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世为臣[重生]_carrotmiao【完结+番外】(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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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即使被怀疑是叛徒,也不肯说明去澄清?解释清楚为什么当时会在场,为什么之后会消失,消失之后为什么不立即回来,很难吗?

  为什么就是不解释,为什么就是不说呢?!

  云霁看着那满手鲜血,恨不得立即伸出手,将那只手捧着看看,他见不得身边的人受这样严重的伤。

  当时他见了仇正那双磨了指甲,鲜血淋漓的手的时候,心疼得不得了。如今这个感觉,比当时更甚。

  他拼命掐着掌心的伤疤提醒自己,不要流露出关心的神qíng,不能伸手去安慰他,不能动容,不能动摇,不能发抖。但肩膀还是不可抑制地微微颤抖了起来。

  “将军……”他有些闷声地开口,觉得嗓子都是哑的,“要包扎……”

  第43章 惩罚

  陈博涉晃了晃手,“这点小伤……”

  血溅到了云霁月白色的长袍上,一瞬间令他有些恍惚,因为当年的那个男人的血,也曾经在他的衣衫上绽开。

  云霁无法做到眼睁睁地看着血从手背上蜿蜒而下,犹豫了片刻,还是鼓起勇气拉住了陈博涉的手。

  陈博涉先是一惊,随即便随他拉着了。

  他叫小厮找来了药箱,将金创粉细细地在受伤处涂了一层,然后将伤口细细地包扎了起来。

  陈博涉看着他白皙的手在自己古铜色的皮肤上,绕了一圈,两圈。将贴合的地方压紧,将褶皱的地方抻平,小心翼翼地不触及伤口。

  “先生这是……”陈博涉的嘴角浮上了一丝笑意,“关心我吗?”

  云霁将包扎固定住,本想沉默不回答,但陈博涉执意要讨一个说法的心也是固执,他左右躲不开,被引导着看着陈博涉的眼睛。

  “将军现在是一国之主,既要领兵打仗,也要cao心国事。不要因为下属之事,伤害自己的身体。”云霁只得道:“主次轻重,都要分清。”

  陈博涉听他一本正经地“教训”,突然轻笑出声,“既然先生关心我的身体,也知道我现在政务cao劳,那么就请先生更多地费点心思吧。”

  云霁皱起眉头,有些听不明白。

  “先生不是执意要我治罪吗?”陈博涉的目光里既像是责罚,又闪过了一丝狡黠。

  云霁点头,退了一步,跪在陈博涉脚边,“愿凭军法处置。”

  “军法有令,知qíng不报,延误军机,此为懈军之罪,罪令当处以五十军棍,听候主将发落。”陈博涉道:“先生体弱,这五十军棍可免,但还是要听候主将发落。”

  云霁只觉得他话中有话,却不知道他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既然先生愿意受罚,那么从明日起,先生从我府中幕僚降三级,降为侍从,专门服侍我饮食起居,你看可好?”

  云霁听着,急忙摇头,“五十四条军法里面,哪里有这一条?”

  陈博涉见他一脸慌张的样子,嘴角的笑意更甚,“但下士违纪,主将来惩罚,可是错了?”

  军法里面确实有量刑而罚,主将为令的一条,适用于七条斩首禁律之外的普通处罚,但一般不会被调用。陈博涉避重就轻,特意点明了这一点,言下之意也有些不说自破了。

  云霁刚准备辩驳,想让他打五十军棍,这件事就算了,但想到自己身为下臣,没有理由要求主将这么做,只得道,“没错。”

  “先生叮嘱我君臣之间应当守规矩,那么就请先生做个表率,示范一下怎样叫做……”陈博涉躬身将他从地上拉起来,贴着他的耳边道:“服从军令。”

  云霁感觉到全身的神经,似乎都集中到了耳朵的一点,陈博涉暖暖的呼吸,搔着他的耳廓,使得他的寒毛都竖了起来,随即又烧得厉害。

  ——

  云霁被降级成了将军府中的侍从,负责照顾将军的日常生活。大到军文奏表的批阅,小到早上的叫醒,晚上的侍寝,全权都要管。

  纵使云霁知道陈博涉为此还特地调走了府中本来的小厮,好让自己的事qíng更多。也知道陈博涉这是假公济私,古往今来哪有惩罚降级降成家仆的?却也不得不接受。

  他本来身兼二职,一职为朝廷一个从三品的官员,可以参与朝堂议事,二职是陈博涉军中的幕僚,陈将军府上的门客。而这次陈博涉停了他军中的职务,就是处罚了他军中的身份。

  军中的一切事务,以将军号令为准则,陈博涉的处罚既是遵循军法,也是依照他的身份,有理有据。

  云霁叹了口气,准备去叫陈博涉起chuáng。

  他走到chuáng边轻轻唤了两声,陈博涉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却不睁眼。

  早晨的阳光从窗棂间透进来,投在了陈博涉的脸上,将他脸上细幼的寒毛照得清晰可见,仿佛镀上了一层毛绒绒的金边。而那长长的睫毛投下的yīn影,罩在下眼睑上,为那张英俊挺拔的面容,添了一层柔和的色彩。

  “将军,即便今日不上朝,也不可倦怠了。”云霁知道他醒了,便凑近了些,却冷不防被抓着手腕,猛得一拉。

  云霁躲闪不及,直接扑到了陈博涉身上,陈博涉的手臂顺势圈住了他。

  “将军!”云霁挣扎着要起来,“君臣之间……”

  “不可逾矩是吧?”陈博涉接着话头,却不放手,反而在他的背部摩挲了一圈,然后仿佛认定了一般。

  “上次我在先生的chuáng上睡着,是不是也这样抱过先生?”陈博涉感慨:“总觉得有些熟悉。”

  熟悉……是那次擅闯他的屋子,然后将他按在胸膛之上的那次吗?还是前世之中,二人在chuáng上,每一次大汗淋漓之后,云晗昱就这么趴在武孝帝胸口的那些个次数呢?

  云霁不知道陈博涉知道了多少,回忆起了多少,还是根本就没有任何记忆,只是单指上次的事qíng罢了。

  思索的片刻,陈博涉将他搂得更紧了些,二人的胸膛只隔着他的两层衣衫,陈博涉什么都没穿,胸膛火热。

  “先生,还是那么瘦。”陈博涉的手撩起了他的衣摆,搔进了他的内里,顺着他的肩胛骨,揉到他的脊柱,一节一节地向下。

  一节、两节、三节……

  云霁惊慌地推开他,觉得那手指马上就要数到自己的尾椎了。

  陈博涉也没qiáng求,松开了他,揉了揉眼睛坐起来。一身健硕的肌ròu沐浴在清晨的阳光之下,明暗jiāo错,有光有影。

  真是年轻而qiáng健的身体,和自己苍白而孱弱的身子完全不一样。云霁低下头去,不敢直视。

  低下头的视线,却正好触及到了腰线以下,那薄薄的亵裤,被将军晨起昂扬的物件,顶出了形状。

  似乎低头也不对,但抬起头来的话,又看着陈博涉赤luǒ着上身朝他走来。那健壮的身躯如同一堵墙,封住他的视线,令他移不开目光。

  “将军,请穿好衣服。”云霁咬着下唇拽过架子上的衣服,白色的内里,挡在即将走过来的陈博涉面前,顺便遮住他大大咧咧就凸显出来的,结实的肌ròu。

  陈博涉接过去,嘴角挂着笑意,看着面前的人儿手足无措的样子,很是得意。他将里衣一套,甩起来的时候,棉质的布料擦过云霁的鼻子。

  是他记忆中很熟悉的,那个男人的味道。

  云霁的心似乎颤抖了一下,连着身体的反应也直接了起来,仿佛被镶在原地了一般,双腿发抖得竟是一步都迈不出了。

  男人与他擦肩,走到他身后,拿了架子上的其他衣物,一件件地穿上身。

  云霁掐着自己冷静下来,总算可以迈开步子的时候,陈博涉已经穿戴整齐,抬脚要出门了。

  “今天去校场视察,你随我一道。”陈博涉吩咐。

  “是。”云霁闷声答应,急步跟上。想到自己刚才的反应,便脸上发烧,懊恼不已。

  陈博涉仿佛看出了他的懊恼,嘴边的笑容,更加得意了。

  ——

  已是深秋时节,校场的糙尽枯huáng,树尽落叶,但一声声“杀”“刺”的口号喊得响亮,使得糙木枯huáng的校场完全没有衰败之气,反而更添飒慡之风。

  “将军早!”正在练习突刺的士兵见了陈博涉便停止了练习,列队行礼。

  陈博涉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继续,然后跟站在一旁的军长询问了些cao练qíng况。

  “其实步兵的话,应该是我们更qiáng,而且我们的步兵人数倍于桦国。”军长名为李茂,三十来岁,是众军长之中最年轻的。

  “现在的问题,主要还是骑兵。”李茂道:“桦国的白蹄兵,无论是武器装备还是实战水平,都比我们的骑兵要高出一个等级来。他们可以从北蛮走私入生铁,冶金水平又是七国最高,所以兵器比我们的要好。外加经常与北蛮作战,战力也是彪悍。我们的将士,经验还是太少了。”

  陈博涉点头,“据说上次清剿了白蹄兵的兵器,拿来我看一下。”

  李茂吩咐下士去拿了一柄长矛和一把刀。

  “他们的矛的杆,是用西北的枣木制成的,坚硬且厚重。虽然突刺的时候较笨重,但力道qiáng,准度高。白蹄兵的士兵拿着这么个笨重的兵器上马作战的时候,通常讲究一击毙命。”

  “我们的枪是白腊杆为柄,虽然灵活灵巧易掌握,但实战中的准头却没有他们的矛高,而且攻击力也逊色一些。”

  陈博涉握着长矛掂量了几下,又双手握柄刺了几个招式,“是重一些,但我们这边没有硬木,槐、杨、松都不是硬木。因地取材的话,确实有些限制。”

  云霁接过陈博涉手中的矛,又从旁边的兵器架上拿了一柄枪,两边对比了一下。矛的重量约比枪重一倍。

  “这个硬木杆,他们可以做的很长。上马一刺,一挑,基本就废了一个人。”李茂又拿了一矛一枪立在一起,“我们的枪要短一截,加上柄软,所以并不能造成致命一击。战场上,须臾之间,生死之别。耽误了这么一时片刻,就高低立现了。”

  陈博涉眉头紧锁,他何尝不知道是这个道理,战场上兵器的差别,足以决定一个士兵的生死。

  “除了矛的差别之外,你看看我们的刀。”李茂拿了一柄桦国的刀,一柄宣国的刀,立在一起。桦国的刀,刀身偏窄偏长,刀刃偏宽。而宣国的刀正好相反,刀身偏宽,刀刃偏窄。

  李茂将两柄刀递给陈博涉,陈博涉掂量了一下,“他们的这个制法,将刀变轻了,但劈刺的范围,却是扩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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