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也没有用!”韩嫣一想到这事儿,脑袋都大了。“梁王抓住这个把柄不放,非要把王皇后的事qíng捅到太后那里,谁又有什么办法?”
怪只怪你们自己当初不检点。只不过这句话韩嫣是没办法说出口的。身为臣子,不光要顾忌王娡的身份,只要还得照看一下刘彻的颜面不是。
“梁王这事儿……”田蚡迟疑了片刻,突然说道:“韩安国倒是给我出了个主意。”
韩嫣不自觉的皱了皱眉,韩安国和田蚡的关系密切,他是知道的。只不过他倒是没想到田蚡对韩安国这么放心,这种私密的事qíng都能让他知道。
“这个可不是我告诉他的。”田蚡看出来韩嫣的想法,嘿嘿一笑。“是梁王那边,吩咐他一些事qíng,他自己个儿主动来找我的。”
“哦?”韩嫣挑了挑眉,不可置否。
“其实也没什么,良禽择木而栖,自古以来不都是人往高处走嘛!”田蚡自得一笑。“梁王已经……即便他再不甘心,再折腾,呵呵,韩安国那是个明白人,也是个聪明人。不会在一条树上吊死的。”
最主要的原因是公孙诡和羊胜两人yīn差阳错并没有死成,而公孙诡又因为念奴娇的在背后指点愈发得了梁王的重用,两相排挤之下,韩安国在梁王跟前的地位已经大不如从前了。
韩嫣皱眉不语。
“适才我向太医打听了一下,说陛下的qíng况不太好。即便是有良药顶着,也就是三个月到半年的事儿。托不了多久了。”田蚡犹豫一下,突然说道。
韩嫣心下一惊,下意识看了一眼未央宫里面,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别乱来。”
“我自然不会乱来,可是里边那位……可就说不定了。陛下若是走的仓促,目前看来对谁最有利呢?”田蚡徐徐说道。
韩嫣心中愈发不安。“他又不是个傻子,即便再折腾又能如何?太子是名正言顺的太子,是加过冠礼的太子,也是得到宗室承认的太子。”
“呵呵!正所谓利yù熏心,在巨大的利益面前能不能保得住清醒,谁能说得准呢?”田蚡漫不经心地说道。
“什么时候了你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韩嫣心中愈发烦躁。“别忘了这可是未央宫门口。”
“我心怀坦dàng,事无不可对人言,即便是长乐宫门口又能怎么样呢?”田蚡挑了挑眉,施施然说道。“何况这可不是我的想法,而是……”
田蚡凑到韩嫣耳边,轻声说道:“姐姐的想法。”
韩嫣一颗心直沉入谷底,他知道王娡心狠,可是没想到她心居然会这么狠。她这是要借刀杀人,还是想栽赃嫁祸?
“我绝对不会同意的。”韩嫣冷声说道。“你们最好也不要轻举妄动,我这边还没布置妥当呢!”
朝堂上,军队中,刘彻的话语权还是太小。仓促之下,难保不和长乐宫起冲突。他还需要一点时间来缓和这些。
“我们也没想着让你同意。”田蚡脸上突然浮现一丝古怪的神qíng。“现在大家伙儿都在一条船上,你再怎么做,也不能让这艘船沉了吧?”
“你——”韩嫣看着田蚡一脸的无赖表qíng,一时语噎、
“这事儿倒不用你管!”田蚡说了一句,突然轻笑出声。“话说你想的也太多了,姐姐在宫里头什么地位,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能做什么呢?”
韩嫣心中鄙夷,面上却不动声色。“中尉大人实在是太谦虚了,皇后娘娘的能力咱们是有目共睹的。我只是希望她做事之前能过再三思量,想一想太子殿下。”
田蚡不屑的撇了撇嘴,没再接话,反而对韩嫣说道:“时候不早了,窦太后在里面等你吧!在下就不耽误阿嫣公子了!”
“……”韩嫣意味深长的看了田蚡一眼,转身迈上台阶,感受着盯在背后的灼灼视线,一步步迈进了未央宫。
里头,一大帮子人目光灼灼的盯着太医给景帝用了药,见到韩嫣的身影,长公主不由得开口问道:“怎么才进来,太医说你早把药送过来了。”
“在殿外看到了中尉大人,他担心陛下的qíng况,便拉住我问了几句,因此耽搁了。”韩嫣笑着说道。
“中尉大人?哪个中尉大人这么不懂事,一介小小外臣,陛下的身体状况是他能打探的吗?”窦太后冷声问道。
“是田蚡田中尉。”韩嫣眼珠子一转,轻声说道:“陛下向来很看重他,他又是那样的关系,所以便多问了几句。”
他和田蚡在未央宫门口说话的事儿,很多人都看见了。虽然他自信两人立在大殿前轻声说话没人能听得见,但是他们难保不猜测什么。倒不如让自己把话说开,即便落下一些埋怨,也不会让别人再往深了怀疑。
果然,窦太后听了韩嫣的话,面上虽然不高兴,却也没了深究的意思。只是不屑的说了一句。“现在过来表忠心装贤惠,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众人一时间静默不语,没人接话。气氛尴尬异常。
“咳、咳、咳……”一阵轻咳从龙chuáng上传来,吸引了殿内众人的视线。
“启儿?启儿?”窦太后轻声叫道。
“母后。”景帝缓缓睁开眼睛,看着面容沧桑的窦太后,轻叹一声。“儿子不孝,又累得母后cao心了。”
“傻孩子,说什么混话呢!”窦太后神qíng激动的说道。“你只要平平安安的就好。”
“皇兄,你没事了吧?”梁王凑到跟前,一脸愧疚的说道。“对不起皇兄,我不知道你的身体居然差到了这种程度,如果我知道的话,一定不会把那件事qíng说给你听的。”
景帝闻言,一阵急促的喘息,视线扫过殿内众人,当看到落在人群后面的王皇后的时候,脸色大变,刚要开口,视线扫过最后的刘彻,又轻轻叹了一声。“我有点累了,想休息一下。”
“陛下,那就让臣妾留在这里照顾你吧!”王皇后慑手慑脚的走上前来,轻声说道。
“你给我——”景帝听到王皇后的声音就觉得一阵怒火涌上心头,不过难听的话到嘴边却硬生生的咽下了。“传旨,让卞妃过来伺候我。”
chūn陀看了一眼王皇后,低声应道:“诺!“
不过片刻功夫,容颜俏丽,身姿袅娜的卞芸姝便跟在chūn陀后面进来了,给众人见过礼之后,一下子跪倒龙chuáng前面,娇声说道:“臣妾见过陛下。突问陛下昏厥,臣妾担心不已。一直在未央宫殿外守候,只想为陛下祈福。适才见到chūn陀公公传旨,便直接跟进来了。还请陛下恕罪。“
景帝闻言,只觉得一阵欣慰涌上心头。这是他近年来最宠爱的妃子,她的一切都属于自己,年轻貌美,心思单纯,这样的女人才值得宠爱啊!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为朕祈福,朕很开心。”景帝顿了顿,招手说道:“过来朕这边。”
卞芸姝顺势起身,坐到了景帝边上。拿过一旁备着的gān果送到景帝嘴边。“陛下适才吃过了汤药,肯定觉得很苦,嘴里没有味道。吃些gān果缓缓吧!”
景帝闻言,一乐。“朕又不是小孩子,哪里用得着这么哄着。”
“谁说的,臣妾吃药的时候就特别怕苦。”卞芸姝眨了眨眼睛,将gān果送到景帝嘴边。“陛下,吃嘛!”
景帝乐呵呵的咽下了卞芸姝送过来的gān果。卞芸姝又捡了些俏皮话装巧卖乖的说给景帝听,一时间倒逗得景帝有了几分jīng神,殿内的气氛霎时间轻松起来。
只有韩嫣悄悄握紧了手上的拳头,只感觉一阵凉风从脊背升起。
呆了一会儿,众人便有眼色的退了出来。韩嫣特地留到了最后,待众人都走光了之后,才笑着问向chūn陀。“敢问公公,适才阿嫣在未央宫前面呆了许久,也没见到什么人啊?”
chūn陀心中一动,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韩嫣,不动声色的说道:“这整个未央宫这么大,阿嫣公子从外面过来,自然走的是前面的路。卞妃娘娘从后宫过来,自然走的是后面的路。这方向不一致,自然也就看不见什么。当然了,肯定也是听不见什么的。”
韩嫣闻言,满意的一笑,从袖中拿出一个荷包自然的塞到chūn陀手中,口中谢道:“多谢chūn陀公公指教了。”
chūn陀颠了颠手中荷包的分量,也很满意。脸上的笑容愈发亲切了。“要说这陛下昏过去的也奇怪。上午还好好的和梁王下棋呢!结果梁王殿下神神秘秘的将奴婢一gān人等喝退之后,和陛下说了几句话的功夫,陛下就……”
韩嫣扬了扬眉,和chūn陀也是jiāo浅言深。“不知道太医说陛下的qíng况如何?”
这样私密的事qíng一般外臣不会知道,可是chūn陀每日服侍在陛□边,一定是心如明镜。果然,chūn陀听了韩嫣的话,面上忍不住显露出担忧的神色,口中却道:“陛下吉人天相,太医说陛下只要将养一阵子,就无大碍了。还是阿嫣公子手上的天山雪莲起了大作用啊!”
“不敢,不敢!”韩嫣立刻谦虚的说道。“我做的都是小事,还是陛下洪福齐天。“
“所以说……”chūn陀说道这里,不由得低声劝道:“公子手上若还有什么宝贝,就快点拿出来吧!陛下好了,我们这些人才能跟着好。有备无患呐!”
最后一句,说的那叫一个婉转深长。
韩嫣心照不宣的勾了勾唇角,冲着chūn陀拱了拱手。“阿嫣回去自然会多加准备,多谢公公提点。时候不早,陛□边离不了公公,韩嫣便不耽搁公公了。”
“好说!”chūn陀拱了拱手,转身回了未央宫。
作者有话要说:O(∩_∩)O~
有的亲反应qíng节法阵有些慢
这里某八解释一下~~
某八想写的不光是一对西皮的JQ,更主要的是他们经历的过程
而王娡这里——
有些娃们说让她殉葬,其实这是不现实的
因为但凡殉葬的妃子,一般都是母家势力卑微,没有什么话语权的(当然也有挡了别人道的,比如多尔衮他妈),当然最好是没儿子的,
景帝死的时候,殉葬的妃子是卞妃
而王娡身为一国之母——最重要的是她有一个即将当皇帝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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