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世为臣[重生]_carrotmiao【完结+番外】(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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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桦国的骑兵由于经常与北蛮作战,骑兵最为彪悍,而为了与北蛮的马匹相区别,西襄公专门饲育白蹄的马,或者将马的蹄子漆成白色,将桦国的骑兵命名为白蹄兵。

  “这是国君要一统天下的吉兆啊!”宣公公乘机逢迎,“那么现在可是要派李将军往河西走廊出发?”

  “不,”西襄公颇为自傲地一摆手,“朕要御驾亲征。”

  他之前一直称呼自己为“我”,不敢用这个君临天下的称呼,但如今想到可以顺着河西走廊长驱直入,直取宣国都城,不禁觉得是天命已降。苍天是给他了个机会,让他当一统天下的霸主啊!

  西襄公迅速秣马整兵,阵前挂帅,浩浩dàngdàng地往河西走廊进军,准备攻破涵梁关,打穿河西走廊,一举拿下宣国国都。

  行至涵梁关的时候,他还是小心谨慎了一下,等前方的探子来报信。

  “报——驻军都撤了,营房里面空dàngdàng的,只有几个哨兵在站岗。”探子回来报:“涵梁关关口的哨岗上有两名士兵,恐怕随身带了响哨,下面还有若gān名士兵,是盘查两国通行的人员。共计不到二十人。”

  西襄公笑了,“区区二十人,我这里可是有八千骑兵。陈博涉这次真是中了邪了,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一个关卡拱手相送。派前锋去把那几个人gān掉,我们大摇大摆地走过去。”

  前锋营的几名白蹄兵悄无声息地爬上了哨岗,手起刀落准备把站岗的哨兵解决了的时候,突然发现,不对啊,这是个……纸糊的人?

  而下方站岗的士兵也不见踪影。这是怎么回事?

  还没来得及给西襄公报信,西襄公的白蹄兵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排成了一列纵队。准备大摇大摆,从容不迫地通过涵梁关的时候,两边的高地上突然出现了几排兵马,挥着刀和矛,从两侧顺地势,直冲而下。

  被围困在狭长地带的白蹄兵根本摆不开阵型,而马匹也因为四周喊打喊杀的叫声和擂擂鼓声而受了惊,纷纷扬蹄,将桦国的骑兵摔于马下。

  “不好!中计了!”西襄公勒马往回跑准备撤回桦国,但没跑出几步就发现,往桦国的狭长通道上也尽数都是宣国的军队。

  也就是说,他的白蹄兵被宣国的骑兵围困在了涵梁关,后方的退路已被截断,左右两边被尽数包围,而前方,宣国骑兵的驻地,哪里是空无一人,分明是满满当当!

  他们被宣国的北方骑兵彻底围剿了!

  拦住他们退路的骑兵阵中,首当其冲的,便是那个传说中去了陇南的——陈博涉!

  怎么可能?陈博涉没去陇南?没调北方的骑兵去陇南?怎么可能?

  他从仇正和宣国的芮深那里得到的qíng报,都是陈博涉调北方骑兵去陇南救人了!

  仇正信誓旦旦地说会将陈博涉围困在陇南山道之中!

  芮深信誓旦旦地说陈博涉会立即去救人,因为那个人很重要,陈博涉简直是心急如焚!

  如果说一个qíng报有误了,不可能两个qíng报都有误!

  除非……西襄公明白过来了,除非是陈博涉特意做出,要调北方骑兵去陇南的样子!使得仇正和芮深全部都被骗了!

  陈博涉啊,陈博涉,心思如此缜密,真是小看他了!

  西襄公提枪率领残余的白蹄兵与陈博涉正面jiāo锋,陈博涉提刀来迎,一刺一劈一百个回合不分胜负,但后来陈博涉越战越勇,不愧是年富力qiáng,而西襄公则渐渐落了下风。

  一晃神,西襄公的枪被陈博涉砍下了枪头,那枪头直直地扎在地上,溅得尘土飞扬。

  陈博涉退后一步,没有步步紧bī,而是抱拳鞠躬,“多有得罪。”

  彻底输了……

  第37章 镣铐(||)小修+小甜饼

  他将陈博涉想得太简单了,以为只是一介武夫而已,却没想到恰恰被这个人武夫的外表蒙蔽了。

  西襄公垂头丧气,准备束手就擒,后方的白蹄兵见领袖战败,也纷纷丢盔弃甲。

  但没想到陈博涉挥了挥手,让堵住往桦国道路的宣国士兵兵分两路,让出一条道来,“这次我胜之不武,多有得罪。将来若有机会,愿与国公正面jiāo锋。”

  西襄公抬起头来,眼里尽是惊讶的神qíng。他是一国之君,如今落到了敌军的手上,敌军非但不斩他首级,反而要放了他?

  “将军,咱们……”身后的副将示意他快些走,不要等陈博涉改变了心意。

  西襄公抱拳作别,往马后抽了一鞭子,率领残余白蹄兵从宣国骑兵留出的通道,鱼贯而出。

  待白蹄兵全部撤军之后,陈博涉的副将有些不解,“将军,刚才为什么不把西襄公给捉了?”

  陈博涉眺望白蹄兵最后扬起的尘灰消失在视线当中,“若杀了他们的国公,他们要么会投降,要么反而会鱼死网破,拼死一搏。而我们……”陈博涉指了指前方,通向宣国通道那一侧北方骑兵营房的驻地。

  “我们的营房里面其实已经没人了,只是用稻糙、纸糊的人和几百名士兵制造了前方也有兵马堵截的假象。”陈博涉道:“若他们眼见从西边杀不出去的话,说不定会从东边突围,这样一来,便可长驱直入,直取邺城了。”

  副将听完之后,吓了一头冷汗,“将军,你怎么之前没跟我说?这……这个……也太冒险了。”

  陈博涉看了看副将脸色突变的样子,“就是怕你露出了胆怯的样子,才没跟你说。两军对峙,最忌战前露怯。如果他们不被我们所吸引,掉头攻东边的话,不就危险了吗?”

  副将把头盔取下来,擦了一脑门的汗,“但……还是……万一的话……”

  “不过就算他们真的突破了涵梁关,也不一定会真的攻到都城。”陈博涉道:“我已经调援军了,白蹄兵过了涵梁关之后,可能就会和援军正面jiāo锋。只是这次,我们备战得过于匆忙,即使俘获了西襄公和他的残部,也无法攻下桦国都城,所以我就留他一个qíng面,让他回去了。”

  副将听罢,对领袖的智勇双全佩服得五体投地。

  智慧的地方自不用多说。放出假消息,佯装要调北方骑兵去陇南,然后清空了驻地的士兵,在涵梁关两侧的高地设置埋伏,又绕到后方截断道路。除此之外,即时调兵,保卫都城,断绝了最坏的可能xing。

  勇气的地方则在于,将军居然能将围剿的四面给空出一面,唱空城计!没有将这个消息告诉给任何人不说,在与西襄公你来我往激战了一百个回合,丝毫不落下风。即时知道兵力不足,但下手也丝毫不手软,最后将西襄公的长枪斩断了枪头!这种魄力,不愧为当世真英雄,勇猛过人。

  ——

  陈博涉整兵回邺城,对边兴去营救殷辰和季先生的事qíng,多少有些放心不下。

  这次之所以能击退西襄公的白蹄兵,全倚仗季先生的那张地图。那张地图既是陇南山中的路线图,也是季先生传的消息。

  季先生在那张地图上,看似是山川名称的地方,打乱顺序写了提示。提示怂恿陈博涉离开邺城,来陇南山中救人的人,很可能就是内jian。

  满朝文武之中,只有芮深是赞成陈博涉亲自去陇南救人的,而且陈博涉前脚走,芮深后脚也跟着撤了,最为可疑。

  陈博涉派人暗中跟踪,发现芮深往桦国方向放飞了信鸽。

  那只信鸽飞出去不久之后即被she杀,而鸽子脚上绑着的传信细竹筒里,就装着“陈调北骑往陇南”的字样。

  季先生真是料事如神。

  陈博涉拦截下了发往桦国的消息之后,却没有就此罢了,而是想将计就计。

  于是掉头北上,亲自到涵梁关布置了包围之策,而后又给桦国重新发了“陈调北骑往陇南”的消息,准备打一个时间差。

  西襄公觊觎河西走廊已久,此次偷袭心切,很快就上钩了。而此一役之后,可能会暂时搁置直取宣国都城的野心,为宣国的整军备战赢得时间。

  现在北边虽然没了威胁,但陇南山中到底是什么人扣押了殷将军和季先生,还不得而知。

  季先生传的消息只是说无xing命之忧,但他还是止不住担心,怕这只是季先生为了稳他的军心,不让他亲自挂帅来陇南的一套说辞。

  也不知道边兴那小子办事利不利索……

  ——

  云霁醒来的时候,发现被仇正拿锁链拴在了chuáng上。

  chuáng四周多了四根石制的,镶入地底的立柱,便是四条锁链固定的地方。

  即使知道徒劳无功,云霁还是想试一试,所以用力扯着锁链,把锁链拽得叮当作响。

  引得门外看守的王丛谄媚着一张笑脸进来,“头儿让我们看着你,尽量满足你的一切要求,你看看你有什么想吃的,我给你端过来?这山里啊,就数野味最好吃了,什么山jī呀,野兔啊……”

  王丛一一细数着,一副仿佛在回味似的,垂涎yù滴的样子。

  “我要吃个山jī,要烤的整只jī。”云霁道,现在不知道外面的看守究竟有几个人,但能调走一个是一个。

  “好嘞。”王丛点头,朝门外走去,刚把门关上,却又退了回来,笑嘻嘻地道:“对了,头儿叮嘱过,差点忘了。头儿说你不喜欢吃荤食,如果要吃个jī鸭鱼ròu的,肯定是想调开我们。”

  云霁听着脸上一阵难堪,没想到这个家伙特地挖了个坑等自己跳。

  如果囚禁他的是桦国的官兵或者陇南山中的山匪的话,都还好说。桦国官兵的话,可以通过外jiāo手段引渡回国。山匪的话,一般都是索要钱财,支付了赎金,便会放人,而且头脑简单,容易蒙骗。

  但偏偏是仇正,跟他同一师门学武学道的师弟。不是什么官家,也不是什么山野莽夫,qiáng盗土匪。特别是对他了解极深,这一点,最为难对付。

  当初他之所以决定不入虎xué,焉得虎子,是因为他推测到了殷将军一行可能是被囚禁了,而非被杀。

  之所以这么推测的原因,一来是因为朱雀寻找了很久,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如果五百人全部下落不明的话,活着的可能xing要比死了的大。二来是到了广桦镇中,对王家父子有些生疑,觉得可能是山匪假扮的。如果是山匪的话,就更不可能杀人了。

  后来随着王丛入山,发现了陷阱之后,在陷阱塌陷的那一瞬间,他非常紧张。生怕自己的推测错了,那个坑不是个陷阱,而是个埋尸骨的尸坑,下面埋着殷将军五百人的森森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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