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不能——”丹青惊惧地开口阻拦,王爷现在气得失去理智,一旦王爷平静下来,一定会后悔今日的决定。
“住口!还不去办!”夏侯楚煜冷喝。
“王爷,求您饶了王妃吧,都是青霜不好,青霜不该给王妃药”青霜一听夏侯楚煜要将浅墨押入天牢,不由惊呼出声,去了那里,王妃还会有命吗?
“青霜别说!”浅墨脸色一变,连忙阻止青霜说下去。
夏侯楚煜闻言,忽然转身看向青霜,他抿紧了薄唇,嗓音带着沉重的怒火,“什么?药是你给她的?”
“不是她!青霜你别胡说!”浅墨捏紧了拳头,青霜对夏侯楚煜忠心耿耿,她却要青霜帮着自己去欺瞒他,她本就对青霜愧疚,此刻,她不愿青霜再因此而被他责罚。
“是!是奴婢!求王爷责罚!”青霜伏在地上,声音都在发着抖。
“你好大的胆子!”夏侯楚煜似乎没想到会是青霜,轩眉紧拧,他猛地抽出鞭子,狠狠抽在青霜背上,青霜咬紧了牙,哼都没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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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底了,总是事qíng特别多,今天一天都没找到机会码字,
二更在八点左右
一晌贪欢 第一百零二章 竹露滴清响(二)
浅墨见夏侯楚煜将怒气撒在青霜身上,心中愧疚难耐,她见夏侯楚煜又挥起了鞭子,连忙扑过去挡在青霜身前。四,六,三,三,八,三,二,。
“不!王妃,不要!”青霜惊呼,连忙推开浅墨,但是动作只是那么一顿,那挟着夏侯楚煜雷霆怒气的一鞭已狠狠抽在浅墨背上,浅墨闷哼一声,luǒ露的胳膊上顿时留下一道艳红的血痕。
夏侯楚煜也是一惊,他没想到浅墨会扑过来替青霜挡那一鞭子,但长鞭去势无法收回,他只能奋力撤去了些许力量,但纵然如此,浅墨细嫩的仍然被抽得皮开ròu绽。
夏侯楚煜眉心一拧,收回长鞭,正想上前查看浅墨伤势,浅墨恰好回过头来,她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但仍然倔qiáng地看着夏侯楚煜,咬着牙忍痛道:“不关青霜的事,是我bī着她做的!”
“你bī她?”夏侯楚煜转眸看向浅墨,方才闪现的心疼顿时消弭无踪,剑眉间转而迸出煞气,眸中燃起愤怒残忍的火光,大手在身旁倏地紧握成拳,他忽然一把握住浅墨的脖子,怒声道:“你就那么恨本王,竟然宁愿死也不愿要本王的子嗣?”
浅墨被勒地喘不上气来,脸色渐渐涨红,但是眸光却依旧清冷,她微微扬起嘴唇,讽刺道:“王爷会在乎吗?”
他会在乎吗?
夏侯楚煜眸光忽然一敛,眼中划过一抹痛楚,方才还形于外的怒火顿时湮灭不见,大手忽地一松,浅墨软到在地,青霜立刻爬过来,急切地想要查看她的伤处,可她的手却被浅墨推开。
浅墨轻轻咳嗽着,忍受着背上火辣辣的痛感,她都快要死了,这一点伤又算得了什么?
夏侯楚煜看着浅墨眼底的光彩渐渐变得黯淡,心中像是堵了一道密封的墙,竟令他透不过气来。
“是!你说的对!本王一点也不在乎!所以本王收回方才的惩罚,你仍然还是楚王妃,你放心,本王绝对不会让你那么轻易死掉!”夏侯楚煜咬着牙,一字一顿说道,可是,他心中明明不是这样想,为何出口的话却会如此伤人?
“那么——就让我们继续彼此折磨吧!”浅墨眼角一颤,勾出一抹虚幻的笑容。
夏侯楚煜心中一凛,但他即刻隐去眸中的惊涛,恢复到一贯的冷然,然后转身离开,没有一丝留恋。
待到室内再次恢复平静,浅墨跌坐在地,她捂着胳膊上赤红的鞭痕,眼睫如蝴蝶般轻轻颤抖着,这一次,她已然抱着必死的决心,她以为已经彻底将他激怒,可是到头来,结局与之前似乎并未有什么不同。
她仍然是那只被囚在笼子里的金丝鸟,没有自由,也没有未来,她肩负着整个家族的命,她只能通过取悦他而获得恩宠与荣禄。
可是,这并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她的骄傲也不允许她这么做,所以,就让他们彼此折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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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午后的阳光炙热耀眼,身旁竹林随风发出“簌簌”声响,微风拂来一阵阵荷香,他一抬头,便看见一池的碧波dàng漾,可是,为何每一朵莲花都是她的模样?
夏侯楚煜冷冷一笑,他一定是中了她的蛊毒,他竟然会疯狂到将那一朵朵莲花看成是她!。
她说他不在乎她的所作所为,可是若真的如她所说的那样不在乎,为何他这些天来,再不会至子夜之后方才归来?
只因他恋上那种有她在灯下等待的感觉,每一夜,他都紧紧搂着她,与她抵死缠绵,那种蚀骨的感觉不仅仅是上的,还有心灵上的震撼。
她渐渐地不再排斥他,并且还会回应他,还会在那一刻来临的时候叫他的名字——流光。
流光,当他第一次听到她叫他流光的时候,他根本无法掩饰心中的震撼,因为在这个世上,除了师傅,还从没有人这么叫过他。
他不知道她是如何知道他的这个名字,他曾想过要问她,但是她的冷淡疏远却令他无从开口,他也担心万一她叫的不是他,而是——那个夺走她的男人,那么,他的骄傲自尊该用什么来弥补?
他每每从她口中听到“流光”这两个字的时候,便会心跳加速,那种感觉根本就是言语难以描述的满足和激动难耐,每当那一刻来临,他的血液似乎也在叫嚣着要将她揉进他身体里,无论生死,也再不放她离开!
所以他享受着那种震撼的感觉,而不去质问她到底是如何知晓这个名字。
并且在潜意识里,他希望可以和她一起孕育只属于他们的孩子,可是,该死的!她却背着他偷偷喝这种避孕的药,竟胆敢不要他的子嗣!并且还敢堂而皇之地说是为他着想。
她竟是那么恨他,宁愿死也不愿爱他!
夏侯楚煜一拳打在竹子上,的竹枝颤了颤,然后断为两截。
丹青一直远远跟在夏侯楚煜身后,看着那萧索寥落的身影,心中不轻叹,王爷好不容易开始喜欢上王妃,他原本以为,那个有着温暖笑容和倔qiáng眼神的女子可以让王爷不再对秦莲馨那个虚伪的女人存有执念,可是没想到,他们之间竟有如此大的矛盾与鸿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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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墨以为这件事之后,夏侯楚煜一定不会再让她待在宫中,可是一连等了几天,不但没有任何消息,就连他的人,她也再未见到。
她仍习惯在夜里点一盏灯,静静地看书,她说不清自己这样的举动有何意义,可是当她被冰冷的夜冻醒,习惯去找那道温暖的身影时,却只摸到冰冷的枕头,那一刻,她的心竟然会空落落的难受。
那一天之后,青霜因为失职被打了三十棍,在躺了两天,浅墨心中愧疚,一直陪着她,但青霜却说自己皮糙ròu厚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倒是浅墨,虽然身上的鞭伤也开始结痂,但那蜿蜒在玉臂上的鞭痕如同一条可怕的蜈蚣。
这一天清晨,浅墨早早便醒了,闷在漪澜殿那么多天,她忽然想出去走走,于是没有通知任何人,她悄悄走了出去。
可是,即使她一路努力记着路标,却仍然迷路了。
一晌贪欢 第一百零三章 竹露滴清响(三)
第八次穿过那片竹林,又看到她特意在竹gān上刻下的笑脸记号,浅墨直接崩溃了。四,六,三,三,八,三,二,。
这么久,她竟然连一个人影都没见着,想问路也问不到,早知道就带青霜一起出来了,再照她这样转下去,恐怕到天黑也找不到回漪澜殿的路。
浅墨腿伤才愈,此时走了许久,双膝不由感觉到酸疼难忍,于是她便四下看看,找了块空地坐了下来。
她刚一坐下,便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人声,心中不由窃喜,她立刻站起来,循声找了过去。
当她转过一大片开得绚烂的紫薇花,眼前便见一片开阔的池塘,此时正是碧波dàng漾,荷风送香,微风拂面而来,说不出的惬意。
这片莲塘,她看着倒是有几分熟悉,浅墨皱眉思索了片刻,此时,那人声忽然消失,浅墨站在这紫薇花丛中,一时有些无所适从。
“你是谁?”一道清亮的男声突然响起,浅墨一转头,便见身后一个身着白衫的高瘦男子正疑惑地盯着她。
男子气质高华,长眉朗目,一身白衫,但最引人注意的则是他的眉目间那种不羁的潇洒。
却不下流!不羁却不落魄!
浅墨见了他,不由有些发愣,而那男子在见到浅墨时,眼中也是一亮。
“老八,你在和谁说话?”稍显苍老的声音此时响起,浅墨黛眉一挑,这声音不是上次给她引路去苍霞谷的那个垂钓老者吗?
她微微一侧身,就看见在那男子身后几米远的地方,一个长髯老者正坐在棵木槿旁,专注地垂钓。
“大哥!”浅墨欣喜地叫道。
老者闻声转头,一看到浅墨,眉目间也露出喜悦,“是你呀,小姑娘,”他抹了抹随风飘舞的长髯,向浅墨招手道:“过来坐,好久不见了!”
“大大大哥?”白衫男子闻言眼睛顿时瞪得溜圆,嘴巴张大,似乎不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
原来这帅哥是个结巴,浅墨看了男子一眼,眼中露出一抹惋惜,这世上果真是没有完美的帅哥啊。
看着浅墨步履有些蹒跚走到老者身旁坐下,男子额角不由滑下几道黑线,方才她那眼神是什么意思?
“父——”男子正想和老者说话,却被老者一个眼神制止住,他只得蹙着眉心坐回自己位置,拿起钓竿,眼神却扫向浅墨。
“小姑娘,你是不是又迷路了?”老者慈爱地看着浅墨,眼中笑意盈盈。
浅墨不好意思地点头,心虚地抬手将被风chuī散的长发捋到耳后,怎么她每次迷路都会遇到这个老者?
“你的胳膊怎么了?”浅墨一抬手,老者便看到她胳膊上那如蜈蚣一般蜿蜒的疤痕,眉心不由蹙起,那男子闻言也看了过来。
“呃,没事,是我不小心割伤了。”浅墨忙将袖子撸下来,遮住那鞭痕,眼底闪过一抹尴尬,神qíng却淡漠如常。
老者也不多问,手拿着钓竿,兀自纹丝不动,面上却是淡淡一笑,“就冲你叫我这一声大哥,看来我们俩还真是有缘。”
“是啊,两次迷路都是遇到大哥。”浅墨浅浅一笑,眸中清辉点点,颊上两个梨涡若隐若现,那被老者唤作老八的男子一时看得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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