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夫家的小娇娘_假面的盛宴【完结+番外】(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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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卢广义若是不来低着头,那聘礼就不还他家了。”毛氏拍板道。

  裴老爹不善于言辞,成日里只知道埋头gān活儿,所以裴家素来是毛氏当家做主的,既然毛氏拍了板,裴老爹即使有什么不愿,也不再说了,只是连连地叹着气。

  其实毛氏并没有想将女儿另嫁的打算,只是想拿捏一下卢家,毕竟那些聘礼可要不少银子,别看卢家人当时说的大方,回去后指不定怎么后悔。只要他们舍不得银子,卢广义必然会来,只要他来了,到时候她也不会多说什么,只会训他两句,让他家答应换屋子的事,就让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这是毛氏的想法,显然她是不了解自己两个儿子秉xing的,还以为是两个儿媳妇素来不成样子,儿子受了牵连。

  她走过去牵起显然没了主张的裴贵娥,拉着她往里屋走,“娥儿,你哥哥们说的对,咱们不能低这个头。你放心,娘保证他卢广义到时候上咱家来求咱们!无故毁亲,我就不信他们家敢丢这个人。”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听娘的。”

  显然事qíng的后续有些出乎毛氏的意料,那卢家人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过了几日,卢家那边一直没有来人,不光裴贵娥慌了,毛氏也慌了。

  这时,裴大柱兄弟两个以及两人的媳妇又轮番上阵了,不停地在中间挑唆着,说了些卢家不给自家脸以及卢广义那小子肯定早就打算要毁亲了,若不然也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就发作之类的话。

  毛氏越想越气,再加上两个儿子说有了这多么聘礼,自家妹妹也不愁嫁,渐渐也淡了非卢家那边不可的心思。至于裴贵娥,她倒是一门心思还想着卢广义,可惜架不住耳根子软,毛氏和她两个嫂子一劝,她就没主张了。

  再之后发生的事,就完全脱离了她的想象。

  先是哥哥两家人因为分她聘礼的事qíng吵起来,甚至还大打出手,她娘为了安抚他们,只能将东西一分为二给两家人分了,完全罔顾之前所说的话,说这些东西以后都给自己做陪嫁。

  裴贵娥自然不依,可不依也没用,她两个哥哥态度qiáng硬,她娘又直个劲儿劝她,她也只能听从。

  这不,这两日她两个嫂子又琢磨着要给她说门亲事,人家都定好了,是一个鳏夫。年纪倒也不算很大,就是前头留了两个娃儿。

  裴贵娥不想嫁给这样一个人,不免又想起卢广义来,她也找毛氏哭过了,可这会儿毛氏在家说话都不管用了,哥哥两家人直接把她看了起来,连房门都不让她出,打定主意非要把她嫁出去不可。

  堂屋里,毛氏正在跟大儿子说话。

  “老大,你们这样对你妹妹,怎么狠得下心,这可是你们的亲妹妹。”毛氏这阵子也憔悴得厉害,家里闹腾得这一出又一出,实在让她心力jiāo瘁。

  “娘,你这话就说差了,她是我亲妹妹,我还能害了她不成?卢家的亲事可是人家说不做的了,咱们可没在里头做什么,该争取的咱们也帮她争取了,这聘礼不是留下来了?也是卢家人识相,没闹上门来,若不然我和老二非好好教训他们一番,给妹妹出气。至于你说给她说人家的事,这两年你被人在背后说道的还不烦?她自己不小心掉进河里,倒让咱们跟在一块儿丢脸,她年纪也不小了,你还能留她一辈子不成?早点嫁出去,那事儿时间长了,自然就淡了。”

  毛氏犹豫道:“那卢家的聘礼——”

  “聘礼?这事儿你可不能找我,事qíng是老二提议的,你找他去。只要他同意,咱大房一文钱都不要,全给退出来。”裴大柱打了个哈哈,人很快就出去了。

  毛氏一时间没了主意,转头去看老头子,裴老爹痛心疾首道:“作吧,你就作,把女儿婚事给作没了,你就高兴了!还有这两个畜生,瞧瞧你把他们教成了什么样子!”

  毛氏当即就不依了,“什么叫我把他们教的?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二房屋里,刘氏听着正房那边的动静,对自家男人撇了撇嘴:“你爹娘又吵起来了,不过去劝劝?”

  裴二柱翘着二郎腿躺在炕上,嘬着牙花子:“劝什么劝?他们吵一会儿就不吵了。”

  刘氏也去了炕沿坐下,“嘿,你别说,你这主意真是要的,什么劲儿也不费,这么多银子和东西就到手了,若是多来几个像卢家这样的人家就好了,咱家以后也不愁没钱用了。”

  裴二柱斜了她一眼,道:“这种事儿来一次就不错了,你还想来几次?冤大头可不是回回都能遇上的。好了,别说这个,那事你赶紧去办,早点把她嫁出去,也别找人家多要聘礼,她总归是我妹妹,我也不能做得太过。”

  刘氏翻他一眼,“还用得着你说?你不要脸,我还要脸!那户人家家境殷实,就是前头死了个媳妇,还有两个娃儿,不过小姑这样的名声,人家也配得上她。对了,那家说给五两银子做聘礼,我跟你娘说只给了三两。”

  “还算你聪明!”

  这几天卢娇月有空便去给桂丫家帮忙。

  这座废弃的宅子实在太过破旧,到处都要修补,院子里的杂糙半人高的杂糙也得除,这几日卢广义每天都来帮桂丫家修补房顶和门窗,卢娇月则帮她们gān些轻省活儿。

  她倒是想帮桂丫和她娘除糙,只可惜桂丫不gān,说她手平日里要做绣活儿,gān不得粗活儿。这也倒是一个问题,所以卢娇月并未坚持。

  挑来选去,桂丫将拆被褥的活儿jiāo给了卢娇月。

  被褥对乡下人来说,可是一样好东西,一般人家都不会拿出来送人,既然能拿出来送人,肯定是不能用了。只是如今桂丫家什么都缺,到也不能再挑什么。卢家倒是给她们送了两chuáng还能用的被子,但那是用来盖的,下面铺的被褥还没着落。所以今天卢娇月要做的活儿就是和桃丫两个一起把好心村民送的两chuáng褥子给拆开,把里面已经发硬的棉絮挑出来,放在太阳底下晒晒,再fèng补好。

  卢娇月拿着一把剪子顺着褥子上的fèng合处,打算挑掉里面的fèng合线。这被褥也不知是谁家送过来的,恐怕用了好多年,外面的罩布估计也许久未拆过了,线头早就磨得不成样子,和罩布混杂在一处,卢娇月需要极为小心,才能一点一点把fèng合线给挑出来。

  褥子的味道并不好闻,酸臭中夹杂着一种说不出来怪怪的味道,一旁的桃丫直掩鼻子。其实卢娇月也是一直屏住呼吸,就怕被熏晕了过去。

  好不容易将fèng合线挑断,露出里面的棉絮,棉絮已经发黑结块儿了,卢娇月有些为难的看着眼前这一切。

  按理说,这里面的棉絮是不能用了,可桂丫家里的qíng况摆在这里,买新的棉花装fèng是不可能的,而北方的天气寒冷,冬天没有一chuáng厚实的褥子,恐怕是过不去这个冬天。

  桃丫十分懂事,知道娇月姐是来给自家帮忙的,这褥子这么埋汰,她都有些受不了,更何况是对方。遂一面说一面就将褥子上的开口拽了过来,“娇月姐,你坐边上去,我来弄,这是小活儿,我就能做。”

  十岁的桃丫十分瘦弱,与村里其他与她同龄的孩子根本不能比,个子小,人也瘦,大抵是平时在家里总是吃不饱的缘故。那条瘦瘦的细胳膊,让人看得心悸,卢娇月感到一阵羞愧,她本是来帮忙的,倒不如一个比她小的丫头。

  这么想着,也不觉得东西恶心了,她笑了一下,对桃丫道:“咱们一起吧,你帮姐姐找块儿席子来,今天外面有太阳,咱们就去外面拆,拆了直接晒上,也免得将炕上弄脏了。”

  桃丫点点头,转身不知道在哪儿寻了一块儿破席子,铺在院子中,两人合伙将被褥抱出去。一人一个小杌子,就坐在院子里,开始挑棉絮。

  若是按着二房一贯拆被褥的习惯,恐怕这里头的棉絮都得扔,可桂丫家的qíng况摆在这里,所以这里头的棉絮必须都得利用上,要不然可不够一chuáng褥子。两人将结块儿的棉絮拿出去,一点点儿地撕开,撕得极小,然后就随手扔在席子上,打算等晒蓬松了,再填进去。

  这是个细致活儿,耗时间,卢娇月一面gān着,一面就往房顶那处看去。

  那边,桂丫给卢广义打着下手,卢广义则是上了房顶,手里拿着捆好的麦秸,准备把破了的房顶补上。

  桂丫看卢广义爬那么高,不禁有些心惊胆战,“卢大哥,你可千万小心些。”

  卢娇月远远看她紧张的样子,忍不住笑道:“又不是你在上面,我看你比我大哥还紧张。没事呢,这活儿我大哥gān熟练了,不会有事的。”卢广义除了下地gān农活儿,兼职就是泥瓦匠,帮人盖房子不知盖了多少,补个房顶自是不在话下。

  桂丫被说得脸一红,望着屋顶上那在太阳光照she下,有些看不清的人影,道:“我不也是担心的缘故吗。”

  俗话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看着这样的桂丫,卢娇月不免多看了两眼。在她的认知中,她所认识的桂丫可不是这样的,桂丫从小主意就大,xing格泼辣,做事利索,上次能在她面前哭成那样,也是实在绝望的缘故。卢娇月没少见陈婆子打桂丫,可从没有见她哭过。

  所以更不用说是脸红了,是被太阳晒的吗?

  卢娇月正想着,就听身旁的桃丫道:“娇月姐,你估计不知道吧,我姐一直喜欢你大哥呢。”

  她的声音很小,大抵就只有她身旁的卢娇月能听到。

  听到这话,卢娇月就是一愣,下意识问:“你咋知道的?”

  人小鬼大的桃丫,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我看出来的。”

  卢娇月失笑,十岁是不小了,到底在她眼里还是个小孩子,隧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这个我就不能告诉你了,这可有关我姐的私事。对了,娇月姐你可别把这事告诉我姐,要不然她非打我不可。”

  卢娇月只能点点头,因为这话,不免就对桂丫上心了起来。

  看着看着,倒也看出了端倪来。

  他哥这会儿已经下了房顶了,桂丫赶紧放下手里的活儿,端了碗水给他。

  “卢大哥,你喝水。”

  卢广义点点头,“这麦秸不够用,等会我从我家再挑点过来。”

  “这怎么好意思?”麦秸这东西看着不起眼,可对庄户人家来说,却是有大用处。平时烧火做饭,少不了它,尤其北方的天气冷,家家户户都得烧炕,到时候柴火不够用,拿这东西来填也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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