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是故意的?想到这个可能,宁谧便一阵胆寒,前几天的集体唱衰声她是掺和了一脚,但她在天网上做的手脚很隐秘,应该没有人能查的出来,就算怀疑到她怀疑到宁家,也没有足够的证据,只能泛泛地猜想罢了。如果她光是靠这份怀疑就一棒子打过来,那还真是宁错杀也不放过,这么睚眦必报真的好吗?
看来得去提醒一下宁家,远着点慕君,宁谧抱着双臂,打定主意,不管她有没有确切的证据,可就这打脸不过夜的作风,也不值得他们压上整个宁家。还要约束一下宁家歌修,不要掺和到杨慕两家的争端里,免得殃及宁家,这场开歌仪式改变的不只是选手本身,还有四大歌修家族的整个大局。
谁能想到呢,原本杨家一骑绝尘的场面,居然被慕家隐隐超过,这全是这场开歌仪式的功劳,这全是慕君带来的,以一人之力改变几个家族,宁谧也真是没话说了,如果慕君是宁家人就好了,宁家的叙事歌目越用越少,尽管他们有优势——无论什么歌都能唱成叙事风格——但如果不开发一些类型,恐怕四大歌修家族就要变成两大歌修家族了。
变态!慕深影从唇齿间挤出这两个字,却是带着笑意的,且不论《死了都要爱》,一首《爱》惊现史上最高假声,G6无人能敌,一首《很久以前》居然在C6咬字,直接把杨放的脸打回去——你累死累活飙到C6就下来,姐轻轻松松在C6唱歌咬字,高下立见——这两首歌一出,假声最高音妥妥的落在她头上,凡是想唱超高音的,都不得不先在她的丰碑前敬仰一番,可以说,她已经达到了帝国学院校长杨乐在粤语歌的高度,奠定了她在超高音这块祖师爷的地位,任何人谈起超高音,都不可避免地会谈起她。
算起来,慕家在开歌仪式上收获颇丰,且不提开拓舞曲这一新类型——因为还有官司要打——光是在超高音上的收获,慕君都够资格回去当个长老了。
十五岁的长老,想想也挺惊人的,但把她战绩往上一放,也顿时觉得没什么了,毕竟,她面前并不是毫无敌手,她可是踩着杨放杨魅杨云轻的脸登上的王座,杨家的脸都被她打肿了,再加上一个被波及到的宁家,这战绩也是没得说。
歌修协会,一个个歌修目瞪口呆,“这声音,你们唱得出来吗?”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一个容貌清俊、面色苍白的歌修坐在轮椅上,轻道,“就前两首超高音,我可以用歌力分析出他们是怎么用声带,怎么用共鸣,假以时日,或许也能唱的出来,可是这首歌……”
“这首歌怎么样?”大家迫不及待地问道。
他面露难色,摇了摇头,“这不是假声。”
“什么?”
“不可能啊!真声哪里能唱那么高!”
他又摇了摇头,“也不是真声。”
众人都懵比了。
“总之,我还需要一些时间,这首歌太过复杂,我有预感,这将会掀起一场音乐界的革命。”
乐评人的群里也是吵翻了天:
“这是C6吧?”一些人不确定地问。
“C6上咬字?”一些人难以相信。
“我怎么听着像真声?!”
“你一定是在逗我!真声能唱那么高?”
“的确像真声,又有些像假声+穿透力,我分不出来,有大牛解惑吗?”
“是真声。”
“不可能!”
“怎么可能!”
“不信,不是我不信你,我真的不敢信啊。”
“我估计可能是真声里掺了点假声。”
“呵呵哒,这种话你说出来自己信吗?”
“倒是掺一个给我看看啊!”
“你一定是在逗我。”
宽阔的房间内,夏聚jīng会神地盯着不断刷屏的乐评人群,皱紧眉头发送一条消息,“如果你的猜想是对的,你可能会改变整个音乐界。”
可是真声应该怎么做才能和假声掺在一起呢,夏苦恼地想着这个问题,有时间亲自去问问她好了,如果她愿意回答的话。
“从今以后,天地之间…”
观众们没有鼓掌喧哗,很简单,他们都懵比了。
听现场和听直播完全不同,现场的感染力和渲染力是直播比不了的,所以当弹幕都是“收下我的膝盖”的时候,现场观众还沉浸在歌声之中,回不过神来。
这真是一个凄凉的故事,曹萱感动得快要哭了,天地未分的时候,人仙相恋,悱恻缠绵,天地分开后,人和仙被迫分离,相聚无期,当她唱到“地上的王举头望天上的仙”时,曹萱真的流下了眼泪。
她就像一个忠实的记录者,陈仪这么想,面无表qíng地描绘自己所看到的故事,但这故事又如此令人感动,好像他们真的存在一样,她的面无表qíng,反而加深了这个故事的真实xing,这种描述的方式,比宁家不知优秀到哪里去。
“很久以前,很久以前,天和地不分。”
慕君冷静而哀婉地诉说完这段故事后,观众们才后知后觉地起立鼓掌,尖叫口哨声不亚于刚才杨放的海豚音,杨放看到这场景,似乎明白了什么。
无论是高音、超高音还是技巧,永远要为歌曲服务,当灯光熄灭,慕君面带疲色地想,让观众们为了自己的高音尖叫鼓掌固然很好,但因此而忽略歌曲本身便是每个歌手的大忌,长此以往,只会沦为炫技一流,她要是想炫技,别提E6、G6,再高都能唱得上,可再高就美感全无,跟烧开水chuī口哨一样。如果她只知道炫技,没有qíng感在歌曲里面,怎么可能当得上大歌唱家?
杨放的确是个天才,英雄惜英雄,她不希望这个好苗子走上歧途,从一个前途无量的优秀歌手沦为——慕颜所说的——卖唱的,歌曲是与自己产生共鸣才会唱得好听,如果单纯为别人而唱,便不是一个优秀的歌手。
希望他能明白,超高音并不是歌曲的全部。
这首歌给音乐界掀起了轩然大波且不论,慕君打着哈欠下到后台,离第三轮结束只剩下两轮了,她可是三首歌全唱了,再有人挑战她就只能清唱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换上另一套黑色衣裤装,高高束起一个马尾辫,慕君心不在焉地任成妆发挥,梳妆台前,她看见镜子反she到解竹匆匆忙忙地跑过来,“大小姐,大小姐,你猜我刚才看到什么了?”
“什么了?”
“我看到云少了啊啊啊啊!”
慕君闻言眉头一皱,“他来gān嘛!”
“好像说他要来参加开歌仪式的保留节目!”
什么鬼?慕君疑惑地蹙起眉头,他不是说因为她唱功问题不考虑参加所谓的保留节目吗?
咦,既然她证明了自己有唱功,所以他就来参加了?
要不要这么听话啊?
“估计他是来道歉的,”解竹倒是一语中的,“现在慕家和杨家的气氛有些尴尬,如果能化敌为友就再好不过了。”
慕君冷笑一声,“气氛尴尬也是他自己作出来的,怪我咯?”
解竹偷瞄了慕君一眼,不说话。
“既然他要参加,”慕君手指轻轻敲打桌面,沉吟道,“那他的亮相?”
“第三轮结束之后!”解竹忙接话,“主办方是这么说的。”
慕君闻言露出一个笑容,雪白的牙齿在灯光下闪着光芒。
第49章 补刀和有生之年
作者有话要说: 配乐:numb,林肯公园
numb的嘶喊好像和文不大搭调,在此推荐Guckkasten的蒙娜丽莎,后半段很有feel,建议现场版。
谢映珍是云少的狂热粉丝。
狂热到什么地步呢?她的房间全是他的海报,每次巡演的歌曲都铭记在心,知道他生日他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颜色,哪怕是小道消息说他出现在某某地方,她都不惜财力赶过去就是为了遇见他,身为一个小门派掌教的女儿,她有钱,有时间,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和他合一张影,因为除了自己乐团的人,云少从不跟其他人合影。她的师兄师姐父亲母亲都不理解她,那又怎么样,有了他,没了世界又如何?
所以,当她得到云少可能会参加这次开歌仪式的消息后,一边往帝都方向赶路,一边守在投影面前一刻也不落地看着比赛,可是天不遂人愿,云少在天网上发出“我不认为慕君唱功不好,因为我根本看不到她的唱功。”的留言后,她就明白这件事泡汤了,以云少的骄傲,他是绝不可能发出这条留言后还去参加有慕君在的开歌仪式,但,她来都来了,哪怕是撞运气也要去现场看看,不看一眼不死心。
此时她坐在会场的嘉宾席上,眼看着慕君挑落三名挑战者,眼看着无人敢挑战她,眼看着第三轮比赛即将结束,终于忍无可忍地恨上了慕君:如果没有她在,也许云少就会来了,要知道,自己已经将近二十年没看过他的现场了。
当十个小舞台的灯光一个接一个从第十个小舞台亮到第一个,九个选手在上面摆着pose最后亮相,在小舞台的拱卫下,大舞台的灯光“啪嗒”一声全亮,在白色灯光亮起来的那一刹,全体观众都起立鼓掌,将他们最热烈的掌声送给慕君,谢映珍坐着不动,还被周围的观众抛了无数个白眼。
掌声持续了好几分钟,久久不能平息,慕君一袭黑色劲装安然若素,黑色小烟熏配上犀利凤眼,凌厉惑人,她静静地站在台上,抿出一个微笑。
在这最后的亮相后,灯光骤然熄灭,许多人反应不过来,“什么?这就完了?”
“主持人不说几句话吗?”
“太奇怪了!”
“就这么结束了?”
就在这一刻,不知为什么,谢映珍的心突然提到了嗓子眼,周围的声音突然化为遥远的背景音乐,她的世界只充斥着自己心跳的声音,砰、砰、砰。
她在激动什么?一边用满是汗的手心抚着胸口,一边疑惑地看向大舞台,她在瞎激动什么?
熟悉的钢琴声仿佛从天边传来,听到乐声的那一刻,她瞪大眼睛,屛住了呼吸,身子不由自主地打哆嗦。
这是……
“I'm tired of being what you wao be.”
是云少!
“卧槽!云少!”
“云少啊啊啊啊啊!”
“我先跪为敬!你们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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