔ,快的张凛墨差点都没看清。不过只是差了一点儿,看到张雅娴反应的张凛墨立刻确定这女人来的并不qíng愿,恐怕也是被bī无奈才会过来的。
难不成远在燕京的李家掌权者真以为男人都解决不了的事qíng,女人出马就可以。还是觉得他张凛墨真是个不学无术的软蛋,一个要姿色没姿色要心xing没心xing的女人都能搞定?
张凛墨刚刚腹诽完毕,就听张雅娴开口说道:“这次过来并不是存周的要求,而是我自己主动提出的。因为十多年前那次不理智的行为,我懊恼了很久,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向老片区张家和扬扬致歉。所以这次听到了老片区的事qíng,我就借机过来了。”
说完,温柔如水的目光看向张显扬,温qíng款款的说道:“你就是扬扬吧?俗话说一笔写不出两个张字,你姓张,我也姓张,看来我们还是很有缘分的。”
“这天下姓张的人多了去了。张良姓张,张、chūn、桥也姓张,一个辅国一个祸国,你能说他们两人姓的是一个张吗?”
听到张显扬竟然把他们京都张家比成祸国殃民的x*人*帮之一,张雅娴哪怕城府再深,也微微露出一丝不满。不过很快的,张雅娴便收敛了qíng绪,微微笑道:“扬扬年岁虽小,可历史学的倒真是不错。竟然还知道张良和□,现在的小孩子懂得中国历史的已经不多了。”
“因为现在的教育实在是太浮躁了,崇洋媚外,卑躬屈膝,卖国求荣,为了一点儿利益就把廉耻气节都抛于脑后。真不知道现在的老师和学校都怎么想的,不能把分数定为一切,急功近利就必然会想着搞歪门邪道走捷径,长此以往,只能害人又害己。所谓言传身教,少时就接受了不恰当的教育方式,长大了也是有才无德秉xing品质受人诟病。弄不好还会连累同事和国家,”张显扬说着,从茶几上端了一盏茶润润口,漫不经心的问道:“张夫人觉得我说的对吗?”
张雅娴自然知道张显扬句句都在挖苦李家人,看着李江南越发苍白的脸色和掩饰不住的痛苦神qíng。张雅娴心痛的皱了皱眉,眼中的杀机一闪而过。旋即便笑的一脸温柔的说道:“扬扬这长篇大论的,想来学习成绩一定很好。你的舅舅把你教的不错,我看着也很是欣慰。总算对你母亲没那么愧疚了。”
李存周看着张雅娴的举止,眼中露出丝丝赞赏的意味。却没留意到听了张显扬的话后,一直低垂着脑袋默不作声的李江南和面沉如水却心疼的看着自己母亲的李漠北。不过张慕阳却留意到了这兄弟两个死死攥住的拳头,神色冰冷的勾了勾嘴角,突然开口问道:“江南兄弟的伤怎么样了。听说你在地道里头被毒蛇咬伤了,还吸了不少毒烟,身体不碍事儿吧?”
脸皮还没有自己父亲那么厚的李江南立刻想到了枉死在张家密道里头的七个战友,面色苍白,神qíng屈rǔ的看了一眼狠揭他伤疤的张慕阳,不自在的瞥过脸去。
张慕阳微微一笑,下意识看向身边的张显扬。只可惜已经沉入到自己qíng绪中的张显扬并没有留意旁人的互动。他皱着眉头回想起上辈子的事qíng,张雅娴可从来没来过老片区。不光是如此,张显扬回到京都李家的时候,张雅娴还总是在私底下表现出对老片区的不满和怨怼,更是装模作样的禁止任何人在她面前提起老片区三个字。怎么这辈子竟然主动走入老片区张家的地盘,难道是不觉得羞rǔ了?
可是这又怎么可能呢?张显扬有些烦躁的抿了抿嘴,虽然他上辈子过的浑浑噩噩的,也不知道构陷老片区的计划是由谁提起的,可是细细想想上辈子的经历,京都张家对老片区的事儿可比李家积极多了。如果说李家只是一门恶láng的话,京都张家就是那潜伏在暗处伺机咬你一口的毒蛇,必须全力以赴的防范着,甚至主动打在蛇的七寸上,才能保证自己的安危。不然的话……
想到上辈子几乎将自己nüè待致死的张钰,那可是张雅娴嫡亲的外甥女啊。小的手段都这么狠辣,老一辈的能慈善到哪里。
对付这样的人,就该以狠制狠,以bào制bào。只要实力比她qiáng,不听她的一切花言巧语。找到机会就往死里打——
“扬扬。”张凛墨提高了嗓音叫了一句,张显扬回过神来,有些茫然的看着自家老爸。
张凛墨见状,略带深意的看了眼唱作俱佳,已经说到没有亲生父母在身边,哪怕舅舅溺爱,可童年生活一定过得很郁郁不得意,甚至还微微红了眼眶正用一脸慈爱的表qíng款款凝望扬扬的张雅娴。面带可惜的摇了摇头。
白瞎某人费尽心机酝酿出来的悲qíngqíng绪,可惜当事人完全不在状态不给配合,如此惨状无异于对牛弹琴。城府没有老爸深的张家两兄弟已经忍不住轻笑出声,向来言语犀利的张曦阳直接说道:“扬扬你怎么可以这么没有礼貌。都不知道人家是背了几个晚上的台词,好不容易有了上场的机会,你这观众也太不给力了。怎么还可以走神溜号呢?”
闻言,张显扬有些尴尬的扯了扯嘴角,一脸无辜的向张雅娴说道:“那个……真是对不住啊,要不你重来一遍,这次我保证聚jīng会神的听着。”
说一次是感人肺腑发自内心的疼爱,说两次岂不真成了做戏了。被张显扬讥讽的脸上一热,张雅娴索xing放□段,直接说道:“这次来,我是想为我曾经做过的错事赔礼道歉。希望扬扬你能看在一个女人悲愤无助的份儿上,原谅我。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你能跟着你爸爸和我回燕京,我会代替你母亲,好好照顾你的。”
张显扬听的微微一愣。上一辈子的张雅娴可从来没这么低姿态过,更不会如此直截了当的给张显扬和张晗墨赔礼道歉。上一辈子的张雅娴一直是以受害者的姿态出现在人前人后,用贤良大度的大妇风范征服了周围的所有人。哪怕对她一直怀有芥蒂的张显扬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子待他很好,跟李漠北两个兄弟也没差别。
不过用脑子细细想一想,母亲对待亲生儿子和让她颜面尽失的私生子怎么会没有差别。只是表面上做的得体,又舍得花钱,叫外人看着叫好罢了。却忘了这世上本来就有“捧杀”一词,灌迷魂汤把你灌死可比直接杀了你这个人要高明,至少后者不会累及家族。
可是这辈子的张雅娴却在普一照面就放低了姿态,谦卑求饶……按照越隐忍者所求越大的硬道理,张显扬脑中的红色警报已经拉响,甚至有种迫不及待地把上辈子的遭遇告诉张凛墨的冲动。
张显扬脑子里头想了这么多念头,其实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儿。听到张雅娴语带忏悔的同他母亲道歉,甚至还提出要抚养他的事儿,张显扬神色轻松的挑了挑眉头,用一种玩味的口气说道:“首先要声明一件事儿,我的爸爸是张凛墨,我的名字可是上了老张家族谱的。这一点老片区所有的人都能作证。所以请别擅作主张给我安排个不知来路的父亲,我张显扬虽然不是什么名流大豪,在老片区也算有名有姓,不至于四处认爹。再者,让我猜猜看。正所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你们这班兴师动众的又哭诉又道歉的,应该所求不小。该不会是……”
“扬扬你不要多想,我真的是觉得当年做的事qíng太轻率了。可是请你不要因为这件事就怨恨你的亲生父亲。”张雅娴说着,摸了摸眼角突如其来的泪水,哽咽道:“当年听到你和你母亲的消息,我真的是气疯了才会那样做。对待那么弱小那么无辜的你,我居然会做出那么可怕的事qíng。我都快不认得当年的自己了。我也是两个孩子的母亲,我怎么会……”
张显扬单手支着下巴,饶有兴味的听着张雅娴的话,脑中想的却是该怎么把李家和京都张家拉下马来,确保老片区的万无一失。身边的张慕阳凑过来,嘴唇抵着张显扬的耳朵,用故意压低了却又让大家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也耳熟吧。有种韩剧和琼瑶剧综合起来的范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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