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光瞠目结舌的看着郭圣通,这才明白仅仅是六天奔袭的功夫,自己的武力值已然被郭圣通严重鄙视。甚至还把他自动划分到手无缚jī之力的谋臣一类。当下有些苦笑的摇了摇头,开口说道:“此事牵涉甚广,须得从长计议。”
翻译过来,就是事关重大,他暂时也想不到什么好方法。
听任光这么说,郭圣通有些失望的眨了眨眼睛。突然想念起天机沈家的沈自然来,那小子从小研习yīn谋诡计,一肚子坏水。若是此刻他在这里,定然眼珠子一转便能“计上心来”。
郭圣通轻叹一声,陡然升起一丝郁闷来。当下摇了摇头,策马说道:“既如此,大军前行,到了信都城下再做定夺。”
一句话未尽,当先一骑绝尘而去。身后还未来得及喘口气的众将士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得夹紧马腹,紧紧的跟了上去。
自信都地界到信都城总共有八十里路,如今天色渐晚,即便赶到了信都也是半夜三更。这路人马自真定出发,现如今已有六天五夜,除了每天休息两个时辰之外,其余的时间全都在赶路。qiáng撑到如此早已人困马乏,须得休息一番,再作计较。
腰酸背疼,浑身发软的任光打马走到郭圣通跟前,开口建议道:“如今天色已晚,我等即便到了信都城也做不了什么。莫不如让大军原地休息,整顿一番。到了明日,即便是攻城略地,也有jīng力不是。”
郭圣通闻言。回头看着一个个累得在马匹上便有些里倒歪斜的将士们,暗暗叹息一声。身为修真之人,她总是忘记自己的体质非比寻常。如今看来,这群将士恐怕早就疲乏劳累,只qiáng憋着一口气不肯开口认输罢了。
郭圣通眨了眨眼睛,抬手吩咐道:“传我将令,所有将士立刻下马,原地休息。”
众人早就乏累不已,听到郭圣通如此吩咐,生怕她反悔一般,立刻轰然应道:“诺!”
郭圣通摇了摇头,刚要翻身下马。突然神色一凝,双耳微动。她一身武艺已介天人之境,自然能听出前方不足二里处有兵器撞击,甚至人马厮杀的声音。郭圣通凝神细听了半晌,倒好像是流民劫匪拦路抢劫过往的商户。若是往常,郭圣通兴许上前解围一番。只是现在qíng况特殊,郭圣通沉吟日,还是决定不要多管闲事。
正暗暗盘算之际,陡然听到一声朗笑,有人仿若不着调的说了一句什么话,郭圣通立刻神色大变,几乎有些咬牙切齿的嘀咕了一句,然后腿上用力夹了夹马腹,快如闪电般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赶去。
后面刚刚下马的三百亲卫军脸色大变,立刻无奈的对视了一眼,搬鞍上马,朝着郡主离开的方向奔去。
任光等人见状,面面相觑。也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跌跌撞撞的搬鞍上马,朝着众人离开的方向歪歪斜斜的赶去。
也就是几息的功夫,郭圣通当先一骑赶到了事发当场,果然瞧见前方约有三五十个绿林大汉模样的壮硕汉子手提砍刀杀气腾腾地将当中一个商队围了起来。被围在当中的商队虽然人数较少,只有十来个人的样子。但是每个伙计的脸上并没有惊慌之色。这十来个人手持着东汉末年还未发明出来的连弩,也围成了一个小圈,将一个容貌俊逸,气质风流的美貌书生围在中间。
那书生年不及弱冠,生的眉目俊朗,容貌jīng致。他的肤色是羊脂白玉般的莹润光泽,一双眸子黑如点墨,亮若繁星。虽然神qíng自在和煦,但眉宇之间隐隐透出一股子孤高睥睨的玩世不恭,顾盼神飞之间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股子缱绻风流,显示出这书生的家世不凡。他唇边勾着一抹漫不经心地惬意笑容,十指修长,握着一把时下并不流行的纸扇,扇面上还画了一幅唐伯虎的十美图,只是仕女的衣着打扮都换成了东汉流行的深衣曲裾。
他一脸无聊的将手中折扇不断地开开合合,把玩良久后,方才百无聊赖地叹了一口气,朗声笑道:“呔!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随后赶来的六千兵马见到此景,原本还有些为那书生担忧。此刻听到了书生的话,也瞠目结舌的瞪大了眼睛,身子一晃,好悬没掉下马来。
将少年围成一圈儿的商队伙计们也是眼前一黑,当中有一个眉清目秀大约十五六岁的少年气急败坏的嚷道:“公子,你又说错话了。这种时候应该说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尔等宵小岂可拦路抢劫。难道不知我们是沛县萧家人?”
那书生闻言,有些尴尬的清咳了两声,歉然说道:“实在对不住,平时打家劫舍的习惯了。如今被人抢上门来,只感觉心里落差太大,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各位好汉千万别见怪。”
将商队一行人围得滴水不漏的三五十个好汉们听见书生的赔礼,不但没有多言置喙,反倒是越发的紧张骇然。原本是劫匪的身份,现如今一个个拎着砍刀脸色惊慌如临大敌的看着面前的书生。就好像他们才是被qiáng了的寻常商户一般。
不远的地上还躺着几个呻、吟,痛嚷的大汉,关节处cha着几只乌黑的箭枝,潺潺的血液随着大汉的抽搐不停流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泥土和鲜血混合的腥臭味道。
书生有些厌恶的皱了皱鼻子,挑眉笑道:“喂,你们不是要抢劫吗?就这么傻傻的站着,本公子可不会将银钱主动jiāo给你们。还是你们主动些,快点来抢啊!”
说着,举步出了伙计围成的小圈子,走到拉着箱子的牛车旁边。
一群大汉见状,有些惶恐的后退了一步,砍刀横放,下意识喊道:“你别过来!”
书生哑然,随手将牛车上的箱子打开。金灿灿的金条金饼,还有琳琅满目的珠宝玉石散发出耀眼的光芒,霎时间,包括六千兵马在内的众人屏住了呼吸,呆呆的看着那一箱子珠宝。
书生眼中闪过一抹诡异的流光,唇边笑容愈发深邃地说道:“自古财帛动人心。瞧见了这么多的宝贝,快来抢啊!”
下一秒,郭圣通刀指书生,悍然说道:“众将士听令,将那美貌书生给我抢回家去,即日拜堂成亲!”
作者有话要说: 美貌妻奴小少年终于在大家滴期盼下闪亮登场
众位姑凉们欢呼吧嘎嘎~~
写完之后,放进存稿箱,忘记设定时间了
瓦说肿么木见到留言哩
⊙﹏⊙b汗
☆、萧哲其人
众将士闻言,轰然应诺。却见那书生即刻间转头,目光直直的盯着郭圣通那清冷明亮的眼眸,怔然半晌,方才神色动容的喃喃道:“倾城。”
一句话的功夫,五千将士趋马上前,将劫匪在内的百十来人团团围住。落在其后的任光以及一千汉军也只是愣了愣神,便也笑嘻嘻地围上前来。直到此时,众人还以为郭圣通是见财起意,准备带着他们大发一笔横财了。
任光虽然有些动心,心中却是牢记汉军的严明律例,犹豫了片刻,方才打马转回郭圣通的身旁,落后一个马身的距离,拱手说道:“汉军军纪严明,大司马明令禁止军中将士掳掠百姓,伤人xing命。否则便要军法处置。还请郡主三思啊!”
话音未落,陡然听到那美貌书生悲鸣一声,凄凄怨怨的奔上前来,搂住郭圣通胯下宝马寒光的头颅,泪眼朦胧的喊道:“壮士救我。妾身本是良民,随侍从押送资产归家,途经信都,却被这些qiáng人所劫,若不是壮士出手相救,妾身xing命不保。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奴家只好以身相许。还望壮士莫要嫌弃。”
此话一出,周围六千多人的脸色霎时间青黑一片。
那书生家里的随从看不过眼,连忙走上前来试图拉下书生。却见那书生一双臂膀死死抱着马头不松手,众人诧异的看着向来xing格火pào,骄矜自傲的寒光老老实实地被那书生抱着。向来连人近身都要撅蹄子的宝马,此刻间便如人家怀里的猫儿狗儿一般温顺,半点挣扎都没有。
撕扯之间,那书生的衣衫便有些凌乱,领口处有些敞开的痕迹,那书生再也忍不住地放声大哭道:“恶仆欺主了,壮士快救我啊,嘤嘤嘤!”
他家的随从再也忍受不了的松开了手,那年纪十五六岁,相貌清秀的小厮恶狠狠的瞪了书生一眼,气呼呼地开口说道:“公子慎重,莫要丢了老主人的脸面。”
书生回头,泪眼婆娑的看着那清秀小厮,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他,一脸委屈的说道:“你如此欺我,还不让我去寻外援襄助。呜呜,苍天不公啊,怎么不降雷劈死这个背弃主家的恶仆。”
说着,宽大衣袍中的手臂微动,一个弹丸模样的铁球落在了掌心。书生随意一甩,将那铁丸拍到了少年背上。只听咔嚓一声,众人眼前陡然现出一阵雷光,劈在少年身上。只见那肤色白皙的少年顷刻间被雷劈的恍若墨碳。两行清泪自目中留下,在漆黑的面上流出两道雪白的痕迹。少年yù哭无泪的张了张嘴,一道青烟扑面而出。少年带着哭音叫嚷道:“公子,老主人教你霹雳弹的炼制之法,是让你保命之用,可不是装神弄鬼地用在我的身上。”
书生闻言,毫不在乎的耸了耸肩,随口吩咐道:“那你就不要多事,你家公子我寻寻觅觅许多年,终于找到个一见钟qíng,能令我安心托付终身的良人。你可千万不要坏了我的终身大事。“
说罢,不顾气的想要吐血的少年,转头死死拽着郭圣通的衣摆说道:“壮士,我自幼父母双亡,唯一的师父也在前年过世,三年守孝期满。我可以成婚。你也不必到我家去提亲了,咱们这就以天为庐,地为chuáng,就此拜堂入dòng房吧!”
此言一出,只听吧嗒一声,六千多人的下巴全都掉了。
郭圣通清冷的面上闪过一抹纯然笑意,看着面前唱做俱佳的书生,含笑说道:“好!”
众将士闻言大惊,立刻开口说道:“郡主三思。”
“三四什么三四,五六也来不及了。”那书生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伸手将郭圣通扶下马来,亲亲热热地躬身靠到了郭圣通的肩膀上,一脸娇羞地说道:“不知怎么回事,我一见壮士的面儿就觉得你我有缘,可能我们几辈子之前就是一对神仙眷侣也未可知。”
说着,含qíng脉脉地握住了郭圣通的双手,一脸认真的说道:“壮士,你我既然有缘在今日相见。那么择日不如撞日,你我不如在现下拜堂成亲吧。把名分定下来,我也好安心。”
郭圣通忍俊不禁地勾了勾嘴角,看着周围众人一脸受到惊吓的惊悚模样,只觉得心qíng甚好。当下颔首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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