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那黑衣人将最后一面铜镜掩住的时候,也不知道触动了墙上的什么机关,只听一阵“隆隆”巨响传来,那高台中央的龙座竟是向南转动起来,接着又“咔哒”一声停住,而那一刹那,龙座正对着的那面墙壁也是发出一声巨响,就像是积木一样翻转过来。
两名黑衣人迅速掠了过去,隐在墙壁边上小心查探,可当他们瞧见那里面的景象后,眼眸中立即绽出掩不住的狂喜,“公子!棺椁在这里!”
浅墨跟在寻身后,进入那间隐秘的偏殿,这才看到那黑衣人口中的棺椁,和外间的正殿比起来,偏殿要小上一倍,但也是十分宽敞,而那就像是一幢房子那么高大的黑色巨大棺椁便摆放在正中间的石。
浅墨有些弄不明白,这夏侯玄贵为一国之君,为什么要将灵柩停放在偏殿而不是正殿?不过时间也容不得她多想。
此时,浅墨只见那几名黑衣人在寻的命令之下,正合力要撬开垂直的一面椁盖,心中突地一跳,她连忙捂住了口鼻,下意识后退几步,她虽然从小便能见到魂灵,但是要看这种已然死了几百年的尸体还是头一遭,她心中难免会感到恐惧恶心……
同时浅墨心中也暗忖,难道寻此行就是为了要从夏侯玄的棺中取走什么东西?是他口中所说的“神目”吗?不过这“神目”又会是什么呢?
但是浅墨却知晓,这件东西对寻来说一定是非常重要,重要到他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得到,她唇侧忽然浮起一丝冷笑,那么他隐藏身份接近她,是不是就是为了拿到这只能够开启鸾门的臂环?
寻的眼神一直紧凝在棺椁之上,所以他并未看见浅墨神qíng的变化,而此时,那棺盖已被推开。
直到此刻,浅墨才发觉那外层的椁似乎也是用一整块黑色巨石雕成,透着一股浑然的古朴气息,内层的棺盖也已被揭开,可是空气中却并没有散出浅墨预料中的腐臭气息,而是飘扬着一缕异香,但是那缕异香也是转瞬即散,浅墨心中好奇,便也凑了过去。
这一看,她却是惊得一愣,她竟是没想到,那古朴的石棺内竟是没有尸体,更加没有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有的只是一只鼎,一只几乎有一人那么高的巨鼎。
“这这是什么?”浅墨惊疑问道,此时,她实在是糊涂了,对于寻为什么千方百计想得到这只鼎,她已然想得头大,可是若说此前她再怎么疑惑,也比不上此时看到天岱开国太祖皇帝的灵柩中没有尸体而只有一只鼎来的震撼。
难道说,这样一座宏伟巨大的陵寝中埋葬的并不是天岱的开国帝王,而只是一只鼎?
这么说来,这只鼎的面子还真是大,身份也真是高贵啊!
浅墨越想越觉得糊涂,她甩了甩脑袋,gān脆不去想。
寻自打看到那只巨鼎后,深邃的黑眸中刹那闪现出凌厉之极的霸气,他的大手更是一直紧握,像是要抓住整座江山。
他指挥那几名黑衣人抬出巨鼎,低声jiāo代他们几句,眼角的余光扫到浅墨一副惊疑不已的模样,他扶着她香肩,垂眸淡淡一笑,“你想知道的一切,待我们出了皇陵,我自然会全部告诉你!”
包括我的身份!寻在心中暗道,我会不惜一切以求得你的原谅,因为我要你做我的皇后,我与你共掌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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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不知道怎么搞的,看电脑眼睛就会发花,哎,
君莫思归 暮霭沉沉楚天阔(三十一)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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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殿内,黑色巨石棺椁两旁各有一盏长明灯,此时已被点燃,南海鲛人油膏可燃万年不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馥郁的香气。
寻的眸幽黑深邃,点点光芒倒映在眼底,折she出璀璨的光华,他的大掌抚在浅墨香肩上,掌心灼热,几乎烫疼了浅墨。
浅墨看着他炙热的黑眸,清眸中泛起朵朵涟漪,心神有刹那的恍惚,那一瞬间,她忽然又不能确定自己的怀疑了。
寻和夏侯楚煜,他们真的是同一个人吗?可是,若他们是同一个人,为何会有如此多的不同之处?
而且,最令浅墨想不通的是,夏侯楚煜不是也知道她有这个臂环吗?他若想要,她根本就不会拒绝,他没道理会为了这个而假扮成另外一个人来接近她啊!
不!他们一定不会是同一个人!
浅墨抿紧了粉唇,眸底忽然划过璀璨的光芒,她迎上寻的眸光,唇角漾开一朵绝美的笑容。
可是,她的心为何会如此惴惴不安?
此刻,那几个黑衣人已取出随身带的黑布与绳索将大鼎固定住,两人一组,很有技巧地负起巨鼎。
寻见状,立即沉声道:“这里不是久留之处,我们走!”
说罢他便走到那黑石棺椁旁,转动起安置在右边的长明灯,只听“喀拉拉”一声响,长明灯灯座向右移动,而正对面的那堵墙也在此时翻转过来,露出一道石门,寻走过去,只是轻轻一拍,石门便dòng开,他转眸,沉声道:“走!”
负鼎的几名黑衣人领命,立即率先通过,可是那四个黑衣人刚一进去,偏殿内,忽然刮起了一阵凛冽彻骨的寒风,这阵风起的太过于诡异,竟是打着旋儿从半空中滚过,众人一时都被风chuī得睁不开眼,但是那一刻,所有的人都听到“轰隆隆”一声巨响,随着那声巨响,寒风消失,众人忙睁开眼,却见那道石门已合上。
众人一惊,连忙去推那石门,可是方才被寻轻轻一碰就dòng开的石门此时却像是有千斤重一般,任众人如何用力也无法撼动一分一毫。
“公子!”石门那头,传来沉闷的拍击声,以及低至几乎不可闻的嗓音,是那几个黑衣人见qíng况有变,在那头想要推开石门,可是显然也是徒劳。
“公子,现在怎么办?”一直跟在寻身旁的黑衣人急声道。
寻眸中也划过急躁,他拧紧了剑眉,眸光冷冽,沉声道:“让他们带着鼎先出去,只要沿着那条路走就能出皇陵,告诉秦淮,出了皇陵,直接回帝都!”
“是!”黑衣人领命,转身走到石门旁,屈指叩击起石门,以叩击声响来代替语言,片刻后,对面也传来几声叩击,然后便再无声响。
偏殿内,霎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寻一直凝眉沉思,神qíng中带了少有的沉重肃穆,其余的黑衣人则沉默站立。
“公子,难道真的只有这一条出路?!”其中一个黑衣人忽然开口问道。
寻依旧凝眸沉思,而一旁那个身量娇小的黑衣人立即惊恐道:“只有这一条路?那我们岂不是都出不去了?难道我们今天都要死在这里?!”
另一道沉稳嗓音立刻呵斥道:“别乱说话!你要怕死,为什么要跟来?”
那女声不服气辩驳,“我才不怕死,反正我们都是命一条,死就死了,可是公子——”
一道粗噶嗓音响起,打断了女声,“什么死不死的,gān脆我们用火药炸了这扇门!”。
有着沉稳嗓音的黑衣人立即阻止,“不可!这里是皇陵,万一火药伤了龙脉,我们死一万次也不够!”
粗噶嗓音火爆怒问道:“那你说该怎么办?我们死了不要紧,可公子不能死!”
在这样密闭的空间内,又是地底墓宫,这些一贯以来训练有素的黑衣人也变得烦躁异常,虽说不怕死,但是对于即将到来的死亡,每个人心中仍然会恐惧,眼看几人又要吵起来,寻此时冷冷地扫过去一眼。
“都住口!”他的嗓音冷澈,似天山顶上万年不化的冰湖,自带一股天生的王者威严。
那几个黑衣人立即心神一凛,眼眸中划过惧意,单膝跪倒,恭声道:“公子恕罪!”
“起来!”寻冷声道,眼眸冰洌似刀锋。
“谢公子!”黑衣人再不敢多言。
寻却在此时淡声道:“其实出路不是没有。”
黑衣人立即抬眸看向他,眼神中露出期待,那有着沉稳嗓音的黑衣人开口问道:“公子,您之前不是说出路只在棺椁旁吗?难道墓宫真的还有其他出路?”
寻剑眉紧拧,眸光沉重,他淡淡点头,“有!”
黑衣人见他脸色沉重,已是猜到另外那条出路一定十分凶险,眼光立即也跟着沉了下去。
果然,寻看了眼众人,方才说道:“从东方青木神殿绕过北方寒冰神殿,再经西方huáng土,南方烈焰神殿,便可出帝陵。”
众人听完,霎时都沉默了,因为他们都知道,要安然经过那几座奉殿,几乎是不可能的。
说以说如今,他们已然陷入绝境。
此时,却没有人发现浅墨玉脸已是完全褪去了血色,她站在寻的身旁,咬紧了牙关,玉手死死揪紧了他衣袖,一直垂着眸,似乎是在刻意回避着什么,额上冷汗涔涔,浑身都紧绷着,娇躯更是僵硬无比,仿佛只要碰一下,就会碎掉。
还是那个身量娇小的黑衣人眼尖,一下子发现了浅墨异常,她惊叫道:“王小姐,您怎么了?”
寻立即垂眸看去,却见浅墨额上冷汗如雨,他忙握住她玉手,那沁凉如冰的温度令他顿时心惊,他以为她是担心会出不去,忙将浅墨圈进怀里,用自己身体的温度去给她暖意,低声安慰她道:“别担心,我们会出去的!”
可是浅墨伏在他健壮温暖的胸膛里,却是僵硬地摇头,她抬眸,粉唇惨白,“好多一屋子都是”
寻立即便明白过来,他低声问道:“你是说这屋子里有——鬼?”
浅墨点头,她觉得自己几乎都快透不过气了,眼眸紧紧锁在寻俊颜上,根本就不敢转动。
因为自从那巨鼎被运出去之后,这一处偏殿内,便倏地出现许多鬼魂,其中有些死相很惨的,断头断脚还是好看的,有些被腰斩的,那肠子都流了一地,还有一些浅墨根本就不敢去看。
但是这些鬼魂一出现,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头朝着他们的方向,齐刷刷跪下。
君莫思归 暮霭沉沉楚天阔(三十二)馨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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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墨虽然刻意不去看那些怨灵,但是眼角的余光仍然会扫到,她感觉一整座帝陵的怨灵都集中到这一间偏殿了,黑压压挤在一起,跪满了一地,此刻,竟是朝着他们的方向拜倒,口呼:“参见皇上,皇上万岁!”
浅墨娇躯猛地一震,清眸瞪圆,眸底写满惊疑,寻立即拧紧剑眉问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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